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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意外(上) ...

  •   整理好心情,顿时觉得轻松许多,仿佛卸下了一直背在身上的沉重大石。连这漫天苍凉风雪也觉得可爱起来。
      可迎面寒风吹过,又感觉到凛冽,不觉打了个激灵,唤了早在身后冻得瑟瑟发抖的晓芙一起回到寝殿里去。没了在外逗留的心情。这副身子,看来单薄的紧。
      脚步匆匆一入殿门,暖暖的温度扑面而来,顿时暖和了许多,被冻的有些发僵的脸和手也感到酥麻的痒。解下披风递给晓芙,搓着手重又窝回了还没有散尽热度的被窝里。
      许是之前睡得太久的缘故,躺下好一阵子却仍是毫无睡意。只得睁大了眼睛盯着头顶床柱上雕刻的精致花纹暗自夸赞精巧。可再精巧的东西也禁不得一直不停看。渐渐的对头顶的雕饰失了兴趣,便半卧了起来,出声唤晓芙到床前。
      帮我垫高了枕头做靠背,晓芙站在一旁问我,“王子有何吩咐。”还是有人说话好。扭头看站在床边的人,出声想让她坐下。“以后不必这么多礼了,没有外人的时候也不要叫我二王子了,听得怪不自在的。叫我的名字就好。”我苦笑了一下道,“也不要称自己奴婢奴婢的了,听起来总是不舒服。”
      听了我的话,晓芙仿若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忽然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瞧着我。被她瞧的浑身不自在,我轻轻的咳了咳。
      “奴婢不敢。奴婢哪里做的不好请王子惩罚奴婢,千万莫要说这般话。”她唯唯诺诺的惊恐道。这下倒让我睁大眼睛不知如何是好。但听得她语气惊慌,连忙出声解释,“你没有哪里不好。我只是很单纯的让你不要那么多礼节而已。毕竟无论是谁都是父母生养的,有血有肉。没有谁就该比谁高一等或低一等,大家本就是一样。”我说着本就是事实的情况。见她呆然,冲她微微一笑,指了指床边的木椅,道,“坐下来说话吧。记得大家都是一样的,莫要把自己看的比人低贱。”顿了一顿,又道,“其实有时候使得自己低人一等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吧。你千万莫要觉得自己不如人了。”这实是话到嘴边顺口而出。
      晓芙听了我的话,呆呆的站了一刻,扑通一下跪到床前,“奴婢谢王子恩典。”声音里透着激动的颤抖,小鸡啄米一般磕着头。见她如此,没见过这般阵势的我像火烧屁股一样蹭的就从床上蹦起来,却完全忘记了头顶的床桅。只听砰一声闷响,头上顿时感到一阵让疼,疼的我呲牙咧嘴的,眼泪一下子溢上了眼眶。
      听声抬头见我这狼狈一幕,晓芙也是一惊。连忙从地上站起身来,“二王子,磕到哪里了,奴婢这就去叫太医来。”说着提了缀了流苏的丝绸裙摆就要往外跑。
      “别…别去。”我忍着疼唤住了她。“没事的,没事的,只是碰到头而已,没有大碍的。”看我阻止了她,晓芙连忙去拿帕子出去包了团雪让我敷着磕疼的地方。
      “二王子,先拿雪敷着吧。别肿起来了。”焦急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关心,让我心里不自觉的一暖。接过了那冻手的雪团敷在头上,摆了摆手让晓芙坐下。
      “你刚才叫我什么?”我假装佯怒。
      “二。呃,弘,弘世王子。”晓芙声音里透者一付紧张。
      我笑了笑。“好了好了,有进步。这样叫也好,显得没有那么生疏了。”心知如果让她直称我名的话定会被人看做不敬的,这样其实就很好了。
      听了我的夸赞,她眼里瞬时流露出来的光彩直叫人心里一愣。这才发现原来我这婢女长的也是美人一个,丝毫不比那些电视上的明星差,又更多了分纯真之气,更叫人想好好保护。不过觉得她漂亮却丝毫没有生出一丝异样的情感,并不是因为身份,怕也是缘分不到吧。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倒也悠闲。
      弘央依旧每日必到,陪着我一坐便是几个时辰。讲许多事情给我听,市集上新鲜的事情,各国的新奇风俗。我倒也听得入神。这也是实属无奈,弘世自小身子便很虚弱,常常卧床不起,汤药就吃了十几年未曾间断。渐渐长大了,也没什么出宫的机会。只是少数几次,弘央会在他身体好一些的时候会给他打扮成一付市民的样子带他到城里的集市里去玩。可这也是很少的几次。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弘央讲给弘世听。
      而每日必进的汤药也因为那日我的呕吐,被弘央责令太医连夜制成了药丸,方便我进食。
      看着弘央为我做的一切,心里不自觉的就充溢了满满的满足感。
      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却又充满幸福的过着。

      “弘世王子,弘世王子。”还未见人便已闻声。这一月以来晓芙越来越伶俐了,也渐渐的试着把自己看的和人一样平等。看着她的变化,我心里也是有满满的骄傲。和那些低声下气唯唯诺诺的人比起来,晓芙要讨人喜欢得多,我也更把她看做自家人一样的喜欢。还在想着,晓芙就已经到了身边,跑得气喘吁吁,不停的大口呼气。放下手里的书卷,“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我微笑着问她,顺手提起放在手侧的茶壶倒了一杯菊花茶递给她。晓芙也不拘谨的接过便一口灌了下去。和她的相处越来越容易了,我暗自庆幸弘世有这么聪明伶俐的一个婢女,再加上弘世并不是一个对下人严苛的人,相处起来也让我轻松不少。
      待缓了一口气,晓芙又说,“半月后是皇上的寿辰,要举行庆典的,所有的王子公主和臣子都要出席,还要游行。王子准备了寿礼吗?”我闻言一愣,竟是一点也没注意到。“半月之后吗?”我思索了一下,微微笑了起来。“够了够了。”听我一人自言自语,晓芙不甚明白的疑惑着,“什么够了?王子你还没有准备贺礼吧,还要想要准备什么。时间都来不及了。”我不变的微笑着,“我就是在说贺礼啊,半个月足够了。”拿起纸笔,画了些许不同式样的小刀,递给晓芙,“去让工匠给我做几把这样的刀子,大小就按照我画的做,一定要锋利。还有,一定要快。”“可是…”晓芙还想问什么,“快去,别耽误了事情。”我佯怒着,晓芙一脸疑惑的拿着我画给她的纸出了门。
      贺礼么?就让那群人见识一下我的手艺吧!

      “好像!”一声惊呼从我的书房传开来。我眯着眼睛微笑着对正在吃惊的人炫耀,“怎么样?我的手艺还可以吧!”
      “王子你什么时候会刻东西的,而且还刻得这么像!”晓芙的眼睛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惊奇。我呵呵的打哈哈,“这么简单的东西我还不会么?”却在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又不能告诉她我是上一辈子就学会了的。“去收好了,这是给父王的寿礼,弄坏了可就麻烦了。”吩咐着晓芙,舒展着疲累的四肢就要去补眠。
      自那日得知半月后就是父王的寿辰后,我便几日都没睡好,整日拿着让工匠准备的刻刀按照从弘央那里讨来的一张父王的画像雕刻着。好在还来得及,在父王的寿辰之前终是雕成了这么一尊像。
      “弘世王子。”晓芙出声唤住了我,“王子就拿这个木雕当作皇上寿辰的寿礼么?”她似乎有些犹豫的问。
      我挑高了眉头,“这个怎么了?”
      “没有,只是别的臣子一定都是拿那些奇珍异宝做寿礼。这个木雕…”她声音很小却很清晰的说。我呆了一呆,笑着走回她身边,“你是怕那些礼物太名贵了衬得我这木雕不入父王的眼。”随是在问她,用的却是肯定句。
      见到晓芙点了点头,我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人小鬼大。放心,这个木雕虽然不值钱,可是未必会比不上那些个价值连城的宝贝哦。”转身便向寝宫走去,心里却也在暗暗思索着。

      半月之期如约到来,皇帝寿辰,举国欢庆。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扬扬。
      看着准备好的寿礼,嘴角不自觉的向上扬起。一尊栩栩如生的木雕被固置在一块毫无瑕疵的金镶玉底座上,贵重又不落俗,甚是出众。
      那日听得晓芙提醒,便左思右想的从以前得来的各类金玉中挑到这温润的珍贵白玉,又请宫中的工匠帮忙雕了个精致镂空的饰物盛了白玉,固置了木雕。更何况这木雕是我亲自选得宫中所用的上好木料雕得,一会定会抢足了风头。,我心里想着,虽然并未想过要出风头,不过看来这不由得我说了算。
      想起那日晓芙重又见到这被重新包装了的木雕便直直的看呆了眼,直叫要我叫她。被她缠得不过,便许诺她待有空再教,她这才安静下来。
      还有那日我做成了这寿礼后,弘央见到了的诧异样子,不觉得心里乐开了花。说起来,这几日为了准备着寿礼,专门去知会了弘央莫要来找我,待我准备好寿礼便会去找他。想着一开始他还不同意,但见我坚持,也不再多说什么的无奈样子暗暗的发笑。
      “请二王子弘世速速去大殿。”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回想。回过神来,不动声色的应了那通报的人一声,才发现晓芙已经服侍着我换了王子的正装,并为我束上了发冠。看着眼前铜镜中映出的穿着层层叠叠的金色衣装,佩带着金银交错的发冠束起了一头浓密黑发的艳丽出尘的人影,不知多少次的在心里暗叹这衣饰的华美迤俪确是繁琐累赘。
      起身带着作为婢女的晓芙前去。
      待我们匆匆赶去大殿时,百官都已到达。示意晓芙去到侍女们所待的偏殿,我挺了挺脊背,在侍从大声通报声中捧着手中用丝绸掩盖住的贺礼走到已立在前面同样一袭金衣的弘央身旁立住。回头,看见鼓励赞扬弘央的微笑,顿时有了自信。
      不一会,只见父王缓缓的进到大殿里来,在身旁人的服侍下,坐上了拿代表着权势与地位的皇椅。
      我看着一路走来坐到皇椅上的应该被我称做父王的人。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不出色的容颜早已再画像上见到,意识里也隐隐有着关于他的容貌,只是再见还是被震慑住。并不出色的脸庞上依稀可见岁月留下的刻痕,可是那霸气之势却是越发的浓烈,这样的人是注定不会被埋没的。只是暗地里还是庆幸弘世和弘央的相貌都随了容貌绝美的母亲。
      众人都下跪恭祝皇上万岁。我听了在心里嗤笑,这万世之梦还真是每个皇帝都做啊。不过也难怪,手握天下大权,又有谁不想万世如此呢?
      之后的献礼,群臣更是使出浑身解数的准备了名贵罕见的珍宝。什么南海千年血珊瑚,雪山狐皮,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可即使如此,我献上掀开了遮盖着贺礼的丝绸的时候,只用一句话,便震慑住了众人,“父王万岁,这是儿臣亲手雕制的木雕,这底座也是儿臣选料请人定制的。愿父王年华永驻。”
      一个侍从接过那木雕恭敬的递上给皇上,他接过木雕的时候我隐约的看到他犀利的眼光中流露出来的一丝柔情。又是一个孤寂的王者。不管千年万年,都永远走不出这些几乎是成为定理的感觉。
      “这是,世儿亲手雕的?”他出声询问,声音中有着不可置信。
      “是,父王国事繁忙。这是世儿按照父王的画像雕的。”我如实回答。再听时,他声音中也流露出了那种我不确定的柔情。“众卿都看到了,这个木雕便是今日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将这木雕放在书房。”他对臣子们说毕,便吩咐身边的侍从。又回头对我道,“世儿也着实用了几分心思,有什么想要的,朕今日都允了。”
      这话一出,不少大臣都暗暗抽气,毕竟,这样的赏赐是天大的荣耀。
      我听了也有几分不可置信,不过心下也是坦然。今日贺礼不下百份,都是万里挑一的珍品。可是亲手做的,也只有我这一件。大声的谢过,“不过,这算是儿臣一份孝心,并未曾想要父王赏赐什么。”我也是在说实话,对我来说,只要能安心生活便已足够。
      “朕说过的话哪有不算之理,今日没有,便待世儿想起再来向父王讨要。”坐在皇椅上的人声如洪钟一般。
      听得如此,我也不再推拒,只道了谢便立在位子上。殿内一时没了声音。
      而正当殿内无声之时,又有侍从大声通报,“国师到!”
      一个一身白衫,长发高束的俊美男子大步走了进来。这是国师?不同于想象中穿着卦服手捧拂尘的形象。
      他走到殿前,伏地行礼,“臣来迟,恭祝皇上万岁。”声音如百川之水,清澈无比却又仿佛在看不见的深处激流暗涌。
      父王见他进殿行礼,连忙道爱卿平身。并许了国师坐于仅次于他的位置。于此,我并不讶异。在这个国家里,国师是不同于君主的存在,他们为这个国家祈福求雨,仿若神祗般的存在。百姓都敬仰国师,甚至君主都要对国师礼让三分,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待国师一坐定,便不紧不慢的环视了殿内的臣子们一周。待视线飘到我身上的时候,我不畏的迎上了他的视线。四目相交,只见他愣了一愣,随即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移开了视线,眼光里多了丝玩味,甚至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担忧?
      而就在刚才,我看清了国师的容貌。胜白如雪的肌肤上,镶嵌着黑曜石一般漆黑却如同潭水一般深不见底的眼眸,挺直的鼻梁,薄唇轻抿。却有着一头如雪般毫无杂色的纯白发丝,束在脑后就如同一披上好的丝缎般倾泄而下,仿佛可以将人吸入进去的蛊惑,让人移不开眼。加之一身银线暗花的白衫更显得绝尘立世。这气质不同于弘央的俊朗分明,不同与弘世的艳丽清雅,而是一种英俊中隐含柔媚的气质。仿佛任何人都会被他蛊惑。
      我呆呆的立在那里,直到弘央不动声色的唤回我游离天外的思绪。“弘世,怎么了?”他压低了声音目不斜视的问我。
      “我没事,可能累了吧。”同样目不斜视的回答了他,我不再看向国师,只是在心里暗自下了结论:这个人不简单。
      听我所言,弘央有些无奈的道,“快结束了,再坚持一下。”我没有回答他,心里想要是坐在皇椅上的那人知道了在他寿辰的朝堂之上,他的儿子竟然讨论这样的问题的话会是怎样一个表情。
      如弘央所说一样,这朝堂之上的‘献宝’贺礼很快的结束了。接下来却是要马不停蹄的进行游行,好让百姓表达他们对皇上的敬爱之意,也让百姓感受承蒙恩泽。我依旧在心里嗤笑,又是表面工夫。
      而游行时,王子是要骑马在皇上的轿前面的。此时的我,却是从未真正骑过马,也只是印象里有弘世在宫中骑马是的印象。对着眼前比我还高的的高头白马,心里生出了怵意。见我呆立在马厩外面盯着看,弘央走到我身前,“怎么了?”似乎弘央总是对我说这一句,我无奈的想咧开嘴笑,却发现嘴咧到一半怎么也提不上去,僵硬如冰。索性也放弃了,只呆呆的立在那里盯着马厩里的马看。看着我这个僵硬的表情,弘央了然的一笑,“莫怕,之前不是学过骑马吗?只要坐在马身上抓紧缰绳就可以了。”说着握住我不自觉握起的手走进了马厩。
      看着眼前一匹匹高头大马,我越发的生怵。“世儿喜欢哪一匹?”他问着我,拉着我在马厩里巡视。我咽了咽唾液,横竖都是要这一遭的,何必再自己吓自己。不就是骑马么?强定下了心神,跟着他在马厩里转了一圈,指着一匹毛色纯白,马鬃密长柔顺的白马道,“我要骑这一匹。”见我挑这一匹,弘央也扬了扬眉,赞道,“世儿好眼光。”
      随即拉出了白马,将我扶上马背。握住了缰绳的一刻,才发现手心溢满了冷汗。定下了神,我柔柔的摸着马鬃,轻声道,“马儿乖,马儿乖,不要把我摔下去啊。”轻哄着白马,也不管它懂不懂。
      弘央拉着在马厩里挑出的一匹毛发纯黑的马出来,看到我这般,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我瞪他一眼,坐直了身子也不再理他。
      弘央骑着上了马走在前面,我凭着印象轻轻的踢了踢马刺。这白马倒是聪明,紧跟着前面的黑马不急不缓的走着。我的心里也渐渐定了下来,没有那么害怕。
      直到了一列队伍前面,才发现只等起程了。

      走出宫门,一众士兵列队排开,阻挡着百姓在道路两侧。路边的百姓熙熙攘攘的探头试图一窥天子容颜。
      我和弘央骑马走在队伍的前方的士兵后面,后面是父王的銮架,再后面则是国师的坐架,接着便是公主及后宫嫔妃的华丽轿子,官臣宫女奴才士兵守卫一众随从则跟在最后。真是严密。我实是看不惯这种劳民伤财的行为,一遍遍在心里嗤笑。
      队伍旁边,道路两侧的百姓越聚越多,看来整个城中的人今日都来看天子容颜了吧。暗叹一口气,对这种行为也是莫可奈何。不过座架顶垂下的层层纱幔很好的将座架隔离开来,即使在座架旁也看不清晰架中人,又何况被阻在道路两旁的百姓呢。
      人群熙熙攘攘,士兵已经有些力不从心的拿着手中的器物拦阻。看着那仿佛就要破拥而入的人流,竟然有些发慌。心里暗自祈祷千万别有意外发生。
      可是该来的总会来,老天一定是没有听到我的祈祷。看似严密的守卫阻挡中还是出了漏洞。一名看似只有四五岁的衣着破旧的孩童从人群下方挤入,在道路两侧负责拦阻的士兵发现之前,已经快步的跑到道路中间,我的正前面。
      白马被一下子出现在足前眼下的孩童惊得嘶鸣一声,前足离地竟直直的立了起来。我坐在白马背上被马突然的动作惊得慌神,来不及反应抓住缰绳,便直直的向后掉落。完蛋了,这次死定了!我下意识的闭了眼,听着耳边突然放大的嘈杂声,等着被摔落掉地的掺状发生在我身上。
      却只觉身子突然一定,停住了掉落的动作。痛感却迟迟没有席卷上来,难不成是昏过去了?可是意识竟然还在。我微微的把眼睁开一条缝,接着便一下子睁圆了双眼。国师的俊秀面庞直直闯入我视线,这才惊觉自己竟是在国师怀里,被国师双臂抱住。
      我一下子从国师怀里跳了出来,脸刹时如同火在烧一般烫,低下头不敢抬头。周围蓦然静默下来,安静得仿佛时间都睡着了一般。
      “世儿!”只听一声焦急的喊声,弘央便急急的下马奔到我面前。“有没有哪里摔到?有没有那里痛?”他急急的问着,我含糊的咕哝着回答他。心里却放到了几步之外的那个俊秀的白衣人身上。是他接住了摔下马的我吧,我在心里暗暗说着。偷偷抬了眼睛看国师,他已负手立在一旁,脸上依旧平静如水,只是眼中掩不住的带了笑意,似是玩味似的看着我的发窘的样子。看他这样的表情,心头不是没有火气,毕竟是在出糗之后被这么一种玩味的眼神盯看,总觉得有隐隐嘲笑的意味。但想了想,毕竟是国师救我于危难中,这份恩意不可不谢。暗暗定了定神,挣了弘央的焦急询问,抬头上前一步,准备向那身形胜雪出尘负手而立的人道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意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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