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的雨季》青果宝贝

21、十八岁那年的雨季

　　SIX

　　小雨以为经过昨晚的事他和亚瑟会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但是第二天他发现自己错了。早上他在餐厅看见亚瑟在吃早餐，忙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亚瑟依旧将他看作透明的，边吃面包边看着报纸态度冷冷的，仿佛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小雨都感到昨晚好像是一场自己的梦是那样不真实，只有亚瑟手臂上的绷带证明昨晚的存在。小雨边吃边想：坐在自己对面那个冷漠的家伙是昨晚温柔拥抱自己的人吗？他很快吃完转身离开，他不想问，他心里赌气，他要看亚瑟能坚持这样多久，看他到底是讨厌自己还是另有隐情。刚走到门口却被一声“站住”给叫住，他停在那里，明显感觉到话里面的冷漠，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自己做错事了吗？亚瑟走到他面前从衣架上将小雨的制服取下，冷冷地说：“干吗呢？连校服都忘记穿，不知道阴天了要下雨吗？还说自己长大了会照顾自己呢？总是丢三落四，明天将自己都丢了怎么办？”
　　小雨一听这话忽然觉得很委屈，明明很关心自己还要装出很冷漠，他到底要干吗？丢了自己倒好省得在这里活受罪，他也不用这样伪装自己，于是小雨紧咬着嘴唇选择不说话，脸别到一边。亚瑟从他手里拿走书包将衣服穿在小雨身上，小雨不知声象个木偶一样任亚瑟穿衣服，亚瑟先将一只衣袖给他穿上，然后另一只，最后俯身给他系纽扣，动作很慢但很细心。亚瑟将最后一颗纽扣给他扣好将书包放到他肩上，又用手轻轻给他整理一下他有些乱的头发，冷冷地说：“坐我的车走吧，别总是挤公车了。”
　　“我消受不起，还是习惯公车。”小雨也冷冷地回答，转身走出大门，亚瑟楞楞地看着他的背影发呆，刚刚自己为他穿衣服的时候明显感到他身上的气息，那迷人的气息让亚瑟的心跳加快，呼吸都变重了，有种无法言语的快感，忽然希望这个过程永远都不要停，即使为小雨做一些微小的事他都感觉无比快乐，亚瑟长这样大还是第一次给人穿衣服呢，他可是习惯让别人给自己穿衣服的人呀！为什么一到小雨自己所有的习惯都改变了，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自己还是那个高傲冷漠的亚瑟王吗？刚才的样子倒很想小雨的保姆唠叨而体贴。小雨好像在赌气，他知道不知道，如果自己不忍着他小雨将会面临怎样的危险呀？可能被自己的好兄弟给吃掉......
　　“少爷，怎么不去上学，我做的早餐不好吗？”周师傅一脸无辜的看着亚瑟，憨厚的脸上都是疑惑。
　　亚瑟的思路被打断立刻红了脸，看看周师傅的样子很惭愧自己思想的无耻，“没有，我走了，再说下去会害我迟到的。”然后慌乱的冲出门去，周师傅皱着眉头，一边往餐厅走一边自顾自地唠叨“少爷最近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一天的课程都结束了，五熊兴冲冲地跑到亚瑟跟前，满脸笑容的说：“亚瑟，我们家附近新开了一家甜品店，里面的东西很好吃，我们去尝尝好吗？”
　　“是吗？在那里呀？我们一定要去尝尝的。”亚瑟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说。
　　“亚瑟，你没事吧？你不是很讨厌甜食嘛？”一旁的雷克斯问，他很奇怪。
　　“现在我改变了，因为五熊喜欢。”亚瑟好不客气的说，眼睛却看着小雨，五熊一脸的甜蜜。
　　小雨面如止水，好像没有听到亚瑟的话，他站起身对大东说：“大东，今天不是该去你家补习功课了吗？”
　　“恩，我差点忘记了，我爸妈还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呢。”大东说着拿了头盔拉了小雨向外走，走过亚瑟身旁时小雨没有看亚瑟一眼，亚瑟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有些酸涩，他快速收回目光因为五熊已经拉着他的胳膊，他露出一脸的微笑面对她。

　　SEVEN

　　在汪大东的卧室里面小雨将几道立体几何题每一步都详细写出，并且画好图，让大东先看，能看懂更好，看不懂也要背过。他再也不想给他解释了，因为他都讲了很多遍，但是大东就是不会，他的耐心都到极点了，再讲下去他就想杀人，他终于败给大东的脑子了，看看表都十点多了，他起身说：“背过就对了，别再问我为什么，我要走了，再不走我就疯了。”
　　“谢谢，可能是我太笨了吧。”大东不好意思的挠挠他已经很乱的头发，脸憋得通红，他也快疯了，几条线线将他的自尊心彻底粉碎。
　　东妈一身家居服满脸笑容的推门而入，将一个闪亮的托盘放在桌上，托盘里有两碗炖好的汤，东妈摸摸小雨的肩膀慈爱的说：“你们休息一下，喝点银耳莲子羹吧，都学习好长时间了。”
　　“谢谢东妈。”小雨很有礼貌地说。
　　“唉，妈，怎么两碗汤一大一小呢？”大东看着碗问。
　　“我做汤主要是想给小雨补补，他这几天总帮你，你看他都瘦成什么样了，脸色那样苍白。你看你壮的跟一头牛似的，再喝补品我担心你一头将咱家的墙撞个窟窿，但是又不能让你看着说妈偏心，所以你少喝点意思一下即可。”
　　小雨听了秀气的脸上露出一丝浅笑，拿着碗开始吃，大东看看妈妈，撅着嘴说：“妈，您就是偏心，小雨住亚瑟家，亚瑟家那么有钱，想吃什么人参、鹿茸、鲍鱼等贵重东西那还不是小事一庄，还能亏着他。”
　　东妈轻拍一下儿子的头，说：“你脑子里就知道钱，有钱就一定幸福吗？一看亚瑟他们父子就不是会照顾人的样子，不让不别人照顾就不错了。老土龙自己整日不在家，亚瑟恐怕跟你一样，你会照顾谁？还不是让我跟你爸照顾你。”
　　“有钱幸福不幸福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钱；但是我知道没钱一定不幸福，连最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我喜欢的吉他我都没钱买。”大东自顾自的唠叨着自己的事，将一碗汤几口吃下，意犹未尽，他搂住妈妈的腰撒娇地说：“妈妈，还有吗？我没有吃够。”
　　小雨也吃完将空碗放回托盘，看着大东母子，他们融洽的关系让想起自己的妈妈，如果她在世自己也也应该如此幸福吧，不象现在这样无声无息，真应了爷爷那句话‘自生自灭’。
　　“下次吧，儿子”东妈推开大东，将一床被子从柜子里面拿出放在大东的床上说：“天晚了，小雨就别走了，老规矩，小雨睡床，大东睡沙发。”
　　“不用了，天还不太晚，我可以打车回去。”
　　“不行，你还未成年不能单独打车，出点事怎么办？象你这样好的孩子我可赔不起你阿姨。”
　　“妈，你认识小雨的阿姨？”大东好奇的问，
　　“对呀，我们见过一面。”
　　“啊！！！”大东与小雨同时喊出声，东妈一脸惊讶
　　“怎么了？”
　　“妈，小雨阿姨长得漂亮吗？象不象小雨？”大东又开始好奇，问出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
　　“一个很独特的女性，是我见过最有气质的成功女性，漂不漂亮你看小雨就知道，小雨很象他阿姨，儿子你就想像一下，将小雨变成女性再加上二十年生活的磨练，就是让人特欣赏的慈善家。”
　　东妈显然被小雨阿姨的风采所吸引，陶醉在与她第一次见面时的兴奋之中，小雨的心就是一沉，阿姨是什么样的人他最了解。大东看着小雨琢磨着妈妈的话，将小雨变成女性，小雨是男生已经迷死很多人，如果是女性，oh， my god ！那不知道要残害多少无辜少男的心。他脑子里面浮现出女性模样的小雨，长发飘逸、裙摆摇摇，不由自主大东又陷入他常见的花痴状态，但是他忘记加上二十年生活历练的条件，与东妈描绘的形象相去甚远，东妈忘记了大东的数学一向不好。
　　小雨看着他们母子各自痴迷的模样，终于明白大东为什么那么爱幻想了，原来是拜妈妈的遗传，他问：“东妈，你们是怎么遇到呢？”
　　东妈走到小雨面前，很认真地说：
　　“本来你阿姨不让我跟你说的，但是我觉得还是告送你比较好。何况你阿姨是那么nice的人，我相信说了她也不会怪我。
　　前几天在一次以救助孤儿院病儿为主的慈善活动中我见到你阿姨，她捐助了很多钱，是个很有爱心的人，当时我还不知道她是你阿姨就和她攀谈起来。
　　在谈话中她知道我是大东的妈妈才告送我她外甥是你，我们谈了许多你小时候的事，知道你吃了很多苦，还谈了你现在的状况。
　　你阿姨原来很担心你的，拜托我好好照顾你，他还很关心你的情况，向我问了好多你的问题。她尤其关心你的未来，说你爸妈死的早已经很可怜，她害怕自己没有好好照顾你而误了你的前程，而对不起她的亲姐姐你的妈妈，说你和她之间有很多误会。
　　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你应该早点回家，以免她担心你，你长大了，应该明白做长辈的难处。”
　　小雨忙说：“谢谢您，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考虑您的建议的。”
　　“好的，我就知道小雨你是一个乖孩子，你们两个快点睡吧，大东你干吗呢，明天你们还要上学呢！”东妈慈爱地看看两个孩子，拿着托盘出门后将门从外面带上。
　　小雨心里明白了一切，阿姨劝不动自己竟然采取曲线救国，她居然从东妈那里下手来劝自己，阿姨果然厉害，她不愧为成功的商人从来都不做亏本的买卖，他暗暗叹口气，只要阿姨想做的事她一定想办法做到，她连东妈都能想到。大东拍拍他的肩，说：“我妈说的对，你总不能住在外面，女人好劝，只要撒个娇就行。”
　　“此话怎讲？”
　　“我爸说了女人最怕男人撒娇了。”
　　“怎么个撒法？”
　　汪大东站起身开始模仿，边模仿边说：“这个很简单，你见到阿姨就上去抱住她，边在她身上蹭边说‘阿姨，我回来了，人家还小嘛，难免冲动，您就原谅我吧，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再生气了。’”大东边说边做出拥抱人的样子，脸笑的很假象一只狡猾的狐狸，身体还在那里晃感觉象在发疟疾，而且用甜得发腻的鼻音模仿小雨的声音。
　　小雨被他搞怪的样子逗的捂着肚子笑倒在床上,嘴里骂道：“大东你的样子很恶心呀，如果我阿姨见到肯定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