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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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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何人?”
刘兰成不骄不躁,把来龙去脉才一一道了来。王二心不甘情不愿待着,说到那精彩之处,甚至疾言厉色,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想他如花容颜,如今脸上却被刻上“□□”二字,怎不令人扼腕。
柳乘风道:“这人我医不得。”
刘兰成和王二听了都是大骇。想他们千辛万苦赶来,为的就是能汲柳乘风医泽之一二,发挥他起死回生之效,妙手回春之能,而柳乘风一句医不得,又将他们置于何处。
“为什么医不得?”刘兰成不禁问道。
“柳某从医以来,从不救奸恶之人,非忠不救,非义不救,而如今你却带来一无耻之徒,你让为师的如之奈何?”
刘兰成思了半晌道:“可这王二也是因为学生才破相坏脸,师父见死不救,学生也会因此背上不义之名。”
柳乘风道:“那是你的事,他奸污你在前,你刺伤他在后,又何错之有?”
刘兰成看了一眼王二,王二一副悔之不迭的模样,除了脸上那刀疤,若不过分强求,也是眉清目秀,娇柔可爱,只是那一股子寒酸气和市井小民相,着实也让人受不了。
“这怪不到我了吧——”
王二真是想撞墙的心都有了。早知道,有钱人说话都不算数,说什么千里迢迢带着他来看脸,也只是各家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顶多不轻不重的说一两句,最后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痛恨地想扑上去撕刘兰成那一张好看的脸,考虑到自己着实没有胜算,柳乘风脱脱兀儿都是他的人,自己又在别人的地盘上,怎么也不能放肆,于是暂时忍下一口气,说道:“都这样了,我还能怎样?”
柳乘风好久未见刘兰成,再三说要叙一回,三人暂且在石泉书院住下来,某人一夜无眠。
第二日,王二趴在床上还在絮絮叨叨,想着自己的倒楣境遇,刘兰成一脚踢开房门却闯了进来。
“跟我走——”
王二衣服都还没穿戴整齐呢,被刘兰成弄的稀里糊涂,脱脱兀儿敞着胸口,倒在榻上也是睡的正香。
“说让你跟我走,没听见吗?”
刘兰成揪着王二的耳朵,两人迅速地就退出了房间。
院后一清泉,流水潺潺,那出水之处却异非寻常,乱石中一出水小孔,落下的并非清水,却是如冰状石滴,在清晨霞光中散发着诡异色彩,近前一看,才知是冰粒,从石缝中不停涌出后,在落水处因为遇暖化为清泉。
王二看了惊奇不已,他从小到大也没看过如此怪异景象,想那石缝中又怎会滚出冰粒,滚出后又迅速化为水,刘兰成在一旁一副不屑的模样,才解释道:“这石头一年四季,冷如冰窟,从山上流下的水遇石于是冻成了冰粒,又因为水是活物,不停流动中,石块表面经长年累月研磨又极其光洁,才致水没冻成冰块而只是变成粒状,石泉书院也因此得名。”
王二一副恍然大悟状,刘兰成没再理睬他,径直走向泉边一石屋,打开门后,才向王二道:“过来!”
王二紧跟着进去,被眼前的情景弄的再次目瞪口呆。
这石屋不仅构成的材质全是石头的,连里面的一桌一椅,一瓶一盖,均是石头制成,可想当初建造工程之浩大,巧匠构思之用心,虽精致,却古板单调,让置于室内之人也阴冷恐怖的厉害。
王二站在屋子里面,就是浑身发抖,心想着是什么变态的人才造这种房子,住这种屋子。刘兰成却像见怪不怪,熟门熟路把石室里的陈置都摸索了一遍后,让王二在一块石凳子上坐下,他找一样东西,等找到后,他和他都有所归处了。
王二还糊里糊涂,刘兰成在一块石墙上已经找了起来。看似平整的如一块暗灰的麻布,其实那上面布满龛洞,只是房中光线灰暗,再加上那龛里放着的东西也呈同样色泽,于是远远看去并分较不出。
“找着了!”刘兰成一声大叫,把原本神游太虚的王二吓了一跳,以致刘兰成之后疾步走过来,拿东西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也是神志不清。
“你傻了,这就是能治你脸的东西!”
“啊——”王二傻不隆冬,呆过数秒,才扑通从凳上一跃而起,叫道,“你说这是可以治我脸的东西?”
刘兰成还没说话,王二已顾自喜极而泣,大哭大叫起来:“我的脸总算有的治啦——”
刘兰成想给他一个耳光,想想还是算了,本就是平民出身,他还能要求多少呢。
绑住王二的手脚,把他丢在石床上:“你不能动,会有一点痛的,所以先绑住你,给你上药,不过这也是为你好,你别大惊小怪。”
王二起先有些害怕,浑身抖着,但知道这是为了治脸,终究克制住,平静了下来:“你弄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要能治好我的脸,万事好说。”
刘兰成嗤之以鼻,他才不信王二说的,说起贪生怕死第一号就是他,这时候又说什么要杀要剐,只怕他真再从他身上割一块活肉下来,他非跟自己拼命。
“谁要你的命——”说着,把匕首就拿了出来,因为涎龙引是一定要把伤口清理了干净敷用,才会有效,且愈后任何刀疤不留,痕迹不生,果真妙手回春。这一味药也是他师父首创,他曾小时调皮淘气,玩剑时隔破自己大腿,刀疤从大腿根直蜿蜒到膑骨处,他师父就是用涎龙引将他的伤口治好,且如今不见有任何疤痕。
他一点一点就痂口挑开,又把烂肉割掉,王二疼的龇牙咧嘴,口口声声说刘兰成要害死他啦,他是想暗杀他。
刘兰成一个嘴巴打的王二眼冒金星:“谁乐意杀你,要杀你我还嫌脏了我的手呢。”
王二犹哭不止,刘兰成这时把涎龙引从石瓶里用匕首挑出,沿着锋刃一点一点涂在王二脸上。
王二觉得一阵凉,又觉得清新异常,像一股清泉从自己头顶直透心尖,刚才被割的锥心刺骨的疼也不疼了,全身也好似为之清爽了好多。
“这是怎么了?”
刘兰成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你小子要升天做神仙了。”
王二又是喜又是惊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眼睛一眨一眨看着刘兰成,顾自奇怪:“那你怎么也在这呢,你是也要升天做神仙了吗?”
刘兰成是实在忍不住,一个耳光又打了上去:“我看你小子是真的活的不耐烦了,还在痴人说梦!”
柳乘风不知何时从门外已经走了进来,一副心事沉重的样子:“孽债啊孽债——”
刘兰成先是吓一跳,见已先斩后奏了,也放开了不再忌惮,只是为柳乘风那一句话介怀,不知柳乘风是个什么意思:“师父所知为何?”
柳乘风暗自想了一会,终道:“记得儿时我对你说过的一句话吗,你此生有一大劫,度过便以后一顺到底,若度不过轻者坎坷不平重者危及性命,如今,你的劫数这便算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