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战斗【上】 ...
-
速战速决，这是最好的作战方法。Rose藏起水果刀走到Montgomery先生的船舱，据知在半小时内，他都会一个人呆着。
房间里的人颇为吃惊：“Rose小姐，有什么事吗？”
“是的，也许你不是记仇的人，但对于那天晚餐的事我很抱歉，我必须亲自过来。”Rose显得较为诚恳，语气里透着虚伪，“以及，对你隐瞒Sara的身孕，这实在是不得已的下策，你一向是明事理的人，我竟糊涂的忽略了这些打算一直隐瞒下去，差一点坏大事。”
“我很欣赏你的谦逊，这是难得的品质，但我并没说过Sara的事完全结束，他们的行为说不上原谅。看在孩子的份上，她仅仅会暂住在庄园，之后的事我还需考虑。”
Rose是多么的想接着说，“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们的事了，完全没有继续考虑的必要”。偏偏此时她赢得了最佳时机，Montgomery先生正好背过身，透过那块小窗户，视线朝向海平面。谨慎的将憋在腰间的刀抽出，然后放到身后，一面步步逼近一面转移对方注意力，“我肯定相处一段时间后你便会喜欢上Sara，世界上你绝不会找到第二个如此温驯的女孩。”
“三——二——”心里默默的给自己倒计时……突然——Hugo推开舱门。Montgomery先生只侧身看了一眼，而他显然在踏进来的第一步时就看见了那把光亮而刺眼的刀，将刀握在身后的Rose知道已来不及收回了，僵硬着保持原样，一动也不动，甚至也不回头看清进来的是谁。
后来，还是对方的声音使她辨认出了这人的身份。“今晚的行动我已通知了所有人，不过除开不相干的几个，他们会各自呆在各自的房间。”
Hugo对此竟没有任何反应！
“那我们的工具准备好了吗？”
他的眼睛不自觉的瞟向那把刀，之后他也盯着拿刀的主人看了几眼，才回答：“最主要的是长枪，还有鱼网，全都没问题。”
她不露痕迹的将刀一点一点塞进右手的袖口，直到完全的掩饰好，努力平静，“今晚我们要干什么？”
Montgomery先生的视线终于离开窗外，再次面向Rose，“这是我们Montgomery家族的传统，希望你不要插手，今晚可能会有些小动静，你只需和你的朋友们呆在一起，装作什么都听不到的坐在房间就行。”
其实，在Rose心中自有答案。
“突然想起有件重要的东西没准备好，我得抓紧时间了。”看这情形他是准备离开了，本来这没什么，可是他话音刚落，未得同意便拉起Rose往外走。
最后的落幕是，Montgomery先生继续若有所思的望着海平线。Hugo紧紧抓着Rose左手手腕，拉她到了门外的走道，关上门后，Rose用力挣扎，“放开我，你弄疼我了！”
任凭她如何喊叫对方都无动于衷，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她喊出：“我知道你看见了，是的！我正手握着一把刀，够了吗！放我离开！”
Hugo急忙用另一手捂住她嘴巴，并且压低音量说：“相信我，这里的隔音效果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于是她没有再说什么，被顺利的拖到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地方——地下室。
锁紧门，谨慎的巡视整个仓库一圈，确认没有其他人在才松开Rose的手。Rose被一副‘你必须解释’的眼神盯着很不自在，心虚的说道：“我没时间陪你闹，你到底要干什么？”
冰冷的面孔，倒也挺符合他一贯的风格，“这该我问你才对。”
“就如你看到的那样，我没有什么可说的！”Rose语速特快，说完便一股劲往出口冲。Hugo可不满足如此敷衍的答案，同时他的反应尤为快速，在她要拉开大门的瞬间恰好按住了对方右手臂。
然而，Hugo从未想过会有后面的一连串意外。他以为自己很轻松就能得到正面的答案，续而发现这答案根本不值得一听，最终不了了之，这是脑筋中预订好的模式。现在却因对象的不同，全部偏离轨道，他忽略了那把被夹在衣服与皮肤之间的水果刀，他只是不想让Rose就这么从眼前跑掉，无心伤害。
他也因此付出了代价，Rose的右手臂被藏在袖里的刀割出一道长长的血线，血液渐渐向两侧扩散。血迹布满Hugo全部的视线，白色的袖子被染得鲜红，这血的状态似乎比正常人的要浓厚得多。
尽管Hugo表面依旧是那副处事不惊的神色，但悔恨之意已从心底沁出。“我去拿碘酒，你不许离开。”他轻柔的放下掌中的手臂，带着匆忙离开仓库。
剩下Rose一个人，其实她公主脾气似的话“不用你假心假意的！”本要脱口而出，抬头看到的却是一张标准Hugo式的脸，词语不禁被吞了回去。拉下袖子，一些混乱的画面，那些根本没有关联的情景冲入记忆。真正疼的不是那道伤口，而是她的头，她的思想。
突然她起身，今晚他们要行动了！她可没闲工夫继续呆在这儿胡思乱想，阻止不了Montgomery先生的计划，至少应想个办法不让人鱼受到伤害！她未加以思考，奔着一个目标，直径跑出仓库。Hugo十分钟后回来时，连影子都不见了。
噗的一阵短促的响声，有些微浪的海平面被打起一团水花，此时此刻船上的人们在忙着自己分内的事，没有任何人察觉到这异常，Montgomery家族的人，以及先前在厨房或发电房做事的一批不知名的小人物，全都忙着布置甲板，来来回回走动，脸上统一的凝重之彩。
不过以上是除了Carey之外，他知道今晚有所计划，要是平常早就和外面的人一样忙忙碌碌的做最后准备，那么如今当然是情况特殊，躺在床上对Sara呵护备至，时不时的还要去摸一下有些微鼓的肚子。
深陷甜蜜之中，Sara格外柔情：“亲爱的，才三个月，怎么可能会有动静呢？”
“我的宝贝，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他长什么样，我们两个的结合一定非常出众。”嗲声嗲气的说尽蜜语，“等着今晚的任务结束，我们很快就可以靠岸，到时一定要带你们去转转，我们很久都没约会过了。”
从语调中不难发现，这两人已经飘忽到了现实以外的世界。“还记得那次我们打算去的岩洞吗，因车坏了没去成，特别遗憾，你晚上万事小心，我等你回来了带我去，这个岩洞啊我是一定要去看看。”
“你不问是什么任务吗？”Carey忍不住说道。委婉的笑了笑，“如果你想让我知道自然会说给我听，我明白现在时机还未到。”
能有这样的美人儿相伴，谁还会有心思惦记着其他烦恼呢？
是Carey闯下的祸端，他却留下烂摊子，指望出现好心人帮忙收拾，实际上他忘记了，为了筹备今晚的计划，没有人会注意到那相比之下的小事，往后更别谈解决了。Beatrice的感受大家可以理解，却无法体谅。她父亲虽有一肚子不满，但为了生意，为了生存不得不继续若无其事的假扮Montgomery先生的得力助手，而唯一的妹妹也终于受够了她的抱怨以及对Sara说的那些难听话，去了Tina那边。此刻她是孤独一个人，失去Carey后毫无光芒可言，从上小学开始，她总是排在优秀尖子生的队伍，在大学里也享受着一切优越之感，想要什么便可轻易得到，因此这是第一次，她体会到无能无力。
“Sara人呢，她不好好休息，跑哪去了？”Maggie大大咧咧的问Tina。
“终于有时间抽身了？还是说突然想起有两个被遗忘的姐妹了。”语气中尽含责备。Maggie当然听得出来：“一边是家人，一边是最好的朋友，任何一方我都不能失去。”
“可是你并不喜欢Beatrice，甚至是讨厌！”
Maggie不耐烦讨论这事，这两日纠结这个问题，她过得非常不顺：“够了！如果换做你，难道就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朋友！我已经——在尽量的顾全两边——”
“不好意思，我没有父母，你知道的，是叔叔把我养大，而他一生最大的愿望是我能够消失在她面前。”如此的成长环境，让Tina比常人都更加重视朋友，她想要拥有被爱的权利只能从友情里获得。
Maggie知道自己戳中了朋友的痛处，深感抱歉，安慰的把她搂入怀抱，轻拍背，“我向你保证，这样的事以后不会再有了，并且我和你一样，非常非常在意Sara……我最亲爱的朋友。”
Tina收回眼泪，她的性情一向是来得快去得快，十分容易相处。“你放心吧，她现在一定沉醉于她的幸福之中。”
“你知道吗，今晚正是我们的姐妹之夜，几乎所有人都要参加Montgomery家族的活动，而我们被禁止走出房门，不会再有比这个更适合留住Sara的理由了，我会去准备些好吃的，还有我们最爱的DVD，加上Rose，一定会非常难忘，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Tina才得知今晚的事，她表情中透露的全是兴奋：“这个主意太棒了，我期待这个的机会太久了。”
正在海底游动的Rose对这个计划显然是丝毫不知情，她晚上定然有自己的打算。围着船底饶了两圈，她试图找出这张被安置好的渔网的漏洞，这材质她从未见过，无论带着多锋利的刀子都划不断，它好像钢铁一样坚硬不可摧。
她打算去船上找些其他坚硬的东西来试试，于是从海面露出身子，抓住船侧面用绳子系成的直梯，刚离开水面那条鱼尾巴便自动蜕变为一双人形的腿，顺着梯子往上爬，到栏杆的地方又翻身，一只脚找到重心落地，声音随之传来：“你去海里干什么？”
湿漉漉的头发，若隐若现的身体，上面的鳞片才正在渐渐消失，Alan见状立即脱下针织衫外套给她遮住，并接过她的手，让她能找到平衡更加容易的站在甲板上。也是站稳脚步之后，Rose才有力气说话：“既然你不打算和我同仇敌忾，我就自己完成，我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你贸然跑到海里，还要一副这个样子上来，有多危险不知道吗……”说着，他看到Rose手臂上那道未包扎的伤口，“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你是真心反对你父亲，愿意站到我们人鱼这边，就不应该参加今晚的行动，更不应该有意隐瞒我。”Alan惊讶极了，不过他也应该猜测得到，大家在大幅度的进行准备，她肯定能察觉。后面Rose又接着说：“不过我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告诉我船底那张该死的网子该如何弄破！”
Alan知道的不详细，只确定自己上当了。关于捕捉人鱼的材料准备一向是由Hugo负责：“那是
按古书上的方法，用百年树藤编织的，我们每次……行动时都用这个，从未失手过。”
“我不是要听这个渔网如何的厉害，你只要说有什么方法可以将它毁坏。”
“我——不太清楚……”他的话音还未落下，Owen如幽灵般闪现在眼前，他一脸笑意：“在讨论渔网吗？据我所知，它只要被火烧着任意一个地方就会完全的失去价值，不过Montgomery家族最厉害的武器可不止这个，船底层架的那十座大炮才叫威力十足呢，它们是今晚行动当之不愧的主角。”
Rose不解他为何会无缘无故的走过来说这些，但更重要的是这段话里有她需要的信息。“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一步了。”带着垮下去的脸，不安极了，这些工具太可怕了，个个都是人鱼的克星，命中要害。
留下的听众还有一个，Owen对着Alan继续发言：“她刚才跑过去你有闻到一股香味吗，特别的与众不同。”
Alan担忧的望向Rose离去的方向，敷衍回答：“没有。”
一个小时后，出现了惊奇的一幕。Rose和Alan同时浮在了海平面，他们正合作将海藻往炮口里塞，前者不断重复钻入水中拔水藻，后者则配合的将其往略微凸出船身的炮口里填，整整三个小时里，两人组合得十分完美。
对于Alan消失的这段时间，根本没有人怀疑，只要计划好的时间他准时到场就行了。
Montgomery先生略显兴奋的站在最前面领头，和他并肩站的还有他妻子，接着是三兄弟和Zoe夫
妇，在后面是拿着一大捆未点燃的火把的Maggie父亲。
“夜深了，我想是时候了，”Montgomery先生说，“记住，等会夫人唱歌的时候你们千万不要有动静，不管多长时间都必须耐心等着，看我手势说明可以了时你们就一齐举起枪对向人鱼。想想我们曾经被它们拖下深渊的朋友们！不要有理智，只管发子弹就是了。”
What is wrong at the end of the day
What is really wrong no one dares to say
You know you're wrong when there's only one right
but what is wrong when right is out of sight
Right rode away long ago
Before rescuing wrong from below
I might be mistaken I know we need to be somewhat
Foolish, feebleminded, wrong and senseless
这是件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的事，一连过了三个小时，Montgomery夫人的嗓子出现了嘶哑，她快挺不住了，海面依旧仅有海浪的声音。Carey不着痕迹的向Alan移步，轻声说道：“难道它们一直不出现我们就要挨一晚上的冷风吗？我从没有如此迫切的希望过，想人鱼赶快出现，我们可以快速解决，然后可以回去睡觉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战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