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纪》叶非花

30、二十三

　　二十三
　　又是一天枯燥的工作，拿到钱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又充满了劲，尽管只有那么几个铜板，不过是由自己的手赚回来的，光是想想，就很开心。
　　第一笔钱。
　　唔。
　　去街上转一圈吧，这个第一笔钱很有意义，该买些经得起时间冲刷的物品给柳延。
　　突然，一阵大力从脑后袭来，身体只来得及发出警告。重击之下，眼前一阵发黑，脚步踉跄几下，我勉力却依旧朝前扑倒，再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身体动弹不得，意识浮浮沉沉。
　　隐隐约约有人在走动说话，似乎身体被人移动着，仿佛在深海中漂浮似的，寻不着处，很不安，在梦里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有人在耳边絮絮叨叨念着什么，声音很轻柔，有点像有人拿羽毛搔痒的感觉，尽管有些憋笑的不良后果，倒也让人放心不少。
　　“喂，睡够了吧。”
　　被人毫不客气地指摘，完全陌生的声音，总算刺激到某根叫“警觉”的神经。身体上扒拉着的令人讨厌的黑色藤蔓因为遇到强光般，如水般退去，顿时轻了不少。猛然睁开眼，主要是为了吓人。映入眼帘的景物果然陌生的让人想□□。漂亮的粉色，珠玉垂在侧。视线移开，出乎意料之外的，房间里没有人。
　　没什么心思打量摆设，我试探地动了动手脚，虽然有些软，不太能使上力气，却还不至于无法行动。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却因为发现身上穿了件完全不符合我跟柳延穿衣习惯的月白色长衫，不禁呆了呆，随即苦笑。
　　有意识被人敲晕了带走时，还在想，如我这般小人物，平日也是晚班小心和低调，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搞错了吧。又很快想起两个人，一个姓苏，一个姓杜。
　　第一个人似乎跟我的身体有关联，第二个人似乎对这个身体里的灵魂很感兴趣。
　　只是，有两点不可忽视。
　　第一，我被救那时，身体伤痕累累，某些伤痕，很明显是经过了某种运动造成。再说了，哪里，也不像很完好的样子。似乎，柳延就是一直为我的身体心疼，平日里少不了汤药——不过，我自己倒没什么感觉就是了。所以，苏姓人应该不会特别执着与我。虽然，在乡下的时候就有人过来，但轻易被我糊弄过去。况且，我大约是被扔进深山中的，身上除了衣裳，其他什么都没有。
　　第二点么，我的脸毁得厉害，应该怎么也无法复原了。说老实话，我至今不懂，为什么柳延会对我另眼相看，又或者说，他会愿意跟我在一起，而且甘之如饴。就算是对我灵魂感兴趣吧……我还在柳延面前表现了一下下，在姓杜的面前根本没有展示过，如何得知？如何进一步维系这种猎奇心理？简直莫名其妙。
　　另外，我刚刚也说过了，我到这里以后，无论是教书，还是后来跟着柳延来到上京，都是低调到不行。就差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怎么祸事还是找上门来了？根本没理由嘛！不过，有理由的祸事那就不叫祸事了，而叫报应……orz
　　算了，不想了，自然会有人给我解惑，我等着便是了。
　　窗外有光，是白天。
　　微微笑了一下，有些记忆突然地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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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问你个问题。”
　　说这话的人，是平时很忙，偶尔又闲到不行的家伙。
　　“你问吧。”虽然被人从扎堆的文件里硬是拉出来，不过因为对方是很重要的人，所以自己的脸上也挂了笑容，很高兴的样子。
　　“嗯嗯，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哟！”
　　那个家伙把手靠在沙发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我则看着她。
　　她瞥过来一眼，忽然坐直了，很严肃正经的样子。
　　“我跟你说哦，但是，你不能说我。”
　　“好。”
　　“呐，是这样子的。前几天，我半夜忽然饿醒来，又不想自己煮东西吃，所以随便披了衣服出去吃夜宵。虽然是半夜，生意却好得惊人。我还是等了等，才有位置坐。然后，发生了一件让人很不舒服的事情。”
　　“嗯？”
　　“那个啊，也许是坐在我旁边的人跟人结了什么仇怨。突然有人冲过来，抽出西瓜刀就砍了他好几刀……嗯，那个人当场就跑掉了，被砍的那个人呢，当场就死掉了。而我呢，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眼睛都没有斜一下，还很有胃口的继续吃东西，一直被警察叫去问话。你说，我是不是有毛病啊？”
　　我手脚俱冷。
　　好半天才有声音。
　　“以后不准半夜出门。”
　　“经历了那种事情，谁还敢半夜出门啊！”
　　我点点头，忽然想到一件事。
　　“那你最近什么事都不做，又很累的样子，是不是，没有办法睡觉？”
　　“是啊！完全没有办法睡觉。不过，我已经决定去看心理医生了。”
　　“那就好。”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想了想，说：“其实这个问题可以等同以下几个问题。”
　　“咦？”她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问题一，如果有天我在路上遇见劫匪怎么办？特别是，当对方有几个人，而且手里有武器时。我的答案是，让他抢。”
　　“诶？”
　　“问题二，如果有天有人在我面前被人抢，我会怎么办？我的答案是，装作没看见。”
　　“啊？”
　　“问题三，如果有天我被人用枪指着脑袋或者用刀子对准脖子呢？我的答案是，随便他。”
　　她无力。
　　“乔，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怎么不能这么做？而且，第一个问题，对方有几个人，手里还有武器，我不让他抢难不成还反抗然后被捅几刀作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中吓死人状？如你所见，我是柔弱书生一枚，平常锻炼身体也不过是练练太极拳那种软绵绵养气的东西，打不过人家的，跑不过人家的。第二个问题，我不装作没看见冲上前去‘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然后再次被捅几刀作奄奄一息躺在血泊中吓死人状？第三个问题，请参照第一题和第二题的解释。”我斜斜地看她一眼，“我很有自知之明，不会不自量力然后造成更多的损害。保存力量，伺机而动。如你，不也这么做了。那位砍人的家伙，被抓了吧。”
　　她再次无力：“嗯。”
　　“这样就可以了。”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伸手拥过她，“你做得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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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我笑了一下，穿鞋，慢慢地挪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一股清凉的风夹杂腥味扑面而来。我脸色一变，这味道，是海！
　　按着窗台，极目远眺。楼台层层叠叠，云海移动，看不出什么。
　　也许，该出去看一看。
　　正这么想，门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而入，见到窗边的我，一愣，随即露出欢喜的笑。
　　“苏，你醒了。”
　　我朝他点点头，道：“我醒了。多谢关心，可惜我不是苏。”
　　他置若罔闻，顾自把手里的盒子放在桌上，打开盖子，一碟一碟地拿出来摆好，盛了汤，过来牵我到桌边。
　　“饿了吧，我特意熬了清粥。你刚醒过来，吃这个刚刚好。晚上，我再给你煮你喜欢的菜。”说着，把我按在椅子上坐着，殷切地把汤放到我手上，“苏，先喝汤垫垫胃。”
　　我看着他，眼神不善。
　　他有些受伤，垂着眼睑乖乖地做到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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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头，为什么这个文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有多出一个人出来……

　　为什么不能简简单单地过日子就好了……

　　什么都不发生，然后爽快地打上完结这两个字眼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我要为难自己，明明根本就写不出什么好玩的东西，为什么还要继续往下写。。。。

　　话说，真的有多出人来看这个文啊~~~~~~~

　　感慨下，好难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