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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再遇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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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见紫薇虽然一直笑着,但是眼里隐有担忧,她此时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便问了出来“小姐你在担心什么?”
紫薇见车里只有她们主仆两人倒也不瞒她低声与她说“这一路不断有官兵搜查,说是查江洋大盗,可是他们手里却没有画像捕文,搜查之时每队似乎都有一兵士专门相看,这实在是太古怪了。”见金锁似乎不明白紫薇又解释着“历来官府搜查江洋大盗都是凭着画像捕文抓人的,否则乱指一人是江洋大盗拉去充数岂不是没了王法。若是一时来不及画画像下捕文让见过这人的官差来辨认也行的通,但是我看这些相看的兵士言行服饰却并非京城附近而是来自西北,这就不对了,西北离这里路途迢迢相隔千里,若真有流犯也是不到河南便能捕回何致于此,如此兴师动众却又如此古怪,此中只怕有大文章。”
见金锁被自己唬的面色苍白又安慰她“你也不用忧心,我们如今只是个小民百姓,便是有什么也与我们不相干。”
金锁虽然天真却不是个傻姑娘忙低声在紫薇耳边说“小姐,他们是不是在找那个人?”又担忧地说“那个人要是到了京城不肯放过我们怎么办?”
紫薇笑着也低声在她耳边说“这倒不用担忧,到了京里我便寻了人多之地,当着众人的面打发了他去,再令车夫立即离开,他自身难保必定不敢来寻我们,到了河南境内我们就换了车夫另寻马车再走便是。”
金锁听的如此说喜的连连点头不住地称赞紫薇聪慧,紫薇听的一笑只与她闲话些家常。
待那个人安排妥当马车又继续前行,紫薇心知这一路只怕未必如她所想那般顺利遂闭目养眼以备各种不测。
行了几里路马车果然停了,紫薇听的车外有争吵按住想下车去看究竟的金锁只掀帘向外看去,这一看却倒抽了一口凉气,那车外赫然站的便是福尔康,前世种种心酸涌上心头,千般苦楚堵在心口竟然让她一时喘不过气来,金锁回过头刚巧见她面如白纸吓的连连惊呼“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金锁啊。”
那扮作老仆的人听的惊呼声忙进了车内,见紫薇面色苍白却努力平息呼吸,心知她能自顾倒也不怎么焦急却不明白为何如此,忙借着扶她的时候轻声在紫薇耳边问道“怎么了。”
紫薇想了想才在他耳边轻声问“刚才站在你身边一身蓝袍子的人可是大学士福伦的公子福康安?”
那人摇摇头“未曾介绍,你认得他?”
“我在京城的时候见过他,听人说他惯是个能惹事的,背后又有个皇子撑腰,你切记不可与他冲突免得横生枝节。”紫薇边说边留心那人神色,见那人听得皇子果然目光闪烁,心里暗自叹息了一声,此人还真是她想到的那人。紫薇心里自苦,她早已心如死灰,只待到了五台山下将金锁托付给良人便一生一世常伴古佛,永远不理这人世间的是非,偏偏命途多舛,未进狼穴却有倾覆之灾临门,若她一人倒也无惧大不了身死倒也干净,但她已经立定主意要护金锁一世长安便免不了心里有了算计,按住那人的手见那人目露异色的看着自己才郑重地说“我知海将军身有奇冤,但你现在心里的想法绝不可行,眼下请听我的,且过了一关我再与你细细分说。”
那人听她如此说,惊骇的立时便要拔刀,此人正是流亡的海兰察,他和兆惠有冤难诉又被追捕,为了洗雪沉冤两人商定分路而行一定要洗涮冤屈。
这一路行来他处处小心却不想被一小女子看破出了机关,他自是不信一个京城的深闺女子会知道千里之外自己的冤屈,只当自己误入了讷亲的陷阱,摸到腰间才想起自己的刀为了掩饰身份早被自己扔进了河里,此时官兵离的不远,他若要徒手掐死紫薇主仆又不惊动旁人却绝无可能,海兰察苦笑了一下看着紫薇那双明亮的眼睛盯着自己,清澈的眸子中就像能倒映出他自己如今的窘境,海兰察颓丧地放下手朗声说道“告诉讷亲大人,我海兰察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未待他说完紫薇便扑了上来一把捂住他的嘴死死的按住,这一路上紫薇皆是一副弱不经风的大家闺秀形像,突然如此豪迈的扑了上来,仍是海兰察也惊的了一跳下面的话便说不出来,这一番言论虽大声了些但官兵终究的离的也不近中途又被人打断,隔着马车听的便不甚分明。
紫薇心念急转,心知这一闹若不给个说法怕是都要死在这里了,果然马车帘子立时便被掀开,紫薇见福尔康也立在一旁心里便有了主意。
紫薇先状似亲密的在海兰察耳边飞快地低声说“想要活命就不要乱说,我有办法助你洗冤。”才转头肃容正色地对福尔康“大人,民女有话要单独与大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