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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葬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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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四、葬心】
紧闭着眼,利安等待着胡勋接下来的动作,没想到他结束这个吻之后,就只是抱着利安,许久没有动静。
白虎长叹了一口气,胸口的震动惊起意识恍惚的利安。他抬起头,白虎露出无奈和怜惜的表情看着他。
「这样是没用的,利安。」
「胡哥哥……」
「而且我想抱的不是这样子的你。」胡勋咧嘴笑笑,想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
「那……那我变成女性吧!」利安懊恼急切地说。
「利安!」胡勋生气的抓住他的肩膀。
「你伤心难过,我会尽一切可能安慰你;但是,我不想看到你这样!」
「……」利安无言。
「说吧,到底是么啦。」
怔怔地看着白虎,利安咬住下唇,缓缓地吐出一句话。
「敖兄……一眼都没看我……」
果然……利安啊……你可知道这样的思慕是什么吗?胡勋心理酸酸的,不管再怎么样努力,深植在小龙的心中的还是那位。
「你知道,开很敏感,即使是一个眼神。」也会挑起翻江倒海的妒火,后一句话虽没说出口,两人心知肚明。
「即使是一个眼神吗……」吞下苦涩,利安幽幽地自语。
「胡哥哥,为什么会爱上别人呢……」遥望闪烁的星子,利安不等他回答,继续接着说。
「你一定会笑我吧,先是白玲,再来是杏沙,现在……呵呵……不对呀,一开始其实就只有敖兄了……」
「利安……」
「跟杏沙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很平静,所以可以好好的思考。我问自己,那时候为了保护白玲选择男性的外貌,是因为爱上白玲吗?不是的,是为了敖兄……」
「杏沙呢?确实,我曾经热切地爱过杏沙。但是与其说和她是恩爱的夫妻,不如说我俩是心灵契合的伴侣……而聪慧如她,竟然点醒了我这点……」
「可以为了敖兄而死……这句话不只是一句话而已,胡哥哥。」
「那是刻画在心头的烙印,那是胎记,印在肌肤上永远也洗不去的……」说到最后,声音已然嘶哑。
「爱,得不到的时候,是比什么都还要难解的诅咒啊……」
「我该怎么办呢?」利安凄然一笑,望向胡勋。
胡勋一时语塞,他虽然知道利安对广王的情,但是没想到他会陷得如此之深。良久,空气中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
「……忘了吧。」胡勋艰难的开口。
「哼……」利安嘲讽的轻哼了一声。
「很难,我了解。但是我还是只有这个建议,忘了吧!」
「怎么忘?」波涛汹涌的碧绿眼眸瞪着白虎。
「去做一些只有你能做的事。」
「……」利安迷惑的摇摇头。
「去北方吧,玄武,既然你不可能呆在水晶宫。」胡勋微笑。
「……做什么?」
「四方神将都是要戍守在各自的地盘的,既然你没有地方可去,那就回到你应该呆的地方。而且我记得,龟甲宝珠已经损坏了不是吗?」
「是……那又关这什么……」
「虽然没有龟甲宝珠对你这个黄龙没有差别,但是对继任的玄武恐怕会造成不小的困扰。」
「所以?」
「所以,你要重铸一个宝珠啊!」有时候利安还真不是普通的很迟钝,胡勋皱皱眉头。
又是一阵长长的静默。
经过思考,利安开口:
「你说的很对……我确实忘记了自己还是个玄武。」
伸手揉揉利安的脑袋,白虎又化身为兽型。
「我回瑶池了,保重。」
「嗯。」利安平静的目送胡勋离去,一会,也化成龙型,朝暗紫色的黎明天空飞去。
这是白虎最后看到的情景。
利安失踪的消息,在昱花的刻意隐瞒之下,完全被封锁住。龙宫的九位长老用尽各种计谋想知道小龙的下落,包括机巧的套问,明白的关心,还是利用情报网去调查,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就这么平静的过了百年,以红为首的长老虽然不再试图想从昱花娘娘那里问出什么,但这所有的前提,都是因为玉帝敖广在这段时间也都没有问起,所以长老们自然没有什么好担忧。
不过,天宫最近传来的消息让红改变了态度,不安、甚至渐渐感到焦虑。红理解,广王绝非忘记利安,他没有提起是顾虑到开,尤其是五年前开好不容易怀孕,生下来的却非众人期待的王位继承人,而是一位公主。之后开的健康每况愈下,怀孕对她造成永久的伤害;御医曾悄悄的告诉过红,天后恐怕来日不多了。多多少少也意识到这点的开,更加把握住能与广王相处的每一寸光阴;可怜那位小公主,完全得不到母爱之外,连父亲也无法分身照顾,只好将她交给瑶池金母龙吉抚养。
「真要问我,我也说不出利安在哪。」昱花和龙吉在瑶池的桃林里闲适的散步。身旁,白虎和一个小小女孩互相追逐对方,白虎扑上女娃儿惹的她发出长长的尖叫,但随即又被停不下来地笑声取代。
「胡勋,小心点。」昱花对于广王和开的独生女敖琀照顾有加,一方面同情她被父母放着不管;一方面也算是报答当年广王扶养利安的情。
「北方吗?」龙吉也看着小公主,说道。
「是的,那孩子断的也真彻底,不想想他父亲会多担心,这么多年来一个讯息也没有。」累得自己三不五时就要开导望一番,话虽如此,龙吉听得出语中并无责备之意。
「姊姊倒是镇定。」龙吉笑嘻嘻的看着她,这个母亲也太无情了吧。
「利安还是个孩子。」短短的一句话,是辩解、是疼惜、是一位母亲未能保护至爱的孩子发出的不平之鸣。
她的孩子,未能在亲爱父母的守护之下成长,而且还身负太多不应该属于他的烦恼,就因为凑巧拥有了自己不想要的力量?她的利安啊……现在她能爱她的唯一方法,只有这样远远地守护他,阻止任何打扰他的人……真是悲哀的母亲,昱花摇摇头。
看见昱花露出严肃的表情,龙吉也知道不该再说什么,正好,琀公主张开双臂朝他们跑来,适时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抱着玩累睡着的公主,昱花抬起头遥望北方,利安……你现在再做什么呢?躁动的心是否平静了?利安…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