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别君经年，花落又花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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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君经年，花落又花开
-------------------------疾风玄间番外
在后来疾风与玄间在一起的时候两人曾经回忆初初见面时的事。
疾风一直都知道自己与别的孩子是不一样的，别的孩子能自由自在的跑出去玩，能自由自在想做自己的事，可是他每天只能关在屋子里，偶尔坐在院子外的石阶上看着跑来跑去的小孩子做游戏就是最美好的愿望，他知道，自己是患病的，很严重的，不知何时就突然离世的病。父母看向他的眼里总是溢满了心疼，总是不许他做这些不许他做那些。小小的他已经知道了病痛的折磨，比别人更早的理解了生老病死的含义。有时候透过窗子看向飞翔的小鸟，疾风都感觉很羡慕他们，短暂的生命却可以肆意挥霍。
在与父母商量好久才获准可以坐在院子门口半个小时的疾风，是极兴奋的。他看着一个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小孩子从门口蹦蹦跳跳的过去，然后眼见着他被石头绊倒。刚想过去扶的时候，就看那小孩子眼角含了一滴泪龇牙咧嘴自己站了起来，粉粉嫩嫩白白净净的委屈样子煞是招人疼，就是咧开的嘴少了一颗门牙，于是疾风很隐晦很不应该的偷偷捂着嘴巴笑开了。似乎是半天还没见自家大人来，装哭也没什么意义一般的，那孩子眼睛转啊转把眼泪粗鲁的擦开，看着那一块小石子几许，泄愤一般把石子踢走，挠挠头蹦蹦跳跳的又离开了。石子正好滚到疾风脚下的台阶上。
疾风看着孩子离开的时候感觉心里特别不舒服。他被家里教训走路不可以那般的，自小开始，疾风就稳稳重重的不像个孩子，没有蹦跳过，治病最难过的时候，也没有咧嘴大哭过。那一场夕阳下，明明是夏天，却有碧绿的叶子被风刮过来，他突然很羡慕可以咧开少了一颗门牙的嘴的孩子。小小的疾风把石子捡起来，就像捡起了一个自由的梦。
第二天又坐到门口的时候，心里隐隐的雀跃，竟然是期待的，期待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直到昨天那孩子路过，疾风恍然大悟，大约就是期待这个了。不懂，年纪那样小，他不明白，也不会深究。所以在那个孩子脸上带着三春的笑意，跑过来拉着他的手嗓音柔柔软软的对他说“我叫不知火玄间，你叫什么？”疾风愣住了。直到孩子的手温温热热，摇了摇他的手，眼睛不解的眨啊眨，似乎是有些不高兴他一直不说话般的嘟着嘴，才反应过来。“啊，月光疾风。”
孩子的眼光立刻就亮了起来“月光，疾风？”
没接触过外界的疾风在孩子亮晶晶的注视下有点不好意思，咬着苍白的嘴唇点点头。
“月光疾风，疾风，我们做好朋友好不好？”依旧是闪着小星星的眼光，以至于疾风又愣了愣，然后也笑了“嗯！”
后来暗部聚年会，玩游戏输掉，卡卡西那个三八问他们初遇的时候，疾风很是不好意思的拉起喝得太多以至于不断从自己身上滑落的玄间，说出了这一段故事。然后换来以卡卡西为首阿斯玛他们暗部那帮损友的嘲讽，卡卡西笑的眼睛都没了，还抹着眼泪“哈哈哈，疾风你当年那么纯情就被拐到了。。。早知道我也去拉下你的小手说咱俩做朋友啊。”当然，说完这些话以后加入暗部一年的一直和卡卡西形影不离的少年那张面瘫脸就面瘫的更彻底，一句“卡卡西桑喝多了，我送他回家大家请便”彻底奠定了卡卡西隔了好几天才又出现走路姿势别扭的结局。
玄间后来醒酒了听说这段话的时候，竖着食指神秘兮兮的在疾风唇上吻了一记，然后手穿过腰线，嘴唇贴上那人的脖颈，一点一点留下殷红的痕迹。“你不知道那时候可是练习很久才敢上前与你说话的呢。”
“嗯？”疾风有些迷茫的回应。
“笨蛋，早就看上你了嘛，那么精致的小孩子穿着中规中矩的和服乖乖坐在石阶上，摔倒那次其实是想你来扶我嘛，结果半天你也不动地方，我只好自己爬起来，后来那天晚上练了一晚上那几句话，抓着你的时候手都有出汗的。”
“啊，你说你其实预谋了？”疾风微微喘着气。
“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真好看，嘿嘿，后来认识卡卡西的时候看见他那样好看得人也觉得不如初见你时你的好看呢。”疾风的上衣已经退到了手臂，玄间继续煽风点火往下吻，咬住胸前的樱红。
反手将怀里的人压下去，嘴角噙着笑“喂，你说的哦。。。”
玄间知道疾风的病，他还记得那是对关系更进一步时疾风的抗拒。他知道疾风为了追赶他不顾自己的身体学习忍术，他们家族还特意找了四代指点；他知道慢慢长大疾风也在背后偷偷看他红过脸；他知道，其实他是喜欢他的。他甚至知道疾风拒绝他的原因。
那是拒绝强装镇定的声音“我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到几时，你别把未来押在我身上。”没有给他说太多话的机会，狠狠的抱住，近乎歇斯底里的大喊着，“所以呢，所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让我停留，不让我进入，怯懦的不敢给自己未来，那么就让我把未来给你！”怀里瞬间僵硬的身体，玄间缓和了声音，一字一顿的低沉坚定“无论如何，我穷尽一生陪你便是。”就这样一句话，让怀里的人满脸的眼泪。
习惯了淡漠，习惯了装作不在乎，习惯了病痛，习惯了对未来的茫然，终于，终于有人来对他说，许你一个未来。还有什么理由装作不在乎呢？还有什么理由不同意呢？
那个樱花遍洒的季节，两人牵手。
后来的生活，醇厚的如同取了冬日梅瓣上雪花酿的桂花酒一般，偶尔也互相拌嘴，偶尔也互相取乐，会和损友们一起任务，会聚会，偶尔会为数不多的喝酒，很多时候两人都静静靠在一起，感受时光的流淌。
是惊慌的，是害怕的，是不安的，可是谁都不说出来，只是默默在一起，感觉每一天都是上天的馈赠一般，感恩着每一道清晨的阳光，感恩着每晚月华的照耀。
一切终止于疾风偷听到了毁灭木叶计划的下午。
看到他满身是血的倒在那里的时候，玄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抬起脚步走到他身边，将他抱在怀里。没有平时的吵闹，没有温热的呼吸，仿佛全世界都在此刻冰冷了下来。
再后来无数次在某个清晨某个午后回忆起在一起的那些年，玄间总是会很安静的笑。
疾风，你看，我带着对你的爱活着呢，我一直一直，在你离开的那些年里从没停止过一刻爱你。
在鸣人做了火影很多年，在卡卡西在第四次忍界大战消失的时候很多年，在后来那个消失的人带着另一位早传言死去的人回来看自己的时候，彼此已经白发苍苍。
终于抵不住岁月的侵蚀，在两人经年常常依偎在一起的躺椅上，垂下了握着两人合影相框得手。
疾风，你看，我来寻你了，我做到了对你的承诺，穷尽一生陪你，无论你活着，还是死了。
樱花开落几十遍，别君经年。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别君经年，花落又花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