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的雨季》青果宝贝

45、十八岁那年的雨季

　　FIVE

　　汪大东喝醉了，雷克斯和小雨将他送回家，大东的父母不在，雷克斯将他放在床上，突然大东抓住雷克斯的手放声的大哭，他不愿意这样的分离，小雨被他的哭声弄的很心乱，此时他阿姨又打来了电话让他去一下，他只好先离开了。
　　雷克斯劝了大东很久他才哭着睡着了，眼角还带着泪痕，雷克斯低头亲吻他熟悉的大东，也许熟睡中的大东才是属于他的吧，然后轻轻抬起头，深情拉着大东的手说：“你是一个傻瓜，为什么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珍惜，只到我要离开的时候才难过伤心呢？
　　难道只有失去一样东西的时候人们才知道它的珍贵吗？可惜已经太晚啦。
　　我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未来？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从未改变，我暂时的分离是为了更好的相守。
　　我怎么会离开你呢？即使全世界都背叛你我也会不会离开。
　　我要去学习，不然我那里有能力守候你呢？
　　你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黑暗，你总是生活在自己单纯的世界。”
　　雷克斯说着仔细摸索着大东英俊的脸颊，他要在离开之前好好记住这张脸。

　　小雨走进阿姨家豪华的客厅，盛装的阿姨微笑着走过来，身后有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小雨认出那个人，他轻声说：“叔叔，您回来啦！”
　　他阿姨亲热的拉着小雨的手，说：“你叔叔这次来是专程接你的，你爷爷想立刻见到。”

　　回到亚瑟家小雨看见老土龙正坐在沙发上喝茶，见到小雨他招呼小雨一起坐下，小雨看看周围，老土龙知道他在寻找亚瑟，说：“亚瑟还没有回来，肯定是去找五熊了，他正与五熊热恋，回来一定早不了，你不用找啦！
　　哎，小雨你有没有女朋友呀？”
　　小雨很尴尬，忙说：“还没有。”
　　老土龙仔细大量着小雨，今天小雨穿一件宝蓝色的运动服，显得他更加身材高挑，眉清目秀，一身少年特有的青春的活力，特别是那一双深邃而修长的眼睛，是那样的明亮而清澈，让人感觉他就是一个天使，身上不带半点世俗的气息，让人不忍心去伤害他，只想好好爱护他。老土龙也有些心软，心里慨叹；多好的少年，可惜他与自己家没有缘分。想到这里他狠心说：“小雨，你一表人才，一定有许多的女孩子喜欢你吧！
　　也许你应该交个女朋友，男孩子之间的友谊那里抵挡住男女之爱呀！
　　你有了女朋友就知道了。
　　亚瑟出国留学的事，你知道了吧？”
　　“什么出国留学？”小雨一脸的茫然，
　　“那个，粗心的亚瑟还没有告送你呀！也难怪我也是这几天才决定的，亚瑟以前在加拿大学习，我觉得那里还蛮适合他的，他已经答应了。他现在肯定与五熊商量这个，我想他们小两口一起去，将来毕业就结婚，我可急着抱孙子呢！”老土龙越说越兴奋，而小雨却楞在那里，他的世界忽然崩溃，最近他的直觉告送他亚瑟有什么事情满着他，他本来就是一个敏感多疑的人，加上十年的寄人篱下更让他的心敏感脆弱。原来亚瑟要带五熊离开，离开他小雨，他不相信，但是一种被欺骗的感觉酸涩涌上他的心头，心痛的无法呼吸，他不知道怎样告别老土龙回到自己房间的。
　　难道亚瑟已经厌倦了自己了吗？不会，亚瑟说过，会爱自己一生一世，怎么会厌烦自己呢？自己应该相信自己深爱的人。但是小雨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与他的爱恋是一种禁忌，是不会被社会所接受的，所以他不想爱上亚瑟，但是就是无力抵抗那份感情。象飞蛾扑火一样奋不顾身，在不知不觉中而不能自拔，他不敢期望结果只是单纯的希望拥有，哪怕是片刻的温柔，毕竟这个世界给予他温柔的人不多，所以他没有勇气正大光明的面对周围的人，甚至他的好朋友大东，他知道自己的错误。想如果自己交了女朋友自己肯定会高兴的告送别人，而没有任何的负担，自己已经偏离了生活的正常的轨道，没有前途的未来不允许他这样的放纵，现在惩罚立刻就来啦！他早知道亚瑟是一个喜欢自由自在生活的人，自己与他在一起没有结果。这不应有的爱恋已经走到尽头了吗？
　　自己现在该怎样呢？应该去质问吗？今天亚瑟离开时那决绝的表情自己早应该猜到了答案的。亚瑟还是喜欢女孩子吧，也放不下五熊，因为自己永远给不了亚瑟想要的生活。想到这里他开始双手发抖的收拾自己的东西，也许自己应该听阿姨的话，搬回去，去美国见爷爷，他心乱如麻，他的东西本来就没有什么，他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他坐在沙发上焦急的等待亚瑟的归来，等待一个他害怕的答案。

　　深夜亚瑟推开小雨的房门，小雨站起身想扑到他怀里诉说一切，然而亚瑟身上浓重的郁金香的味道掩盖了平日的古龙水的味道，白色的衬衣上还残留着一根很长的头发，小雨最后的希望彻底的熄灭了。他知道五熊最喜欢郁金香的香水，亚瑟回来了却带着所有与五熊亲热的证据，他都懒得收拾一下，那怕是欺骗。他连起码的敷衍都没有，就这样赤裸裸的呈现在自己面前，那他将自己放到什么样的位置？小雨的心立刻沉入谷底，亚瑟温柔的手也会抱五熊，他温热的唇也会亲吻五熊，想到这里小雨的心痛到抽搐，，其实亚瑟本来就是五熊的，亚瑟第一个吻的就是五熊，而不是他，他小雨什么也不是，他抢了别人的东西，也许早该得到这样的下场吧！也许自己真的该离开了，真正多余的人就是自己，三个人的世界太拥挤了，这个不是小雨想要的感情，自己现在这样的想简直就是一个怨妇，小雨讨厌这个角色，他是一个阳光的少年，自己怎么能有这么龌龊的思想呢？看来自己真的疯了，爱上一个男生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还在这里嫉妒人家的女朋友。
　　他拼命压抑自己的悲凉，勉强从沙发上起身，用手扶着沙发的边缘，防止虚脱的身体滑落，亚瑟看见他苍白的脸与没有血色的唇问：“小雨你怎么啦？”
　　“我在等你！”小雨挤出一个微笑，美丽而苍凉，
　　亚瑟用手去抓小雨那纤细的双手，小雨却轻轻躲开，
　　“小雨？”亚瑟惊问，
　　“今天我叔叔从美国来了，要接我去看望爷爷，我不知道该不该去？”
　　“是吗？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他毕竟是你的爷爷。”
　　“是吗？你赞成我就去。”小雨惨然一笑，他多希望亚瑟的挽留，可是亚瑟却如此痛快，没有一丝的留恋，明白一切都无力挽回。看来还是自己在这里自作多情，自己走了亚瑟就可以不说再见就离开，多么轻松呀！自己真的好傻！
　　便接着说：“今天伯父都告送我你留学的事情了，祝贺你，希望你学有所成！”
　　亚瑟的心也立刻破碎，没有想到老爸还是走到自己的前面，他真的不知道怎样开口，想小雨应该激烈的反对，然后追问，但是小雨是那样的镇定，就象一片平静的湖水没有半点的涟漪，亚瑟很失落，问：“你希望我出国？”
　　“现在有多少人都想出国都没有机会，你有机会不应该错过，是不是我很天真？我都忘记了，你是谁呀！堂堂的太子爷，出国应该是小意思吧！
　　对了，我要搬走了，我回国的时候你人应该在温哥华了吧！我也没有理由打扰伯父了，再说我上大学应该住在学校的，还有在你家这样的久，让你破费很多，我留下十万够不够？”
　　小雨说完转身去铺床，来掩盖自己的惊慌失措。
　　亚瑟整个人化石在那里，没有想到谈话就这样的结束了，自己在外面想了半夜的问题居然在一分钟内解决，没有争执，没有眼泪，居然连一句挽留也没有。小雨说话的口气是那样的冰冷，没有一丝的温情与留恋，好像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而且那样的不屑，似乎自己只是他的一个陌生人。自认为千难万难开口的事就这样没有开口就结束了，自以为需要耐心解释小雨却连一个‘为什么’都没有问，他将这个理解成很自然的事，而且与自己提到钱？这个简直就是在羞辱他！
　　亚瑟心里空荡荡的，疼痛到麻木，仿佛他们的爱根本没有存在过，那些痛与快乐的日子就象梦，结果怎么会这样？他茫然而无助。

　　小雨收拾好床，自己的思绪也稳定了许多，他转过身，冷冷看亚瑟一眼，问：“你还有什么事情吗？”他的话语象个逐客令，那意思表示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懂事，怎么还赖着不走？亚瑟再也忍不住，猛然站起身，厉声的质问：“你怎么不问我去那里了？为什么这样晚才回来？”
　　“你去与五熊约会了，商量出国的事，我都知道，我为什么要问，很可笑呀！”小雨耸耸肩，一脸的冷漠与嘲笑，亚瑟以前从未从他的脸上发现过的表情。
　　看到这样的小雨，亚瑟的火山爆发了，他大声的质问：“你为什么不生气，不追问？你不是说过你喜欢我吗？难道那都是假的吗？”
　　“我凭什么生气？我有那个资格吗？
　　你有跟我商量过吗？好像我是最后知道结果的人吧！
　　我是你的谁？我说过我喜欢你，但是你喜欢的是她，不是我对不对？你放不开她，她其实一直都是我们的禁区。
　　我知道我跟你没有结果，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触犯的是禁忌，永远都见不了光，我只是单纯的想与你在一起，那怕片刻也好，但是那样的短暂。
　　可是你不是，你觉得我好玩是吧，但是新鲜刺激一过，你厌倦了，不想玩了，你要逃离，连再见都不想说一声，害我象个傻子一样还希望天长地久。
　　如果不是伯父告送我，是不是你临走那晚你还说喜欢我，第二天你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对不对？
　　今天我终于明白，你那天说的话的意思了，真相永远藏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
　　“小雨，你真的把我对你的感情想的这样的肤浅吗？”亚瑟痛不欲生的问，嗓音嘶哑而无力。
　　“太子爷，不要一副害死人不偿命的样子，被抛弃的人是我。
　　对，我就是这样的没有水准，负担不起你高贵亚瑟王的感情，还是去找你的五熊吧，她最理解你。
　　你现在知道还不算晚，这样的答案你应该还满意吧？”
　　“不，小雨，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亚瑟说着去抱小雨，小雨灵巧的闪开，漂亮的眼睛里全是鄙夷的目光，说：“亚瑟，够了，不要在羞辱我好么？
　　你伤害我还嫌不够吗？
　　你与她约会，
　　身上带着她的味道，
　　手上是她的温度，
　　恐怕连你的唇上都留着她的吻吧？
　　亚瑟我不想与她分享你，
　　我对你的爱是唯一的，
　　一想到你用吻她的唇吻我我都觉得恶心，
　　你如果真的喜欢过我，
　　哪怕是一点点，
　　就不要亵渎我对你的感情。
　　我明天就要走了，
　　不会再有人打搅你们了，
　　也许这是我们最好的结局吧！
　　求你放过我好吗？
　　我玩不起这样的游戏，
　　也不想玩，我是一个正常的人。”
　　“小雨，不是这样的......”亚瑟还想辩解，但是小雨不想听，将失魂落魄的亚瑟捻出门外，将门锁上，然后无力的靠在门上哭泣起来，他以为可以维护一生的感情就这样的付之东流，没有任何的征兆，亚瑟在门外，徒劳的捶打着门也哭了，一道门却是两个遥远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