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秋》东荒

14、以何身份

　　“他去到很远的地方，不过，他会回来的，早晚！”
　　他赞同地点了点头，看到一边的琴，喜道：“楼主可否兴弹一曲？”
　　我看着他，含笑地点了点头。
　　我弹的，依旧是晚吟，可他听的，却是不知曲名的曲子。
　　一曲结束，身后传来一些古怪的声音，回头看去，萧晚不知何时跪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头，黑发有丝紊乱。
　　“萧晚？”我唤他。
　　正想靠过去，却听他说：“这曲子很空灵，不过······不过，再弹一遍，我就与你讲讲。啊——”
　　“萧晚，你在说什么？”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我不知道啊——”他挣扎着，不住地捶打着自己的头。
　　我过去，拉住她的手，“别打了，不知道就算了，别想了，别想了。”
　　他反抓住我的手，凑到我面前，我看到他圆睁的眼中布满血丝，在瞬间，化为柔水。
　　他一手抚上我的脸，来回斯摩，叫唤着：“吟儿，对不起······”
　　然后，唇上一片温热，他吻上了我。
　　在我失神时，他在我眼前倒下。
　　老天爷，你醒了吗？你肯对我开恩了，是吗？
　　我的那君，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萧晚昏迷的事瞒不了，顷刻，浅戈就带着大夫们到了秋宛，我被排挤到了离萧晚最远的地方。
　　萧晚他若是真记了起来，如今的局面又该如何收场，就算他不爱浅戈，可他仍须对她和她腹中的孩子负责，而我，始终没能成为他的责任。
　　一伙人忙到了深夜才散去，唯独我，浅戈浅战若人不动。
　　“姐姐，今晚且让你在隔间屈就一晚。”浅戈背对我，替萧晚探着体温。
　　“我·······”我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浅戈扶着肚子转过身来，眼中尽是怨恨，“浅吟，你当真不在乎这济世楼了。你非要逼死萧大哥才甘心是吗？你为什么不认清事实，嗯？即便他现在昏睡着，有资格守着他的人也是我。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这儿？姐姐。”
　　心里存着的一丝羞愧也在她一席话后荡然无存，不由冷下脸来对她，道：“浅戈，该认清事实的是你，萧晚至始至终爱的都是我浅吟，终有一天他会记起···”
　　“那又如何，真到了那日他也不会丢下我，我是他亲自迎娶，天下人作证，拜你作高堂的发妻，而且···如今我们还有了铃儿。”
　　我神色一暗，不愿再与她多说，看了躺那的萧晚一眼，离去。
　　我想，明天，萧晚便能醒来，他便会想起浅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