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缘》曦衡

27、王孙公主显才气 求得二才鲲鹏翅

　　他日开考，众学生皆于学堂之中奋笔疾书，唯在座缺少牛永贵，薛侑谦皱了皱眉，道：“何人可见牛永贵？”众学生无不摇头，突听一阵凌乱脚步，牛永贵狼狈不堪奔跑进来，浑身尽都湿透，薛侑谦见之，眉锁得更紧，只听他语气颇为严厉：“此番开考，如何迟到？又如何这般狼狈？”牛永贵面上青白不分，只狼狈作声道：“今早突降暴雨，我一时未及换过衣裳，便匆匆赶来了。”薛侑谦知他信口胡诌，然见时间已到，只得沉声道：“你且坐到座位，考后与我过来！”说完摇了摇头走至别处。

　　众学生纷纷走出学堂，有的春风满面，有的唉声叹气，亦有的毫无表情。李忱春风满面奔至李俶与李倓身前，只听她说道：“二位哥哥考得如何？”李俶笑道：“三弟想必考得不错，兄长在这里先祝贺了！”李忱不免有些得意，仍拉着李俶不放。三人正行着，突被身旁一人之声打断：“三位想必可进益了。”三人闻声而望，却见一少年款款行将过来，观之：眉清目秀琅琅才，青衣轻衫衬洒脱，未知人间美少年，气质不俗人称羡。这少年生得也是人中之杰，却较李氏兄妹三人还略显不足。李忱却看得呆了，却听李俶答道：“我等一般了，能否进得国子监，尚属未知。”只听那少年琅琅笑了两声，道：“我观你们很久了，若你们不得进，他人恐怕更为难了！”李俶笑道：“这位同学真是过奖了，还请教高姓大名？”那少年正欲答腔，正遇前面有人唤道：“柳潭——”这少年答应着，笑道：“我这名却不用重复了，诸位，我们国子监再见，先就此别过！”说着往唤他之人处行去。李俶默默重复着这个名字：“柳潭”，斜眼望了一眼李忱，见她笃自怔怔地向柳潭去向遥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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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说，那牛永贵可能得进？”李忱突地冒出此问，李俶笑道：“他不过是夸海口耳。”李忱疑惑道：“想他那日那般盛气凌人、自信满满，真叫人奇怪哉。”李俶复笑道：“鸡鸣狗盗之徒罢了，不足为奇。”李忱似征询望向李俶，李俶笑着刮了李忱鼻尖，道：“往日你聪明机智，今日怎这番愚顿？莫非是才刚被人盗了聪明而去？”李忱面上一红，向李俶挥了一拳，她那粉嫩的小拳还未及李俶近身，便被李俶阻之，李忱道：“俶哥哥就是坏，总这样神秘兮兮！”李俶继续笑道：“这个可要问你二哥了——”说着意味深长向李倓身上扫去。李倓被他二人瞧得发毛，乃将如何戏耍牛永贵之事一吐而尽。原来那牛永贵自其父那里知晓考题，便将答案抄录于身上，哪知开考那日他刚踏出房门，却被浇得一身，见时间逼近，无暇其他，只得匆忙奔至考场，想那辛苦一晚所抄之答案尽已化为墨水。李倓述完，李忱却早笑得弯下腰去，只喘息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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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说，李俶兄妹三人皆为国子监录取，三人整理行装往国子监前，特行至薛侑谦书房，与薛侑谦话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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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往国子监去，刚步入国子监那红漆大门，李忱便左右顾之，突地眼睛一亮，只见李俶遥遥与一人拱手道：“柳兄，我们又见面了！”来人果然是柳潭，而此时他身边又跟有一人，观柳潭身边那人，却是：凤翔出此美须眉，生得凤骨有峻峙，行文雄丽辞藻巍，盛誉有载小杨山。却比柳潭更为神峻。柳潭早已见到李俶，携了身旁之人至李俶等人身前，拱手道：“李兄，我们果又于此处相见了，我所料不差吧，哈哈！”几人皆大笑起来，唯李忱貌显娇羞，笃自沉默，抿嘴而乐。李俶见柳潭身边之人形貌不俗，乃问道：“这位是……”柳潭答道：“看我糊涂，却忘记介绍，此乃凤翔杨炎，杨兄弟比我尚小上一岁，然其文采早已享誉非凡！”李俶等人皆拱手道：“有幸！有幸！”那杨炎举止潇洒，此时作声道：“柳兄过奖了，小弟不才，以后还多有向各位请教一二。”众人对了年月，李俶与柳潭同年，李俶稍长，杨炎列第三，李倓位列第四，李忱为最小。这杨炎生于世代官僚之家，其祖辈、父辈皆满腹经纶，曾祖杨大宝于唐初武德年间任过龙门县令，祖父杨哲未取功名，以“孝行”称著，曾受过朝廷表彰，其父杨播乃进士出身，退居求志，玄宗曾召拜他为谏议大夫，后弃官返乡，其一家清高守志、淡泊功名之书香门第。这杨炎自幼便饱读诗书，于凤翔一代人尽皆知，皆道凤翔杨门出了一个真才子，文章天下第一，加之形貌非俗流，堪比潘安，风度翩翩，玄宗得知，因其年幼，乃命其入国子监，以备他日重用之。而那柳潭，其父柳政，系礼部尚书，柳源身下有二子，长子柳源，已入仕。柳家有一门贵戚，乃京城杨家，杨家有三女，唯其小女玉环，被赐寿王瑁，夫妻恩爱非常，却某日玉环于郊外为玄宗所识，乃令寿王夫妇离异之，又将玉环送往玉贞观，法号太真。然玄宗用意明显却作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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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俶兄妹三人于国子监读书且略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