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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二、根据眼前利益的抉择 ...

  •   通常一个错误的决定会牵连出一连串的错误决定,因为人都爱面子,不肯承认自己选择错误,所以就继续往下选择,往下选择,直到最后只能祈祷选择这种事能像地球一样,是圆的,我们能回到起点。
      方仲钧看着眼前活泼的护士上下两片嘴唇翻飞,但脑子里却像最新的双核计算机,拼命排查出那个牵连出一连串错误决定的第一个错误决定。
      承认自己是多事的方先生?答应代表公司过来探望何小小?接受了SW科技有限公司的聘用?选择了回国工作?毅然出国留学而与女友分隔两地?认识了倪歌?……
      按着这路线推敲下去,方仲钧的双核计算机要零乱了,他的出生就是个错误!但这不是他的错误,是爸妈的错误,于是方仲钧自动地将致命性错误往后推,就是——不要在错误的时候谈一场错误的恋爱!
      方仲钧毫不客气地打开李肇荣留下的信封,里面全是闪瞎人眼睛的大钞。挑出其中一扎,补齐入院手续,方仲钧领回何小小的私人物品,便已是晌午时候。
      “啫!啫!”四和弦的铃声跳出来,方仲钧翻开何小小的挎包,掏出手机,然后冲着跳跃的屏幕翻了好一阵的白眼。封着严密防水套的蓝版诺基亚3100C!主人都淹休克了,你还这般的顽强!
      铃声停了又马上响声,屏幕上跳跃着三个字——赵玲玲。方仲钧待响到第三下才接通,烫手山芋该换手了。
      “喂,小小,你没事吧?我刚收到消息,吓死我了!”对方像机关枪一下扫射过来,“我早说了,李肇荣不是好东西……”
      “咳咳!”方仲钧轻咳出两声,对面一下消声,半秒又机关枪般喷射过来,“你是谁啊?小小呢?让她听电话!她情况怎样?有没大问题?……”
      方仲钧将手机移开耳边,待声音消失得差不多,才又移回来,用一种近乎上司命令下属的语气道:“她在市一医院1227病房,你马上过来。”
      “喂,你谁啊——”声音一下消失,方仲钧利落地将手机扔回包内,整齐地压着李肇荣留下的牛皮袋,放在病床边的小柜上。
      沈玉立再次醒过来时,觉得脑袋麻麻的,她努力撑起半个身子来,便看到方仲钧站在通往阳台的门框边,低头削着什么,抬眼看到她醒了,也不说什么,又继续低头削。
      安静的气氛,沈玉立觉得比之前要冷静许多。她隐约想起些事情来,关于她父亲的、唐禀礼和沈万芳的,还有一些鬼怪的,“千年后的共和年代……”她被扔到了千年后的时代!那个白面阎王真这么做了,还有那杯茶水。
      方仲钧听到细微的呢呐声,抬眼看她,对方依旧一脸惊愕与迷茫,心里不由点评:好好的人不做,偏去当小三!
      国外生活三年,让方仲钧的生活自理能力增长不少。他熟练地将苹果一分为二,递了一半过去,“我通知了你朋友过来,应该很快就能到。”
      沈玉立小心翼翼地接过半颗苹果,又偷眼看一眼退回门边的方仲钧,看他爽脆地咬起来,也跟着低头细细啃起来。
      方仲钧看着她这种举止,打心里生出种厌烦,难道我还会下毒吗?方仲钧别过头,三两下解决掉半只苹果,利落地将核扔进垃圾桶,然后就着病房的水管和洗手液洗干净双手,抽出纸巾擦干净。
      沈玉立牙齿啃在苹果上,一动不动,就双眼看着方仲钧一连串动作,直到最后纸巾扔进垃圾桶,人面对她道:“你慢慢等你朋友,我有事先走了。”
      方仲钧暗幸还未签下劳动合同,他回顾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在新公司,虽然说是行政总监,但所管辖只涉及后勤和外联的工作,原本设有两个经理三个主管和四个办事专员,但现在一个经理走了,一个躺医院,还是别人的小三,而主管和专员也分别走掉一个。综合分析眼前环境和平衡利害关系,这份工作是个大坑。方仲钧再次将导致一连串错误发生的关键性错误归结为选择了SW科技有限公司。
      “等等!”沈玉立叫住他,抬了抬身子,要放下苹果又忙一手抓紧,想起手背上插着莫名的管子,不敢再跑下床去。
      方仲钧听到叫喊,便稍回头看她,然后在下一秒极度庆幸今天穿的皮鞋质量不错,没有让他滑倒。
      “相公请留步,小女子……小女子感谢相公相救,敢问相公……名号,日后一定还礼报答。”
      相公?小女子?方仲钧快速左右看两下,确定旁边没其他人,然后指一下自己,得到肯定答复后,一个箭步上前,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认真审视了一遍何小小。
      面对突然凑近的男子脸,何小小吓得往后仰,“相……相公?”
      “停,停住!”方仲钧吓得往后跳开一步,“你淹坏脑子了?”又瞥眼床尾的牌子,确认道,“何……何小小,没错!”
      “我……我……相……”
      “别再乱喊相公,我不是李肇荣,我跟你没半点子关系!”
      沈玉立急得满头大汗,拿着半颗苹果的手一会抬起一会放下,她听得懂方仲钧的语言,也会说这种语音,但就是表达的方式,如措词,极度不一样。
      在古人沈玉立的理解中,相公只是对男子的尊称,但在现代人方仲钧的理解,相公是让他起鸡皮疙瘩的称谓。
      方仲钧看着沈玉立焦急的模样,越想越不对劲,生怕她又发起疯来。别是真淹坏脑子了,虽然李肇荣留下不少钱,但这与他何关。
      方仲钧才往后迈了下脚步,一阵风卷进来,“小小,小小,你没事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掉河里?”很好,下一个接力棒选手来了。
      方仲钧腾出位子来,安静地站在床尾处,从背后打量新来的红衣女子。
      一头大波浪栗色卷发散披在背上,身穿纯红色的垂坠领五分束口袖连衣短裙,因为弯身蹲下的原故,金色细窄腰带微微往下坠,侧面的小臀部被包裹的红裙完美地勾勒出来,压着的精细脚裸下是双金色十寸细根小礼鞋,屈起来的腿部紧紧束缚着浅肤色网纹连裤袜,站起来看极是性感。
      站起来?方仲钧意识到自己看过头了,微愣一下,脸上生出丝尴尬,但随即在对方热烈的回应审视下,坦然起来,依然保持双手插在裤袋的旁观者姿态,大方地让对方看回去。
      赵玲玲抬起长密翘的睫毛,打量眼前男人。这就是在电话中无礼的人!个子还挺高的,她穿上高跟鞋有1米8,但对方不用她低下头俯视。一身虽然不是纯手工制作,但也无可挑剔的银灰色西装,衬出宽肩背挺窄腰紧臀长腿的好体格。脸上神色从容,眼中透着点目中无人的意味,这让赵玲玲无法认真去审究他的长相好坏。
      赵玲玲绕起双臂,上前一步,以要压过对方的气场质问起来:“你是谁?是你送小小来医院的?她怎么了?怎么看到我没反应?是不是有个男人来过?他做了什么?”
      赵玲玲一开口,方仲钧对她的印象分立时打了个大折扣,这美艳女子说话的方式同样让人不敢恭维。在他心里,女子说话应该是温婉动听,如黄鹂出谷,典型例子——倪歌。
      “喂,你说话啊!你哑了,我问你啊!”赵玲玲对方仲钧的漠视表现出不耐,从来没一男子在她面前这么无礼。
      方仲钧终于给她回应,很简短的一句,“我建议你问医生。”
      赵玲玲是做广告策划的,她最常做的不是创意设计,而是强势有力地说服客户接受她的设计。但现在方仲钧不是她的客户,她再强势,对方就是不动容。这让她很内伤。
      就在两人沉默之际,“那个,姑娘,请问你是……哪位?”一道很微弱的声音插入。
      姑娘?赵玲玲猛回头看着声音源,彻底给SHOCK倒了。
      “姑娘?”沈玉立重复一遍,然后从对方表情中明白,自己的表达又出问题了。
      赵玲玲迅速地回头看早她出现的男人,已经问不出话来,只是眼中传达明显意思:她怎么了?
      方仲钧双手指指何小小,做出一副不清楚又无语的表情,最后还是点点自己脑袋,“可能这里出问题了。”
      “小小,你不认识我?”赵玲玲又猛地回头,今天的颈部运动真是够剧烈,“我是赵玲玲,跟你一块住的赵玲玲。”
      “不,不认识。”沈玉立茫然地看着他俩,“我,我不是叫小小……”
      “医生!医生!”十寸高跟在12层住院部楼道响起惊人的敲打声,方仲钧考虑着全身而退的办法,但无奈病床上的女人静静地盯着他。

      正在与外卖作斗争的齐思朗被人强拉过来,套上白大褂,对何小小一番望问闻切,又翻看了病历记录,然后作出初步结论,“通常溺水时间过长,会造成脑部供氧不足,抢救不及时,拖延时间,则有可能出现大脑组织受损,若刚好……”
      “医生,你能否简洁点!”赵玲玲不耐地打断对方,“到底是什么病?”
      “失忆。”齐思朗扔给她两字,便不再回话。其实他自认说话简明扼要通俗易懂,但总被带领医师说是唠叨啰嗦没重点,这让他很不满。
      “能好吗?”
      “我现在不能准确回答你。”
      “不能回答?你们是怎么当医生的?”
      “这个需要经过进一步检查和观察,全体医师集体研讨。在以往,有些病人是短暂性失忆,休养一段时间就好起来,但有些病人……”有的人习惯并不是习惯,而是本性。齐思朗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又开始不断地说些眼前病人亲友不关心的话。
      “小小,你看着我,认真想想,我是赵玲玲!”赵玲玲干脆一下推开医生,抓起何小小略显薄弱的双肩,“看清楚,我是玲玲,你的室友,还有晓飞呢。”
      沈玉立知道自己再怎么想,也是不会想起眼前的人,因为她根本不是他们口中的何小小。经过刚才一连串的意外,她也明白到一点,就是她的言语与这里格格不入,所以她决定沉默。这是一个陌生的时代,陌生的世界,没有她懦弱的父亲,也没有她恨透了的唐禀礼和沈万芳,但也没有任何一个她认识或认识她的人。
      她不敢坦白,因为单单一个“相公”“姑娘”的称谓就让眼前这些人惊慌,她不知道若再说出些什么会造成怎样的混乱。沈玉立低下眉眼,看着手背上连名字也不知晓的胶布以及细长的输液管,默默不语。这是个危险的地方。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方仲钧掏出手机,划断梁静茹感性的歌声,移到一角,接听一会,再走近过来,便向赵玲玲告别。
      赵玲玲此时也从紧张的情绪稍缓下来,略一道歉,并表达感谢之情,顺道问:“还没请教你姓名,留个联系电话,以后我和小小请你吃客。”
      方仲钧是想着最好不要再见,他回去也推掉工作的,但是八卦的小护士已经抢着说:“他是何小姐的同事,新上司,叫方仲钧呢!”
      方仲钧努力拉起嘴角,笑笑,再笑笑,“你好,赵小姐。”
      “哦,你就是那位留学回来的行政总监啊!”赵玲玲说到一半,先自个打住,这不是明着告诉人她们早在私底下说过对方的坏话了?“这是我的名片,通常大家都管我Lynda。”她从随身小包内翻出小名片,“我是做广告策划销售的,有什么需要随时欢迎联系。”
      因为新的名片还没定制,方仲钧翻了张旧的给她,又寒喧两句,便走了。剩下的唯一一个经理也失忆了,简直是笑话,闹剧!这工作还能做吗?
      何小小看方仲钧要走,身体往前倾了倾,又坐了下来。
      医生和护士收拾一下,也都各自忙去。
      赵玲玲回来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搂住她,发出一声感叹,“可怜的小小!”
      沈玉立本不喜与人靠近,尤其是突然面对一片雪白□□,更是吓得往后躲避。
      赵玲玲看到她这副模样,想起以前那个自信强悍的何小小,又是一阵感慨,遂恨道:“这肯定与李肇荣脱不了干系!”
      “李肇荣?”沈玉立微抬眼看她,刚才离开的男子也提过这个名字。
      “你想起他了?”赵玲玲一看何小小有反应,立刻又激动起来,“李肇荣就是有色心没色胆,他老婆是出了名的母夜叉,见一个打一个。你说你,图个往上爬,哪个不找找他这种男人做什么?”
      往上爬?找男人?沈玉立努力从赵玲玲飞快的语速里捕捉关键字眼,又进而想到清醒后见到的那个中年男人及他那些当时听不懂听不进的话——“这件事是我没处理好,让傅倩发现了。”
      沈玉立突然抓住赵玲玲,紧紧地,语调也高昂起来,问:“我是他的外室?”还不如让我再死一遍算了!换个身份却是更糟蹋自个!那白面阎王就是阴险!
      “什么外室?”赵玲玲倒让突然激动起来的何小小给弄愣了,反而冷静下来道,“小小,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那个男人,我,不,这个……”沈玉立想说这个身体,却又意识到不对劲,半天才憋出一句,“小小以前是不是随便作贱身体,陪男人睡觉?”
      “胡说!”赵玲玲拖出长长一个语调,“你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啊!”然后将她所知道的关于李肇荣和何小小的事说了出来。
      原来李肇荣是某大型国企的二把手,此次企业改革,更新网络系统,SW科技投中了标。何小小负责外联,一来二往,便与李肇荣熟络起来。又恰逢行政总监一位空缺,公司有打算从内部升人上去。何小小更是卖力地工作,不想李肇荣是花花肠子的人,之前便与好几个女人不干不净,此刻看何小小有两分姿色,又极力讨好,遂留了份心思,不时送些礼物。本来小礼物也就罢,但昨晚竟送了一整套的钻饰,何小小看总监之位无望,也早失了兴趣,吓得一大早便打算送回去,没想到出事了。
      “我也不清楚早上发生什么事!现在你什么也想不起来,钻饰不见了,事件肯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沈玉立将赵玲玲的话翻过来倒过去理解,最后问出最关心的问题,“我,不,小小并没有吃亏给他?”
      “没!”赵玲玲答得斩钉截铁,又深思三秒,再度肯定地道,“当然没!你说过,李肇荣看上去风光,实质都是靠老婆的。傅倩是出了名的凶婆娘,对付三儿的手段是预防胜于一切,把革命萌芽扼杀在摇篮里——看你总结的,跟田野一副口吻——反正李肇荣老婆前前后后不知驱赶了多少不识趣的女人。你也说了,在岸边走走散步可以,但是湿身弄脏自己,是笨蛋所为!”末了,又补充一句,“我当时觉得你说这些话特现实!”
      沈玉立这才稍宽了心,但马上又紧张起来,眼睛看向放在柜子上的信封。
      赵玲玲奇怪地看看她表情,抽出信封,一打开,也被满袋子的钱吓了一跳,“是他给你的?我就知,这事不是他也是他老婆做的!这就是心虚的证据!”
      “那是什么?”
      “钱!捂口费!”赵玲玲对于何小小的突然迟钝很是生气,“他要是心里没鬼,干嘛给你钱?NND,你好好一个人给他们弄成这样!他们这是犯法,得坐牢!”赵玲玲越想越气,掏出手机,狠按几下,然后便踩着细高跟在病房内转来转去,引得护士跑过来提醒她“请保持安静!”
      赵玲玲对护士打个陪笑,坐下来,又重拔了两趟才接通。
      “李肇荣,你个浑球!扔下几块钱,就想把事情给撇干净!……”骂话还未开始,就让又跑回来的小护士给请出病房。
      沈玉立坐在病床上,愣愣地听着赵玲玲对空气的骂话,一时停了便转来句“胆敢挂我电话”之类听不懂意思的话,一时又传来“你走着瞧!看我不弄花你们名声……谁人不知你仗着老婆才坐上副总这个位子……现在小小失忆了,什么人也不认得,什么事也不记得……这世上还有你这种人!你狠!……”
      半天,赵玲玲气愤地跺进来,看着何小小,又气不过,道:“姓李的竟不认帐!你说你哪里伤了不好?偏偏失忆,不然非指证他们,让他们坐牢去!”
      沈玉立像只可怜的小狗般睁着漆黑双眸,一点也看不懂她为什么这么生气,只是失落地回了句“没用的。”在前世,她见多了母亲娘家里婢妾被太太奶奶欺负的事,她们不管受了多大委屈也只能顺着受,有的受不了的吞金自尽,也不过是草席一卷埋了了事。即使是良家妇女,被大官恶霸调戏了,也不过是使几个钱了了的事,更有倒霉的被倒打一把。
      “小小的……爹……娘呢?”沈玉立斟酌着字眼,边问边打量着赵玲玲的反应。
      若不是护士频频提醒她,赵玲玲早把地板给踩踏了。此时听到何小小的问话,赵玲玲更是一副心痛的表情,“爹?娘?这是什么称呼?想不到你连爸妈也想不起来!我以前听你说过老家是农村,要不我通知他们?我可以翻你手机查查,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爸妈应该知道,只是他们恐怕一天两天也过不来……”
      “不,不用了。”沈玉立连连拒绝,不再说话。
      她虽然占了何小小的身体,但于她并没有一点感同身受。何小小或许是给人害死的,但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里,连句话也说不好的沈玉立丝毫提不出一点在阎王殿上的勇气,来为这副身体的前主人讨回公道。此刻她脑里想得最多的是一头撞死,再回阎王殿与白面阎王理论。
      沈玉立陷入迷茫的思考,赵玲玲替她收拾东西,准备回公司上班。
      “你先在医院观察几天,你上司都替你办好住院的手续,看来人也可以。这段时间,你好好地认真地回想一下,看能不能记起来事情!可恨的姓李的,敢做不敢认!以为你失忆就不怕啦?我偏去调查调查,找个路人作证,告跨他!……怎么剩半颗苹果?都变色了,扔了吧?”赵玲玲给气得絮絮叨叨的,捡起那一半苹果就要扔。
      沈玉立忙抢了回来,紧紧揣着。
      赵玲玲看着她这般紧张的模样,半天叹道:“你饿了吧?我再去给你买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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