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缘》曦衡

76、武状元名天下扬 举贤任能王孙愿

　　众人所见那猥琐汉子已道明始末，果然如莫怀偢之言，李俶不禁露出喜色，说道：“现既已查明，莫怀偢资格尚存，可与青沽子再作一比试。”李林甫却在一旁气青了面，无处发泄。只听莫怀偢朗朗说道：“在下不与此奸邪小人比试！”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心奇，那青沽子更是气得青筋暴露，李俶疑道：“你言中何意？” 莫怀偢道：“此人作弊，胜之不武！”众人更是大惊，议论纷纷，即使才刚已败下阵之众位考生，亦皆闻声失色，心中惊疑不止，复交头接耳。此时青沽子无论忍不下去，向莫怀偢怒道：“你先前巧言辩驳，现又诬蔑于我，意欲何为？！”李俶道：“你可有证据？若无证据，你可要知道……” 莫怀偢微微一笑，道：“在下若无证据，岂敢于此处冒天下之不韪？”说着只见莫怀偢飞身纵起，向青沽子扑去。青沽子大惊，忙起身应战，李俶却微颦着眉，心道才见莫怀偢为人精细，却这般鲁莽……正思着，突听青沽子惨叫一声，已倒在擂台之上，口喷鲜血。李俶忙道：“擂台之上，莫要伤人性命，点到为止便可！”复又说道：“你才刚所言……”话犹未完，只见莫怀偢轻松将青沽子一手举起，随便晃动几下，但见由青沽子身上落下些许暗器，众人见之，无不侧目，比武场上更是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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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俶皱紧了眉梢，此时转首向李林甫道：“李大人，此人果然以作弊胜出，不知李大人可作何处置之？”李林甫焉能不知此系李俶之嘲讽，只得忍下，说道：“老臣老眼昏花，错识才俊，此人依律当斩！”李俶微微颔首道：“李大人果然是明断秋毫，如此，便依了李大人……”说着唤过傅千倬，道：“将此人押入刑部大牢，明日午时问斩！”旁观众人与众考生无不鼓掌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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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俶待现场平静，方说道：“现作弊者已押入刑部，而这武状元亦已明了……”李俶话音未落，已听得旁观之众纷纷欢呼莫怀偢之名，其他考生亦纷纷向其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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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生中有人此时突然说道：“莫兄替咱们报了仇，可真真大快人心！”李俶与莫怀偢均向说话者望去，却见一斯文书生之人物，身着一袭白色长袍，手持一柄长剑，生得极为俊俏。李俶刚才见到莫怀偢现身，已觉此人不但才华出众，尚武艺高强，况人生得威武刚正，方方正正一张脸庞，虽皮肤偏黑，却难掩那深邃之眼眸，就是那眼眸，便足以令人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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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怀偢向说话者拱了拱手，说道：“在下承蒙兄台夸奖，实愧不敢当！”只听那人又说道：“莫兄为人仗义，又如此谦逊，当真是一不可多得之人物。”说着转向李俶，将身一低，道：“在下特贺殿下选得此人中郎将！”李俶笑道：“莫怀偢确系不可多得，只你亦不逊色于他，许青葑！” 许青葑忙道：“在下才疏学浅，殿下盛誉，在下惭愧！”李俶道：“我才刚见你与那青沽子比试，你之武功修为，绝不在他之下，何以未能胜得过他？” 许青葑道了声“惭愧”，向李俶伸出手掌，只见掌中一深深刀疤，旁仍有未干血迹。李俶疑道：“莫非此是？……” 许青葑面有尴尬，道：“这便是拜那厮所赐！”此时众考生纷纷向李俶展现伤口，或在腋下，或在小腿，或在腰间，等等之处。李俶不由大怒：“你等既皆遭人暗算，何以不加以言明？以致令那人如此狂妄？！若无莫怀偢道明，只恐今日之比试贻笑大方！”众考生忙下拜，齐道：“我等知罪，请殿下惩处！”李俶道：“现将你等饶过，只你等这般不能仗义执言之徒，无以为我朝所用！” 许青葑此时说道：“殿下息怒，容在下禀告，此确系我等之责，然在下恳请殿□□察我等无以道明之由。”说着由胸间取出一封纸笺，呈向李俶道：“请殿下一观便知。”傅千倬将那纸笺递于李俶，李俶展开见之，双眉立挺，突地以手捶至案上，怒道：“京城之中尚有此目无法纪之徒，傅将军！——”傅千倬急忙上前，听候李俶差遣。只听李俶继续说道：“我命你即刻查明此事，定要将此不法之徒绳之于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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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众考生均于比武前一日夜里得到一封信笺，上述有若敢于比武场道破实情者，必遭灭门之祸！众考生多是官宦与商贾出身，哪敢冒此不韪，因见送信之人如此隐匿，均料此人必为高手，哪敢不遵从？只莫怀偢形单影只、独自一人，故而没有什么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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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竖日，李俶向玄宗呈报，武状元自然为莫怀偢无疑，李俶更是于玄宗面前盛誉此人。武榜眼为许青葑，武探花则为高任锡，而其余考生有部分归于在编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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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许青葑系将门之后，自幼饱读兵书，常念及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然因其父秉性刚正，不与李林甫合流，因而在其年幼时，其父被李林甫贬至边疆，许青葑便于边疆长大成人。此番许青葑入京，正逢李俶选拔人才，他一片拳拳之心之下，当即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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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武探花高任锡则为江南人士，只登记着曾祖曾为扬州知府，现家中已无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