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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锲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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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天,苏州正在下一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
街道上,院子里堆积的雪,都已经没了人们的膝盖,孩子们也不敢跑出来玩,因为雪下得实在太大了,雪片落在人身上的时候,不仅冷,而且疼。
整整三天,苏州城都很安静,街道上,小巷里,见不到半个人影子,大家都很乐天地把这三天当作了天赐的公休日,安安心心地待在家里消遣,休憩,打发时间。
除了苏州四少外。
苏州四少不仅在苏州出名,就连在京城在附近的所有城镇都很出名,谁都听过这四个不爱功名的优秀男子的传说,就连这“苏州四少”这个称号也是当今天子所赐的。
苏州四少不仅家世显赫,博学多才,相貌堂堂,而且各有擅长的才能,分别掌握着苏州的经济,园艺,文化和武术。
传闻中,一少是上官商号的二公子——上官仇,二少是南宫学院的三公子——南宫怨,三少是四门府的二公子——西门念,四少则是东方武馆的长公子——东方笑。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们都忙于各自的工作。
所以,虽然苏州的这场雪来得突然来得猛,他们还是能以平常心来面对,甚至很有兴致地在苏州城楼上设了个小亭子,一起对饮喝酒。
且说那一日,四人正喝得欢的时候,忽听城外有下马声,接着是敲门声。
“谁呢?”南宫怨心下不解,“这么大冷天,谁会来呢?”
“我下去看看!”东方笑是行动派,一个飞身,就下了城楼。
只见城外站着的是一个戴着斗笠的紫衣女子,和一匹疲惫的白马,雪地上斑驳斑驳地是马与女子孤寂的脚印,“姑娘,你这么大雪天,有何来意呢?你该知道苏州城这一星期是封城的。”
“……”女子沉默地不说话,只是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递了过去,只见这块玉,玉色洁白透明,是上好的白玉,玉上刻着三字:西门念。东方笑眼里的惊异一闪而视。
缓缓拿下斗笠,女子终于说话,“告诉西门念一声,我有些事要到他府上去叨扰。”说着,女子若有所指地望了眼城楼上的西门念,西门念却惘若没有看到她的凝视,只是把酒喝得更猛更急了。
把玉拿到手心把玩,东方笑惑然面前女子的来意,“你……”
“请你替我告知即可。”女子的态度突然变恭谨。
“好吧。”也许是因为女子的脸色有些凝重,也或许是这个女子不顾大雪,急找西门念的心有些可怜,总之东方笑很快就飞到城楼上,把玉交到了西门念的手上,轻问道,“开是不开?”
把玉拿住,又把玉藏进口袋里,西门念的一袭灰衣开始飞扬……他放下酒杯,很轻很轻地说,“让她进来吧。”
“我知道了。”
城门忽然打开——女子盈盈站立,白马长长地嘶叫了一声,惘若又有了些气力。
四少们站在城内与她对视。
“好久不见了,”四少中,一向话最少的西门念难得先开了口。
“是啊,好久不见了。”女子很坦然的说明来意,“苏州真美,虽然下着雪,可是我还是感觉得到美丽。”
“你不怨我?”西门念难以致信。
“为何要怨你呢?其实,这次来,我不是为你,是为姐姐。”女子看来不是嘲讽,因为表情真得很坦然,“我只是想看你们过得好不好而已。”
“你……”西门念的手捏紧了些。
“西门,好了,你总不能老让这位姑娘一直在风中站着吧?你和我们是禁得住风雪,但人家一个姑娘总会禁不住的,”一直没说过话的上官仇温温地插了几句,并转而问女子,“敢问姑娘芳名?”
“欧阳蝶。”因为他的插入,女子露出了来这里的第一抹笑,终于……把尴尬给解除了。
其实,她出现真得并不是想要打扰些什么,她只是因为算出姐姐最近会出什么事情,才会来的……她也不想让西门念难堪,她真得早就看开。情爱之事本来就不可强求,既然他在她离去的几年里娶了姐姐,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是她的总是她的,不是她的总不是她的,她真得不会说什么,“姐夫,我其实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我来只是因为我算出我姐姐最近日子里,可能会发生些什么,才会来的。”
“蝶……你真得不能听听我的解释吗?”西门念冲动地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顾不了,顾不了!
“西门——”上官仇的脸突然冷了下来,就连南宫怨,和东方笑也出现了不谅解的表情。难道西门念没看到面前的女子在他的摇曳下,一点点地在晕璇吗?“真得可以了。”南宫怨,东方笑同时抓他过来,肩膀上没了压迫感的欧阳蝶则开始咳嗽……
“没事吧?”上官仇走向她,她淡淡一笑,回答道,“我没事。”
她在说谎,因为她的脸苍白的吓人,上官仇突然很心疼这个女子。
“仇,我们一起带这个姑娘去西门府吧。”把西门念抓到身旁,南宫怨和东方笑也很同情欧阳蝶。
“好啊。”
五人一起走的时候,没发现,下了三天的雪突然小了起来……
四少们之间显少串门,所以上官仇和南宫怨也是第一次去西门念的家。
雪虽然下小了不少,但地上的积雪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融化,天气又那么的冷,懒骨头南宫怨已经抱怨不下八次了,“我说西门啊,你也太奇怪啦,干吗住在这个狗不拉屎的鬼地方啊,一路上连半户人家也没有,也太诡异了吧。”
西门念却仿佛听不到他的抱怨,一直沉默地看着脚下的雪,看着自己的脚印在洁白冰凉的雪上落下深深的烙印……看着欧阳蝶走在另外几人旁边,与自己渐行渐远,他突然不想说话,很不想。
而和他感情最好,认识最深的东方笑替他开了口,“这不怨西门,全是他妻子决定住在这里,早在半年前,他就带着妻子搬到这里。”
妻子?是姐姐吗?
听到这里,欧阳蝶露出了微笑,“看来姐夫待姐姐不错。”
欧阳蝶不说这话还好,她一说这话,西门念的面色更加暗沉,他把手指甲掐进手心,一点一点,像鞋子在雪上落下烙印一般,他的手心也出现斑斑驳驳的痕迹,有点疼,可是他不在乎,他只是停下了脚步,动作有点迟缓地把脸转向欧阳蝶,他盯着她不动,而她不知道怎么反应,对视……有点复杂。
气氛有点僵凝,另外几人不知道如何打破这气氛的时候。
东方笑突然一声大喊,“哇!——”
“你吼什么啊?”南宫怨蒙着耳朵,喊得更大声,喊完后只听他嘴里苦哈哈的嘀咕,“真是的!差点震了我耳朵。”
“对不起,我只是太激动。”东方笑忙忙道歉。
“有什么好激动的啊?难不成我们到了某个人的狗窝吗?”…好像南宫怨永远学不会斯文。
“是到了,而且怪怪的。”
“哪里怪怪的啊?”南宫怨还想回骂,但一看前面………心里也寒寒的,骂不出话。
就连四少中最稳重的上官仇也难得挑了一下眉。
西门念则把头低得更下了,像似想解释些什么,但终开不出口,至于,从刚才就表情还算可以的欧阳蝶也不知道为什么叹了一口气。
真得……怪怪的。
苏州已经下了整整三天的雪,地上,房子上,树木上都堆满了雪,但是西门念住的这个地方,却一片雪也见不到,更让几人感到意外的是,里面的房子旁边种着的桃花树上竟然开满了桃花。
地上,房子上堆着的是桃花瓣,而不是雪,气候也很温暖。
大家还不知道怎么开口问西门念怎么回事的时候,有一名女子怀抱桃花出来了……女子脚踩莲花般向众人走来,态度从容,举止高贵,越走近越能看清她的脸,也越能赢来阵阵赞叹。
美!美!美哉。似画中走出来般,身上的一袭粉红色绸衣更是把她的气质尽显极致,但是,三少们还是倒抽一口了气!!他们不是为她的美貌气质震撼,而是奇怪,恶寒。
“姐姐!”欧阳蝶先走了过去,虽面有忧色,但走到那女子身边的时候,还是逸出了一抹淡淡的笑。而那女子也好象很有风度地笑道,“妹妹,你来见我了啊。”
“恩,我来见你了。”两人抱在了一起,看不清情绪。
其实,关于欧阳蝶姐妹还有一段小故事。
欧阳蝶的父亲——欧阳大人,曾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官赴要职,有一年春,他的夫人为她产下一女,在生下女儿的时候,京城出现了奇景,整片天空飞满了蝴蝶,美丽非凡,就连皇上也被吸引过来,赐女婴“蝶”字作她的名。还为她订下了娃娃亲,让她和西门大人的二公子——西门念订下了亲事。
本来欧阳,西门两家都很高兴。
不想三天后,突然出现一名女子,带来一个三,四岁的女娃,说也是欧阳大人的女儿,女子是名青楼女子,貌美如花,还在坐月子的欧阳夫人受不了这刺激,当场吐血生亡。一下子喜成殇。
痛失爱妻的欧阳大人一时间接受不了,举剑要杀了这个女子和她带来的女娃,但是女儿——蝶,突然大哭,甚至发起了高烧,这才让他忘记了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一心顾着给小女儿找大夫,但还是迟了一步,欧阳蝶经这一烧和两次刺激,成了个药罐子,体质变得特别羸弱,看遍名医也看不出名堂,后来有一相士劝他说,他的女儿到了15岁的时候,就会不医自愈,还会蜕变。相士还劝他,那个三,四岁的女娃到底是他的孩子,是他造的孽,应该善待,于是他把女娃和那名青楼女子接进了府,并为女娃取名“花”——欧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