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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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诺诺在那一大张白纸上写得，其实不过是一句话。
穆晓解出事了
我拒绝林诺诺的理由也很简单。我不愿意欺骗他们两个。
我不知道林诺诺不过是想看看，店长看重的到底是谁；还是明知店长会回来，而要阻止他。但是想回家——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回家——是店长所希望的。
和林诺诺恋爱，也只不过算是隐瞒，偶尔告诉她穆晓解和店长的消息。和我的原则毫不违背。可是让我用穆晓解做借口欺骗店长，我自问做不到。
至于原因，就更简单了。我希望长久地和他们相处下去。
如果我对他们撒了第一个谎，那么我就需要用无尽的谎言去弥补，直到有一天被揭穿，伤脑累心最后看千疮百孔的结局，却只能感叹自作孽不可活。
拒绝林诺诺，却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
是的，说到底……我和她，并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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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林诺诺的话我也并不在意，一个还在大学的姑娘……能怎么样？
所以我甚至学着店长，敲着二郎腿搭在柜台上思考人生的意义人性的回归。
说起来，我在柜台前沉着地思考着。
店长看起来明明很年轻啊……为什么有个大学的女儿呢。莫非林诺诺其实是个天才，并且早熟。
在我瞎想着这些的时间里，心里却有股隐隐的不安。
然后，我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医院是吗？”
“……好的，我这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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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自从遇见店长后的第五个月了。暮秋直到春日，时间快得根本抓不住。
明明混日子的时候觉得超级慢……日子长得好像过了十年……
不知不觉啊……
就在我感叹的时候，穆晓解推开门，探头探脑的样子让我不禁好笑。
“你回来了啊。”
“店长呢？”
“也回家了。”
“……哦。”她走进来，规规矩矩坐好。
……
“你为什么坐在店长的位子上！”
“……你的反射弧真够长。”我左手撑着下巴，用右手手指在柜台上敲出不规律的嗒嗒声，“店长不在，坐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她刚想反驳，手机铃就响了起来。
“喂？”穆晓解接起来，“诺诺啊……”
“没什么事，嗯。”
“就是亲戚家小孩啊……满月了什么的，因为关系太好所以一定要我回去。”
“对啊对啊我也这么觉得。”
“嗯。”
“咦你怎么知道……”
“这样啊……嗯，好。”
“拜拜。”
我继续敲着柜台，百无聊赖。
“和你说了什么啊？”
“干嘛告诉你~”
“店长不在，我当然要担当起职责啦。”
“你以为你能够取代店长吗！”她似乎是想学店长经典的嗤笑，却只能用鼻腔冷哼一声，“太天真了！愚蠢的地球人！”
我笑看她。
虽然不比林诺诺出色的外貌，但是这种性格也很讨喜吧。最开始矜持善解人意，笑意盈盈的样子甚至让我心动。相处久了又不失活泼……
我倒回椅子里。
“晓解，”我的声音有些轻，“店长出车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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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晓解的善解人意总是不让人为难，哪怕我告诉她这样的消息。
她只是愣神几秒，然后腾地站起来，坐立不安地走了几步，又坐了回来。
“……店长是不是……不让你告诉我？”
我的沉默回答了她。
她偏过头，看向门外。
“是肇事者联系你的？”她的声音有些颤。
“嗯。”我揉了揉太阳穴，“我去看过他了，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腿受了伤。”
“……哦。”
我们就在沉默又不对劲的氛围里一直呆着。也许我该感谢那个肇事者，给我打了电话而不是穆晓解。
以店长的性格，估计是连我也不想告诉。可惜他因为失血过多昏迷，所以我得知了这个消息。
看到店长绑着石膏的腿，我坐在一边为他削了个苹果。
他接过苹果，对我说，回店里去，别告诉晓解。
我去洗了洗水果刀，问他是否到了家。
他点头。
我就离开了。
其实要猜想太容易了。这是在两市半路的医院，以时间来看，他根本不可能回过家。至于他为什么要骗我的原因……
我不愿意再想下去。
一整天过得很快，穆晓解离开之前，眼眶红红地对我说：“阿柯，我想见店长。”
“再过些日子吧，”我摸了摸她的头，“不严重的。等他好一点了，我就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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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一个个翻着通讯录。
想怎么样呢……能怎么样呢。是意外还是阻止，这到底是店长的家事，我不能也没资格插手。他骗了我，也就是不愿我干涉。即便有猜想也没有用。
毕竟才认识五个月嘛……况且他那么大人了，早就独立了。哪有穆晓解那么单纯，简直就是相依为命了。
我坐起来靠在床头，最尴尬的不还是我嘛……不能像穆晓解那样任性了，心境也不可能像店长那样沉着。
如果我像晓解那样不知道林诺诺和林临的关系，是不是就不用这么左右为难了？
我又叹气。
这辈子叹得气，恐怕都没有这阵子多。我感慨一下，看着窗外的灯光。天空阴沉沉的，手机的荧光照在地板上，和外边的灯光相映成辉。略显寂寥的风声拍打着玻璃。
云层里隐约有惨淡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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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林诺诺敲开了我的门。
我听到敲门声还以为家里闹鬼，所以伪装成沉着冷静的样子开了门。这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林诺诺。
她带着有些悲凉——也许我用词夸大了——总之形容不出的悲怆气息，对我说：“时柯……我想和你谈谈。”
要我怎么描述当时的心情呢……下午她的表现还在我的脑海里，此刻她用着这样语气说，想和我谈谈。
林诺诺你当我是傻子？女人总是耍这些小聪明有多讨人厌你知道吗？
但是我只是点点头：“去客厅谈吧。”
她也没有坚持，脚步有些悬乎的带头走去。
“时柯……”她低着头，声音嗫嚅，“我爸出车祸了。你知道么。”
知道，当然知道。我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我没想害死他的。”她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我……”
“是你干的？”虽然脑子有些迷糊，但我觉得我的声音一片清明。
“……我……”她低低啜泣着，好半天才回答我，“我只是打电话给他，和他吵起来了……他在开车，我……我没想过的……”
沉默。
她在一边哭，我觉得这气氛，如果我叼支烟就更完美了。我只是又叹了口气，轻轻抱了抱她。轻声安慰她，诺诺，别想多了。没事的。
她呜咽着，眼泪透过随手披的外套渗进来。几乎有些烫人。
林诺诺啊……
你不知道我见过了店长。
你不知道我见过了手术知情同意书。
你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