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秋》东荒

20、素白的婚礼

　　正伏在案前想着乱事，有谁用脚蹬开了房门，风香之位传来，我便知道，是萧晚。他一身素衣，眼神冷峻。
　　他将一件物品仍在我怀里，道：“明日娶嫁之时用这香料。”
　　我拿到鼻前闻了闻，眼中顿时烟雾弥漫。这，是浅戈生前最喜欢的香料。他竟这般伤我。
　　忽然，心也冷了。
　　“我嫁，也有一要求。”我不敢哭，“明日成亲，我要坐花轿绕城一圈，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成了新娘子。”
　　听了我一番话，他身子晃了一下，道：“随你。”
　　他不知道，他在说这两个字时，眼中泄着连他都不觉的温柔。
　　也许，许多年以后，我的萧晚会回来。
　　抱着这样的臆想，我在次日坐上了花轿。

　　他真的让轿子绕城一圈，在路上，我听见了所有人对我的污言秽语。可是，我不怕。如今，我只差一点点，就成了他妻子了。
　　一个时辰后，有人将我背起。我的心，竟像初遇萧晚时那般跳动起来。
　　过了一会，我便被放到熟悉的推椅上。可是，周围却静的出奇。
　　“小姐···”若人在旁边叫道。
　　我觉得古怪，便掀了喜盖，所有的装置全是素色，只我一人，身着大红凤袍像疯子似地在里边。周围并没有观礼的人，只有到处都是的白绫。
　　我默默地闭上眼，竟就这样睡了去。睡着了，便什么都伤不着我了。不会觉得痛。
　　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人将我抱起，便看见那副让我心酸不已的侧脸。然后，我假寐看在他肩上，闻到了一股烟香。想来，他是刚从灵堂那来。想到这，我的泪再也止不住，打湿他的肩头。
　　“想不到，你竟如此爱哭。”他说
　　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醒着，只是，我的泪更凶了。

　　到了秋宛，他将我放在床上，毫不怜惜的撕开我的凤袍，那是我从阁楼上取下的凤袍。忍不住，我睁开眼，哀求地看着他。
　　“我们还未喝合卺酒。”
　　他冷哼了下，转身去取酒。我用手撑起身子，却不想，他倒了酒，竟是泼在我脸上的。发上的药汁褪了下来，额前的发露出本来的白色。我想，现在的我一定很丑。我看着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你以为，我会碰你？妄想。”然后，他摔碎了杯子，转身离开。
　　我急于去抓他，却从床上摔下来，大腿落在那满地碎瓷上。而他，连步子都不曾顿一些。
　　如果，如果，我们当时起死在那场离别里，也许是最好的······
　　我想，我很难再去找回我的萧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