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辅·前篇》F.L.Y.young

9、五道决（3）

　　“你可知因为此事，会更置百姓于水火之中？”舜帝的声音微微转冷，不怒自威。
　　“那可不一定，舜王，你现在提出的方式不是不用大动干戈吗？如你所愿，朕来应战了，莫非你现在想退缩不成？”繇帝的眼睛眯起，浑身透出一股阴郁之气。
　　“朕临阵退缩？”舜帝冷笑一声，“大家都看见了，繇王无意更改成为天尊之心，那么，既然这次的比赛地点是朕定下的，那比赛的方法就由提出挑战的一方定了。繇王认为如何？”说完后，舜帝就缓缓坐下了，饮了一口美酒。而他的却在饮酒之时，片刻不离繇帝。
　　繇帝见状也坐了下来，做微微思索状，然后答道：“那朕就不客气了。”
　　“愿闻其详。”舜帝道，在他的心底，早已经有了答案。
　　“五道决。”除四王外，属国君主听后皆为一惊，不仅因为那对决的艰辛，更是因为那随之而来的、不可违的睹约。
　　果真如此。西哲，多谢。舜帝在心中暗道。
　　“朕若输了，可答应各王、各君主不再有共主之想，但朕若是赢了，各位皆为朕所属！”够劲的霸气让座下的君主们一阵哔然，但繇帝下一秒就出声喝止。“各位如有不服、或有也想成为天尊者，朕随时以五道决恭候挑战，来者不拒！”
　　南灵王放下茶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繇帝，而东瑾王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君主们的话是被睹回去了，可心中的不满却有所加深。谁不知道北繇帝是心狠手辣之徒，他背后有一整个槃海做支撑，不是君主斗得起的！
　　“如此恐怕难以服从啊，繇王。”东瑾王道：“赌约内容并不均等。”
　　“那瑾王认为应如何呢？舜王的玄昼可是什么都不缺，不需要我槃海的任何帮助。”
　　“北繇王，这可是朕与你之间的战斗，无干玄昼、槃海之外的属国，玄昼属国也不计算在内。朕输了，玄昼沦为槃海属国，朕若赢了，你就答应朕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繇帝的眼睛眯了眯。
　　“你北繇王退位，终生不得摄政，子孙在三世之内不得为政。”西舜帝的声音更冷，像一只从沉睡中苏醒、抖动鬃毛的雄狮。
　　繇帝的瞳孔霎时间收缩而起，但是他没有理由反驳。因为赌约的内容是均等的。舜帝要赌上的是整个玄昼，而繇帝要赌上的是他一生的野心。而且舜帝的条件很毒，让他几乎没有再翻盘的机会。而不能再坐在王座之上简直和要了繇帝的命差不多。
　　空气仿佛被冰冻住了一般，但在两人如冰刀一般你来我往的眼神对功下，繇帝最终妥协，冷冷一笑，道：“如此也好。不如我们四王一人出一决，剩下一诀由各君主决定？”
　　南灵王道：“如此甚好，那朕就从评价君子的琴棋书画中取一项为决。”说话时，南灵王将繇帝听到琴时笑容僵住的表情，和舜帝听到画时唇角抽搐表情收到眼底。
　　“不如就选书好了，在最后由舜王和繇王各赋一诗，如此既显了文采，又可一辩书法之高低，岂不两全？”
　　两王同时点头，“如此甚好，甚好……。”
　　“书之妙吗，那朕就选谋之深——以棋为诀，各位以为如何？”东瑾王道。
　　“不错，是个好主意，那朕就以力之悍——套马为诀吧，舜王，该你了。”
　　“技之精，狩猎。众君主之见如何呢？”舜帝望向还在窃窃私语，小声讨论的君王们，道。在听了到他的问话后，其中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老君主从席间站起，被选为代表发言。
　　他是辽琛属国晋的君主，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若是他来说话，倒不会出现偏袒玄昼或是槃海的问题的状况，从而引起异议。舜帝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南灵王，然后聆听晋王鱼众君主商议后的发言。
　　晋王向四王躬身作揖后道：“吾等以为星辅也可介入五道决，且听说北星辅释与西星辅哲灵力相当，且星辅身为天之辅，理应为君王效力，但是不知为何……”，晋王略微抬头，看了一眼繇帝和舜帝身旁空着的坐位，迟疑了一下还是道：“北星辅和西星辅尚未前来……”
　　晋王的话还未说完，繇帝就猛地拍案而起，怒道：“人人皆知星辅在本国占星时灵力最盛，若是灵力低下或在他国时被压倒，星辅甚至与普通的平民毫无区别，根本不能预言，你这分明是偏袒玄昼！是谁授意你如此说的？将你的用意从实招来！”
　　南灵王的茶杯在触到桌面时发出的声响大了一些，她也缓缓站起，质问繇王道：“难道依繇王之意，这是朕指使的？”
　　晋王见情形不对，赶紧深深鞠躬（君主只对其效忠的王下跪），解释道：“臣并无此意，繇王若是不同意，不用此法也可，只是万万不要伤了和气。”繇帝气结，这样一来，理亏的明显是他了。
　　“繇王，若是你不满意，比赛换到蓬莱也可。”舜帝冷冷地道。
　　北繇帝最终还是恨恨地坐了下去。蓬莱是世界中心，天地灵气集汇之处，若是没有特殊的原因，人类不能涉足。若是在那里比试，就不会有地域的限制。舜帝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找不出不答应的理由了。他明白自己的态度过激了。
　　“繇王，不知北星辅安好？”南灵王坐下后问道，语气如初。而正是这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却让繇帝眼睛一眯，沉吟一会儿后答道：“身体不适，在安粼休养。”
　　安是往星楼所在，紧临国都朔方，星辅在祭星坛休养代表身体非常不好。而星辅鲜少生病，就算有疾，也只在腠理，过不了一个星期绝对会好，连药都不必服。所以繇帝的理由并不能让三王和君主们信服。
　　“舜王，西星辅他……”东瑾帝也开口道，但西舜帝立刻接话：“星辅哲前段日子操劳过度，并未染疾，是朕不想让他车马劳顿，而命他在湎昊处理国事，所以不曾前来。”
　　听到舜帝和繇帝的回答后，晋王又与诸君主商量了一阵，然后道：“那，不如以兵之首——剑术一较高下，如何？”
　　“好。”舜帝眸色一暗，却还是答应了。再度站起，他宣布道：“经商议，以五道决定胜负，五局三胜者为胜，一诀棋，二诀套马，三诀狩猎，四诀剑，五诀书，明日诀第一道诀！地点就设在此阁，时间辰时始，巳时止，以余子多者为胜！”
　　繇帝也同时站起，稀有的紫色眼瞳燃烧着的霸气直逼舜帝的双眼，像是在宣战前的对于胜利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