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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hapter 12 ...

  •   “我知道了,你放心!”
      忍足挂掉电话,忧心忡忡地看了看依然亮着屏幕的手机,叹了一口气。
      凤侧头看了他一眼,问:“怎么了,前辈?”
      忍足摇头,把手机揣回裤袋中:“手冢说已经抓到深田恭一了,他简单审讯了一下,认为深田恭一是杀害尺泽美树的凶手。”
      “那就是说深田恭一是凶手了?”
      “不。”忍足反驳说,“幸村说了,杀害尺泽美树的凶手和杀害其余四人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人会说谎,可是尸体不会。”
      “那就是说……”
      “我们的目标才是那个恶徒。”忍足耸耸肩,“我就知道手冢不会让我轻松过。”
      一边的安藤听着,马上说:“那我马上通知真田警部这个消息,让他小心一些。”
      看着安藤走到一边给真田打电话,凤凑到忍足身边问:“前辈,不告诉手冢前辈真的可以吗?”
      忍足反应不过来,反问:“告诉他什么?”
      “不二的事……”
      刚才迹部给他来了电话,告诉他不二病危,让他告诉手冢。
      忍足顿时沉默了,他思忖片刻,缓声说:“先别说,现在这里还不能没有他。再说……”他转过头瞅了凤一眼,“以手冢的个性,你认为他会怎么选择?”
      凤不语,他自然知道,以手冢的个性,定然是会选择留在这里。但是,如果不二出了事……
      忍足看出了凤的想法,他拍拍凤的肩膀,抬步走向停在后方的车子,风带着他的声音飘进凤的耳中:“他已经很累了……我宁愿他知道以后痛扁我一顿,也好过一个人在那里自责。”他顿了顿,停住了脚步,“他扛不住的。”
      凤“嘿嘿”笑了两声,追上忍足的脚步:“前辈,手冢前辈才不会扁你,他只会让你围着新楼跑多少多少圈。”
      忍足也笑了:“也是。”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公寓大楼,“不过现在,就让我们结束这一件事吧!”
      话音才落,一个警员就跑过来向忍足汇报:“警部,全部都已经布置好了,随时可以行动。”
      忍足点头:“我知道了。”他转身对凤和安藤说,“凤你带着A组从后门进去,B组跟着我从前面突击,安藤你带着其他人守着所有出口!”
      “是!”所有人都回答道,马上,所有警员按照组别散开分别开始行动。凤带着A组绕到公寓楼的后门上楼,忍足领着B组从正门进入。
      虽然是下班时间,但是这一栋楼地处于池袋较为偏僻,住户不多,因此租价也便宜。忍足虽然没有封锁现场,但是行动时也没有收到任何人的阻拦。
      高桥骏也的公寓在这栋公寓的6楼,两队人马很快地在高桥的公寓门前会和,从6楼开始每一个楼层的每一个出口都有警员把守着。忍足和凤相视点头,凤稍稍向后退了两步,忍足移到门前,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把踹开了大门。
      紧接着他马上举枪指向屋内开始戒备:“高桥骏也,这里是东京警视厅!”
      凤立即带人从一旁钻进屋内,两居室的屋子不大很快就被一队警员搜索完毕:“前辈,没人。”
      忍足皱起眉头,他收起佩枪走进屋子里。屋子不大,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单身汉的居所。
      随队而来的鉴证人员进入屋子开始侦查,忍足在屋里转了一圈,为了不妨碍搜证人员取证,因此也没有乱碰什么东西。不一会儿,就有一个搜证人员朝他喊道:“警部,请来看看这个。”
      忍足连忙走进房间,就看见床底处被挖出一个暗格,里面整齐地放着四套衣服。
      “我们还找到了这个。”搜证人员递给忍足几张照片,忍足一看,是五张女性的照片,其中的四张显而易见都是从远处偷拍的,有三个就是现在已经躺在停尸间的三位死者。
      “这一个就是安部了?”忍足看着另一张陌生的照片,又拿出剩下的最后一张,“那这个……”
      最后的一张照片也是一个女子,但并不是偷拍的,而是一张自然的普通正面照。
      凤也走了过来,凑过头来看他手上的照片:“是那个4年前的死者?”
      “嗯,是尺泽惠子。”忍足回答说,“看来,尺泽惠子也是高桥骏也的目标之一。”
      凤却很疑惑:“但是,为什么高桥骏也要和她交往啊?”
      忍足并不回答,只是把照片还给了搜证人员,让他将照片作为证据保存起来。
      “他不在这里,会在哪里?”凤在屋里转了一圈,“刚刚安藤说没有任何人从楼里出来,附近也没有任何鬼鬼祟祟的人出现。”
      “真田那边呢?”
      忍足才问完,手机就响了起来,是真田:“忍足,你那边如何?”
      “没有发现人。”
      “我这里也是。”
      听真田说完,忍足也不禁愣住了。
      不在家也不在公司,难道高桥还有第三个藏身地?他环顾屋子一周,屋子的摆设看起来并不像一个单身汉的公寓,但是以屋内的杂乱程度看来,这间屋子定是在最近这段时间内只有单身汉居住。
      “警部,请你过来一下。”
      就在这时,又有搜证人员喊住忍足。忍足快步走到另一间房间,然后疑惑地站在房门外。
      房间显然有一段时间没有人居住,因为床头柜,桌子上都铺满了灰尘。但是,尽管如此,忍足还是能够十分轻易地看出这里曾经是一个女人的住处。
      “警部,这个柜子是锁上的。”搜证人员指着梳妆柜的一个抽屉说。
      忍足毫不犹豫地说:“撬开它。”
      搜证人员找来工具撬开了锁头,忍足拉开了抽屉往里一看,不禁傻了眼。鉴证人员小心取出里面的东西一一排放在梳妆台面上,有相册、相框、书信,还有化妆品。其中,最引起忍足注意的则是那一瓶瓶看起来一模一样,实则颜色有些微差别的指甲油。
      全都是紫色的指甲油!
      搜证人员翻开相册,相册中的照片都是同一个女人,高桥骏也的母亲。忍足皱眉翻看完相册,里面都是高桥母亲的单人生活照,没有其他人,只有她而已。
      为什么一本相册里面只有她的单人照?难道就没有她和高桥骏也的合照,或者她和朋友的合照?
      正在疑惑着,凤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忍足转过头,就见凤正指着书柜上的一排本子,说:“前辈,你看这是什么。”
      忍足随便抽出一本翻开看了看,说:“这是日记,从日期看来,这是五年前的?”
      凤也抽出了一本:“这是十二年前的。”凤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天,每天都写,这究竟是坚持了多少年啊?”
      “二十五年。”
      听到忍足的话,凤顿时抬起了头,他看着忍足手中看起来古旧却依然保存良好的笔记本,说:“二十五年?诶,这数字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
      “二十五,正好就是深田恭一和高桥骏也的年龄。”忍足轻轻翻着日记本,说,“这里是高桥骏也母亲的屋子,高桥骏也的母亲是业余画家。而高桥,则是他母亲从医院长椅上捡回来的孩子。”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了。由美子和迹部下意识地站起来,两人面面相觑,焦急地等待着医生。
      下一刻,手术室的门就被推开,不二躺在移动病床上被几个护士推了出来。由美子连忙扑上前想要细看不二,却被护士阻挡住:“对不起,请让开一下,我们现在要马上把病人送上ICU。”
      迹部只能上前拉开由美子,然后任由护士们将不二推进了电梯。
      医生跟在其后走出手术室,迹部看见医生,忙抓住医生问:“情况如何?”
      医生是这医院老一辈的专家,看见迹部也丝毫不敢怠慢,说:“迹部少爷,病人的情况我已经暂时控制住了。但是因为脑中血块的原因,所以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老医生叹了一口气,“简单来说,关键就是这一晚。熬过了这一晚,他很可能就会醒过来。熬不过,那就只能为他准备后事了。”
      “怎么会……”
      由美子听了一阵晕眩,迹部扶着她,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怎么会这么突然……他的情况不是一向很稳定吗?为什么会忽然病危?”
      “人脑是很复杂的东西,谁也说不清楚它什么时候会康复,什么时候会恶化。”老医生缓缓道来,又问,“最近有没有发生一些什么能让病人发生感情变化的事?”
      迹部不解,问:“为什么这么问?”
      老医生叹了一口气:“这一类病人我见得多,但很少像这孩子一样。他身体早已康复,却又不苏醒,就像是他自己在抑制着不让自己苏醒一样。可同时他的生命体征十分稳定,又能显示出他的求生意志是非常强烈的。”
      “所以……”由美子似乎听出了一点门路,忙问。
      “刚刚的情况虽然危急,但还不到最危险的状态。这孩子现在是在和自己作斗争,如果他想通了,他很可能会醒;但如果他一昧钻进牛角尖,就只能将自己带向灭亡。”老医生摇摇头,“植物人无法对外界做出反应,但不代表他们感知不了外界。我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让他困扰成这样,但是这一件事,谁也帮不了他,只能依靠他自己。”

      理美仍然埋头在电脑上努力搜查出高桥骏也的可能藏身地,手冢呆在监控室里细细观察深田恭一的情况,很快,也等来了忍足和真田的电话。
      两通电话结束以后,手冢眉头紧锁。他离开监控室走到理美身边,说:“查一下深田恭一的母亲和高桥骏也的母亲有没有什么联系,还有,忍足发现高桥骏也的母亲是一个业余画家,查一查有没有这一方面的相关资料。”
      “是的,我明白了。”
      “查到了马上告诉我。”
      说完,手冢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照片。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而后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审讯室中。
      深田恭一听到声音,下意识地朝门口看了一眼。手冢走进来时,恰好和他对上了视线。深田恭一低下头去,复又看着手中的尺泽美树的照片。
      手冢坐到他的对面,看了看他,问:“关于尺泽美树,你想说些什么?”
      深田恭一的手骤然捏紧了照片,使得照片的边角出现了皱痕。手冢微微皱眉,只是等着深田恭一开口。他知道,他一定会开口的。
      果然,几分钟过去以后,深田恭一开口了:“美树……美树是我杀的……”
      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手轻轻颤抖着,似乎不能自抑一般。手冢依然安静,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美树她……不……我……我不想的……”深田恭一使劲摇着头,“我当时是喝多了,我喝多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不然……我……我……”
      他的话断断续续,但是思路却显得十分清晰。手冢的眉头越皱越紧,深田恭一对自己的罪状供认不讳,可是却似乎一直在传递着一个信息。
      什么信息?深田恭一似乎想说,可潜意识一直在压制着他不让他说出来。
      手冢身子靠前,双眼直直盯着深田恭一:“你是怎么杀她的?”
      深田恭一猛地抬头看向手冢,不想却对上手冢炯炯的双眼,霎时间层层的压力笼罩着他。他双唇抖动,支支吾吾着:“我……我把她压在地上,然后……然后用塑料袋套住她的头,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
      “然后呢?”手冢不慌不忙地追问。
      “然后,我杀了她,给她换了衣服,之后把尸体搬到附近的公园里……”
      手冢靠在椅背上,一手轻轻敲击着桌面,一声一声的轻响,不大,却正好可以让审讯室的两个人都清楚听见:“你说你当时喝醉了,那尺泽美树呢?她也喝醉了?”
      深田恭一双眼紧盯着手冢正在敲击着桌面的手,那一声声的敲击声,一下下打在他的心里,让他心中一阵打斗:“美树她……她……”他猛地抱住自己的头,忽然用近乎于声嘶力竭的声音大喊,“我不知道!我……我不知道……”
      手冢并不放过他,他从文件夹中取出一张照片放到他的面前,又问:“相片上的男人,你认不认识?”
      深田恭一抬头一看,那张照片,恰好就是从尺泽美树的日记本中找到的那一张照片。
      见深田恭一不说话,手冢又指着照片上的女子:“或者说,这两个人,你认不认识?”
      深田恭一依然沉默不语,目光依旧被死死地钉在照片之上。
      手冢瞄了他一眼,又瞄了照片一眼。他看似不耐烦地靠着,一手又开始敲击起桌面。
      果然,听到敲击声,深田恭一浑身一震,然而目光依然不离照片上的男人。
      “深田恭一……”手冢忽然开口,“你认识他。”
      “什么?”深田恭一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
      “你不仅认识他,还和他十分熟悉。”手冢指着照片上的男人一字一顿地说,“他叫什么?和你是什么关系?”
      深田恭一沉默不语。
      手冢站起来,缓步走到审讯室的玻璃窗前:“25年前,你母亲生下了你。你的家庭是一个平凡的家庭,有经济压力,有生活负担,就是这么一个在日本随处可见的平凡的家庭。”手冢缓声道,像是在讲述一个故事一样,“你按部就班,规规矩矩地生活着。但是,你没想到,在你高中的时候,会忽然闯出来一个弟弟。”
      手冢转过头,双眼牢牢攫住深田恭一的目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性格却迥然不同的弟弟,你是不是很惊讶?”
      深田恭一咬着下唇,依然一字不说。
      手冢并不理会,话也没有停下:“他冒名顶替到处闯祸,你的母亲却要你去背锅,你不甘心是吧。你一直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下,为了你母亲口中所谓的补偿,要被他到处使唤,但是因为你母亲不能受到任何刺激,所以即使你心有不甘也不敢反抗。”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我说得没错吧!他第一次杀了人,是你帮他掩盖的?尺泽美树被杀的那一晚,他也一定在场,是吧!”
      深田恭一全身都在颤抖,他的手攥紧成拳,手臂青筋凸显,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即使在你母亲过世以后,你依然不能反抗他。因为这么多年卑躬屈膝地生活着,早就让你失去了反抗他的能力。”手冢快步走向前,一把凑近深田恭一,对着他的眼睛,甚至在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模样,“深田恭一,从前你反抗不了高桥骏也,不代表你现在不可以。但是,如果你现在不反抗他,那么,后悔的不是他,而只会是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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