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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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想，要怎么描述我一直以来所过的生活呢。
大概就是一种，没心没肺得过且过的模式。过了今天再说吧明天是不是世界末日还没准呢。差不多就是这种心态。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就算是关乎我自己的事——也总是无法克制的想，无所谓吧，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一死嘛。虽然消极，但是很奏效，让我无论发生什么都能够保持冷静……不，不如说是保持平常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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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经很晚，月光和灯光混杂在一起。我看了看表，已经接近凌晨了。
“我送你回去吧，要不就留在这里——”
“那店长谁来管啦，再说这里也没地方了。”穆晓解断然拒接了我，随后拿起一个苹果抛给我，“你就呆在这吧我到寝室了就给你报平安。”
我伸手接住苹果，看了看店长。他在一旁睡得很安稳。
“放心啦我又不小了。和你的苹果玩去吧。”
就是不小了才担心吧……我一口咬住苹果，拿出手机放在一边，免得遗漏穆晓解的电话。店长睡得这么熟哪需要我管啊……
医院离川大并不远，但是据我所知，从医院去川大的路却非常偏僻。一个女孩子在凌晨走在一条黑漆漆的小路上，怎么想都不会觉得有好事吧。
不不不，就算是男孩子也不一定有好事发生啊现在变态这么多……我又看了看手机屏，已经过去半小时了，按理说早就到了。
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我想了想，拨通了自己家的座机。
“喂？”那边传来林诺诺稍微有些迷糊的声音，我稍稍有些不安。
“穆晓解在哪你知道吗。”
“她不在你那？”林诺诺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大半夜你问我另一个女人的事情……”
“穆晓解在哪。”
我压低声音尽力使自己的声音显得强硬，林诺诺愣了愣，半晌才说：“大半夜你发什么神经。”随后挂断了电话。
我发什么神经……
我深呼吸一口，拨通了穆晓解的手机。
耳边只传来“嘟嘟”的忙音，我背上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我靠，不会猜这么准吧。手机里一个劲儿回应着无人接听，我立刻站起来要出门，椅子拖拽出长长的噪音。
“晓解呢。”店长就用这么平淡的语调一下子让我镇定下来。
“说回寝室，一直没消息，我去找找。”
“嗯。”
一个一个的，到底想怎么样啊……我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现在是1点09分，我用手机灯光照着亮，几乎想趴在地上一寸一寸地找穆晓解的头发丝。一遍遍拨着她的手机号直到手机还剩一格电。
快到川大了，如果还没有找到她的话，那就回去。我叹了口气，在心底希望能够在下一个转交口看到她完好无损的身影——虽然，可能性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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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已经泛白，我跌坐在水泥地上，舔了舔嘴角的淤青，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么晚才意识到，又找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虽然很想学小时候看到的那样，在打完架后点上一支烟，可惜我不会抽烟。
“阿柯。”穆晓解在我身后轻轻叫了一声，声音平静，听起来悠远的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嗯。”我回过头看向她。
“你说……”穆晓解就那么躺在地上，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像要融在夜色里，“我会怀孕吗？”
“……不会。”
我不知道在原地坐了多久，直到店长出现在我面前，我抬头看了看他。
店长却只是沉默地从我身旁经过，走向穆晓解。将一件我没见过的深蓝色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抱着她离开了。一瘸一拐的样子让我突然感到有些苍凉。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呢。
我回到病房的时候，穆晓解正坐在我的位子上。头发湿淋淋的，大概刚洗了个澡。店长侧躺在床上，背对着我，不知道睡着没有。
我进洗手间洗了把脸，水珠凉得我嘴角一抽。我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啧，要破相了。前不久还在镜子前拿刀比划呢，真不吉利。
出去的时候他们俩还维持着同样的姿势，我也站在那，不知该怎么办。
穆晓解披着店长给她的深蓝色外套，裙子有些破损。我把手机递给她。
“让室友给你请个假吧。”
“……嗯。”穆晓解看了我好一会儿，微笑了一下，然后接过电话，用和她以往一般无二的声音，说家里出了点事，暂时不会回去了。
然后她站起来，把位置让给我，说出去打个电话。
不知不觉的，我将目光转向店长，我们三个就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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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我给穆晓解买了几套衣服，还有每天的早中晚饭都由我出去买回来。而穆晓解寸步不离病房。店长也是沉默得不像话，好几次我想活跃一下气氛，还没说半句就被店长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我站在病房外，看着手机的通话记录不知第几次叹气。
3:31 林诺诺 7分钟
难不成这回又和林诺诺有关系……真的要像那些少年漫一样，去找林诺诺对峙，然后大Boss发出一阵猖狂且神经质的怪笑，诉说一下自己的中二，最后被主角打倒？
怎么可能。
而且，我实在是无法想象林诺诺会做出这种事。啊虽然她谋杀自己亲爹未遂这事都可以做……
我回想着那晚我和林诺诺的对话，怎么想怎么可疑，再一想又很合理。
烦死了。
我直接回拨了过去。
“喂？”林诺诺的声音显得很平和。
“穆晓解的事……”
“我知道。”
“是她和你说的……？”
“这种事怎么可能当天就告诉别人啊喂，”她大概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就轻笑了出来，“你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
“是她高中同学，好像一直很喜欢她。”林诺诺的声音依旧轻快，“最近突然来问穆晓解的事，我就告诉他啦。”
“……嗯，你是想告诉我，他尾随穆晓解，然后干这种事？”
“你觉得呢？”她又笑起来，然后挂了电话。
我也只能一个劲地叹气了。
我已经懒得思考是不是林诺诺干得了，这孩子简直丧心病狂……谁娶了她都得担心半夜会不会死于煤气中毒。
不就是他爸离家出走吗……女人他妈的都是疯子，林诺诺尤其是。
我开门走进病房的时候，穆晓解正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我之后，露出了一个有些绝望的微笑。
我心里突然一跳。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