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秋》东荒

17、那君名秋

　　我一直一直，看着那扇木檀，我想，他若还有一丝丝的爱我，也会出来见我。我就那样趴在雨中，直到双腿隐隐发痛，直到天边泛白。我知道，那扇门里的他同样一夜未眠。
　　他守着他的妻，而不是我这个已经遗忘的旧人。
　　记得有次我与他谈聊，他又问起我的那君，他问那君名什么。
　　我说，秋。
　　秋？他又不解。
　　我看着他，告诉他，我与他相遇在秋，相识在秋，相知在秋，相爱在秋，相离在秋，相逢在秋。
　　相忘，却是现在。这个，我没与他说。

　　只听‘咯吱’一声，门被打开，我看见那一块衣角。他看到我先是一愣。此时的雨已停，浅战不知何时离开。屋檐上，一滴滴的水断线。
　　他站在那里不动。我多想多想靠近他，我甚至想爬到他脚边，求他，求他再爱我一次。
　　他大步走到我面前跪下，拾起我额前的一缕白发，看了看，“我怪你，怨你，你也不必这样待自己。现下，我不怪你了。你走吧。”
　　他说让我走，是不是就表示他再也不想见到我了？
　　我使劲摇头，用污秽的手抓住他雪白的衣角，暗哑道：“晚，不要赶我走。”
　　他身体俯下，拍开我的手，冷道：“楼主，请你自重。”
　　他正要走，我咬了咬牙，道：“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见他停住脚步，我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期许，“那君，秋，都是你。萧晚，莫非，过去的一切一切你都不记得了吗？晚吟，铃儿······”
　　在我说出铃儿两字时，他迅速转身，又给了我一掌，喝道：“不许你提这个名字，你不配。浅吟，你竟这般下贱，根本不值得我原谅。滚！”
　　他一脚踢在我的肩上，我还来不及痛，就晕了去。
　　求你，求你想起吟儿吧，吟儿，吟儿不能失去你啊。晚，我的那君，我的秋。

　　楼台前，他将他的发与我的发结在一起，亲吻我的嘴角。
　　“这是作甚？”我问他。
　　“发结连理，今后，我们便是夫妻了。”他拥住我，温柔得似三月春水。
　　“谁要与你结发，我才不嫁你。”
　　“不成。你跑不了了，吟儿。今生，你都是我萧晚的人，我也是你一人的。不准先离开，我们要同生共死。”
　　“你连我死了，也不肯放开我？”
　　“不放。死了，便到地下做对鬼夫妻，让阎王为我们作证。”
　　“你说的，可别忘了。”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