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缘》曦衡

73、弱女斗智解危难 权官好色淫心起

　　“妈妈，究竟何人在此处如此刮躁？”那蔡姬虞与花管家尚未上楼，只见含香慢慢踱下楼来，虽素面朝天，仍显得妩媚动人之极，那些达官贵人、王孙贵族此时俱已忘却胆怯，直将那眼珠子牢牢锁在含香身上，拔亦拔不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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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姬虞向含香喊去：“哎哟，我的好姑娘哟！你身子才刚刚好转，怎受得此番折腾？……”含香轻轻说道：“谢妈妈关怀，含香身上已无大碍，只是闻得楼下吵闹，又听闻有人唤含香，心中奇怪，故而出来瞧瞧……”那花管家斜睨了一眼含香，冷冷作声道：“你便是含香姑娘了？这花月楼之台柱子？”含香已行至跟前，向花管家施以一礼，说道：“小女子不才，见过这位大爷。”花管家上下打量一阵，发出一阵冷笑，说道：“果然生得貌美如花，让杨管家好一场相思……”说着大笑几声，一把抓住含香之手腕，说道：“让本大爷亦尝尝你是如何销魂……”说着欲将含香往楼上带去。蔡姬虞忙上前欲作阻拦状，只听含香不由急道：“大爷，且慢！”花管家一脸讶异望向含香，邪邪地笑道：“你还扭捏什么，这对你而言不是轻车熟路，你便是做此生意……”含香顾不得花管家出言侮辱与讥讽，只说道：“不是小女子不愿陪大爷，只是小女子房中……”花管家厉声道：“你房中还有何人？！让他滚蛋！”含香一脸为难，道：“那人凶得很，才刚听闻大爷吵闹，直说要……要……”花管家手上一用力，含香即吃疼，只听花管家道：“他要做什么？！”含香道：“那人……那人……说……说……小女子不敢言……”花管家更是用力，一副不耐烦嚷道：“快说！”含香道：“小女子不敢言……”花管家面目阴寒无比，说道：“讲！否则……你可知后果如何？……”含香道：“小女子若说了，大爷可否饶得小女子口有不敬之言？”花管家愈发不耐烦：“饶了你！饶了你！快讲！快讲！”含香道：“小女子房间那人正气恼着，非要取了……取了……大爷……”花管家面上一凛，即问道：“什么？！……”含香声音愈发低了下去：“性命……”花管家顿时勃然大怒，大喝一声，伸手将含香推开，含香不提防险些摔倒，幸而为蔡姬虞所扶住，含香一面揉搓着手腕，一面微颦于眉间，更有另一番意趣在其中，而那些客人之目光似被牵引一般，含香行至哪里，他们便转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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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那花管家气急败坏，正于那里发泄道：“待大爷我去会会此人，大爷便不信了这世上尚有如此狂妄之人，敢动大爷分毫，亦不看看大爷是谁？！”说着直往上冲，众家将紧随其后。一干人等冲入含香房中，众人无不侧耳旁听，均以为将有一番争斗。然全无半点动静，乃心中诧异，不知里间究竟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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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只见花管家一干人等垂头丧气出来，面上隐现手掌印记，显是吃了亏，众人眼见先前还趾高气扬，这会耷拉脑袋，不由哄笑一阵。花管家身子刚出了花月楼大门，蔡姬虞刚要喊声“大爷，慢走哟——”便突地见两仆从尸首疾飞而来，直吓得蔡姬虞慌忙躲闪，怪叫不已。原来那花管家在里间受了气，出得门来，听得众人哄笑，心中更是忿忿难平，一直压抑着，见门口站着两个仆从，举刀斩过，将其尸首丢进大厅之中，以作杀一儆百之效，然其颜面扫尽一空，此时更是马不停蹄奔回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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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含香慢慢进得门去，朝床上一人娇笑道：“今日多亏有大人在此，否则这花月楼恐怕不得安宁呢……”说着慢慢向床上那人斜倚过去。只听床上那人一阵□□道：“这种小事，何足挂齿？！我帮了你，你却要怎生谢我？……”含香欲语还羞道：“还不是大人想怎样，便怎样了……”说着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只听得又是一阵□□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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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那花管家一干人等气势汹汹直向含香房中闯去，见屋中背身而立一人，正欲上前拿住，忽地看清对方面貌，不由大骇至极！你道那花管家所见之人为谁？正是当朝右相、兼范阳、平卢、河东三镇节度使李林甫是也！这一吓非同小可，那李林甫曾到过杨国忠府上，花管家安能不识得？随即上前参拜之，而众位家将见花管家如此，亦明眼前此人非同一般，忙纷纷跪倒。李林甫气愤非常，因而赏了花管家几巴掌，这花管家那面上隐隐手掌印记，便是由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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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李林甫又是缘何来至此处？原来这花月楼实是黑白两道之处，不止江湖之中有所忌惮，便是达官贵人、王侯将相亦不惹麻烦为先。而李林甫更是这花月楼之常客，便是因花月楼中姑娘乃京城之中数一数二，亦更是慕含香之名而来。这李林甫老奸巨滑，他深知此处系行风流之事最为隐秘之所，因此间绝不会泄露客人之流向与身份等等，极讲江湖道义。另者，含香同乡姐妹昭菱又为李林甫之小妾，昨日，那黑衣人将杨横连夜带走，含香恐生祸患，便暗中偷偷去寻昭菱，虽李林甫后来又纳了几房小妾，然对昭菱依然宠幸有加，故而求助于李林甫。含香并不言及杨横性命之事，只说有人欲来花月楼闹事，云云。这李林甫向来为好色之徒，早闻含香之美色，垂涎欲滴，见其送上门来，又有昭菱一番亲密话语，哪有不受之理，故而今日往花月楼走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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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李林甫悄悄于花月楼后院离开，以斗篷由头至脚遮盖严实，匆匆上了马车，一路尘土飞扬驰去。先在京城内外转了几圈，换了几趟马车，方回转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