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暗流初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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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两个时辰楼安便醒来了，不过并不是暮雨叫醒的，随手想掀起车帘看看外头天色，却在将要触到门帘的那一刻停住，顿了顿竟折返身子重新靠了回去，掏出随身的匕首小心地在车窗的位置划开半寸许的口子，复又倾身小心地贴着缝隙向外看去。晌午已过，看着林木间洒下的阳光，约莫未时将过，一问暮雨，果然将将申时。
刚要开口对暮雨交代什么，前面车子韩韧的声音已经飘来：“公子小心，这林子似乎有点意思。”
“嗯。”似乎丝毫不意外，反而轻松口气般含笑应了声：看来他们已经发现了啊，“暮雨，离传说中的山寨还有多远。”
“估计不到一炷香的功夫。”
“哦~告诉他们，马车加速。越快越好。”
“是。”应声和皮鞭似乎同时响起，紧接着几声长嘶，马车立刻迅疾奔驰起来。原本在前面的韩韧见这光景，立刻毫不犹豫立刻赶上。
半柱香不到，又是一阵马儿的长嘶，两辆车子猛地停住。楼安还没来得及缓口气，立马就听到几声“笃笃”一根剑羽竟然扎破了自己事先悬挂的棉胎。望着暴露在眼前的箭头，楼安不禁感叹：什么时候这些山匪有了这等深厚的劲力？看来世道真的越来越艰难了啊，果然这皇帝老儿也逃不开“越老越昏庸”的定律。不过还没等他感慨够，一个人影已经窜到车顶，雪亮的长剑就这么生生贴着自己脸一寸不到，这一看楼安又忍不住再感叹一回：连兵器都这么精良，不是说那些山匪都是用什么柴刀木棍砍刀什么的嘛，看看这剑，嗤嗤地往外冒着寒气，分明就是饮血回鞘的一等一精品，乖乖，这得喂多少血才能出一把啊，分明是一流杀手才会用的兵器嘛！啊！！！一流杀手！！！难道。。。
这边楼安还没难道出个所以然，前面钱二就一声杀猪喊将了出来：“楼少爷！！！”
少爷你妹啊！尼玛个猪头不会看看这些家伙下手快准狠，连声招呼都不打，分明是要杀人，你还喊少爷！！本少爷要是呜呼了，绝对放不过你这头猪！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从怀里摸出了个药丸捏碎蜡封吞了进去，抽出腰间的软剑拨了下门帘，楼安万般无奈地立到车前，怎么总得亮个相吧。
啧啧，山匪人数倒不多嘛，才五个，不过怎么个个身手都赶上顶级杀手了啊，有这身手不去做大内侍卫，当山匪太可惜了吧。“韩韧，麻烦你把刚才那头惨叫的猪给我捆牢了！本公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记得一定要把那头猪先剃毛剥皮了再做成各色菜肴祭奠！”
“公子放心！”韩韧立刻闪身到钱二处开始“猎猪”行动。
“喂，韩韧，你快一点啊！本公子一个对三个很吃力啊！！”
“。。。少爷，这里我和韩韧挡着，你寻机会先到山寨那里。”
“暮雨，怎么看也是你比我好脱身好吧。等韩韧过来，你就赶紧提着‘猪’去山寨吧，那‘猪’就当见面礼。”
“公子！！！！你是不是吃了那个？”看着自家公子“神勇”御敌，暮雨似乎想到了什么再开口竟然带着一丝颤音。
强忍着笑意，楼安一个分神差点被捅了个窟窿：“喂！暮雨！你是也想谋杀你家少爷吗？！居然用这么喜感的声音，哈。。MD，本少爷半边袖子没了，衣服钱从你月钱里扣！”
“。。。。。。”
“暮雨，这里我和公子两个还能撑个一时半会。这群家伙暂时也奈何不了我们，你赶紧去山寨，那个钱二你也一并带过去等我们过去会合后再处理。”
“暮雨，你要是想害死我你就在这！”楼安不耐地粗声说道。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瞎了，没看到这些家伙根本就是冲着他，他要是能走早就走了！！
“少爷！你一定要等我回来！！！”咬牙抓起地上被捆着点了睡穴的钱二，趁着楼安和韩韧把五个杀手拖住的瞬间暮雨不再犹豫立马施展轻功闪人。
“韩韧，你说我要是挂彩了，他们会怎么样？”
“他们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暮雨估计会自责到死。”
“啧啧，果然这么难得的忠仆，本少爷还想多使唤几年。”话音一落，剑光暴涨。再不削减对方的人数，自己就有挂彩之忧了。
“公子，你这个打发根本死不了人！”趁着跃起擦身而过的间隙韩韧在楼安耳边来了一句。
撇撇嘴，逼退杀手的间隙楼安窜到韩韧左手边少年的声音里满是苍凉无奈：“我不擅杀敌只擅防身啊。”
=。=这次换韩韧想仰天长啸了：苍天啊，难道今天就是自己的劫数吗？因为有一个功夫不错却无法杀敌的同伴？！
“我引他们露出破绽，你下杀手。”刚说完楼安的身子又窜了出去。
。。。。。。这是那么容易做到的吗？！不过韩韧还没来得及翻白眼，身体已经本能地捕捉到了最后那位杀手落单刚要转换身形的刹那，剑尖划过对方颈侧，对方步子迈了一半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这是第二个。”这回更简单了，直接装作不敌想落跑，一般善于防守也就是所谓自保的人都有不错的轻功，眼前这位楼安公子就是其中翘楚，于是又一个成了韩韧的剑下鬼。“啧啧，我还以为你会用暗器呢。”
“用了。”韩韧翻了个白眼，不然你当人家这群高手能这么轻松就被你这么一跑就落单了，就身形一滞了？
“剩下三个应该差不多了吧？”
“。。。。。。”你还真是说消灭两个就只两个啊！！！内心的吐槽再听到楼安的一句“我跑不动了。”彻底变成一口老血，韩韧觉得自己这回真的会被这位楼家少爷活活逼城东街角疯婆子的绝配。
“少爷！”叮叮当当一阵响，随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近前，“嘿嘿，暮雨难得有一次你出现得这么英勇神武。”说完，楼安眼前一花，哎哟算了，困就困吧，就这么大喇喇不省人事。意识的最后一刻可以确认的是暮雨把自己托出了，兵器交接的声音明显频繁多了，最最重要的是，师父那声“暮雨你先带小安儿回去。”
楼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喉咙里一股奇怪的带着一丝腥气的药味差点让他再度昏了过去，“水。。。”幸好声音不至于喑哑可怖。出乎意料地，暮雨没有出现，微微叹了口气，一点一点把自己的四肢拼成一个坐姿，再一点一点试着挪动到桌边，还好，茶壶里的水正好是温的。楼安突然觉得上天对自己还是很仁厚的——虽然差点撑不住不过援兵来得及时碰巧师父也正好在寨子里，虽然醒来身边一个用得上的人也没有至少壶子里有温水可喝。只是自己现在这个走路跟踩棉花一样的身体不得不在寨子里拖上两天才能继续动身，不过银两钱币细软之类倒是可以让韩韧和暮雨先押送到京城，自己这只要留着私章文印和一些必要的银两之类便可。唯一头疼的就是怎么说服暮雨这块狗皮膏药。
这边楼安正撑着太阳穴考虑怎么推行自己的计划实行，那边傍着房门的“吱呀”声一个健壮的身影让桌上的烛火晃了个厉害。“安少爷。”人虽然看着有点粗犷，礼数倒是不落。
“这位。。。”不知道是自己精力尚未复原，还是对方来得确实唐突，楼安不禁有点张口结舌。
“安少爷称我王五便可，两位当家和长明子道长正在前面的旁厅处理白天公子遇袭时捆来的那个细作。他们让小的过来看看公子您的状况。”
“王五哥，我就这么称呼你可好？”乖巧地笑了笑，反正自己这么个未满十五的少年对于这些山寨里的大哥们而言，卖卖乖还能多得几分兄弟的情谊，果然那个王五忙不迭地应了，“我此刻除了虚乏也没什么其他的不适，麻烦王五哥搭把手带我去师父他们那儿可好？”
“这哪有什么麻烦，只是安少爷你的身体最好还是多躺休息。”王五被楼安左一口哥又一口哥叫得心里不禁把这个小了自己快一轮的少年当成了自己的幼弟，这话实打实的真心担忧他的身体。就这身板，换成个同龄女孩子也稍嫌薄弱，加上此刻少见血色苍白得几近透明的皮肤，山上夜寒露重，王五怎么都觉得这位安少爷实在是沾个夜露就小命玩完的主。
可楼安哪里是个让人省心的主，平时知根知底的暮雨都拿他没辙，更别提王五这么个粗犷汉子了，这不楼安主动折返榻边将一旁的外袍给自己裹了个严实，又伸手要取挂着的自己的水貂毛里的披风，“安少爷，我去取把伞来，这下子外头有点飘雪。”
这话一出，楼安便知王五答应了带自己去。于是倒也乖顺地披好披风靠榻边坐等。
“小安儿，你是想为师带着你的灵柩回江南见你父亲罢。”脚尖还没沾到侧厅的地面，一把不怒而威的苍老声音就震得自己的心肝着实颤了一颤。果然，师父这回火气不小。不过那时也确实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所以楼安低着头一副听训的模样不过心里倒是一派平静。其实长明子自己心里也清楚，若不是算到了自己最难养最挂心的关门弟子可能有一小劫，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凑巧及时”地出现在这了。本想着这寨子和自己是故交，两个当家的虽然只见过小安儿一面却都喜欢得紧，估计这小劫没有自己也可，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来了，结果真是该庆幸自己来了，不然自己这个关门弟子估计真得去掉半条命。幸好暮雨。。看来当初自己为了小安儿才收他做了个徒弟实在是再正确不过了。
“安儿几年不见都长成一翩翩少年郎了。”一旁的大当家韩喜一脸疼爱地看着楼安，作势正要揽过。
“韩大当家，你就别这么拐着弯地替小安儿挡老夫的责罚了。”长明子嘴里这么说，不过整个神态都一副顺势收手的样，开玩笑，其实自己也知道安儿这应对不错，只不过心疼难免责备一句罢了。
“道长您就遂了大哥的愿吧，这几年他可没少挂念安儿，每回收到安儿的信息和物品，他都少不得念叨和开心好些时日。”
“韩韧，你自己不是一听到安儿需要一个护送立马抛下寨子连眼都没眨就蹦了两字‘我去’，害我还没回神就被你给抢先了。”
“寨子需要大哥管理，而我只会些刀剑功夫。”没错，二当家正是之前和楼安并肩御敌的韩韧。
“哼！！”韩喜揽着楼安，倒也不回嘴，韩韧这家伙其实就是个退隐的一流杀手，自己的功夫自是不如，这回也幸好是他在，安儿才有惊无险。不过。。。“安儿，我听韩韧说，你说你只会防守，不会杀招？？”
“。。。。。。”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暗流初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