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战斗【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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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an未放松一丝的警惕，听到对方的抱怨话后却不苟言笑。
另外一边，船舱里的姐妹们说了许多趣事，可Rose连假装开心的力气都没有。Maggie轻易发觉：“好吧，你该说说今晚你如此不安的原因了。”
“我不能告诉你们，但是……我很害怕，我不想在此坐以待毙。”她似乎在自言自语，“不行，我根本没有办法集中注意。”
Sara蹲在她膝盖前：“Carey也在外面，或许你可以告诉我到底什么事使你慌张。”Rose紧张的望着她，半天无法出声。
这个季节，这个时段的北海要说正常人是不可能熬过四个小时的冷风， Montgomery夫人能发出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海面飘起一片神秘雾气，不一会便散开，同时冒出几个貌美女子的上半身，虽说距离隔得有些远，Montgomery先生却非常确定：“就是她们了。来得越多越好……她们会试图将我们脱下海，千万注意自制，不能被诱惑。”
他的话音止住，船也出现晃动，不止远处的那几只人鱼，逐渐出现更多，她们直接从船边伸出身子，慢慢地……向上想要抓住栏杆。
“天啊！太壮观了！”在场没有人同时见过这么多人鱼，还是全聚集在一块。Hugo被船摇晃得有些站不住脚，他知道情况绝对已超出了父亲的控制，而Carey因站不稳，摔到了地上，随手紧抓一根柱子，“Hugo！父亲！接下去该怎么办！”
Montgomery先生勉强压住惊慌，即使局势不太乐观，他仍不忘有序指挥：“准备收网，孩子们，你们的任务是在收网的同时不停的开枪，一刻也不准停的！”
如果按照计划，靠近船的人鱼们会轻易被渔网困住，并且负伤。“炮手准备，我要向远处的那群开炮！”难以捉摸出他在想什么，朝远处的人鱼攻击完全是浪费人力物力的行为。
Hugo大喊：“我们要先应付眼前的！”
形势迫在眉睫，恰好一人急忙站在旁边，“大炮口被冲湿了！全毁了！无法使用！”
Montgomery先生一连后退几步：“怎么回事！给我换新的，不管是破的旧的，只要能用！叫他们准备收网，听我的指挥。”
Alan低下头，默默偷笑。那人也深知先生的那番话无用，根本没有后备大炮。
刚好，船恢复平静，暂停了刚才的摇晃，十来个人也趁此就位，沿船边靠近栏杆准备收网工作。“3——2——1——拉！开枪！”
最令Montgomery先生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渔网竟然也是破的！那瞬间，潜伏在船边的人鱼们猛然跃起，各自在刚才准备收网的人群里寻了个对象，她们保持一脸纯真的模样，使人类只看上一眼便不自觉的飘飘欲仙。
有两个人已经被拖入海中了。Hugo用唯一可以自卫的长枪朝向她们，他不断地瞄准晃动的目标，并且只是如此，不知为何他无法按下叩门，心底的思想和另外一个不知哪儿飞来的声音相互矛盾，脚步不听使唤，不禁朝船边缘迈去。
Alan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拿，他试图叫住Hugo，“停下，不要往前了！”对方如同被控制的僵尸，一点反应也没有，继续往前。直到与一条十分妩媚的人鱼鼻子对鼻子。人鱼看上去很有兴趣，打算直接将嘴唇贴上去，就在此时，Hugo出人意料的举起枪，毫不犹豫的发出子弹，人鱼带着一副惊恐的面孔倒入了海里。
他连忙往回跑，拉住站在原地没有动作的Alan说：“能够解释吗！刚才的一瞬间我竟无法控制我的思想！就差一点——”
“冷静下来，这是你第一次，你只是太紧张了……”Alan昧着良心说，这是他能给的唯一答案。可Hugo十分了解自己，“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们不一样！我想的是赶快完成任务，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抓住人鱼，不敢相信我犹豫了！”
正当Alan为难时，突如其来的声音拯救了他。“Alan！我无法呆在里面无动于衷。”Rose跌跌晃晃朝他跑过来，同时Alan看到不远处的姐姐Zoe有了麻烦，没和Rose说上话便向那边跑去。
Rose的询问对象只能是Hugo了：“你们抓到了吗？有没有人受伤！”
忽然摇晃，一阵海水扑到甲板上，Hugo见她亲眼看到甲板的争斗却没有丝毫畏惧，先是惊诧，后来颇有绅士风度的回答：“不用担心，有我在。来，你拿着枪，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人鱼的目的无非是吸取精气，她们只能从男人的喉咙中找到想要的，换言之一位姑娘在场根本不是件危险的事，所以当Sara和其他两位姐妹出现在视线中时，Rose没有一点儿担心。
Zoe额头受了点小伤，是因太摇晃磕到栏杆，除此之外，在场的人只是惊慌失措，没有更深层的损失。所有人都集中在甲板中央——人鱼够不着的地方。准备重新制定策略，最头疼的问题是这片海域中源源不断出现人鱼，要说随手抓一条很简单，也很难。
没有渔网，没有炮火。Montgomery先生只剩最后的依靠：“把火把点燃。”
“你知道吗，现在人鱼可是占尽了优势。”Alan小声对Rose说，“希望这不是因为在战争还未开始之前我就把父亲给我的枪丢到海里造成的。”
“得了吧，这样算是不错的情况了，我们只该想想接下去如何收场。”
“你有保全Montgomery家族的心思？”
又次有人被拖入水中，他们尽力挣扎，却又抵不住绝世容颜的诱惑，结果只能是身沉大海。当然也有不少人是因船的摇晃而被甩到海中。
“Hugo，来帮我的忙，你负责开枪，我会帮你拉住，使人鱼受伤后不掉入海中。”Montgomery先生变换计划。Hugo不放心的瞟了旁边的Rose一眼，还是听从指挥朝船边缘走去。
他刚起步，船又是一番摇晃，并且开始朝一方倾斜，这样下去离翻船也不远了。海水不断打到甲板，有些位置可以淹没到小腿。
“小心，Sara！”Rose站在相反的方向大喊，一趟浪水如海啸般扑过，好在Carey在身旁，他一只手拉着栏杆，另外一只紧紧握着差点被卷走的Sara。整个船呈现四十五度倾斜状态，似乎有人在船下故意将一边抬起造成不平衡，不然海浪的威力不至于如此大，每个人都努力抱紧一个固定物，只有这样才能幸免于难。
只有一个例外。Tina不幸抓的是靠近海平面那边的栏杆，被悬在半空，仅仅靠一只手的力气维持着，“Tina！”Maggie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连自己都顾不上，根本没有能力去救Tina。
没有‘意外’发生，Tina的手突然地滑动，连掉入海里的响声都听不到，如此消失了。
Hugo不知用何方法窜到了Rose身旁，因方位的缘故，他只能死死拽住那受伤的右手臂，不顾对方发疯似的喊叫：“你放开我，我要去海里救她，她不可以死！你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我是人……”
差一点要脱口而出，被Alan及时阻止，这是来源于理智的声音：“这里很危险，你还是进去呆着，也许去船底看看，这情况肯定有蹊跷。”
Maggie的叫声丝毫不亚于Rose的，牵制她的对象是Montgomery夫人，她明白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来不及了，唯有无止境的心痛。
一个女孩淹没于海中，没有人去搭救，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Sara抬起一直埋在Carey胸前的头，带着颤抖的问：“我听到Rose的声音了，是Tina吗？”
船终于恢复了正常，如此之快，更加确定刚才是人为的操控。“Rose——Rose——”混乱中听见有人轻唤自己的名字，她敏锐的寻找声音源头，海面上露出上半身的这个人……是Peony姐姐！
“天啊，是你故意想让船翻掉，逼我下水？”Rose十分惊讶。
“有人鱼说在这看到了你，我就来瞧瞧。Lily已经不在了，你必须回来，趁父亲没发现你失踪之前，趁母亲还有能力为你掩盖之前。”
是她的出现，今晚才会莫名其妙的有如此多人鱼。Rose的眼泪盖住海浪，“我知道——我知道，是我不对，但是我还不能……姐姐，你赶快带着人鱼们离开，Montgomery家族是有备而来，我不要你们受伤。”
Peony是特别有经验的人鱼，并且还是国王的女儿，海底王国的大公主，“Montgomery家族！他们是的？Rose，千万不要接近他们，现在就跟我回去！”
“我不能跟你回去，我的朋友们还需要我，给我些时间——”她害怕就这么被拉走，“就三天，只要三天足够了。”
远处Montgomery夫人亲切的叫声传来：“Rose，你在干什么？不要靠近栏杆。”她回头示意马上过去，等再次望向海面之时，Peony已消失了。她明白Peony的意思，也坚信答应她的一定会做到。Owen在她离去后，站到了刚才她站的地方，同样的角度，他望向海面，一脸严肃与探索。
之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这场战斗结束了，人鱼们自动离开，Montgomery先生也没有任何抱怨，他知道自己的实力不足以对抗这么多人鱼，如对方不离开，他可能有更惨重的损失。甲板上的人们，凝重的神情仿佛是经历过世界大战后的创伤。
唯一一次例外，没有了‘行动总结’一大长篇令人心烦的Montgomery式发言。‘Tina’的名字也没人愿意再次提及，或许某些人已在心中默念过上千遍，最后发现带来的只有无法言及的悲痛。
Sara和Carey想得一样，如此折腾一晚会影响到未出世的宝宝吗？同样的担心害怕，却都未将这个问题说出口，不管答案的是与否，能够在此刻拥有彼此已经是再幸运不过的事了。
Alan本想找Rose谈谈，别人可能会不知道，可他在了解不不过了，几乎是半个海洋的人鱼突然一个接一个井然有序的离开，原因只会有一个。可是，见面后除了‘谢谢’之外，他没有能多说的了，太多的谎言让他不敢去面对，站在Rose房门口徘徊了一段时间，感到疲倦，最终走向自己的船舱。
恰巧的是，Rose没有呆在自己的船舱。
还是下午的底层仓库，她又次被强行拉了过来。坐在冰冷的木箱上，她却一点也未感觉有不对劲。Hugo同样坐在并排的箱子上，他将Rose的右手臂搁放在自己大腿上，谨慎的涂着碘酒，光线格外昏暗，两人也未从嘴里发出声。
直到Hugo开始绑绷带，她忍不住打破奇怪气氛：“你是医生吗？绑得真好看。”偌大的空间忽然冒出的声音显得飘渺无比。Hugo继续手上的动作，不经意的看了对方一眼，“你还欠我一个解释，准确来说是两个，你中午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我……”Rose鼓起勇气说，“我已经决定离开了。”
包扎完毕。记得她上次也说过会离开的事，Hugo起身：“在这茫茫海洋上，你能去哪里。”回答：“不，只要我想离开随时就都可以。”
“所以呢？”
“我没办法待下去——如果有天你突然发现我不见了，不要太惊讶，也不要生我的气。”这句话的每个音节Rose都不自觉的拖长，她低着头说完后，有所期待的望着Hugo。
缓缓地才出现一道回应：“今晚的一切都奇怪极了。如果是因为Tina的事，你没必要自责，是我强行拉住你，你要责怪的对象应该是我，假如你所谓的没法待下去的原因只是这个，大可不必瞎折腾。”
Rose不知如何给他解释，盯他看了半天之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仓库。Hugo继续坐在那箱子上，一个熟悉的面孔在脑海里冒出，并且还带着人鱼的尾巴，他对自己嘲笑，太疯狂了。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战斗【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