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秋》东荒

18、祈求无用

　　然后，一场梦结束，我醒来，已到了秋宛。
　　一转头，看到萧晚正伏在床边睡。他没走，可否认为是在记挂我？
　　看着他斜落一肩的长发，眼眶不禁湿热。伸出惨白的手，轻轻地拿过他的一缕发，不敢惊醒他。一缕白一缕黑，绕在我指尖，将他们交缠，正欲打结，萧晚却嘤咛了一声转醒。
　　他看着我的手，猛地起来，退开，撞到床头的小案，画纸落了一地，有几卷打开。那上面，全是萧晚的摸样。
　　“晚，这结发，你也忘了吗？你不是说，你不会忘的吗？你又骗吟儿。”我哀怨地看着他。他艰涩地将目光从画上挪开。他看向我，眼中混乱到极致。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若我真与你有过什么，可是，我全都想不起来。我，我想不起来了······”他抓着头，从我眼中落荒而逃。
　　从那日萧晚跑出去后，他再没来过秋宛，浅战也消失了。我的日子，又回到了平静无波的时候。
　　听说，浅戈已经醒了。
　　“若人，将浅战寻给我的人参熬了送去给二小姐吧。毕竟，他失子也有一半是我的错。去吧。”
　　若人，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去了。

　　看着案上的白纸，忽然心口一痛，只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难道是浅战发生什么事了。老天保佑。

　　倚在榻上小歇，透过窗，能看见外边的枫树，红黄相间，尽是凄恻。一手撑着头，一手抚上冰凉的腿。那次灾难，是令我心惊的旧事。
　　适时，一片黄叶从窗外飞进，落在我的身上，我拾起，拈在指尖，细细的看。千疮百孔，像是被针密密刺过般。
　　在我还陷在思绪中时，一声巨响，惊了我，扰了秋。若人急急地跑向我，还未到就伏倒在地，哭泣不止。只听她哭了会道：“大小姐，不好了。二小姐她，二小姐喝了您给的参汤，就断气了。”
　　我石化，指间的枫叶滑走，不知落在了何处。
　　过了许久，我才道：“快，推我去看看。”
　　果然，祈求庇佑是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