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秋》东荒

10、往事萧萧

　　回到卧处，灯火下，浅战轻抚我的双鬓，满眼心疼。说道：“姐姐放心，浅战能够寻得药物研成汁，能染发。”
　　我没在意听他说，胡乱地点头应他，然后催他离开。
　　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离去。
　　我依坐在那，一坐，就坐到了天明。若人进来是，分明愣了下，然后跑到我面前便禁不住落了泪。
　　“小姐，这，怎么就全白了？呜呜······”
　　“没什么好哭的，这三千烦恼丝迟早都是要白的。别哭了，哭得我心里乱。打盆水过来吧！”
　　若人使劲地抹了抹眼泪，便转身向外走，肩膀时而抖着。
　　“若人呐，后面的日子，我想一个人清静，让人勿扰。”我轻声嘱咐。
　　“若人知道。”
　　也许过几十年，我也能忘，那时就真正可以放下了。

　　一个月，过了。
　　这月里萧晚常带着浅戈来看我，可都被我拒在门外，他们也不走，就在那外面站上一会儿。每日如此。
　　我最喜坐在窗前，看着片片的云，勾想出萧晚的面容。有了笔墨纸砚，便会在那纸上写写画画，写的反反复复是那两字人名，画的遍遍回回都是那张脸。若人与浅战闲时便会在我身旁陪着，也不与我说话。
　　这会儿，若人去煎药，浅战抱着一物进来，放到我面前。我望着他，不知他是何意，这又是何物。
　　他没有说话，反倒勾唇一笑，缓缓拉开那块红檀布。
　　我伸手按着眼前的物品，细细地抚摸它，不想，浅战竟给我来了一把琴。“我好久都没碰这东西了。”
　　“刚好，可以练练手，平时也不会觉无趣。姐姐，试试看吧。”浅战抬起我的另一只手，放到弦上。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琴音至纯至净。”浅战旁道。
　　弹来萧索，孤寂，若是有萧的调和，就好了······
　　琴音萧萧，往事何也萧萧。

　　“晚，昨日我闲暇时谱了首新曲子，试弹与你听听。”
　　“如何？”我期待地望着依在栏上的男子。
　　“曲子倒是空灵，不过······”他笑着说道。
　　“不过什么？”我迫切地问。
　　“少了些东西。”他笑着，几缕碎发衬得他几分温柔，几分洒脱。那般令人心动，令人移不开眼。
　　“再弹一遍，我就跟你讲讲。”
　　我朝他一笑，信手便弹。
　　就在我入情弹了一会后，萧声附起。我抬头看向萧晚，两人相视一笑。
　　“给起个名吧。”他道。
　　“嗯·······便是晚吟了。”我眯了眯眼。
　　我皱了皱鼻子，笑着依靠在他的肩头，绕着他的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