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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姐妹之情 ...

  •   “还站着干什么?到里面来喝茶啊!念,你照顾你的客人,我和妹妹说会话。”欧阳花拉着欧阳蝶的手就往里屋里走,样子很亲昵,但是上官仇还是看到被拉住手的欧阳蝶犹豫了一下,就连一直低着头的西门念也皱起了眉头,像似不大情愿的样子……
      “上官,你想什么啊,一起去喝茶啊!”南宫怨是个乐天派,最爱抱怨,也最容易停止抱怨,虽然刚才觉得西门念的这块地方很奇怪,明明外面是大雪天,这里却开满了桃花,可是现在想到,终于可以赏花,还可以少受点冷,也就懒得再去理会这些问题。
      “……”点了个头,上官仇就跟着南宫怨一起去喝茶了,但是在走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又回了一次头,想知道欧阳蝶有怎么样……
      好奇怪的感觉啊!明明是第一次认识的人,却为什么会让他心里起了一阵又一阵涟漪……也许是因为欧阳蝶比谁都淡然的身影,比谁都神秘的过去吧。第一次,上官仇自圆其说。
      而欧阳蝶和欧阳花此时对立地坐着,放在桌上的两杯茶冒着热气,没有人准备先喝,她们只是相互看着对方,小小的茶室里,可以感觉得到两人一触即发的气息。
      “你为什么要来?”最后,还是欧阳花先开了口,茶在她的手上,让人丝毫感觉不到茶的暖意,她脸上的招牌笑容也已经卸下。
      “没什么,只是想见你,想看你过得好不好。”茶入了口,丝丝温暖,让欧阳蝶的心渐渐静下,来见姐姐之前,她就已经做好思想工作,不会那么容易被姐姐接受,现在这样的态度其实还可以,没那么糟糕。
      “不用你的关心,我也不需要。”果然欧阳花还是没有喝半口茶,她把茶重重地往桌上摔,手上被烫出大小不一的小泡泡,可是她的视线还是犀利地瞪着欧阳蝶,一点也不在乎手上的泡泡。
      可恨!
      为什么呢?
      无论自己做什么,她都可以不在乎,可以保持冷静?西门念不是她喜欢的人吗?为什么在她新婚那天,她和西门念衣衫不整地出现,西门念当众对她说不娶她娶她的时候,她也只是很平静地揭下红头巾,很平静地对她说,我知道了。
      难道……对她而言就没有任何会在乎的事物吗?
      “姐姐,不要激动,”喝过一口茶后,欧阳蝶把杯子放到桌上,欲语还休地看着她,“我知道你不需要,但是在我进你这个府,看到这些桃花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必须关心你。”
      “没必要!”欧阳花背过身,看着满园美丽纷飞的桃花,很肯定地说道,“桃花是最会保护我的东西,你不需要白费心思,我不会让你毁了我的桃花。”
      “可是,姐姐,桃花不应该开在冬天啊。”
      “我喜欢……所以它什么时候都可以开。”面朝桃花,欧阳花的笑醉然美丽,欧阳蝶却深锁住了眉头。
      还是,来迟了吗?
      小时候,她是个药罐子,总是待在房间里养病,从来都不能随便出去,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娱乐事情就是靠在窗口看姐姐在外面和二娘一起扑蝶……
      她还记得,和蝴蝶一起摇摆舞蹈的姐姐好灿烂,好耀眼,好美丽。
      然而……看着外面的桃花,再看茶室里的姐姐,她却只想叹气。她可以感觉得到姐姐的气息与过去的不同。
      因为她是蝶女……

      跳开这里讲另一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桃花树下赏花的四少们中走开了两个人。
      “你想说什么?”被上官仇叫到另一边的西门念其实很清楚,他想问什么。
      “我知道我这样问你很不礼貌,但是我确实很想知道你和那对姐妹的故事。”一个如蝶的女子,一个如花的女子,这样两个女子摆在西门念的面前确实很难抉择,只是……他很想知道为什么最后西门念选择了欧阳花,却又像想欧阳蝶回到他身边的样子呢?
      “其实即使你不问,我也很想说出来,”西门念叹了一口气,跟着坐下,“我和蝶是皇上订的亲,在她到十五岁的时候,我就必须娶她,所以我从小就很排斥她,常常会想办法推掉父亲去看她的计划,不过,虽然如此,我还是会常常突然想到她,因为她确实是一个很独特的女孩子;至于花,我和她仅仅是因为兴趣爱好而相识的,我们都很喜欢桃花,在我17岁的时候,也就是要娶蝶的前一年,我们在桃花林里遇到,那一日我们相谈甚欢,从此以后我们就常常私下约好去赏花,不过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她是蝶的姐姐。
      我只是觉得她是一个挺不错的红粉,很舒服,长得也漂亮。
      不过,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和跟蝶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排斥蝶的关系,反正每次和蝶碰到,我都会很局促,甚至会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说什么,而和花在一起的时候,我却觉得很平淡,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
      现在,想想原因很简单,只因为我对蝶有感觉,而对花并没有。
      但是,当时我年少气胜,一心只想推了那段婚事,于是在和蝶新婚那一日,我听从花的建议,和她一起闹场,结果我没想到蝶只是揭下头巾很平静地祝福,也没想到花竟然是蝶的姐姐,最后我在蝶的帮助下,过了皇上的关,和花在一起,但是婚后,花的性格大变,非常难伺候,甚至到最后我竟然发现我与她的桃花树下的偶遇也是她精心安排,为的是她要胜蝶。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说,总之我很后悔,从那以后,我也再没见过蝶。
      说实话,她能再出现,我很高兴,虽然我们已经不能回到过去了。”
      上官仇不知道能说什么,于是只是很安静地听着,到最后他只能劝道,“也许这就是情,在它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愿意珍惜,在你错过的时候,你却很想再拥有。”
      “你说的很对,为你能这样懂我去喝几杯吧。”
      “好!我奉陪。”
      “也叫上南宫和东方吧。”
      “行!!”
      桃花树下,西门念的笑声中其实还是带着几分无力,始终是回不到过去了。

      这是欧阳蝶第一次被拉去替人解酒,也是她第一次和西门念那么近的接触。
      刚走出姐姐的茶室不久,就撞上了神色慌张的南宫怨,还没道完歉,就在南宫怨的兴奋声中停了口,“终于找到你了!我正在找你呢,西门念喝醉了啦!”
      大脑在一刹那化为空白。
      也忘记了,其实她应该让姐姐去处理,就这样不知道方向的被南宫怨拉着往前跑。脸庞两边,微凉的风儿“呼呼”地吹过,桃花瓣和着风儿在身边舞蹈,比起雪花的舞蹈,桃花自然要温暖得多,可也刺眼的多。
      红色的花,和着那画面在眼前闪过,清楚地记得那个13岁的早上,府里的花开得特别的美丽,特别的刺目,特别的红,那两个人在花中亲吻,拥抱,他们的拥抱,亲吻,如此深情,如此专注,以致于花飞到他们身上,他们看不见;蝴蝶旋转,他们看不见;她哭泣,他们也看不见。
      于是,在后来的后来,他牵着姐姐的手,告诉她,不会娶她的时候,她只是淡然地说,“我知道了。”虽然在回身的一瞬间,她再一次听到自己眼泪落地的声音。
      滴……嗒!
      轻轻的,悄悄的,冰冰的,也疼疼的。
      而可笑的是,那一日她穿的还是一身讽刺的红色嫁衣,那嫁衣仿佛在告诉她,她是被人不要的新娘。
      “到了。”
      南宫怨停下脚步,她也停下.
      又是桃花树……
      他就半躺在桃花树下,右手还拿着半坛子酒,嘴里“咕哝咕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头发很凌乱,脸微微泛着红。
      上官仇,东方笑,南宫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树下只剩下他和她。他和她近到可以闻到彼此的呼吸,她的手在伸过去触碰他的一刹那,被紧紧抓住。
      “蝶……蝶……”
      他的声音是如此好听,好听到,她放不了手。
      小时候看他,就知道他是个画得出形态的美男子,修长,清冷,骄傲,他的线条总是僵硬着,像似十分不爽来见她,对她的凝视也总是能避就避,父亲们交谈的时候,他们之间总是沉默着,他从不先开口,而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这又是何必呢?其实,我真得不怨你,情爱之事本来就不可能勉强。”现在的他不再僵硬,却好迷茫,好颓废,也许,在他遗弃她之后,他的心有稍微的歉疚造成的吧。
      “不是勉强,我本来爱得就是你……是我太骄傲,不愿意承认,我爱得真得是你啊!”
      他在说什么?她听不见,泪水已经淹没了她整张脸。好久,好久,她没哭得那么疯狂,她还记得15岁的那一日,她觉得最幸福的那一日,在他冷冷的凝视中结束了荒唐,她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嘴了说着我知道了,心里想得却是快点让我逃吧,逃吧,逃到哪里都可以。
      于是在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就乘没人注意,疯狂地跑,她的身体一下不好,没跑几下便咳嗽,可是却是真得好舒服,那种精疲累劲的感觉,是真得感觉很舒服。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能跑到哪里去,在一个美丽的蓝色湖潭里,她失足掉了下去,冰冷的湖水淹了她一身,红色的嫁衣在湖水中蔓开……
      一个蓝色的女子带着她来到湖的底端,她在水草中安然入睡,蓝色女子像鱼又像蝶地在水里游荡,为她弹奏轻柔地安睡曲,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眼泪已经止住,女子在吻她,她们的唇里游过一颗蓝色的珠子,珠子闪着晶亮的光……
      “是什么?”在滑入自己的咽喉的时候,她问女子,这一颗珠子是什么?
      女子半垂着眼睑,回答她,“是命珠。因为你已经死了……”
      死了吗?果然吗?她的手臂,呼吸是冰冷的原来是真实的,她果然已经死了,她的感觉没有错,“为什么要喂我吃命珠?”
      “因为你是蝶女,蝶女不该这么早就死……记得只要命珠在你体内,你还能存在,但是如果命珠没了,你就真真正正会消失。”
      “谢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女子却已经将她带到了湖岸上,“勇敢点。”她的声音很轻,却贯穿她以后的生活,她不知道女子是谁,女子也未曾再出现,只是之后的之后,她已经能够很坦然很坦然地面对一切,一个死人还能够怎么不坦然呢?
      “我们真得不可能了。”她不知道自己这么说,西门念能不能听到,她只是看到西门念抓着她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着了。风儿又吹起,有一种感觉叫疼痛,在心头一阵一阵弥漫,好想触碰他的面庞,,却最后还是忍住了,起身时,看到另一颗桃花树下有一个身影,也顾不得对方是谁,她只是想找个地方宣泄。
      “不哭了,不哭了。”而这个身影的主人有好温柔的声音,她看不真确他的脸,却可以感觉得到他的温暖,那是除父亲之外,唯一所感受到的温暖,“我好累。”
      “我知道。”上官仇紧紧抱着她,看着她闭上眼,一遍一遍地说着,“我知道。”
      风,还是停住了。
      她,慢慢睡着了,因为真得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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