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弈剑听雨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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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听说红树林的叶子红了，听说菊花茶此时的味道最好。
“卓儿，想跟为师回弈剑听雨门吗？”莫梓萧看着魑拿着龙井山庄老庄主赠与的茶壶研究，淡淡开口问道。
“嗯，但是之前… 去巴蜀看看红叶好吗？”
“好。”莫梓萧轻啄了口杯中的茶，唔，这小人的茶泡的是越来越好了。
“等回门以后为师就把剩下的棋道与你讲完，然后再授你兵法谋略。”
“嗯。”
江南客栈，鹤颜白发的男子端坐在一处静静瞭望窗外，而他身旁的小娃娃则思绪飘远的沏着手中的茶，最后一抹夕阳红的艳丽，扬帆远行的船在波光与夕阳的映衬下，别是一番滋味。
跟在莫梓萧的身边，没有了杀戮，一切都是淡淡的美好。到处走访游玩，听他说说棋道，自己偶尔练练魍魉门中的功夫，欢乐里，默默的喜欢着，注视着。
从江南御剑穿越中原来到巴蜀，一路上魑欢喜的抱着莫梓萧的腰，得意的将小脸躲在莫梓萧的衣袍后。似乎迷恋着他淡淡的味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又似乎，这味道有那么一点点像檀木，那么好闻，那么让人依赖。
俯瞰着下面河川，如果说江南秀于精致，中原中于规矩，蜀中民居则是起伏于天地的自然，曾今魑也从这里乘飞禽飞过，知道巴蜀这地，街道依山势起伏，空间变幻多端。而现在跟着莫梓萧御剑飞过某处，魑端端的望着眼前一尊横躺在山壁的大佛。大佛半睁双目，仿佛在静望着自己望着莫梓萧，含笑而不语，也仿佛是在望着这烟岚之中的莽莽群山。
莫梓萧带着魑御剑到了这片红海，声音轻轻道出，似述说也似自语，“传说九天之上有离恨天，离恨天中有片灌愁海，灌愁海角有棵相思红树。相思红树凋落过一片红叶，落下来便就成就了这一方丹朱色的绝美世界。据说，当相思红树上的花开满一千朵的时候，树下的有情人，就会终成眷属…”
莫梓萧的声音如同寺中铜铃穿越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关，飘飘的落到了魑的脑海里。
终成眷属，吗？
剑影轻盈的落到了地上，魑终于得意近距离的仰视着这些高大的红树。红叶密集，光线吃力的穿过缝隙散落在地表，零零碎碎。五颜六色的小花攀附在地面绽放，再转头，听那边声音流水淙淙，在静谧的树林中越发的悦耳动听。
魑拉着莫梓萧跑了大半个树林，终于累的不行瘫在了地上，喘着气调皮说道
“徒儿心愿已了，听凭师父发落吧。~”
莫梓萧剑眉一挑，然后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你这小徒，说的到像是为师逼你苦学一般，不学也好，那为师不教便罢。”
“别呀，师父，别呀~卓儿说笑还不行吗？”魑一个机灵从地上爬起来“卓儿现在就与师父回门好好学习！”
“呵呵。”莫梓萧笑着摇头，这个顽皮小人，看她一会儿累的躺倒在地上，一会儿又被自己几句言语激的翻身爬起。失笑于言表的他，嘴角勾出了长长的弧线。
“看你跑的满头大汗。”莫梓萧伸出手擦了擦魑额头上的汗珠，言语是宠溺万分。同时他又说道“与为师回门，为师对卓儿有一个要求。”
“嗯，师父但说无妨。”
莫梓萧用手刮了刮魑的鼻子“你啊…”宠言后他认真的继续说着“在我听雨门下不准用自己的武功与我门弟子切磋，可记好了？”
“啊？”
“换而言之，就是不可以打架。”莫梓萧知道魍魉门弟子都是好斗的主，动不动就切磋，搞的到处是伤，所以特别提醒了魑。
魑点了点头“哦哦，好嘛。”不打架就不打架呗~
“记好了？”
“嗯 ，记在脑袋里啦！”
“上来走吧。”
魑一蹦一跳的纵上了莫梓萧诀出的剑影，一如既往的抱着他的腰，随他御剑而去。魑心中也在期待着那方养育了莫梓萧十九年圣神的门派。这样温润尔雅的人，到底是从什么样的环境出来的，她真的，很想看看。
御剑飞来，似这般追星逐月，看到的是翠竹环绕，山涧穿流境地，一块碧波的池塘，一条横跨山间的走廊，走廊外有块古朴刻着“弈剑听雨门”字样的木牌附着，再向上望去，几尊漂浮在烟岚中的飞石山峰拨开烟云呈现于眼前，飞石上的房屋小亭，石桥木桌，青苍树林，五彩小花，以及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皆让魑不由惊叹，这处是室外仙境吧…
流水缓缓于飞石池中，瀑布飞驰从飞石上悬挂而下。有飞鸟盘绕天空，往下看些，远处寥寥可见一座青塔矗立，好不庄严。
御剑驻足，停在石坊门外，便见有两位守门少年上前来，惊奇中显得有些激动“莫师叔？！”
“嗯”莫梓萧微笑着颔首。
“莫师叔回来了？”少年得到莫梓萧确认的答案，显得更激动，高声向另一名少年呼道“块~快去通告师祖，说是莫师叔回来了！”
呃，魑心中抽了一下，敢情这莫师叔真是在叫莫梓萧… 师叔？哈哈哈… 魑虽然表面默不作声，但是，心里面已经不知笑抽了多少次，师叔？哈哈哈……
莫梓萧注视着这处地方，眼中包含了离去太久的仰慕，望着这处他告别多年的故乡，他自己的家，依旧的白栏白坊，心里是滋味百般。
继而，随着少年御剑而上的通报，天空中出现了许多的御剑而来的人，衣袂飘飘。他们纷纷在莫梓萧面前跪拜而敬。“我等逢掌门之命，恭迎师叔回门。”
这等阵势！魑在心里叹为着，原来师父在弈剑听雨门，这么有威望的呀~
然而还未等跪拜的这些少年抬头，魑便听天空处传来苍老而又激动的声音“萧儿！！！！”
魑抬头，看见一白衣老者御剑飘然而至，老者白发苍苍白须垂地，看起来精神很好。剑影刚落到地上，老者就连忙三部当作两步跨了过来。
“萧儿！过来给为师好好看看！”
莫梓萧眼中含笑立马并拉着魑一起跪拜到老者身前。“弟子莫梓萧，拜见师父！”
“唔唔，离门这么多年也不回来看看！为师好生的想你啊！”老者的责备中包含着些许宠爱“咦？这小娃娃是？”老者把目光定格在莫梓萧牵着的这娃娃身上。
听见老者的询问魑反应的很快，还未等莫梓萧开口，她便脱口而出。“卓儿，拜见师祖！”
“唔唔，萧儿收徒弟了？！好！好～”老者将手往大腿上一拍，笑道“好！哈哈哈~好！ 风然！风然？”
“弟子在。”这时应老者的叫唤，从老者身后走出另外一白衣飘飘的美男。
“准备今晚设宴！”
“是。”被叫做风然的男子应下了老者的吩咐转身御剑离开。
“师父……”看见莫梓萧极为难的开口，老者马上止住了莫梓萧，说道“这宴席可不是为你摆的，是为老夫这小徒孙摆的。哈哈，如今你终于收了徒弟，老夫高兴，高兴的很啊！！”老者笑着，牵起魑，“走，师祖带你到处逛逛！”
然而还没等魑来得及反映，就被老者拉上了剑影，“咻”的一声，消失在了众目睽睽下。
“……”莫梓萧无言的望着这一老一少飘远的方向，突然听到身后朗声。
“莫师弟，别干瞪眼了，咱们掌门与你小徒儿一时半刻是回不来的，走！咱们几师兄弟好久没聚到一起了，你回来我们就得酒下畅聊！”
“对啊，你这师弟，去了那么多年都不回门看看，你该是要好好自罚！”
“对！莫师弟该自罚！！今晚必须得醉！”
“……”
“我说，萧师弟，别老望着你徒弟飞走的方向好不好，师父带人，你要放心！！走走走！喝酒去！”
……
一大群师兄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着这个在他们年纪中最小的师弟莫梓萧，并肩向酒轩走去。
莫梓萧心里总是隐隐的有些担心着魑，担心他不在她身边她会做出什么嗜血的事情来。
然而，继而他又自嘲的轻笑了，他应该相信她的，不是吗？罢了，就随这些师兄去醉上一晚。这里，浮石悬九天，翠林成阴。木阁听雨眠，水溅空晴。高塔，藤桥，石椅，虫鸣，他就偏偏不信时间一长，他还化解不了她这嗜血的性子。
此时的魑心里正纳闷着。
被这弈剑听雨阁的老掌门拉着在天上飞来飞去，景色倒是一览无余，就是有点晕剑。讪讪的拜别了掌门他老人家，终于跟着一个女子来到被安排的住处。
跨进房间，魑便看见一木桶热腾腾的水。“这是莫师叔吩咐给你准备的热水。”女子开口说话了，说完话扭头就走了。嘶？魑奇怪，这话怎么感觉说的……略带寒意啊？
呃，不管了，累了那么一天，趁着激情高昂，洗洗澡睡吧！！
“卓儿~卓儿~~”
“卓儿，卓儿~”
魑睡的正香时，忽然听到有人的呼唤，她警觉的翻爬起来观察着黑暗的四周，敏锐的感受着每个角落的细微变化。
“卓儿~卓儿~~”声音如此熟悉。
正在魑思索的同时，从门外飘来一阵熟悉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淡淡的酒味。
“……”魑无言，赶紧穿好了衣服去开门。
果不其然，门刚一打开就倒下一熟悉的人。
“呃… 师父…… ”魑皱了皱眉头，这人怎就喝的这样醉了？…
“卓儿… 为师… 就过来看看。看见卓儿在，为师便放心了，呵呵… 为师回去了，卓儿睡吧~”
说完莫梓萧摇摇欲坠的转身，不知道是上次小人被绑的缘故还是什么缘故，莫梓萧只要一与魑分开三柱香的时间，心里便会开始担心。
“师父！”看这样子还走的回去吗？魑跑上去一把扶住莫梓萧“您还…飞得回去吗？”
莫梓萧弯下腰与魑一般高，白玉般的脸上因酒意浮出微微的红，他定定的望着小人，黑色的眼眸深邃几分又迷离几分，像旋窝一般席卷着小人的目光，然后莫梓萧突然笑了，还笑的跟烂柿花似得，他捏了捏魑的脸“为师很好，卓儿放心的睡吧。”
“……”魑无言，醉成这样了，还说好？
似乎看穿了小人的心思，莫梓萧笑的更甚。月光下的男人捎带着醉意，笑的轻盈，绝世的俊容加上那一头披肩而又微微有些缭乱的银发，似乎抛去了平时清爽与一丝不苟的莫梓萧，此时更让人看了离不开眼。
他开口说话“为师的房间就在对面，不用飞，卓儿快回去睡吧…”
“噢……”虽然魑看的有些入迷，但也被莫梓萧的这样一句话弄的无奈啊。
平时那么无暇的师父如今却醉的稀里糊涂，虽然也很好看啦，但是……怎么反倒是像个娃娃了？！唉！算了，顶着个熊猫眼回房继续钻进暖暖的被子里做梦去吧！
这是来到弈剑听雨门的第一天早上，魑穿整好踏出房门，心情好极了，这样清晨的美景，山中云还未散去，身边烟雾缭绕似仙境般，这种新鲜的感觉，感觉睡在飞石的房屋里，踩在飞石的院子中是这样的喜悦。
“昨天… 睡的好吗？”
莫梓萧刚打开房门便看见魑站在飞石边瞭望。
“师父，早~”魑向莫梓萧道了早安，心里却在抽搐，哼哼，没睡好的人是你吧… 喝那么多……
莫梓萧好像发现了什么，开口便道“为何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为师？”
“呵呵…呵呵……没……没……”
莫梓萧也不与魑计较，润声问“为师教予你的棋法吃透了多少？”
“七八成了…吧”魑犹豫，虽说在这半年中的云游，莫梓萧天天与魑说棋，就是没与她下过，这方法再好，也没实战过啊…
“嗯，今天为师就授你些简单的兵法，你可以配合棋法一道用。”
“唔唔，师父…”
“嗯。”
魑再三犹豫，诺诺的说“那个… 这个… 咱们要不先杀一盘练练？”
“呵呵。”莫梓萧看着这初出茅庐的小人，只回以轻笑，没有回答。
魑瘪了瘪嘴，“……”心里咕哝，知道不是他的对手啦，但是，师父，您这带有藐视性的轻笑就不能收起来么？真是的…
看着小家伙心中不服气，莫梓萧拍了拍魑的头“待你学完这套兵法，为师让你大师叔的小徒与你下上一下可好？”
“…… ”唉，师父，您老这句话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你不是明摆着瞧不上我这三脚猫功夫么，唉！不说还好，一说更伤人！！唉！唉！
“怎么？为师不与你下棋不高兴了？”莫梓萧打趣，其实他知道这小人是个好强性子，虽然说她本身悟性极高，但是偶尔的激将她一下~嗯，这样一来想必效果会更好。
某人嘟着嘴“没有…”
莫梓萧笑眯眯的看着这个赌气的小人，继而又貌似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哼！”魑偏过了头。
莫梓萧看着小人的样子不由大笑，这小人赌气起来甚是可爱。
“师父！”小人突然叫唤，莫梓萧回头，看见她眯起了小眼睛抬起头，咧出了两颗白白的小虎牙“等今天学完了咱们就来杀一盘吧！！”
“…… 好 … ”唉~这性急的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弈剑听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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