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秋》东荒

13、近在眼前，不识良人

　　浅战看了一眼席间的几人，将碗递到我面前，我朝他感激一笑，将凉掉的鱼放到他碗中。
　　“姐姐不知道，”一直不语的浅戈突然说道，“萧大哥本来是不吃辣的，可是我喜欢，他也就说要练着吃呢。真是。”说完，她娇横了萧晚一眼。
　　萧晚此刻鼻尖冒了细汗，柔和一笑，道：“女子生子是在鬼门前走一遭，我堂堂七尺男儿这点事算什么！”
　　“萧晚想要女儿还是男儿呢？”我问，不顾浅戈、浅战投来的眼神。
　　“楼主认为哪个好？”他反问。
　　“他说喜欢女儿，我也是喜欢女孩的。”不由自主地抚上小腹，他曾在这真诚一吻，说想要我替他生个女孩儿。那时，我们都不曾想到有一日我们会同陌生人一般坐着各自谈论着各自的孩子。
　　“女孩儿好，乖巧，那萧晚也愿是一个女儿。”说完，他侧了身子，摸着浅戈微显的肚子说：“铃儿，爹爹好想快些见到你哦！”
　　此话一出，每人都各怀了心思，浅戈更是白了脸，问萧晚：“你这么早就想好孩子的名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呃？”萧晚愣了下，又笑道：“是啊，昨儿个夜里想的，呵呵。”
　　他伸手抚了些鬓边的碎发。这是他心虚的表现。萧晚，你要我拿你如何。为甚每在我下定决心后，你总是要动摇我？
　　因为浅戈现在又身孕，所以饭后他们并没有多留便回去了。走时，萧晚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看不懂其中的复杂，我想，连他自己都不懂。

　　睡前浅战帮我洗了发汁，跪在我身前，握着我的手，道：“随我离开，去医谷，那很美，你定会喜欢。”
　　隐约的，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不愿看到的东西。我摇首。
　　“你到底明是不明，我·······”他有些激动地站起来。
　　我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他方才住了嘴。他看了我一眼，甩袖出去。不过一会，若人便进了服侍我。
　　“少爷呢？”我问她。
　　她瞅了眼屋外，低声说：“在阶上坐着呢！”
　　“哎，叫他回去歇着吧，我不气他，他也别来气我就是了。别病了。”

　　这夜，我睡的极不安稳，梦见的多是萧晚舍我而去。
　　我想，我不能失去他。

　　不知为什么，萧晚隔三差五的便会到秋宛里头坐坐，陪我说说话，有时他会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我出神，我也由他看去。
　　他不知道，只是这样，夜里我便会从梦中笑醒，醒来时，枕巾依旧是湿的。
　　“不知为何，特别想与楼主说话，会莫名想要与楼主亲近。这，算不算逾矩。若是楼主要避嫌，萧晚今后就不来了。”他道。
　　我压住那破口就出的‘不’字，说道：“无碍，这楼里的人不会杂嘴。”
　　“甚好。”他面露喜悦，又道：“为何楼主的那君不来探望楼主，他可知楼主遇难？”
　　心，突然哽住，你不就是我的那君吗？可是，你却忘了。
　　我在你面前，你却不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