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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惊闻红颜传书信 宫主有意作试探 ...

  •   且说李俶十余日到处寻萧儿未果,心中格外焦虑,已有些许时日未往吏部而去。而太子亨先前多次遣人唤李俶往东宫商议事情,却是吏部无处寻,书房亦无可觅,李亨只恐李俶年幼贪玩,性情未定,不理正事,故而心中忧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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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李俶正坐于书房之中,忽见韦济文进来,向李俶叩道:“启禀殿下,外有人送予殿下一书信……”李俶闻言,登时疾步走至韦济文面前,由韦济文手中接过书信,见上书有“广平王殿下亲启”字样,笔迹娟秀,忙拆开信笺,方知那日后,萧儿果为吴蕴诗所囚,萧儿心系李俶之心,愈发迫切,只先前吴蕴诗防守之紧密,无计可施,待吴蕴诗近二日出外办事之际,故而暗中使韦欢传口信告知李俶。李俶闻知萧儿下落,喜上眉梢,忙向韦济文问道:“这传书信之人现在何处?”韦济文道:“现在府外候着。”李俶急道:“快宣!”韦济文心中不觉诧异,心道这李俶何时于那花子感兴趣,心中虽存疑惑,仍将府外那传信之花子带入李俶书房之中。且说这花子自进得王府之中,胆战心惊,先前他受一人之托而传此书信,当得知对方系广平王,便生退意,而那人给的银两甚多,花子一时财迷心起,便答应下来,此时步履颤抖,一步一个踉跄。李俶见到来人是个花子,不禁有所失望,只问那花子道:“何人使你传得这书信予我?”那花子见李俶面目威严,不怒自威,心中更加惧怕,忙一头拜倒在地,慌忙乱磕,头碰得地面咚咚作响,李俶略有不耐烦之意,只喝道:“只管快快道来!”那花子素日里口齿伶俐,偏此时恨不得多生几张嘴,一句话尚说不利落:“禀……禀……禀老爷……”韦济文此时一阵断喝:“什么老爷?!呼殿下!”那花子不由应承:“是……是……老爷……噢……不……殿下……”李俶此时心中格外焦急,顿时几步下来,一把拽住花子胳膊,花子一时吃疼,不住“哎哟……哎哟……”地叫唤,李俶沉下脸来,喝道:“不要如此罗嗦不堪,还不速速讲来!”那花子顾不得疼痛,只讨饶道:“是……是……老爷……噢……不……是殿下……那人……那人……生得白净得很……出手阔绰……是……是个有钱的公子哥……”李俶不禁放下花子胳膊,他知必是韦欢为避吴蕴诗而乔装改扮,不由以往密道而至,而由市井之中觅一花子代为传信。李俶于是令韦济文将花子带走,并赏赐几两银两,那花子几时见过这些白锭锭银两,喜笑颜开,一面向韦济文奴颜婢膝道:“这位小爷,日后再有这等好事,莫忘了小人……”话语未了,却为韦济文打断道:“勿要在此罗嗦不休,此间亦是你刮躁之所?!还不快快滚开!”那花子猫着腰,塞着沉甸甸的银两,仓皇而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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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俶好不容易得晓萧儿下落,马不停蹄便往外奔,差点与正欲进来之崔碧瑢相撞,只听崔碧瑢娇声叫道:“殿下……哎哟……”李俶回首望向崔碧瑢,心急如焚,见崔碧瑢并无大碍,再欲向外奔去,却听崔碧瑢又唤道:“殿下……殿下……”李俶不得不回首顿足,道:“瑢儿何事?我现有要事在身,待我回来再去寻你……”崔碧瑢再欲唤,却见李俶已奔出府门,心中极为不喜,悻悻然径直往宫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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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李俶由韦欢带着寻至萧儿被囚之处,方知晓此门惟有吴蕴诗一人得以开启,若旁人盲目试之,便会中了机关当场暴毙!这却难倒三人,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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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正踌躇着,突听身后传来一个冰寒透骨之声:“你们在此作甚?!”李俶忙回首,唤了声“义母”,而韦欢迎头便拜:“主人……不知主人驾临……弟子……弟子……”她心中本就坎坷不安,她自幼从未违了吴蕴诗之心,此次因与萧儿姐妹情深,不忍见萧儿苦楚,故而替萧儿传以书信,而后,深恐吴蕴诗获悉,她知吴蕴诗系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此时心中畏惧得厉害,不知吴蕴诗将以何种方法惩戒于她,她日前曾目睹吴蕴诗以残酷手段对待叛徒,如今更是心生慌乱,心头如小鹿乱撞,一时竟有些目眩。只听吴蕴诗冷冷地“哼”了一声,怒道:“你好大胆子!竟敢背叛于我!”韦欢此时已手足无力,听得吴蕴诗此言,登地瘫软在地,面如土色,双唇惨白,只喃喃道:“弟子不敢……弟子不敢……”吴蕴诗冷冷道:“姑念你一直对我忠心不二,你且回去闭门思过,九九八十一天后才许出来!”韦欢如蒙大赦,忙不停拜道:“谢主人大恩……谢主人大恩……”说着向密室之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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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蕴诗慢慢向李俶道:“你现如今可知晓你此番过错有多大了?平白害了一人性命……”李俶道:“请恕俶不明,义母何以如此阻扰我与萧儿交往?这人世间儿女之情悉属平常,义母亦系过来人……”李俶一句话未完,吴蕴诗已气得面目泛青,双唇颤抖,大声喝斥了一声“一派胡言!”李俶不由心惊,他从未见过吴蕴诗这般气急败坏,以往他之印象,吴蕴诗总似隔着厚厚帐幔,难以辨清模样,而此时吴蕴诗虽愤怒难溢其表,李俶却感欣慰,毕竟他已知吴蕴诗亦属凡人尔尔,反倒更为亲近些。吴蕴诗喘息一阵,继而又怒不可竭:“这世上男人皆是负心薄幸之人,全不可信!”李俶不由辨道:“那左使不是男人?”吴蕴诗见李俶与己辩之,更为恼怒:“这世上亦只有他于我忠心,我先前只道你正人君子,却未料你与那些登徒浪子亦属一路!”李俶心中亦有气,此时不得不继续还击道:“义母此言,请恕俶不敢苟同!”吴蕴诗气急:“你……”才说出一字,便说不下去,只掩着胸口,敛眉不止。李俶又道:“义母尚有什么考较,只管一并使来,俶一应成全义母心意,义母便知俶之心可征日月可表,绝非义母口中之登徒浪子那般不堪!”吴蕴诗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手捂胸口,往一旁斜倚,李俶观吴蕴诗模样,不由大惊,忙上前搀扶,声音随即放低,不住唤道:“义母?……义母?……”吴蕴诗只闭上双眼,眉心皱起,只吐出几字:“你……且回去……我……自会唤你……”李俶不免踌躇:“义母……可需请个大夫?……”吴蕴诗只一把推开李俶,用尽全力喝道:“你……出去!……”李俶不敢有所多候,只向那囚门望了几眼,扭头便返。在他奔出一刹那,吴蕴诗一口鲜血喷到囚门之上,瞬间映红了她之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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