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 ...
-
佐助看到高台上王者一般坐在石椅上以一种俯视的角度漠然看着自己的男人，仍是没有表情的脸在此刻却让佐助却莫名感觉不舒服，想不到哪里不舒服，于是默不作声的又把自己的计划仔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遗漏才拔出腰间悬着的草雉剑，剑尖在黑暗里闪着晦暗的银芒，像此时犀利又有些不安的情绪，冷冷开口“我们，该做个了结了。”
高台上的男人像是念一首怀旧的抒情诗一般缓缓开口“你的写轮眼能看多远了呢？”对于问题被忽略，是佐助的眉梢挑起来“你问我能看多远，鼬，现在我看到的是你的死状。”男人面部表情似是温和了些，“哦？我的死状么？”话音未落，高台上的人影已经出现在佐助背后“那么，就重现给我看吧！”佐助的唇角微微弯了个弧度，转身，开始第一轮的攻击。
佐助的草雉剑穿过鼬的身体的时候，他开着眼，冰冰凉凉的问自己很了很多年的男人“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被刺穿的人接住了他的话头，依旧答非所问，似乎有一些欣慰“你，变强了呢。”然后身体变成了飞舞的鸦，在高台上做的依旧平稳。
写轮眼与写轮眼之间的对决，幻术与幻术的碰撞，激烈的电芒闪起，那是佐助的千鸟。鼬的脸隐藏在黑暗里，默默地笑开，佐助，我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把宇智波的秘辛都告诉你，把自己的眼献给你，把自己的生命消耗掉，然后由你开创一个全新的宇智波。
在后来，佐助在得知了真相的很多个夜里，总也忘不了那天绝望的疯狂的解脱的不舍的兄长，再去除了大蛇丸在自己身上的隐藏，在努力装作被自己打败的假象，在那么洗刷掉所有血迹的大雨里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在吓得不能动的自己面前，像很多个从前一般，温温柔柔的笑，然后让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并起，轻轻的戳过自己的额头“佐助，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了。”带着血的手指从脸上滑落，冰凉的滑腻的触感，倒在雨里。然后自己在每一个夜晚不停不停地惊醒，一夜一夜再也睡不着，将自己蜷成最安全的形状，满眼满眼的泪。
那时的鼬，带着微笑倒在雨里。
很大的雨呢，卡卡西，我没能完成对四代大人的承诺，我没能许你一生安乐。卡卡西，这些年，你是不是同我一样的疲惫，奔赴在被所有人定义为叛忍的自己与发誓用生命守护的木叶之间。用所有的信任陪伴着我，用所有的笑把那些我不愿也不敢深究的痛藏起来，从不问我做什么，从不告诉我你在做什么，你是不是，很累？如今，幸好，我要死去了，可惜止水哥哥替我赴死，以后你便轻松了吧，不用替我难过，不用为我伤心，像以往那样，你从来都是无论缺少什么都能自己好好的活下去吧，是么？
卡卡西，卡卡西，年少的时候说好的，我要喜欢你一辈子，陪在你身边一辈子的，你还没能与我结发，妈妈给我的信物我也没来得及给你，本是想早就给你，可是这些年让我怎么敢伸出手将它递到你手里？无数个夜里放在怀里暖着幻想后来的某一天将他亲手给你，然后与你在一起。
温温热热的东西流下来，被冰冷的雨水打掉，鼬用尽最后的力气把手伸到怀里一直放着那块玉的左心房的位置，果然，相爱没有那么容易。
卡卡西，我是多么舍不得你。
出现幻觉了么？为什么看见你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看见你在大雨里将我抱在怀里？那么这样正好，即使是幻想，也能让我以最完美的方式死去。
卡卡西托着腮看着床上得人昏迷着却仍然皱起的眉，轻轻的拨开墨色的发，原来从前你等着我醒来就是这样的心情么？总是一个人逞强，那么终于换我守护你一次了是不是？一切都结束了呢，鼬，现在开始你余生所有的任务就是陪着我，我们一起把合欢养大，我们一起去世界各地，我们像你从前设想过的那般，寻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盖一座小房子，终老一生。
脑海里仍然回忆着纲手气急一般对自己说的话“你怎么知道他是为了木叶杀了自己的族人？”
“似乎是不用我证明了，转寝小春和团藏他们都知道吧，你不是一直怀疑那次事件么？”卡卡西双手插兜靠着墙，一脸无畏。
“证据。”
“没有证据，可我敢用自己的生命担保。”低沉，掷地有声。
沉闷窒息一般散开，卡卡西看着对面的亦如十几岁一般绮丽的女人狠狠皱着眉。
“所以需要我做什么？”
“把我身体温养着得血给床上那个人输过去。”
“赔上自己的一只眼还不够么？你还要为他做什么？”
那一刻一直不羁一直游戏的卡卡西似乎是喃喃一般的低语“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后悔。”
“上次的血是他的？”
卡卡西不可知否的摊了摊手。然后突然对面的女人笑开，一拳砸到卡卡西身边“早就不满那帮人在背后搞的动作，哈哈，我赌上三忍之名，陪你干了！”然后有意味深长的说“可不要让我失望了，卡卡西。”
“自然不会。”
忙了两天两夜，终于在火之国边境的小山村里完成了换血与治疗。
纲手满头大汗的看着卡卡西苍白到透明的面孔还强自镇定的样子，看到他的指尖死死扣住床板，“成功了。可是你失血过多，幸好之前血液样本还没有扔，让我带来了，你身体有了抗体，输给你的话，除了疼痛没有什么问题。”
卡卡西绽开了微笑“所以其实纲手大人早就打算好了要做这一票？”
纲手不顾卡卡西还躺在床上起不来，拳头“轻轻”打在卡卡西的腹部，看着卡卡西登时吐了一口血，挥挥手，轻快地回答“什么叫做干这一票，弄得我堂堂火影要劫道一般，嗯，对了，把你郁结的火气打出来，现在开始你们就可以好好休养了。他每天三顿要喂流食，之前的病症让你用伊邪那岐消除了，至多一周吧，怎么也醒来了。不过，”纲手冷了眉角，语气带上严肃“第四次忍界大战就要开始了，你可赶紧恢复，我还等着你给我做苦力。”说完推开门离开了。
卡卡西最后一眼看着那个女人飞扬的袍角，其实，也是个伤心人。与其在多年的守护与习惯离开之后才发现原来那是爱情，为什么不在之前就彻悟我离不开你？
那，鼬，至少，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
鼬睁开眼时就愣住了，看着眼前迷迷糊糊拄着腮困得磕头的人，安安静静的垂着眼睫，腮边柱出了小小的红印子，银色的发梢稍长了些，一缕一缕调皮的扫来扫去，彼时阳光万丈透过那一方窗子照进来，院子里大约有一颗很茂密的树，风一动似乎还能听到沙沙的声音。
鼬怔怔的看着，直到那人似有所感般醒来，像很多个从前一般习惯的揉揉眼，迷迷糊糊的看着自己，声音带着还未完全清醒的沙哑，双手穿过自己的腰线靠过来“鼬，你醒了啊。”无法形容自己感觉到温度时的狂喜与冲动，只能伸手把人圈进自己怀里，把头埋在那人的颈窝里，迫切地呼吸每一口熟悉的空气。
左眼已然不复红色，变成了最初始的灰白。然后一切都变得明了。为什么之前消失了近半年，为什么那夜取了自己的血，一切的一切，都明了了。。。。
轻轻靠在怀里人的耳边，许久未开口艰涩的嗓音响起“卡卡西桑”
“嗯？”安逸的猫儿一般的鼻音。
“我这前半生只骗了你一次。”
“所以？”
“就是那时在月读里，我与你说，我不爱你。”
合欢飞速的生长着，已然夏末的季节，一直忙于抽着枝条，茁壮生长的树木突然打了花苞，片片白色的小花开了满树遮住了一世的柔情蜜意。耳边响起了祝福一般的叹息“愿你们，一世合欢”。。。。。。。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