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TF/OA]Lust》Carryand

12、Chapter 11

　　真田带着他的组员先行一步离开去追踪高桥骏也的行踪，手冢和忍足分别带着菊丸和大石、凤和安藤离开办公室。
　　走出大楼，两组人正要分开，忍足喊住手冢：“手冢，为什么不调查深田恭一？”
　　手冢回过头来，目光如炬：“我并没有说过放任深田恭一。”
　　“那刚才为什么？”
　　“忍足，我以为你明白的。”手冢顿了顿，见忍足依然是一副迷茫的样子，“现在，你带着凤和安藤与真田一起去追踪高桥骏也，而我们则去再会会深田恭一。”
　　“手冢？”忍足皱起眉头，“我们不能断定谁才是凶手，你只带这么少人……”
　　“比起高桥骏也，深田恭一绝对是一温驯的小兽。”手冢双眼定定地看着忍足，“我不会有事的。”
　　“手冢……”
　　忍足还想说什么，却被手冢厉声打断：“忍足，没有时间让我们再拖下去。”
　　忍足深吸一口气，抿紧唇，终于点头：“好，我明白了。”他转身走向已经等在不远处的车队，而后又说，“有任何问题，记得及时呼叫支援。”
　　“我会的。”

　　理美正在整理资料，幸村手中拿着好几份文件快步冲入办公室，见办公室中只剩下理美，忙问：“他们人呢？”
　　“都出去执行任务了。”理会回答。
　　幸村皱起眉头：“执行什么任务？不会是去抓人了吧！”
　　理美点点头：“他们去高桥骏也的住处还有工作的地方了。”
　　“走了多久？”
　　理美看看时间：“有二十分钟了。”
　　幸村急了，不禁提高声音：“我现在要马上联络他们，很重要的事情！能不能给我打开他们的多方会话？”
　　“啊，是！请稍等！”
　　理美马上通过电脑联系上装载在车中的通讯系统，很快，三方的频道都接通了。没一会儿，手冢的声音就从电脑中传出来：“木村，有什么情况？”
　　“啊，是幸村医生有事情。”说完，理美将麦克风递给幸村。
　　幸村拿过麦克风，没等手冢开口就直说：“都能听到吗？忍足还有玄一郎。”
　　“可以。”忍足回答。
　　“你说。”真田也应道。
　　“现在你们三个都是在追踪高桥骏也吗？”
　　“不，我在去往深田恭一住处的路上。”手冢说，“幸村，你发现了什么？”
　　幸村一脸的严肃，语气也与以往半是笑闹半是认真不同：“下面的话，你们都认真地听我说，四具尸体，五份尸检报告都没有提到这一点。今天我复查尸体以及证据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从照片上看，除了第一具尸体以外，包括4年前的那一具尸体，其余的几具尸体上的服饰、发型、姿势都是左右对称的！”幸村翻开几份报告对照起来，继续说，“然后我又拿来了现场的照片对照，而后发现，现场的尸体摆放，现场布置，也全都是左右对称的！”
　　“不，幸村……”忍足开口，“现在的还好说，但是4年前的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有多处腐烂，而且现场也被人破坏了，你怎么看出来的？”
　　“4年前的尸体即使是腐烂了，但是还是能看出来的，死者的发型是左右对称的中分，这是毋庸置疑的，而她身上所穿的款式，我咨询过专业的服装人员，他们确定那一套洋装就是左右对称的款式。加上那一个后院，可能你们都忽略了，后院中左右两边各有一棵苹果树，而死者正好就是被埋在两棵树的中间。”
　　三人顿时沉默了下来，一小会儿，才听到真田的声音：“你认为，凶手有强迫症？”
　　“是，既然凶手在杀人时处处表现出自己的强迫症状，那么在生活上，凶手的家、工作的位置……只要是关于凶手自己的东西，绝对都是以对称的形式出现。”
　　“我明白了。”手冢马上反应过来，“但是幸村，你说除了第一个死者，尺泽美树以外？”
　　“是。除了她不是这样。”
　　“你的意思是，尺泽美树不是被同一个人所杀的？”
　　“就从尸体上的线索看来，尺泽美树与其余的尸体不同，所以我认为，杀她的另有其人。”
　　忍足也反应过来：“所以，就是有人模仿第一宗案件，想要把所有案件嫁祸给第一个凶手。”
　　“有这样的可能。”
　　就在这时，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理美马上接起，听到电话的内容大吃一惊。她挂断电话，马上对手冢三人说：“警部，有情况！刚刚有人来报案，说一个名叫安部由纪惠的女学生失踪了！”
　　“失踪？”忍足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大起来，“理美，你确定？”
　　“是！据报案人说安部与她四点约在新宿见面，但是过去了一个小时也没有见人。打电话去家里找人家里人说安部今天一大早就离开了，说是到一家咖啡店去见一个朋友。报案人找到那家咖啡店，店员说安部今天中午的时候就跟着一个男人离开了。”
　　抓住咖啡厅，男人这两个关键词，手冢也意识到不妥：“木村，这个安部的资料，能弄出来吗？”
　　“是，我调出来了。”理美飞快地在键盘上敲了几下，“也已经发送到你们的电脑里。还有那家咖啡店的监控录像。”
　　“理美，有没有可能安部只是忘记了约会而已？”忍足还是有些怀疑，“这个年纪的女生通常比较粗心。”
　　“失踪人口组的同僚已经仔细问过，报案人一口咬定安部是个很有条理的人，绝对不会忘记约定。她看了新闻，所以才觉得安部这样有危险，因为最近安部认识了一个自称同样是考帝都大学的工读生。”
　　“我知道了。”手冢说，“安部的条件也附和凶手选择对象的条件，这次，我们要抢在凶手之前把安部救出来。”他顿了顿，“忍足和真田你们继续去追踪高桥骏也，我继续去找深田恭一。现在有两个凶手，深田恭一和高桥骏也都有嫌疑。”
　　“警部，还有一件事！”理美看着电脑的运作，忽然说，“关于报警电话，这里的分析出结果了。除了第一通报警电话以外，其余三宗案件的报案人是同一个人。疑犯都选用位于监控死角的公共电话，使用了变声器。第一个到达现场的警员说每一次到达现场虽然都见不到报案人，但是报案人留下的地址非常详细，警员根本不用费力就能找到尸体。”
　　“被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能不能复原？”真田问。
　　“不能百分之百复原，只能复原70%。”理美说，“我把声音传送给你们了。”
　　三人打开声音听了听，手冢皱着眉：“是他，”
　　“是谁？”理美和幸村面面相觑。
　　“是那天我们见到的深田恭一。”忍足补充说，“虽然有些改变，但是还是能听出来。”
　　“视频里的男人的身影看着也和深田恭一十分相像。”手冢又说。
　　“就是说凶手就是那个深田恭一？”幸村反问。
　　“不……”手冢对照理美发过来的视频的时间，“我和忍足那时候都是第一次见深田恭一，也没要求查看他的身份证明。不管是谁，只要他那时说他是深田恭一我们都会相信。”
　　“手冢，也许我们先入为主了，那个人有可能根本就不是深田恭一。”忍足说。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都快被你们绕晕了！”幸村翻了个白眼，“难道还有第二个深田恭一？”
　　“对！有。”真田忽然说，“我明白了手冢，你是想说那一天你们见到的深田恭一是高桥骏也假扮的？”
　　手冢略微沉吟，他看着屏幕上的男人的身影，不承认也不否认：“菊丸说过，没有哪个人可以在自己的恋人死后几天就到犯罪现场去自虐，如果真是这样，要不他就是个心理变态杀手，要不……”
　　“他根本就不是那个人。”幸村马上接过去，“我懂了！”
　　忍足马上说：“理美，马上查查安部和这个男人在咖啡厅的时候，深田恭一在哪里。”他顿了顿，“手冢，看来我们几人都会有一场恶战了。”
　　理美遵照忍足的话去做，说等一下才能给回复便挂了多方会话。手冢看着电脑，闭上眼，叹了一口气。
　　负责开车的大石担心地看了手冢一眼，问：“手冢，还好吧？是太累了吗？”
　　手冢靠在背上，说：“我有点不安。”
　　“为什么？”
　　“我不知道。”
　　他说着，睁开了眼，目光放在车窗外的天空。此时，他们已经十分接近深田恭一的住处。
　　但是他的不安，似乎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一场行动而已。

　　迹部匆匆赶到医院，看见由美子坐在手术室外。他顾不上什么，直接抓过由美子就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周助会忽然情况危急？”
　　“我不知道。”由美子狠狠地摇头，“今天一天我都只是和他说说话而已，说了一下家里的事，说了一下身边的人，他一直都很安静地睡着。后来我离开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医生护士已经在抢救了！”
　　迹部听了，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怎么会忽然之间这样？这三年他一直睡得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出现状况？”
　　由美子无助地抱着自己，轻轻坐了下来：“景吾，周助不会有事吧……”
　　迹部抬头看了由美子一眼，她脸上泪痕斑驳，早已花了脸。迹部深吸一口气，握住由美子的手：“由美子姐，相信我，周助会没事的！”

　　深田恭一住在一栋普通的廉价公寓的二楼，手冢让菊丸和大石跟着自己上楼，其他的警员则分守在各个出口，以防深田恭一逃走。
　　刚才手冢已经通过理美确认过，深田恭一在安部失踪的时候的确有不在场证明，他的老板同事都可以给他作证明。但是，今天深田恭一却早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手冢将消息告诉忍足，让忍足他们小心戒备，有必要的话向法庭申请一张搜查令以防万一。忍足笑着让他放心，只说只管把高桥骏也交给他们，让他自己小心。
　　手冢带着菊丸和大石两人走了上楼，深田住在三楼的尽头，三人还是决定直接敲门。如果深田恭一合作自然是最好，如果不，那就只能采取非正常手段。
　　手冢站在门外，他静下心来安静地听着屋内的动静，果然听到屋中就传出声音。手冢朝大石和菊丸点点头，用力敲响了门。
　　门里的动静忽然停了下来，却久久无人应门。手冢皱了皱眉，又敲起了门：“深田恭一，我是东京警视厅搜查二课的刑警手冢国光，请你马上开门……”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守在楼下的警员的惊呼：“快，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菊丸立马冲到楼梯口向外看去，就见深田恭一跑到楼后，正要翻墙爬出去，身后跟着一群的警员。菊丸一惊，来不及和手冢大石说一声，就飞快地冲下楼去。
　　大石看着手冢，点点头，就破开了深田家的大门，进去搜查。手冢紧追着菊丸的脚步追了出去，冲到楼下。他四处看了看，当机立断选择了另一个方向追了出去。
　　深田恭一翻过围墙，在巷间熟悉地转移着。很快就把身后的大部分警员都甩掉了，只余下菊丸依然穷追不舍。深田心中一紧，看着前面的两个岔口，闭上眼按着习惯拐进了其中一条小巷。
　　只要冲出了这一条小巷就是大路，这样，身后的刑警也没有办法追上。
　　然而没想到，才刚冲进巷子，深田恭一就不得不停下脚步……
　　手冢举枪站在巷口，瞄准了他，一字一顿地说：“深田恭一，你无处可逃了。”
　　菊丸从后面悄悄接近，见深田恭一站在原处不动，抓住机会猛地将深田恭一扑倒在地。他用力钳住他的双臂，锁住他的挣扎，拷上他的双手，然后再把他拉起来。
　　菊丸看着手冢收起配枪走到自己的面前，他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手冢，你怎么知道他会跑到这里的？”
　　“木村说过他公司在这附近。”手冢看了他一眼，只说了这么一句话。菊丸嘴角抽搐，还没来得及开口吐槽就被手冢的手机打断了。
　　“大石。”手冢接起电话。
　　“手冢，我发现了一些东西……”

　　手冢通知忍足和真田一声就把深田恭一押回了本部。
　　手冢看着手中的证物，看了看坐在审讯室中的深田恭一。他低头沉思了一会，问：“大石，你确定只有这个？”
　　“是，我带着鉴证人员已经搜遍了，但是除了这个，也没发现其他东西。”
　　手冢皱紧眉头：“这么说，难道凶手不是他？”
　　“手冢……”大石拍拍他的肩膀，“现在还不能定论，我们先看看审讯的结果吧。”
　　手冢点点头，拿着证物离开了监控室。马上，大石就看到手冢出现在审讯室中。
　　深田恭一抬起头来看了手冢一眼，又低下头去。手冢将死者的照片一张张排列在他的面前：“这几个人，你认识吗？”
　　深田恭一瞄了照片一眼，又急忙转移过视线，却什么也不说。手冢看着他，又将从他家里搜出来的东西拿出来，递到他的面前：“这一件衣服，你认得吗？”
　　深田下意识地伸手接过证物袋，看了一眼移开了目光，下一刻又忍不住看着被装在证物袋的衣服一眼。
　　手冢眉头紧锁，他牢牢地盯着深田恭一，并没有发问。审讯室忽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只剩下深田手紧抓证物袋发出的沙沙声。
　　大石在监控室看着觉得不妥，便开了麦克提醒手冢：“手冢……”
　　声音通过耳机传到手冢的耳中，手冢朝大石一扬手，示意让大石不用担心。而后，他走到深田的面前，半坐在桌子上，问：“这件衣服是谁的？”
　　深田闻言抬头看他一眼：“是……是我女朋友的。“
　　他的声音很小，不认真听几乎听不到。然而，当手冢听到他的声音后，眉头依然紧锁，脸色愈加严肃。他瞄了一眼深田紧紧抓住证物袋的手，心中的一点疑惑忽然有了解答。他抽起其余的照片，只留下尺泽美树的，问：“尺泽美树在本月5号失踪，8号被人发现陈尸于池袋站前公园，在这一段时间里，你在哪里？”
　　深田恭一却没有回答，依然抓着那一套衣服不肯放手。
　　手冢直盯着他，细细观察他的神情。没一会儿，手冢忽然离开审讯室，回到了隔壁的监控室。一走进门，手冢就说：“不是他。”
　　“诶？”大石被弄糊涂了，“什么不是他？他还什么都没有回答。”
　　“他不是那个连环杀手。”手冢肯定地回答，“但是，他是杀了尺泽美树的凶手。”
　　大石惊讶地瞪大了眼：“什么？”
　　手冢转过身，透过玻璃看着坐在审讯室中深田恭一：“幸村说了，除了尺泽美树以外，其他的尸体都有许多共同的特征。虽然尺泽美树身上也有其他尸体上的一般特征，但是却也显露出特别的地方。比如说，尺泽美树的尸体摆放，除了显示出一种爱护以外，还表现出一种愧疚的感情，这是其他尸体上所没有显示出来的特征。另外，还有一点，我和忍足那天见到的深田恭一，根本不是他。”
　　“什么意思？不是他？”
　　“是，不是他，那是高桥骏也假扮的深田恭一。”手冢解释说，“刚刚我把那一袋衣服递给深田恭一的时候，他下意识接过用的是右手，刚才警员让他填写资料的时候用的也是右手。”
　　大石却反驳：“可是高桥骏也可以两只手都用，那深田恭一也可以啊。”
　　“不，大石。”手冢摇头，“习惯可以改变，但是人的本能是没法改变的。当深田恭一看到尺泽美树的照片时，有一瞬间，他的右手下意识地抬高了一下。”
　　“这说明什么？”
　　手冢看了大石一眼：“在那一刻，深田恭一的情绪很激动，他无法自抑想要用手掩饰自己的表情，但是又被自己制止了。”手冢顿了顿，“只有对着尺泽美树他才有反应，面对其他受害者却完全没有反应。”
　　大石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手冢，这就说明他只对尺泽美树怀有悔疚之心，但是在面对其他受害者时不仅目无表情，甚至连一般人会表现出的惊讶也没有，这样则说明了……”
　　“我们并没有对传媒透露太多，死者的身份都没有透露出去，甚至连受害者的人数也没有公布。”手冢淡淡地接过，“他知道凶手是谁，或者说，他知道这些人会出事。”他顿了顿，又说，“大石，找最后见过尺泽美树的人查证一下，尺泽美树失踪的时候穿的是不是这一件衣服。”
　　“好。”
　　大石应着，就要离开，手冢又叫住他：“忍足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他们已经分开两队，一队前往高桥骏也的住处，一队前往他的工作地点。”大石说，“似乎都已经布置好了，就等着你这边的消息。”
　　“我知道了，我会通知他们的。”手冢语气坚毅，“这一次，必须要人赃并获，绝对不能再出现牺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