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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求援兵得遇故人 王子遭难大祸临 ...

  •   这日,李亨闻战报,心中恼怒,向李泌道:“房琯这厮夸大其词,致使三军出兵不利,大败陈涛斜、青坂,损兵折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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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房琯心高气傲,常与李亨论及当前战局,雄辩滔滔,慷慨激昂,令李亨为之动容,因此军国大事多与房琯商议。房琯虽亦以天下为己任。然毕竟只是纸上谈兵,并无将略之才。李亨使房琯为持节、招讨西京兼防御蒲、潼两关兵马节度使,领兵复两京。却于陈涛斜、青坂时溃败不堪,致使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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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泌虽已料房琯出兵,必是此结局。然当日他劝说李亨时,李亨未采纳罢。这会儿见李亨动怒,只得旁敲侧击予以安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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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亨叹道:“朕当日未听丞相之言,而今朕深为懊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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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泌道:“陛下不必焦虑,房琯虽出兵不利,然可令叛军疏忽大意,陛下可遣派精兵良将,必能大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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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亨思索了会,慢慢说道:“丞相以为建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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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宁王李倓自唐王室弃长安而逃,至灵武这一路来,英勇果敢,处处显其才华胆略。在随李亨北上时,兵弱将寡,一路上屡遭寇盗。李倓亲自挑选骁勇之士,紧随李亨前后。他常常冒死血战,以护卫李亨。他又常为李亨受苦而悲凄不已。故而唐军中常有称赞李倓之忠孝果敢之音,不断传入李亨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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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泌道:“建宁王殿下确有将帅之才。然广平王殿下为陛下长子,若陛下使建宁王殿下为兵马元帅,将视广平王殿下为何地呢?若平叛胜利,建宁王殿下大功卓绝,陛下是否使广平王殿下让出太子之位呢?”李泌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广平王殿下之文韬武略不在建宁王殿下之下,臣以为,以广平王殿下之才智性情,较之建宁王殿下,更适宜元帅之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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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泌此番话中有话,乃是暗示李亨当年那太宗皇帝之玄武门兵变之事,这种宫廷喋血事件比比皆是,令人寒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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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亨心领神会,乃下令使李俶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诸将皆归李俶统制。并使李泌为侍谋军国元帅行军长史。由于灵武的军事力量主要是郭子仪之朔方军,故而李亨使兵部尚书郭子仪为天下兵马副元帅。此外,李亨又使李辅国为判元帅行军司马事,入元帅府一同执掌军国大事。这李辅国本是个见利忘义之人,此人甚是精明,他眼见杨国忠势力即将垮台,随即倒戈投奔李亨,并在马嵬兵变与拥立李亨上立功不小,为人又善于谄媚,故而李亨对之尤为宠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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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倓闻知后,向李泌道谢:“先生之言,甚合我意,倓在此谢过先生了!”李倓虽有才干。然他于权位视之极轻,更重手足之情。当他得知李亨欲使自己为兵马元帅,心中反而不安,幸而李泌从中游说,李倓自得解脱,落得自在、踏实。他只奇怪素日里李俶并非如此沉默寡言之人,他心知李俶情深义重,只当李俶因夫妻离散,心中郁郁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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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泌向李倓笑道:“殿下之才之德,我自佩服得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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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俶得知自己被拜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心如明镜一般,表面却不作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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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李泌向李亨建议:“陛下暂且驾幸彭原,待西北入援之军队来到,再进至扶风郡以接应他们。那时各地庸调绢亦已转运至扶风,可满足军需供应。”李亨采纳之,离开灵武,向彭原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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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亨心知欲兵复两京,只郭子仪之朔方军尚远远不足,尚需借助回迄之精骑不可,故而他使豳王李守礼之子李承宷为敦煌王,与仆固怀恩一起出使回纥,向回纥借兵。又调发拔汗那国的军队,并请拔汗那国转告西域各城郭诸国,许诺给予厚赏,让他们随从唐朝安西边防军入援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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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敦煌王李承宷与仆固怀恩一同出使回迄,请兵援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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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回迄葛勒可汗派葛罗支领兵,助唐平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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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回纥骑兵与郭子仪所部朔方军会合,在榆林河北杀敌三万,俘虏叛军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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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757年(至德二载)九月,郭子仪以回纥骑兵精锐,劝说李亨向回纥增加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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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李亨将扶风郡改为凤翔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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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回迄葛勒可汗派其子叶护及将军帝德等率领四千多精兵至凤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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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护至凤翔后,觐见李亨。李俶见之,大吃一惊。你道何故?原来这叶护竟与雍生生得是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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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叶护见到李俶后,行至李俶面前,深深一辑,道:“殿下大恩,雍生自当竭力报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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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李俶那年自边塞回转京城时,将雍生留于哲布身边,以协调西域各国,并予以监督之。这雍生自打跟了李俶,从李俶那里得了不少阅历知识,加之此人聪明机智,敏而好学,数年之功,日渐增益。三年前,恰逢回迄葛勒可汗行军途中,偶遇雍生,见其形貌与己甚为相似,乃忆及自己年轻时曾于江南一段情缘,后造访,方知那名女子已过尘世,惟留一子,交由邻居阿婆抚养。再寻阿婆,早已病逝多年。街坊邻居只道那小儿随一商贾离开雍州,不知去向。回迄葛勒可汗多年明查暗访,直至于西域遇到雍生,见过信物,问过原情,方认下亲儿,并更名为叶护。叶护曾与李俶学过一些武艺,自打遇上葛勒可汗后,葛勒可汗将周身本事尽传授于他,此时此景之叶护,亦非当年那雍生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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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李俶与叶护于元帅府叙旧之际,忽闻外间脚步凌乱,只听“砰”地一声,房门被撞开,但见莫素真立于门口,神色慌张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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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俶颇为诧异,问道:“素真何以如此慌乱?究竟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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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素真见到李俶,登时泪如雨下,扑至地上,呼喊道:“求皇兄速去救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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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求援兵得遇故人,昔日门人成王侯。王子遇难惹祸端,王妃急把救兵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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