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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无可奈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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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算不能杀人,只是。。。”看到韩韧脸上开始泛出如出鞘兵器般的青色,楼安彻底打消了吞下后半句的可能,不过这个。。还真的不好说啊。
“只是他也活不成了。”果然师父就是用来帮自己解围的。
“这从何说起?”
“个中原委恕贫道不能细说,不过日后或有机缘让两位知晓。”
“那道长就把现今能说的告诉我们哥两吧。”一贯冷然的韩韧这下倒是比自己大哥快了一步。也难怪他好奇得紧,这还是第一次听闻这么奇怪的不能下杀手的理由。
看了一眼一个搂着楼安坐在身旁一个正倒了杯水要递过去的韩家两兄弟,长明子沉吟了一下开口道:“你们可曾听说过‘无命修罗’?”
话音将落,韩家兄弟齐齐变了脸色,韩喜更是不自觉地收紧搂着楼安肩膀的手,略微吃痛地皱了下眉,楼安转过脸刚想出声提醒,却被韩韧脸上那惊惧痛惜的表情给生生憋出了几分笑意:曾经道上有名的冷面杀手“凝霜剑”的脸上居然出现这么丰富的表情,配上经年累月沉淀的冷凝气质,端的是生出了几分喜感。
“噗。。。”实在憋不住了啊,反正自己现在气虚体弱精神焕散没啥自制力。
“安儿,你还笑得出。”
“韩大哥,哈哈哈哈,二哥那个表情啊。。。”
“道长,难道安儿会的就是道上传说的那种玉石俱焚的杀招?”
“韩二爷说的正是。”
“会总比不会好,而且师父和我会这么做必定是考虑过它的利弊是最后也是最好的决定。所以。。。”自己能说的也就到这了,其实这玩意儿不过就是为了个万一备着,估计自己一辈子也未必会用,也不知道这哥两个到底是被这杀招的厉害给镇了,还是怕自己小命一不小心被自己玩完。
“安儿。。”韩喜这下子脸上全是疼惜的表情,摸摸这个被自己当成幼弟疼爱的少年的头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儿我还要娶妻生子延续楼家香火呢。”
“道长,韩韧我只会些粗鄙功夫,但若有人要害安儿,必从我韩韧的尸体上过了再说。”
“。。。。。。”长明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替自己的宝贝徒儿赚到了不小的便宜,不过现在还是笑不出来,也不知道暮雨这小子死哪去了。
“韩二哥你别说得这么吓人,楼安我老老实实继承家业,又不作奸犯科哪会有那么多人要我的命啊。”
“今天下午不就来了几个好手?!”
“呃。。。”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韩韧,咱们也该让道长和安儿早些歇息。”
出了前厅,和师父一起回到自己住的房前刚要推门就被唤住了:“小安儿,这药丸子分两回吃,一次一颗,临睡前一次,明日卯时再吃一颗。这瓶药你带着以备不时之需,也算是为师近期能配出的最好的‘万用灵药’了。这两包粉末用这两瓶水冲开,饮用前先用热水隔瓶热了再冲,明天下午一次,傍晚后再一次,之后晚上调息一个时辰,再将养一天,也就能正常行程了。”
“师父,你现下就要离开?”强压下心里的不舍楼安一副乖徒儿样地开口。
“小安儿,为师当初能收你为徒是机缘,你的事为师也隐约知晓了大概却不便言明,如今你要去京城自然明白个中危险利害,你聪慧缜密自不必多言,只是为师还是要道一句‘万事小心’。你我师徒缘分还长着,你好生顾念好自个儿,为师不便逗留,你我师徒就暂别过了。”
“是,师父教诲‘小~安~儿~’定当牢记在心。”
“呵呵,我长明子有你这么个鬼灵精又让人挂心的徒弟也算是难得。。。”话音未尽人已不见踪影。
默默站立了片刻,楼安推门而入,一进门,一个熟悉的气息立刻近前:“少爷。”
收回移到腰间的手,楼安又恢复到平日里没心没肺的少爷样:“暮雨,你身形要是再快半分,少爷我指不定就一剑给你镂空雕刻到墙上了。”
“不会。”还真是惜字如金了,这到底是说本少爷没那本事,还是说本少爷会手下留情啊。暗暗腹诽着,楼安却并不盘问暮雨这个反常的失踪。
直到楼安换下外衣,重新又回到榻上,暮雨复又开口道“少爷。。。”
“暮雨,给我端杯热水来。”
并不理会对方欲言又止的神情,楼安接过喝了一口,这才扫了一眼目前脸色并不比自己好多少的暮雨:“你也自己倒一杯,顺便把凳子取到近旁坐下。”
暮雨倒了杯水,却依然站着。
无奈地叹了口气,楼安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疲倦:“让你坐你就坐,坐着才能有力气把不好开口的事说清楚,不然你想坐我榻上也行。”
这下暮雨立刻移了凳子坐好,才张口,“少。。”
“喝口热水再说。”
果然用倒的喝完,楼安毫不意外地听着暮雨呛到水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少爷,咳咳。。。”
“少爷。。。”好不容易不咳了,可是才开了口,却又踌躇为难。
“是京城那边有什么消息?”
“嗯。。”还是为难。
“今天那些杀手和那边有关?”
“。。。是。”
“。。。。。。看来是那些杀手有让你为难的事了。”
这下暮雨没有回话,取而代之的是将不知什么时候就捏在手心的字条递过床榻。
“丑时。。这都快过了吧。”失神地望着手里的字条,“暮雨,你就不能早点把字条给我么?”
“少爷。。”
“你就不能让我少换次衣服!!”
“。。。。。。”
“暮雨,你家少爷真是可爱得紧。”烛火猛的摇曳了一瞬,等到恢复正常,屋里已经多了一个一身暗色劲装的男子,虽然说的话明显是调侃,不过语气和面色却平淡到冷漠。
“你。。。”暮雨一脸难看地瞪着眼前的男子,挡在楼安面前手握剑柄一副随时扑杀的姿态。
打量了片刻这位不速之客,楼安伸手轻拍暮雨紧绷的背部,“暮雨,没事。”
“少爷,他。。。”眼前看似轻松的这位男子瞬间便可下杀手,大内第一并不是浪得虚名。
“我知道,能让二哥他们都没觉察地轻松到了这屋里,他如果要下杀手,就算平时我们合力也未必阻挡得了。现在还是省点力气听他说什么比较好。”
身子稍稍松懈了一分,但暮雨依然挡在自家少爷身前。
“楼少爷果然聪明了得。那我也不废话,直入正题。”
“请讲。”微微颔首,示意暮雨将自己的靠枕调整得更舒服些。
“如果楼少爷继续北上,到了京城恐怕就没如此幸运地脱身。”
“哦?你这个提醒就不怕你主子责罚?”
“此次失手,本身就该领罚。”
“你的身手在那里不算第一也是第二的顶尖,失手?恐怕是手下留情了吧。”喝了口变温的水,楼安又道,“不过这个手下留情恐怕是因为有所顾忌吧。”
“楼少爷如此聪明,怎么就不明白肥羊死得快的道理呢。”
“青峰!!你。。。”
安抚地按了下勃然作色的暮雨的肩膀,楼安笑得灿烂:“我从未听说过他做过自断臂膀和助力的憾事,更何况杀鸡取卵之类的蠢事。要杀我的恐怕更想要的是楼家满门的命吧。”
“楼家少爷既然清楚,又何必如此执意北上扩大家业?为了银子罔顾性命岂非愚人所为?”
“楼安自然知道性命最为重要,不过当年分别之时的承诺,楼安更无时或忘。”
“既然如此,但愿楼少爷福大命大吉人天相,青峰告辞。”
“青峰,”扬声叫住打算纵出窗外的身影,“各为其主,不过主子多了恐怕就难免出现进退两难的抉择。”
话音刚落,身影穿过窗立刻不见,“唉,暮雨,我还想跟他说一声直接从门出去应该也没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