14、痴人为爱说一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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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织行。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大妈使劲吆喝着，令夙鸢不禁好生怀疑这里是否是楚馆。
“最近刚刚到了一批货，绝对值得各位客官掏腰包。哟，好俊的两位公子，快来看看我们店里最新的布料，最好的裁缝，绝对做出来的衣服让两位公子哥美得不像人！！”
不像人？夙鸢看了慕容昭一眼，“她说你不像人。”
“呀呀，客观，我说错了。是美得像神仙一样。”
“神仙？南极仙翁也很美吗？”慕容昭漫不经心地说着，被泼了一头冷水的老大妈挠挠头，“真是不好意思……两位公子，里边请，里边请……”
完全被忽视的红袖脸色发青地瞪着那位老大妈，跟着两人的步伐，终于，到了云锦织行里边。果然，大地方就是不一样，各种颜色各种质感的料子放在木格子里，整整一面墙全是美得掉渣的漂亮料子。店里还有些做好的成衣，男女式样都有，有的还是许多自己完全没见过的花样。
最最最最最最关键的是，店里面挤满了人。
买了料子的人坐在里面的木椅上喝茶，等候着裁缝的测量。更甚的是那群围在布料阁前面的一大堆女人。
“我说女人就是麻烦。”耸耸肩，拎着红袖走得靠里了些，“那些女人成天都只想着如何去打扮~~哎，麻烦麻烦！”
“肤浅。”红袖反驳道，“我从不打扮。”说着，她选了好几种颜色的布料问夙鸢那种更好看。
“对哦，像唐云这种女人~~~是比较另类。”慕容昭说着，也选了一件贵气的丝绸。
夙鸢挑了两种颜色，仍旧是艳红和纯白。倒是红袖选了块蓝色的缎子，抽掉了白色，“师叔试试这种颜色吧。”
“你不必再叫我师叔了。”握着那块料子，夙鸢缓了口气说道。
“哦。我都叫习惯了。”把手中的料子翻来翻去，最后在鹅黄色和浅粉色中拿不定主意。慕容昭一指左手上的料子：“我认为鹅黄色的更衬你，好了，选好了就快走，我们还没地住宿呢。”
就这样，把缎子交给裁缝，约定十天之后就可以取衣服。
走的时候，红袖恋恋不舍地对裁缝说：“要记得给我绣上那个花样儿啊！”慕容昭一向以“不染世俗”自居，看着红袖的世俗样，不由得想要数落她一番。
“我不管你们，倒是你说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夙鸢咳了咳，把两人扯回正题。
“哎，跟着我就是了。”自告奋勇地带队，驾轻就熟地穿过几个巷子，最终在一条沾满胭脂香的街上停下——
这……
望着硕大的招牌，红袖扯了扯嘴角：“这不大好吧。”
百花楼。一家满是莺莺燕燕的烟花之地。红袖咽了口唾沫，对慕容昭说：“我还是个女的啊……”夙鸢也是皱紧了眉头，轻声说了句：“没有别的地方了吗？”
“……哎，跟我来就是了。”不顾两人审视的目光，慕容昭顶着巨大的压力进去，看见两个人还愣在原地，喝到：“快来啊！”
红袖和夙鸢极不自在地跟了上去，立刻引来一群庸脂俗粉，慕容昭笑了笑，立刻有人认出了他。
“哟，我以为是谁呢，小昭子啊。”老鸨摇着扇子，扭着小腰说道。
“他们是你朋友？”目光在夙鸢脸上打量了好一番，有些分神，又看着身后的红袖，老鸨立马恢复了常态。红袖却浑身不是滋味，本姑娘不说绝美，可也算得上清纯吧，可是一想到站在夙鸢的身边，也只能立马小妖怪现行了。
可能刚才没察觉，其实夙鸢走过的街上，有许多人都驻足观看，甚至……
有的人还流出了口水。
呸呸呸呸！！红袖立马打消了刚才的邪恶想法，瞧着老鸨脸上消失的笑容。这人……怎么了？
“没想到你居然亲自光临了，宅子每天都有人打扫，要我带你们去吗？”老鸨说着，闷闷地笑起来。
“那到不用了，不过，关于武林大会的事还是想请你们帮个忙。”
“那个……”
“银子不是问题。”
“那好，最迟明天一早给你们办妥。”老鸨立马爽快地答道，领着姑娘们走了，这时，慕容昭才转过身对着两位说道。
“不瞒你们，鄙人，也就是我，在京城有着一座秘密宅院。”咳了咳，蛮自豪地看着夙鸢微笑的眼睛，“做人不能只看外表。”
话虽然是这么说，红袖仍旧不怎么信。反倒是真的领到了宅院里，满院子里盛开的鲜花让三人都哑口无言。
虽有哑口无言的原因都不同。
慕容昭头疼地看着那些盛开的鲜花：“我不是交代种菜的么？”
“哇，好漂亮！”红袖由衷赞叹道。
“那种花……”夙鸢愣了愣，他不会看错，那是情花。为何情花会生长在此，要知道离开忘情谷的土地，情花是很难生长的。看来这百花楼并不简单，仅从老鸨和慕容昭的对话中，夙鸢就隐约能感觉到老鸨的城府极深。
尤其是打量自己的眼神，尖锐而……带着寒气。
“果然每天都在打扫，”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清新令人神清气爽，慕容昭略带笑意，“宅子不算大，可是住十个人也没问题。”
红袖笑着跟了过去，惊呼，“很漂亮的房间啊，哇，真古典的屏风。”
夙鸢只觉得大脑有些迷糊，推脱自己散散心便走去了前厅的百花楼，一众姑娘没有发现自己，正围在一起津津有味的谈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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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将军夫人居然逼自己丈夫娶妾。真是糊涂的女人，哪有这么蠢的女人甘愿与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可不是嘛，要是我的话，我就会牢牢抓住将军的心，才不会让他见别的女人呢！！”
“可是听说将军夫人嫁过去的时候极不情愿呢，要死要活的，结婚当天就要上吊，吓坏了那一家呢。”
“啧啧啧——要是我说，那绝对是恐怕将军夫人有二心。”
夙鸢听得一头雾水，刚走过去，那群女人就呆呆地看着自己，很快一哄而散。将军夫人？小妾？根据那群丫头的话，他也觉得这个将军夫人是个傻女人。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夜华他……
“公子，请问小蝶姑娘在吗？”突然一个女人站在自己面前，夙鸢一怔，这才发现她叫的是自己。
“对不起，我……”
女人迟疑一下，立马反应过来，连连道歉：“哦，真是冒犯了公子你了。”对方或许也只是个买欢客吧，女人这样想着，又偷偷打量了夙鸢一眼。样貌，可真的是无可挑剔啊……
夙鸢也看到了那种眼神，被误解了却只能无奈地笑了笑，正巧，老鸨走了过来。
女人看似十分年轻，初为人妇的模样。很漂亮，粉面桃花的佳人，笑起来嘴边有两个梨涡，是那种很乖巧的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衣着也是极其讲究的，文质彬彬，语气温顺，应该是个大户人家才对。
老鸨摇摆着腰身走了过来，对着两个人都笑了一下。“将军夫人，你来了。”
夙鸢略带笑意，没想到这个女人就是刚才那群女人口中的风头人物。
“我是来找小蝶的。”将军夫人顿了顿，“我是来问她意见的。”
“小蝶上午去隔壁镇买些东西去了，可能明天才会回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老鸨继续说道：“小蝶姑娘并没有成为将军小妾的意思。”
“这样啊。”明显有些失望的将军夫人叹了口气，“哎，那我先离开了。”
那个女人就这样离开了。
夙鸢看着她的背影，隐约有些不解。奇怪的女人。
老鸨笑道：“公子没见过夫人么？”
“这是第一次见过。”
“那也就难怪了，不过，公子对夫人这么感兴趣？”
夙鸢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临时感兴趣。”
“时辰也不早了，公子还是去歇息吧。一会就有客人来了，到时候怕有些不便。”
他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渐黑，而将军夫人匆匆的离开，想必也是害怕被某些人撞见吧。这样想着，他对着老鸨点点头，从走廊进入后院，而同时，警觉地看着一只白色的信鸽从天掠过。信鸽的腿部有一个铜制的小环，上面有着一些奇怪的东西，在空中散发出奇怪的色泽，若不仔细，也许会把这个当做一颗星子。
只是他从小就被唐云教导，那时皇家锦衣卫的鸽子。
直觉告诉他，他不能让鸽子离开。
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微微一扔，鸽子惨叫着掉了下来。夙鸢取下脚下的信筒，收在怀里后，便捉着那只鸽子走进了房间。
慕容昭拿着一本书册，盯着夙鸢手上的鸽子发问：“你出去逮鸽子了？清炖还是红烧？”半小玩笑，他露出一个小小的邪恶的笑容。
“是谁的信么？”红袖坐直了身子说道。
“不知道……只是我看见上面有一个记号。”
摇摇头，夙鸢找个地顺便坐了下来，红袖搂着那只鸽子放进空着的笼子里，正说着这个笼子刚刚合适的时候夙鸢扒开了那封信。
但见上面用小楷工工整整地写着：
“已将夜华关押在宗人府，二王爷，随时都能处决——圣灯。”
大脑一空，红袖盯着那条消息突然惨叫起来。
“怎么了！”慕容昭围了过去，拎着小纸条看着，也陷入了沉思。夙鸢沉默着，思索片刻，开口了：“直觉告诉我，圣灯是那个德高望重的法师。那个夜华……是他。”
一想起曾经被锦衣卫重创过的夜华，一定和这些有关。
锦衣卫，夜华，圣灯，皇帝甚至还有恭亲王，就连自己爹也有关。爹曾把夜华的名字也在密件中寄出，肯让他如此费心的，夜华的身份一定并不简单……
慕容昭不是说过他自己离开青衣门去了京城，难道途中发生了什么？抬头看着慕容昭，他避过自己的眼神，不发一语。他似乎在隐藏着什么，什么不想让自己知道？
“难道夜华哥哥在圣灯大师的手上！！”想起那里夜黑风高，谁也没看清楚那个人是谁，红袖只知道夜华被一个人蒙住口鼻，消失在夜色中。
“这下更麻烦了，小鸢，我是说，我们可惹不起圣灯这个老秃驴。我劝你还是别再插手。”
“他是我的朋友。朋友遇难，我能袖手旁观吗？”
”唐云以前不是教过你吗……一切以大局为重。”
圣灯在整个国度被誉为“仁德兼备”的得道高僧，不仅武功高强，常常为人解难，可谓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圣人。可是如今，为何他会捉拿夜华？仅仅因为他是神盗，这可绝不可能说得过去。只有一种可能，夜华的存在，会威胁到整个皇族的利益。
况且。这个世界上真正能跟圣灯匹敌的人，恐怕只有牧青云。只可惜早在十几年前，他便惨死在华阳山下。
头上渗出了冷汗，慕容昭揉着脑袋重重地叹息。
房间里一度沉寂起来。反倒是红袖一声咳嗽声，让慕容昭沉吟起来：
“现在唯一说得通的，便只有夜华的身世了。”
夙鸢微微侧头，对上慕容昭的眼睛。慕容昭顿了顿，说道：“其实，小鸢应该很久之前就对夜华这个名字有印象了对吧。其实，我也只是听你爹说起过，他曾经救过一个叫冷柔的女人，而她儿子的名字就叫夜华。其他的，我也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害怕你会被朝廷的人盯上，那个时候……什么复仇大计，什么报仇雪恨，都没有意义了！”
十三年前，阿牧就是那样。然后，就发生了那件事。天下最恶心的是王族，他们会为了抹杀威胁自己利益的人，不择手段。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痴人为爱说一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