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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新的事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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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白的,你休得欺人太甚!”因为关乎爱女的声誉,是以曹令德只带了几个心腹前往青城派要人,不想那白无欢狂妄的很,就是不肯放人,还出言羞辱,当下一张白脸气的发红。
“呵呵。”那被点到名字的白无欢却是满脸喜色,眉眼间有着一种风流模样。只见他脚尖一点翻身就从原先所站着的屋顶上下来,走到曹令德面前,做了一个揖,道:“岳父大人在上,小婿有礼了。”那白无欢是青城派的右护法,长相柔美,武功卓绝,又因喜着白衣,经常衣服白衣翩翩都有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江湖上也不乏有一些女子被他的风姿迷得神魂颠倒。是以白无欢虽然从没有在江湖上掀起过什么风浪,却是一直为其他武林同道所不齿的,至于这个中是否包含某种个人艳羡嫉恨的心理,这就不得而知了。
白无欢这一番看似好意的拜会看在任何人的眼里都有种挑衅的意味,当下曹令德也顾不得自己对白无欢武功深浅的完全无知甩出拂尘就向他劈去。那白无欢起初只是一味闪避,直到后来见曹令德步步紧逼才迫不得已出手,没想到不久后就让局势顿时转变,曹令德因此落了下风。
曹令德习的是崆峒派的本门心法,与道家想通,讲求的是心气平和,而曹令德自一开始便已乱了心神,便是用尽全力也不能见武功发挥到十成十,而白无欢却是胜在内功心法的熟练以及身段的灵活,因此才能让曹令德这个有几十年武学修为的人落了下风。
就在两人打斗的时候,一抹明黄娇俏的身影突然扑向二人,让二人不得不停下。而此人,就是曹令德唯一的女儿,曹心琴。
月光下,曹心琴美丽的脸庞显得有些苍白,而脸颊上的泪痕,则让那二人的心牵动不已。其实白无欢与曹心琴确实是真心相爱,只是他一向风流惯了,并且行事素来胆大,不理世俗,又做出了深夜掳人这样的行径,自然就让曹令德痛恨不已。而曹心琴,自从得知父亲亲自前往来救她的消息就一直深陷在深深地犹豫与痛苦之中。人们都说正邪不两立,青城派向来行事为武林人不齿,父亲如何能让自己与无欢在一起?而她若是不出去的话,父亲必然会对无欢加以怨恨,无欢又素来讨厌被限制……
“爹,求您停手吧,我是自愿要跟无欢走的。”曹心琴俊秀的眉目因为愧疚而纠结在了一起,望着眼前这个生养自己大的父亲,想着身后是自己的爱人,一时犹豫,泪水不停地从眼眶溢出,却终究还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一句话,就说明了她的选择,也注定了最终,这段不被世俗认同的感情,最终要走向绝路。此时的曹心琴自然无法预知到之后的事情,固执地她有着身为一派掌门独女的骄傲与倔强,在面对自己的坚持的时候,即使要面对的那个敌对的人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她也不会退却。
这或许就是身为女子,一生中最伟大的时刻吧。为了爱情,能够抛弃所有,亲情,名利,甚至,尊严。
“心琴你……”曹令德满脸是不可置疑,没想到自己生养了十七年的女儿如今竟然向着这个青城派的无耻小人,怎不令他心寒。
“爹,女儿与无欢真心相爱,还望爹爹成全。”说着就要屈伸下跪。白无欢要阻拦,曹心琴拒绝了。而曹令德,却是冷着脸不去看她。
砰。砰。砰。一声一声地,是曹心琴的额头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月光下,人们隐约看见她的额头有血丝渗出。
曹令德终究还是看不下去了,带着崆峒派的人走了。
尽管如此曹令德身为一派掌门,掌派人的威严不容侵犯,当年竟然被青城派区区一个右护法打的无法招架,颜面尽失,又兼之爱女当真当着众人的面为他求情,还奢望得到他的成全,曹令德心中气恼,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儿,当下便亲往武当求见刘青山。之后便有了青城派与武当崆峒二派的纷争,而那场最终令青城派惨遭灭门的战斗,也令武当崆峒元气大伤,至少三年后,也就是如今这一次的武林大会里,这两个门派是无论如何你再也没有能力坐大的。
唉,往事悠悠。刘青山叹了一口气,看着周围的那些武林同道。“曹心琴虽然死了,可是那白无欢却是因此能够逃走,我们当时损失惨重,分不出精力去追查白无欢的下落,也就只能如此了。如今一转眼,三年过去,白无欢这个时候的出现,必是要与崆峒武当作对,不仅如此……”刘青山看了眼众人,提高了音调向他们喊道:“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他是冲着武林大会而来的,白无欢若夺得了武林盟主的地位,青城派想要复兴简直轻而易举。所以,同道们,这青城余孽出现的目的不纯,各位应当小心谨慎啊。”
至于刘青山口中的青城余孽,则完全是他杜撰出来的,当年的那把火将整个青城派化为了灰烬,甚至是曹令德的亲生女儿,也没能逃脱出来,倒是成全了她,与白无欢做了一对薄命鸳鸯。而曹令德也在那场争斗之后,最终在一场大病之后,带着悔恨和遗憾离开了人世。
哼哼,想到往事,刘青山身体不禁有些兴奋地颤抖起来。而这一幕,落在不知情的人眼底,还以为他是在因为好友的死痛心呢,那些围观的群众更是对刘青山信服不已了。
苏甜甜从客栈中离开之后并没有回到当初在十方镇落脚的小院子,而是去了一家青楼。而她此次出现的原因,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三天前
苏甜甜与两个徒弟正在房中用餐,气氛自是一如既往地欢乐无比。
“师父,人家要吃肉。”穆凉吟苦巴巴地望着苏甜甜,哀怨地道。
“二凉啊,不是为师不让你吃肉啊,而是你自己……你看看你现在,一身的肉了都,你还想吃肉,吃你自己吧。”
陈乐乐在一旁偷笑。前几天师父让二师姐爬树上去帮她摘朵花,结果二师姐却把树枝压断了从上面摔了下来,顿时师父的脸都青了。认识到眼下这个严峻的问题之后,苏甜甜做了一个非常英明的决定,那就是——对穆凉吟禁肉。
而且,最英明的地方莫过于……苏甜甜得意地笑了,每顿饭都会有肉,二凉每次只能坐在旁边看着她和三儿吃肉。哈哈,这种内心地煎熬与期盼笼罩在二凉的身上,她相信,过不了多久,二凉就会重新恢复到从前在山上的时候那个轻盈灵活的二凉了。到时别说了爬树翻墙,就是让她去偷东西给我吃,也是轻而易举地了。
就在穆凉吟准备趁陈乐乐不注意的时候夹走她碗里的那根鸡腿的时候,门外传来声声痛呼声,之后便又重新归于一片平静。穆凉吟和陈乐乐心中都在猜测是不是那背后监视的人终于出现了,但很快猜想被推翻。
苏甜甜正准备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这时房门被人用力推开,进来的正是消失了几天的闻越。闻越满脸倦容,向来齐整的头发有些散乱,一身月白的袍子上溅了几滴血,还不等三人发问便带着她们骑了早已备好的马走了。在路上,闻越终于向她们说清楚了事情的经过。
一路上,马蹄声急,暗夜无息。
“小凉凉,”闻越看向穆凉吟:“你可还记得那个林无秋?”
栖霞山庄庄主林无秋?“和他有什么关系?”穆凉吟惊诧地问道。穆凉吟地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一直站在阴影里的男人,似乎自己对他的认知永远停留在那幅画面里。
苏甜甜与陈乐乐不知道他二人有过那么一出经历,是以都不明所以的望向穆凉吟。
“这些日子我仔细探查,原本以为暗中监视你们的是归魂庄的庄主,没想到竟然是他。他此次的目标正是你,小凉凉。”闻越虽然用着尽量轻松的语气对穆凉吟说话,但他严重的严肃还是让旁边的三人心惊。
他找我干嘛?我一直都只是个打酱油的啊。看着闻越这正经的模样,穆凉吟真的很想那般打趣,但看着他深邃的眸子,穆凉吟倒觉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小声地应和着。
几人在马上奔跑了几百里之后终于到达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闻越的人一出现马上就有人出来接应,将几人引进了一个屋子。苏甜甜进了屋子一看,脸上顿时有些不自然,但碍着闻越的面子,还是依言在下首坐下了。
闻越环顾了一下四周,见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便不推辞地在正中间那张方椅上坐下。他一落座便开始向众人道出今夜会面的目的。
后来的后来,穆凉吟和陈乐乐每每忆起那晚,都会感慨良多,仿佛就是那一晚,让她们的人生变得不同了,而这一切,都被认为是注定的,是她们必须要背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