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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矢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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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醒来,我还未死,还在我的秋宛中,腿上的伤被清理了,手腕也被精心包扎过。
抬眼,便对上一双幽黑的潭子。
他恶狠狠地说:“你要死,别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要死,也要死的平静利落才好,你以为就那片碎渣子可以要你的命吗?呵,你也太可笑了。”
说完,他就走了。
他走后去了城内最有名的烟花之地——花满楼,招了名妓飞烟,日日夜夜宿在那里,歌舞升平。或许,他太过想念浅戈,才会用此等办法来转移资金的痛。多好的疗伤方式啊。
一次,他喝得极醉,从外面闯到屋里,将若人锁在门外。然后,他要了我。从没想过,我与他的第一次竟是这样发生的。
那次以后,他隔三差五上我屋里,抱我时,口中叫着飞烟的名儿,声音轻柔无比。到了我心中,却成了一把把钢刀。
因果循环,我也明了浅戈那时的痛。
几日后,他竟将那名为飞烟的妓子带进了楼里,安排进了竹宛。用膳时,我见了她,并没有寻常妓子那股浓烈的脂粉味,反而像是一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也难怪萧晚喜欢,这样的女子,若我是男子,也定为她所迷。
自从飞烟进了楼,萧晚就再没来秋宛。其中缘由,我心知肚明,日子久了,我开始习惯若人帮我抱不平,习惯少与浅战说话,习惯于萧晚与飞烟在我面前毫不遮掩的亲热。
一晃,这样的日子就过了三月。老天爷像是很爱逗人玩,我竟怀上了萧晚的孩子。这孩子现在来,我真不知该喜还是忧。
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将此事告知萧晚。可是,他却已先留书出门了。他未与我告别,却带走了飞烟。
我每日每日地盼他早归,我不知他去了哪,我叫让人带信到逍遥堡,却没有回信。
我不曾想,他这一去,竟就是一年。
这一年,我诞下一女,取名矢月。这些,他都不知。
我将矢月交与若人照顾,自己每日每日到佛前抄写佛经,尽量做到心如止水。我不知我还要等多少年,但我想,我能等。
这日,我与浅战、若人正在用膳,管家进来禀报,说是姑爷回来了。我仍了筷子,推车往前厅去。
一年未见,他更是意气风发了。
他边走,边扶着飞烟。这时,我才发现飞烟是挺着肚子的。
萧晚看了我一眼,只做稍顿,道:“飞烟快临盆了,所以我带她回来安顿。”
他的语气,陌生的骇人。
“好!”回来就好,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回来就好。
这时若人抱着小矢月从后屋走来,看到萧晚兴奋地将矢月往他眼前送了送,欢喜道:“姑爷,你可回来了,瞧,这是大小姐生的女孩儿,这眼睛鼻子尤像您,好看的紧。”
他看了一眼矢月,只是嗯了一声,没有问她的名字,更没有抱抱她的意思。
“爷,这娃好生可爱,你说这孩子出生会不会像她姐姐般好看?”飞烟欢喜地看着矢月。
“当然。”他又看了我一眼,道:“或许更好看些,来,我先送你回房歇着。”
之后,他们离去。
从这之后,我基本没再与他们碰过,他们用膳都是送到屋里,飞烟因身子不便,极少出门,萧晚则是一天到晚守着她。
当初,我临盆时,他在哪我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