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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老爷有请X少爷回家X“小姐”问话 ...

  •   虽然我很想说我一直有将与桀诺老老爷偶遇上的事放在心上,不时拿出来思索反省一番,以显示我的心思之细城府之深,无奈事实是没两三下我就将此事忘得精光,一心一意过我舒坦的小日子。鉴于多了一项给三毛梳毛的差事,我将我的时间表小小地调整一下,结果大致如下:
      5:45am 起床。
      5:50am 梳头、刷牙、洗脸。虽然后两项只是比划着意思意思,纯粹浪费时间,但不做的话我怕长此下去会养成不良习惯,等我的体质恢复正常了就得痛苦地再改过来。做人要把眼光放长远,不能只看到眼前的丁点方便,为了以后不发生此类悲惨的事,还是现在辛苦一点吧。
      6:05am 进厨房。抄抄食材笔记,练练刀功,学烧一到两道菜,顺便给吉莎添点乱,以绿叶之姿彰显出她的能干。
      10:00am 到台阶处等三毛,给它梳毛。
      12:00am 休息。
      13:00pm 自由活动时间。现下可选择的项目只有擦台阶和到佣人木屋去骚扰——呃,我是说是探望小杰三人。其它项目尚在努力挖掘中。
      16:30pm 到基裘的服装室报到。
      20:00pm 回自己房间。此时也是揍敌客家的晚餐时间。
      20:30pm 或是去厨房接着给吉莎帮忙/添乱、学烧菜,或是在房里写日记,目前正有向周记发展的趋势。
      22:00pm 换睡衣,熄灯,睡觉。
      每日的作息时间大致如上,不过俗话说的好:计划跟不上变化。实行此计划的第二天,我忙完厨房的事,拎着水桶到那一长溜台阶前,三毛已趴在那儿等我了。自从尝到梳毛的甜头后,它是来得一天比一天早。
      “喏,昨天我看到你的毛有点脏了,所以今天带了点水来帮你洗洗。不过我先警告你噢,你要是不乐意就现在提出来,别等我洗到一半时再反悔,我可没多余的体力跟你玩你逃我追的游戏;更加更加不许洗完之后趁我不注意咬我一口泄愤,我就这么点肉,够不够你塞牙缝你自个儿清楚。听明白了吗?”我放下水桶,冲着三毛叉腰道。
      那厮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我看看手里的水桶,又瞧瞧它庞大的身躯,实在是不成比例啊。
      “真是的,这个大个身子,这么多的毛,应该拿高压水枪冲才是。要不浇菜园的水管子也还凑和,用这么小一桶水洗到猴年马月啊!我真是会给自己找事!”我一边将沾了水的刷子往毛上梳,一边抱怨道。
      被我埋怨的对象却像是被施了石化魔法一般——这是浪漫一点的说法,不客气的是像死了一般一动不动,不给半点反应,不过我也习惯了,基本上除了谈交易的那一次,三毛有过小幅度地动了一下尾巴外,之后不论我说什么做什么,它都再没半点反应。我是冲着它大叫大嚷大骂也好,是扯它的毛在它身上做攀岩运动也好,它都如磐石一般岿然不动,甚至连我拿着从厨房偷渡出来的大块上等牛肉引诱它,它都是不理不睬的,把我郁闷得在墙角画了三小时二十八分钟十三秒的圈。对它说话基本上跟对着一面墙说话是一样的,惟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对着墙说话别人会以为你脑袋有问题,对着一只狗说话别人只会认为你很有爱心。两下一比较,我还是决定养成对着三毛碎碎念的习惯,希望有一天能用我热情的话语打动它。
      我才向三毛报告完毕我是如何为了不浪费食物而把水倒进炒焦的菜里,以挽救它的全过程,(P:可怜的小杰三人众,群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滴,看来总有一天你们要命丧女猪做的菜下。)三毛忽然抬起它沉重的大头,我心中一喜,还以为它终于被我的一腔热情感动了,结果定睛一看,却看到了卡娜莉亚正沿着大屋外墙走来。想到我已有好几天没见过她了,不禁高兴地向她挥手招呼。
      “呀,卡娜莉亚,几天没见了,你怎么样啊?‘无头女’——不是,我是说梧桐管家没有欺负——不对,又说错了,应该是没有派给你什么太难的任务吧?”习惯了对三毛直言不讳,都忘了说话的艺术性。
      “席巴老爷要见你。”
      我一脸茫然:“谁?”
      “席巴老爷。”
      我看着卡娜莉亚表情淡漠的脸,搔搔头道:“能不能麻烦你以伊尔弥少爷为基准,再说一遍是哪个老爷。你知道的,几个大老爷的名字我都不太熟。”
      “席巴老爷是伊尔弥少爷的父亲。”
      我欣慰地点头:“这样我就清楚了。”
      哎,等一下,小伊他老爹找我干吗?难道是看我可爱勤快,对付基裘妈妈很有一套,又能亲近他家养的狗三毛,又能陪桀诺老老爷聊天,所以想招我做儿媳?哎呀呀,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不过,有百分之六十八(瞎说的)的穿越女猪都被揍敌客家的长辈看中过,拿来当过媳妇的候选人,世上故事的情节总是雷同的,同样的情节上演也不是没可能的。想到那可能有的美好前景(主要是揍敌客家潜藏起来的巨大财富,包括隐藏和潜在的两部分),我情不自禁地傻笑起来,半晌才注意到卡娜莉亚清嗓子的声音。
      “咦,卡娜莉亚,你感冒了?”好稀奇,妖怪家族的人也会感冒?
      卡娜莉亚不动声色地回答:“席巴老爷正在等你。”
      噢,对,对,怎么能让未来可能的公公大人久等呢?太不孝顺了,会败坏第一印象的!
      “当然,当然,我们这就走。三毛,你的主人之一叫我去一趟,等我回来再继续吧!”
      交待完三毛——仍然没有摇尾吠叫的回答,我跟着卡娜莉亚走。我们俩朝着大屋的厨房入口的反方走了约有两三千米,我看到了屋子的另一个入口,比起附设有台阶的那个略小一点,方方正正的很没看头。进去之后是一条同样为方形的走廊,七拐八弯后,出现了一扇高大的石门,光用看的就觉得很重。门上没有任何雕刻装饰,基本上就和它从采石场抬出来时没啥两样。卡娜莉亚很轻松地推开这扇石门,我看到一间长方形的房间,地上铺着黑白相间的大理石,像是变形的棋盘,两边长长的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刀剑斧戟之类的都有,就好像别人墙上挂着的油画装饰品。最里端是一个高出地面二三级的平台,上面摆着一张长长的像卧榻的椅子,一个男人就坐在椅上。
      一看到他,不知被我搁哪儿的关于席巴的忆记便全数回笼,包话当初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看到真人,更觉他身上那一块块肌肉壮硕得吓人,直让人怀疑要是做几个难度系数高一点的动作会不会把衣服也撑破了;头发和奇犽一样是银色的,记得这好像是当家的标记,长度至肩膀,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烫过的,反正就是波浪卷着,配上那一身夸张的肌肉,要有多不协调就有多不协调,有怪异就有怪异,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直让我从胃里冒出一股寒意。
      我们一走近平台,原来闭目养神的席巴突然睁开眼,快速而略带诧异地扫了一眼卡娜莉亚和我,呃,所谓的诧异可能只是我的错觉,它连半闪都没到就从席巴眼中消失了,换之以兴味的眼神。
      卡娜莉亚恭身道:“席巴老爷,我把小梵带来了。”
      席巴朝她挥挥手:“你先下去吧。”
      不是吧!卡娜莉亚你别走啊!别把我和这“发身不一”的男人单独留在一起,就算他是伊尔弥和奇犽的老爹也不行!人家留着专来看帅哥美女的眼睛啊,人家幼小脆弱的心灵啊!原来在这工作,光有耳塞还不够,还得有一副深色的墨镜。
      卡娜莉亚没有听到我心中的呼唤,(P:废话!)很快离开了。正当我为和席巴二人独处一室而惴惴不安时,三毛不知从哪儿晃悠晃悠地踱出来,走上平台,在席巴脚旁趴下,席巴伸出手轻轻摸着它腿上的毛(高度问题),只有在这时候,三毛才看起来更多的是“犬”,而不是“妖”。看到这样的三毛,虽然让我有点心里不平衡,但我也得承认,有它在场我心里有底多了。
      “你就是小梵吧?”席巴开口,声音倒是和他的“重”身形蛮配的。
      我呆呆地点头。
      “你来揍敌客家也已经有几天了,这里的生活还习惯吗?”
      我知道席巴是想表现得平易近人,不过也不想想他那模样,我倒不是有意歧视,实在是事实摆在那里,不这样想不行。心里这么想,表面上我还是用力点头回答:
      “很习惯,大家——嗯,我是指卡娜莉亚、吉莎姐姐,还有夫人都对我很好。”
      “听说你和三毛也相处得不错。”席巴边说边低头瞄了一眼趴在他脚边的三毛,不知道它有没有听懂它的名字,反正是没任何表示。
      “还好吧。就某一方面来说,三毛还是蛮可爱,蛮好相处的。”我如此回答,完全忘了就在几天前我还在为会成为三毛的某道开胃菜而担心不已。
      席巴嗬嗬一笑,“很少有人说三毛可爱,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是怎么说动伊尔弥让你到咱们家来当女佣的,我这个儿子说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老实说,听到他介绍人来当女佣时我还真是吃了一惊呢!”
      我吞吞吐吐地道:“这个啊,其实也没什么啦,我想——还是让伊尔弥告诉你比较好,没错,就是这样。”
      “他要是不肯说呢?”
      “这也是有可能的——不过,你可以向他施压嘛!总之,一定要由他来说,除非他同意让我说出来。”
      “为什么?”
      “我怕我说出来的话,他会生气的。”
      “但我要是一个劲地追问的话,他也会生气的。”
      “我知道啊,”我笑眯眯地回答,“不过生你的气总比生我的气好。我让他生气的话他会杀掉我的,但他总不会杀掉你吧,或者说要是他真的能杀掉你的话,你反而会高兴。”揍敌客家人的逻辑应该是这样的吧。
      果然,席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或令他高兴的事大笑起来。笑完之后,他又问:“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这也不能说吗?”
      “我们是在猎人考试时认识的。”
      席巴向前探了探身,像是吃惊地道:“就是这一期的猎人考试?你也参加了?”
      虽然出于虚荣心,很想回答他“而且成绩还很不错,一直被我混到最后一关”,但想到答应尼特罗会长的事,还是忍住了,只是含糊其辞地回答:
      “是啊,不过还是被淘汰了。”
      “那么说你也一定看到我的另一个儿子了,奇犽。”
      我笑了:“不止看到,我和他还有现在佣人屋的三个少年一起通过了好几关考试呢!照不太严格的算法,我们也算是同伴呢!”
      席巴显然比较偏爱奇犽,听到有关他的事,兴趣立刻大增。
      “都是怎么的一起通过呢?”
      “这个啊,”我头一偏,“还是那句话,让奇犽亲口告诉你吧。”
      “难道说出来他也会生气吗?”
      “生气,大概也会吧。不过我只是觉得由他来说会比较清楚,而且,也可以让你们多一个亲子交流的机会啊,很多父母和孩子间产生问题的原因就是彼此的交流不够。”
      席巴往后坐直,“你也觉得我们的做法错了?”
      “什么?”
      “不该带他回家?”
      我轻笑,然后想到对着的可是揍敌客家的现当家,忙正正神色。
      “问我啊,我觉得这根本就不是应不应该的问题,甚至都不是我们任何人可以决定得了的,孩子总要离开父母、离开家的,而一般来说,父母也总是死在孩子前头,不可能约束他一辈子。”
      席巴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我自知我的眼睛不够有神,更锐利不起来,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我低着头做忏悔状,就算席巴再厉害也不可能用眼神杀掉我吧。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听到席巴道:“没别的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我应了声,转身朝门走去,心中充满后悔,本想学其他女猪那样说些不一样的话给席巴老爹留个特别印象,讨得未来公公的欢心,但看来是弄巧成拙,反倒是把他惹生气了,看来揍敌客家的媳妇我是指望不上了,还是认命当个称职的女佣吧!
      快速地自我反省了一遍同时建立了新目标之后,我趁还没走出这房间前转过身,用一种合乎女佣身份的谦卑语气问道:
      “请问,席巴老爷,您有什么需要擦洗的东西吗?”
      席巴完全没料到我临走时还能来个回马枪,所以大概没听清楚我的话,我便好心地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
      “可擦洗的东西?”席巴老爹你不用再重复一遍啦,这样会有凑字数的嫌疑的。
      我认真地点头:“是啊,梧桐管家让我暂时在厨房吉莎姐姐的手下帮忙,但吉莎姐姐太能干,所以基本上没有什么我要做的事,而且我是来当女佣的,在厨房工作怎么想也不像是女佣干的活,擦擦洗洗才是女佣的天职,可是我找了半天只找到大门外的那一排台阶可以擦,那台阶总共只有三十级,我省了又省,每天只擦两级,也还是不够擦的,要是三百级的话还行,可惜不是。所以,我想问席巴老爷有什么要擦擦洗洗的东西,尽管别客气,拿出来让我擦就是。放心好了,我干活很认真的,而且经过这几天擦台阶的训练之后,我的技术已大有长进了,老爷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亲自到台阶那去察看。您绝对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我百之百胜任这项工作的。”
      我一口气说完,沾沾自喜地等待着。主动要求干活的女佣古往今来大概也就我一个了,我这么努力主动尽职尽责,席巴老爹一定会因此对我另眼相看,说不定会颁个什么奖给我,当然重要的是奖金红包不能少,以后一定还会请我来当女佣。既然做不成揍敌客家的媳妇,当他家的专职女佣倒也不错。
      我从美好前景的幻想中回过神来,席巴都还没回答我,我不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有那么多东西要擦洗吗?不然想个回答要这么久?呃,要真是这样,我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惨!
      席巴神情古怪地看了我半天,也让我惴惴不安了半天,才冒出一句:
      “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什么意思?他知道了什么?他知道了什么跟我擦洗的这个问题有什么关系?我莫明其妙极了,想问又不敢问。犹豫了一下,等聚集起足够的勇气,却又没机会问了。卡娜莉亚不知根据什么确定她受到召唤——也许是那张长椅上有类似电铃一样的秘密机关——开门进来。我只好一步一回头地不情不愿地跟着她,三毛则跟在我后头,我们仨犹如一小串大闸蟹似地走了出来。
      幸好,只是到下午我终于明白了席巴那句话的真正含义。我给三毛梳完剩下的一半的毛发——纯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也不知道哪一半梳洗过,哪一半没有,问三毛嘛,它又不回答,我只好随便挑一块开始,到结束它都没反对,我不知道是我蒙对了呢,还是它并不介意同一处毛被梳理两遍——擦到三分之一级台阶时,卡娜莉亚又出现了,今天她的出镜率倒是蛮高的嘛!我还没张口问,她上来就是一句:
      “跟我走。”
      “去哪儿?”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想也知道问也是白问。将抹布在指尖耍帅地转了一圈——这几天来有三分之一的擦台阶时间被我用来练这个动作——扔回桶里,拍拍手。
      “OK,咱们走吧。”
      卡娜莉亚带我走的仍是中午的那条路,让我以为又是席巴老爹找我去,不过我们没有弯上那个走廊,而是朝另一个方向走上楼梯,来到大约是二楼的地方,说是大约是因为这建筑的天花板都特高,它的二楼可以是别的建筑的四楼,甚至是五楼。原始的石制楼梯直接通到一间房间,我又一次被打击到了。
      我从没去过体育馆健身房,也不喜欢运动,总之因为运动神经欠发达的缘故,一切和运动有关的东西都是我的天敌,所以我没办法说出这个巨大的房间里有多少种运动健身器材,各都是怎么用的,不过我倒是可以数数有多少件。1、2、3……好吧,我看来说大话了,我数了两次,一次数到四十九,一次数到五十一,接下去就完全乱了,道理就如同数天上的星星一样,当然我指的是未受污染的乡村夜空的星星,不是城市的,那种不用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我完全是下意识地跟着卡娜莉亚往里走,两只眼睛左右贪看这些形状怪异的运动器械,都快不够用了。忽然我眼睛一亮,终于看到一样我认得的了,就是那种固定在地上的脚踏车,学名叫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即使这个我也只在电视上看过,此时实物就在眼前,让我不禁有种上去试试的冲动。
      “卡娜莉亚,我可以试一下吗?”
      我征求她的意见,她轻轻点了下头。我大喜,立刻爬上去,脚下用力一蹬——不动。再用力蹬,再再用力,再再再用力……
      “这里的所有器械都是用特殊的高密度金属做成的,对于力量的要求很高,不是普通人可以使用的。”
      卡娜莉亚,谢谢你的解说。不过,你不觉得你说得有点晚了吗?我趴在车把上,像三毛一样大口喘气——好吧,就是三毛也没我这样大口的,同时哀怨地看着卡娜莉亚。面对我控诉的目光,她只是稍稍转过头去。
      “席巴老爷要我转告你,这些器械已经很久没有擦拭过了,你可以随意擦洗,要是一遍不够的话,可以多擦几遍。”
      我的嘴张成O型。不是吧~这么大一屋——不对,一厅?也不对,一广场?差不多——的金属架子都要我擦?!我要去劳动仲裁委员会告你们,告你们虐待童工,压榨剥削无辜弱小!
      “有问题吗?”即使看到我愤怒的目光,卡娜莉亚还是平静如水地问道。
      “有!用普通的清水擦洗可以吗?还是要用特别的液剂?有时间规定吗?得在几月几日几时几分几秒之前全部擦完?”我说这话的速度大概可以达到每分钟一百一十公里。
      “普通的清水就可以。没有时间规定。还有问题吗?”
      “有!这里进出时间有限制吗?半夜三更也可以来擦吗?”
      “可以,只要你起得来。还有吗?”
      “有!”我大喘气了一会儿,想了又想,但显然我不是那种善于提问题的人,只好放弃。“不,没有了。”
      “那好,我就不妨碍你工作了。”
      一等卡娜莉亚离开,我就忍不住开始捶胸顿足。纪梵菲啊,你是傻瓜,白痴加无能!下次谁要再跟我说穿越女猪要特立独行,我一定跟他急!狠狠地骂了自己一通,还是认命地去拿水桶和抹布,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吧!
      回头去找了被我随手搁下的水桶兄和抹布姐,再来认认真真地开始干活。撇去情感的原因,其实这些器械擦起来比台阶有趣多了,它不像台阶那样一味地平整,形状极具变化,而且我还能边擦边猜测它健的哪一部分身、如何健,我这人向来不记仇,很快便适应起我的新工作,把那未擦完的二十几级台阶抛一边去了。
      擦完一条S形的金属条,我对着它往右撇一下嘴,往左撇一下,皱皱鼻子,抬起下巴。不错,锃亮得跟镜子似的。我满意地点点头,站直身,正要转到另一边继续,突然发觉身边不知何时竟多出个人来,吓得我手一松,抹布就这么直直飞了出去。
      可惜没飞多久,就被一股外力阻断倒退回来,啪地落下。我望着被念钉钉在地上的抹布,哑然。
      半晌,我才回过神,清清嗓子。
      “嗯哼,那个,伊尔弥,你怎么会在这?”
      没错,这个意图把我吓出心脏病来的家伙就是没有变化过的原形的伊尔弥。(P:原形?敢问是“形容词”还是“动词”?是“及物的”还是“不及物的”?)
      “你怎么会在父亲的健身室?”
      “是我先问你的耶!慢着,你说这是席巴老爷的健身室?怪不得,原来他是个健身狂啊!这么说,他那一身吓人的肌肉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练出来的?我原来还担心会遗传的说……嗯,真是太好了!”我微笑着抬头看向伊尔弥,欣慰地得知他不会由一清秀——好吧,不止清秀——帅哥变成肌肉男了。
      伊尔弥依然平平板板的一张脸,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我们俩人对着沉默了一会儿,我终于想起好像他的问题我还没回答,所以应该是轮到我说话了。
      “我在这擦洗这些器材啊!你看,我擦得多干净!我是不是很不错的女佣啊!所以说,雇我是没错的啦!”
      “你有什么目的?”
      “什么什么目的?”我一头雾水地反问,我们有谈到这个话题吗?
      “进入当揍敌客家当女佣。”
      “啊,你说的是这个啊!不过用目的二字好像也太夸张了一点……我来当女佣当然是因为我没钱,而你们家很有钱,薪水应该会比别的地方高一点。你以为我会有什么目的?难不成是来当卧底的吗?拜托,这是‘猎人’同人,又不是‘无间道’的同人……”
      我伸手捂住嘴,但还是晚了一步,不该说的话已经从嘴里溜出来了。一个字,糟!我小心地看向伊尔弥,妄图猜测他有没有听进我最后说的那句话,有没有因此起疑心,没有,最好;即使有,我也完全看不出来。呜呜呜,看来以后不能再对着三毛吐露心事了,害我习惯了把能说不能说的都说出来了。一定是伊尔弥和三毛比较像的缘故,都是欠缺反应的那种。养的儿子这样,养的狗也这样,看来不能怪伊尔弥和三毛会有这种石头性格,实在是席巴的教育太成问题。话又说回来,他自己就有一个挂着“一日一杀”的牌子到处走的老爹,还能指望他能教出什么好的下一代?“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突然回神,发现自己已离题十万八千里了,赶快拉回来,不过,该拉回到哪呢?
      “那个,我刚说到哪了?”
      我抬头看到伊尔弥木然的脸,觉得还是放弃让他提词的想法好。
      “唉,算了。”我对着他甜甜一笑,“不管怎么说,伊尔弥少爷,欢迎你回家。有没有行李,要我帮你提吗?我帮你放洗澡水,好不好?还是你想先睡一会儿,我帮你铺床,好不好?”
      “……好。”
      “这样啊,那真是太遗憾了——你刚刚说什么?”我突然回神。
      “我说好。”伊尔弥语调平平地回答,不过我咋还是从中听出窃笑的意味来呢?
      我平平地瞅了他一眼,其实我更想做的是从空间袋里抽出剧本,指着第三十八页第十三行对他吼:大哥,你念错台词了!有点敬业精神好不好?!我有空间袋吗?没有,所以我也抽不出剧本来。我能做的只是沉默——默哀个五分钟,然后道:
      “你带路吧!”
      导游小姐换成导游先生,伊尔弥带路,不过不是走在我前头,我仍是和在陷阱塔里那样与他并肩而行,我怕走在他后头有偷袭的嫌疑,而且帅哥的侧面肯定比背面更有看头,当然前题是这是位真的帅哥。
      我们从健身室的另一个出入口——悲哀,我竟是头一次发现还有这个逃生出口——出去,在长长宽宽地走廊上绕着,走了有十分钟,一扇黑色高大的双扇门便是我们的终点。
      伊尔弥伸手推开左边半扇,没有急着进去,而是侧过身,示意我先进。我正要举步,忽然想起一件生死悠关的大事,忙收住脚,扭头对着他认真又小心地道:
      “伊尔弥少爷,能不能麻烦你在我进去之前先把你屋里的机关陷阱,就是那种会突然出现的大坑、触发式的暗器发射器之类的给关掉?我很弱的,即使没有那些东西,你也可以杀我一百次。”
      伊尔弥黑色的大眼直直地看着我,足有半分钟,才动了动嘴唇。
      “没有。”
      我头微微一侧,“没有?”
      伊尔弥的视线没有移动,在他开口之前,我已耸耸肩。
      “没有就算了,我只是随口说说。”
      进门之后,我快速地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扫了一遍。房间很大——这就不用说了,这建筑里就没有可以称之为小的房间,以黑白两色为主,地上铺着同样的黑白相间的变形棋盘式大理石,格局上大体一分为二,外间有点像客厅,摆着一套黑色沙发,不过我很怀疑这套沙发自搬进来以后有没有被人坐过;转过一道假门才是真正的卧室,靠墙摆着一张超级大床,算是这房里唯一的奢侈品,对面是一长排的黑色柜子,旁边有一扇小门通往浴室。看惯了我那间奢侈豪华的房间,再来看这间朴素简单到极致的,让我不由萌生出一个念头。
      “伊尔弥,你其实是拣来的吧?”
      静默……
      我清清嗓子:“伊尔弥少爷,我这就去给你放洗澡水,请你稍待片刻。”
      我低着头,快步走进那扇小门。浴室同样是以黑白为主色,黑色的地砖,白色的超大浴池。我拧开两个金属水龙头,看着水汩汩流进浴缸,突然想到一个很要紧的问题:我既不知道哪只是热水龙头哪只是冷水,更没法亲身试验调节水温。我咬了下手指,想到以揍敌客家的处事哲学和伊尔弥的为人性格,他绝对是洗冷水澡的,所以我只要分辨出哪一只是冷水龙头,给他放上一缸冷水就OK了。
      我夸奖了一下自己的急智,关掉一只龙头,趴近了细看从另一只里涌出的水,冒蒸汽的无疑就是热水了,而我要的是不冒热汽的。
      “你在干什么?”
      “别什么,就是在看哪只是冷水龙头。”
      我将两只水龙头开开关关,直把它们的寿命减了好几年;比对了半天,终于认定右边一只是我要的,满意地将它拧到最大,任它欢快地大口大口地吐着水。直起身,捶捶腰,我看到了伊尔弥。
      “再耐心等一下下就好了。”
      伊尔弥瞪着一池清水,喃喃道:“我没有说我要洗冷水澡。”
      “你也没说不要啊!”我拨高了声音,被他看了一眼后,我醒悟到并不是嗓门大就有道理,于是放低了声音,改为和颜悦色地道,“伊尔弥少爷,你实在不必因为我的缘故而改变你平时的喜好嘛!我知道,你肯定是喜欢泡冷水的。洗冷水好啊,可以美容,虽然我知道伊尔弥少爷你天生丽质,不过偶尔还是需要保养一下的;洗冷水澡还可以锻炼人的意志,使一个人时刻保持警醒,这两样可都是作为一名好杀手必需的。所以说洗冷水澡是太英明的决定,太应该持之以恒的好习惯,怎么可以因为一点点无关紧要的原因而改变呢?你说是不是啊,伊尔弥少爷?”
      伊尔弥高深莫测地保持沉默,我眼珠子四下乱转了一圈,觉得这么多时间差不多够让我们遗忘不久前的以前,这才抬起头。
      “伊尔弥少爷,洗澡水已经放好,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退下了。”
      我计划着趁伊尔弥开口之前将他的沉默拉来当成默认,顺理成章离开的,没料到他这次反应倒是比我快,抢先一步面无表情地道:
      “还有床。”
      我平平瞅了他一眼,其实我更想做的是从空间袋里抽出一根擀面杖给他一棍子。我有空间袋吗?没有,所以我也不可能给他一棍子或是更多。我只能咬着牙回道:
      “知道了,大少爷!”
      我狠命踩着地板回到卧室。给你铺床?做梦吧!我脱掉脚上粉色镶钻的尖头皮鞋,爬到那张大床上,在上面狠狠跳它个十几下。啧,弹性还不如我自己睡的那张呢!跳完之后,我嫌不过瘾,又在上面很快地滚了几圈,才爬下来穿好鞋。等伊尔弥出来时,我已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心里那个舒畅啊!
      “伊尔弥少爷,床我已经铺好了。你是不是现在就休息?要不要我唱首摇篮曲给你听啊?”
      我用亮闪闪的眼睛看着伊尔弥,如果他说好的话,我一定会非常快乐地唱到他肠子都吐出来、醒着都能做噩梦。可惜伊尔弥没有上当,噢,对了,他在陷阱塔的时候就已经听过我唱的歌了,早知道就不要那么早让他见识到我“奥妙”的歌喉,扼腕!
      “好吧,既然不需要的话,我就告退了。”
      我看也不看伊尔弥,更不等他同意,径自就往门口走去。还没等走出他的视线,我停下,搔搔头,转过身不无尴尬地笑问:
      “那个,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走啊?我不认得回去的路……”
      我低着头,感到万分羞愧,第n+1次诅咒设计这座建筑物的家伙。从余光里我瞥见伊尔弥动了,抬起头看见他往门走去,忙跟着他。
      一连串的转弯直走后,总算到了我的房间,看到那扇我业已非常熟悉的房门,感到了回到自己地盘的踏实感。
      “那个,谢谢你啦!”
      “记得怎么走了吗?”
      我回想了一遍刚才走过的路线,诚实地摇摇头。
      “完全不记得。不过要是多走几遍的话我一定能记住。”
      “几遍?”
      “十遍。”
      “……知道了。”
      我惴惴不安地看着伊尔弥,担心他又要抓住我这次的话柄,押我去来回走个十遍,幸好他在说了“知道了”三个字后便没有下文了,只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虽然未免有点虎头蛇尾,但比起有头有尾的结果,我还是宁愿他这样虎头蛇尾。对着伊尔弥的背影,我思索良久,终于得出一个伟大的结论:今天一定是他半妖变回人类的日子,所以他的言行举止才会与平日有如此大的不同;这么说来,伊尔弥果真不是亲生的!
      带着这个推论,我满意地进房去。
      自打从伊尔弥那得知健身室是席巴所有之后,我的劳动热情便像被浇了一桶水一般大打折扣,特别是想到不知何时会在那遇到席巴老爹,便连去的念头都没有了,长得又不顺眼又有危险性的男人还是隔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好。少了这个去处,我只好一边给三毛梳毛一边想着如何打发这一天剩下的的时间。去找伊尔弥,和他联络联络感情?光讨好未来的公公婆婆,要是当事人不情愿的话,还是没戏唱。可我不认识去他房间的路啊,而且也不知道他的变身期有没有到期,要是撞到枪口上可是大大得不妙。
      那么,还是去找小杰他们吧。有好几天没见他们了,冰箱里已经积压了好几道菜,最近自我感觉有厨艺似大有长进,起码放菜入油锅时已将安全距离缩小为三分之二个半米;给三毛服务这么多天了,也该讨点利息回来。不过今天天气这么好,全程搭乘三毛去有点可惜,还是先走一段,等走不动了再爬到它背上,反正最近也有点缺少运动。
      这么打定主意后,开始说服三毛。先是甜言蜜语上阵,好言好语之后换威胁恫吓,恫吓也是有艺术有窍门的,不能用以后再也不给它梳毛相威胁,你想啊,我不给它梳毛了也就没利用价值了,还留着我干啥?先一口灭掉我再说。所以两全其美的做法是警告它要是不照我的话办,以后梳毛就给它敷衍着来,这样既能保住性命,又能起到恫吓的作用。到底起没起效果,得看之后的事情发展情况,现在我说什么它都不会理我的。
      说动完了之后,我让三毛等我一下,自去厨房取了装菜的篮子,又跟吉莎说了一声,然后一起上路。之前的大棒加萝卜看来是起了作用,三毛在我身前身后跟着。不过它跨一步等于我走几十步,我又是抱着散步的心态,不肯追着它紧走慢走,它终于不耐烦了,干脆跑前几步趴下等着,我见它仍在我的视线之内,叫它也方便,便也随它去了。
      说实在的,这之前我还真没好好看过这条路和路上的景致。第一次是跟着卡娜莉亚紧走慢走,心里念叨着“怎么还没到、怎么还没到”;第二次是骑着脚踏车上来下去,颠得我三魂六魄快没了一半,痛苦都来不及,哪有时间精力注意别的。所以我想大概就是这几个原因让我先前没有认出那个地方。
      哪个地方?
      哎呀,这个地方我不说你不知道,我一说你肯定知道,就是动画片中小杰一行三人遭遇卡娜莉亚,小杰被她打成猪头的那个地方,是不是很有名,很有纪念性的一个地点啊?我惟恐认错,又跑上跑下,俯视仰视了好一会儿,百分之一万地确定这就是我所说的那个地点。至于为什么我记不得“猎人”里重要的配角的名字及长相,却专门记这种非常偏门的小事……这种事还是去问脑科专家吧,大脑虽是我的,可是怎么运作的,我是完全没概念。
      我感慨着世事的无常,(P:这和那有啥关系吗?)同时注意到地上满是落叶和杂草,不知几百年没打扫过了,以这种荒芫颓废的模样出现在以后不知凡几的“猎人”爱好者的电视/电脑屏幕中,实在是太丢揍敌客家的脸了。身为恰在这时出现在此地的我,身为揍敌客家的女佣,我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我在围裙口袋里翻啊翻,找出我的食材笔记放在道路中央做路标,然后向上跑出一百米找到原地休息的三毛。
      “起来啦!咱们不去佣人屋了,快点送我回大屋!”
      三毛抬起半边眼皮瞅了瞅我。
      “看什么看,没看过善变的女人啊!”我没好气地喝道,然后想起我还没爬到它身上,它站起来有什么用。
      再次上演了一幕叫人捏把汗的攀“岩”剧后,我好歹爬到三毛宽大的背上,想着以后是不是应该在它身上绑一架梯子会比较好。三毛猛地立起,迈开四肢,唰唰两下,我们已到大屋台阶前。我滑到地上,噔噔噔地冲进厨房,一如我愿,吉莎正在厨房里闲着,不管我什么时间来厨房都能在第一时间看到它,我猜多半她吃喝拉撒都在这里解决。
      向吉莎借到扫帚,我又噔噔噔地冲回三毛处,让它带我回我们先前掉头的地方。结果这家伙还真的就把我送到几分钟前我爬到它背上去的那个地点,害我不得不倒走一百米。让三毛去忙它自己的事后,我来到记忆中的地点,收回路标,大致画出边界,开始有模有样地扫起地来。哈哈,我又发掘出女佣的新功能了!
      “我是可怜的小女佣呀,每天每夜忙个不停,蜜蜂没我忙呀,蚂蚁没我苦命,我是可怜的小女佣呀~”
      一边哼着自编的“女佣”歌,一边快乐地挥动扫帚,劳动的热情和效率都达到有史以来的最高点,很快就被我清扫出一片空地。我用母亲般慈爱的目光看着这片我亲手理出的干净的地面,仿佛看到小杰被卡娜莉亚PIA飞后摔到这块地上后干净整齐地爬起来的情景。小杰啊,你终于可以干干净净地被打了……
      被打?
      我一拍脑袋。天啊,我怎么忘了这么基本的一点,小杰是在这里被人打,不是打别人。对一个被人PIA飞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保险?这个当然也很重要啦,不过,更重要的是有一个柔软又富有弹性、能把伤害降到最低的着落地点。我把这地扫得这么干净,让小杰直直地撞上去,岂不是在帮他的倒忙!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和他有啥不共戴天之仇,想借此机会干掉他呢!
      想到这,我猛地打了个寒颤。幸好我醒悟得及时,没酿成大错啊!我赶紧把刚才被我扫到一边的杂草和落叶扒拉回来,又从远处运来更多,在地上铺上一层又一层,整得比我在戒备尔岛上的临时睡铺还要松软厚实。然后我又不顾弄脏新佣人服——顺便说一句今天是粉绿色的——趴在地上,一寸一寸地搜索地面,把那些躲在草间叶片下的小碎石大石块,甚至是硬一点的泥块,统统找出,扔到远处。
      感谢我吧,小杰!你之所在遇到卡娜莉亚时没有被碎石子划破脸,小小年纪就破相;没有一头撞上大石块,撞得失忆或成白痴,全都是因为有我今天的远见之明和辛勤努力。现在,你可以放心地上了,放心地被卡娜莉亚打成小猪头吧!阿门!
      沉浸在幕后英雄那不为人知却高尚无私情怀中的我,突然被人打扰了。
      “你是什么人?你在这干什么?”
      猛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翠绿色和服、留着娃娃头、仿佛被放大了几十倍的日本人偶的小女孩。有点眼熟。仰头望望天空,唔,还是大白天,应该不是什么花子贞子现身。再想,噢,对了,是那个有恋兄情结的小柯特啊!是人我就不怕喽!
      我站起身,拍拍裤袜和裙摆上的泥土和草屑,“少爷”二字正要出口,桀诺老老爷的脸突然从脑海某处跳出来。当然,我绝对没有什么恋父情结,或是进而迷恋偏好成熟男人的情怀,而且,不管以哪种标准来看,桀诺都是熟过头了。会想到他,只是证明我还是有“吃一堑长一智”的能力的。柯特是男的事实,显然从他此刻表现出的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事实上我也是看了同人以后都知道的,所以说如果我此刻叫出“少爷”二字,不就表明我知道深得要脱掉衣服才能知道的内情,不就表明我其实很可疑吗?同样的错说啥也不能再犯第二次了。
      几秒钟内想完这一串,我恭身道:“回禀小姐,我是新来的女佣,叫小梵,刚刚是——噢,我的隐形眼镜掉了,我正趴在地上找呢。”
      虽然这个谎旧了一点,老套了一点,但只要能用就行,再次感谢没让我穿到古代去。
      “女佣?”柯特稚嫩的声音显得很疑惑,对,是疑惑,而不是惊讶。
      我悄悄抬头瞄了他一眼,发现他正无比严肃地看着我,我赶紧垂下眼帘。
      “你很弱。”
      陈述句,斩钉截铁的语气,没半点商量打折的余地。好吧,这也是事实,我的确是蛮弱的。
      “梧桐怎么会让你来做女佣的?揍敌客家没有弱小的人。”
      是靠关系进来的,好了吧!
      “像你这么弱小的人,怎么活到现在的呢?根本就没有可能啊!”
      喂,你到底有完没完啊!被你这么一个小P孩左一句弱小、右一句弱小地说,你叫我把脸往哪搁,就算是事实,也不用这么直白,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孰可忍,孰不可忍”!想到这,我终于忍不住抬头反驳道:
      “不错,我是很弱,但我不是弱者,因为我这里一点儿也不弱。”我指着我的心。“强者也不只是拥有强大的力量而被称为强者的,同样也得有颗强大的心。力量是没有止尽的,的确,比起我你当然是强大的,可是这世上比你强的人肯定是有的,当你面对一个力量悬殊差别像你们之间一样强的人,你能像我现在这样吗?空有强大的力量却没有一颗强大的心的人永远也成不了强者,甚至连最强的自己都做不到,这样的人不用别人打败,也会败在自己手上,这样的强大就和弱小一样可悲!”
      我一口气说完,也不等柯特有何反应,扛上扫帚,非常酷得掉头就走。一走到柯特看不到的地方,我的“酷”形象就土崩瓦解。我垮着脸,无比懊悔自己的一时冲动。你一个快十八岁的人跟小孩较啥劲啊,被他说两句会死啊!回去之后一定要把“低调”二字抄它个四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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