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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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没人说得清他们对于突然到来的战斗究竟是害怕还是欢迎。在这趟注定危险的旅途中，无论是过久的平静还是过久的危机都让人不安。
战士们亮出武器，霍比特们害怕地叫着，被匆匆地赶往了安全地带。弗罗多他们向着战斗的反方向奔跑时身后不时传来□□被击中的声音和半兽人的惨叫。半身人的呼吸有点发抖，他们背对着战场，惶然地奔至山脚下，颤颤巍巍地把自己靠在岩壁上，然后终于转过头去直视战场。
这时阿拉贡正把剑从最后一个半兽人尸体上拔出。莱戈拉斯漫不经心地收起了长弓，懒懒散散地走去收拾他在刚刚半分钟里射出去的几支银箭。每一支箭都精准地射入敌人的致命部位，一点都不浪费。
……嗯？打完了？←山姆内心OS。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半兽人的尸体，博罗米尔看着佩剑上深色的半兽人血迹，嫌恶地在一个敌人的尸体上蹭了蹭，吉姆利则骂骂咧咧地说这点半兽人根本就不够砍。
听见矮人的声音，四个霍比特终于松了口气。山姆发出一声大笑，赞叹道：“真是太神速了，战士们！”小胜的愉悦瞬间冲散了霍比特心中的恐惧，他们一边大声笑着一边离开岩壁向伙伴们跑去。弗罗多尤其快活，他觉得自己原本充满不安的心渐渐被自信填满，他此刻只想给战士们一个宣告必胜的拥抱；然而随即他看到莱戈拉斯不带一丝温度的面孔和他带着杀气的箭，直直地指向了自己。
弗罗多的心停跳了半拍，恐惧在他仍挂着笑容的脸上涌现出来。他想起埃尔隆德大师曾说过魔戒会蛊惑人心，使人做出违逆心灵的举动——此刻他看着莱戈拉斯恍若实体的杀气，一阵凉意瞬间沿着脊椎上升，扩散到了全身各处。
“嗖！”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银色的箭擦过弗罗多的卷发，在弗罗多的尖叫中没入了悄然出现在霍比特身后的怪物的喉咙。
一只食人妖笨重地倒在了弗罗多身后，怒目圆睁。那支银箭横穿了它粗壮的脖子，一击毙命。
弗罗多的尖叫变了调，他咽了口唾沫，不敢去看食人妖或者莱戈拉斯的眼睛。这时他才开始意识到“中土第一神箭手”的含义。
可是麻烦还没结束。在漫无边际的积雪之上，突然出现了大量敌人的身影。
一股腥臭味陡然灌满了护戒队的鼻腔。伴随着又一批半兽人的出现，天空突然变得无比阴沉，迅速聚集起来的乌云遮天蔽日，墨水一般的黑影在空中泛滥开，铺天盖地地挤压着阳光，视野中世界瞬间恍如黑夜；耳边嘶吼着不详的风声，突燃刮起的狂风简直要把他们带回雪山之上，四面楚歌，连空气都带着恶意。
“哦梵拉！”甘道夫咬着牙紧紧握着法杖。现在的情形大大的不妙。太阳被挡在云层之后，雪山下没有光线，视力受阻阴冷无比，而他手上甚至没有宝石可以制造光芒；但那群食人妖却可以通过嗅觉来判断他们的位置，然后一个巴掌把他们拍死。
可是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在弗罗多的一声痛苦的尖叫之后，不远处传来了透着阴寒的呼啸。
甘道夫面色灰白：“戒灵…！”
弗罗多捂住肩膀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尖锐的石块钩破弗罗多的外衣，在他脸上留下道道血痕；山姆无助地抱住弗罗多颤抖的身体不知所措地大叫。头上传来空气摩擦的声音，山姆下意识地搂着他的主人滚向旁边，刚刚所在的地面顿时被戒灵的坐骑抓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混乱中除了弗罗多之外的所有人都拔出了兵器，可是黑暗沉甸甸地压在他们的视网膜上，食人妖的咆哮从四周传来，似乎敌人就在他们周围的每一个地方。
阿拉贡眯起眼睛强迫自己镇定。他无法确定任何一个同伴的状况，在黑暗中他唯一能看见的只有发着光的莱戈拉斯，精灵离他不近不远，他恰好可以看见精灵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阿拉贡稍稍安下了心，深吸一口气，向莱戈拉斯叫道：“莱戈拉斯，敌人的情况怎么样！”
莱戈拉斯拉开弓，向黑暗射出了两只箭，接着暗中准时传来两声钝响。这片黑暗对这个精灵来说似乎并不是障碍。
他一边灵活地攻击，一边回应阿拉贡：“有三个食人妖，现在已经死了一个。剩下的有一个在博罗米尔附近，还有一个在你身后。米斯兰达，请保护好霍比特人。”
阿拉贡闻言一惊，不知是否是因为莱戈拉斯的警告，他觉得自己闻到了食人妖的臭气，下意识地举剑一挡，食人妖的狼牙球正好挥过来，撞击的力道让阿拉贡虎口发麻；不远处博罗米尔大叫一声，似乎也与食人妖干了起来；吉姆利也哇呀呀地吼叫着，阿拉贡想也许还有半兽人。
接下来精灵证实了他的猜测：“还有四十二个半兽人，不过不是问题，你们看不见他们，他们其实也看不见你们，半兽人的嗅觉没有那么精确的定位功能。他们同样看不到我，污秽的生物无法看见精灵的光芒。”发光的身影又嗖嗖地射出三箭，“你们都在摸黑，不要害怕。”
正在和食人妖拼力气的阿拉贡点了点头，然后想起来莱戈拉斯并没有看向他。在如此近的距离下阿拉贡能够看见食人妖硕大的身影了，他低头躲开食人妖胡乱挥舞的狼牙球，弓身在敌人肥硕的腰部砍了道口子。□□破碎和倒地的声音此起彼伏，阿拉贡在心中默默估算着剩余的半兽人数量。
“食人妖和半兽人都不是问题。”精灵从容不迫地挪动着脚步，回收着插在敌人尸体上的银色羽箭，“问题在戒灵，他骑着龙，幸好只来了一个。”
阿拉贡气喘吁吁地挡开了食人妖第五次直接向他拍来的狼牙球，戒灵特有的不属于任何生物的阴冷气息让他一阵战栗。他听见甘道夫焦急的声音从右方不远处传来：“就算是精灵也无法在黑暗中捕捉到戒灵的身影！！大家小心！！尽量散开！！”
阿拉贡隐隐听到了霍比特人的哭声，心下不由一阵烦躁。食人妖的攻击粗暴而毫无技巧，阿拉贡第八次躲过那硕大的狼牙棒，举起剑毫不留情地朝食人妖的右臂挥剑砍下。肮脏的右臂连带着食人妖的武器一道落下，食人妖发出了令人胆寒地吼叫。然而阿拉贡此刻却在想，当莱戈拉斯射中戒灵时，不知他会不会送给世界一个美丽的微笑。
阿拉贡发现他总是看不够莱戈拉斯的笑容，虽然自从六十七年前那件事情之后，阿拉贡总是有点不敢看莱戈拉斯的脸。阿拉贡跳上食人妖因为断臂而倒下的巨大躯体，果断将佩剑刺入了食人妖的心脏，食人妖扭动了几下便安静了。阿拉贡在食人妖的胸腔上站起来，望向了另一边的莱戈拉斯。莱戈拉斯站在一块巨石上，并不搭理在巨石下挑衅的半兽人；他那双在黑暗中也散发着锐利光芒的蓝色眼睛如同世上最锋利的宝剑一般地环视着着半空，执着长弓的左手随意地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摸向了箭筒。
不远处博罗米尔咆哮着，紧接着响起了食人妖倒地的巨响。博罗米尔气喘吁吁地走上来跳到阿拉贡干掉的这只食人妖身上，挨着阿拉贡站好，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对阿拉贡嘟囔：“去他大爷的食人妖，真尼玛累…不过我运气好，我那只被石块绊了一跤，我就顺便送了他一程。嗯你在看什么？哦精灵。做精灵真方便不是么，嗯？精灵在星光纪就诞生了，对待这种乌漆抹黑的鬼天气肯定比我们在行。真见鬼的伊露维塔。哦天哪，莱戈拉斯在干什么，难道他想把戒灵射下来？这不可能！”
莱戈拉斯的确想把戒灵射下来。他抽出三支箭，一并搭上他的紫衫木长弓，对着似乎什么都没有的墨色半空，把长弓拉满，弦上的三支箭跟着精灵一起发光。
砰的一声，弓弦被放开，三只发亮的羽箭同时冲了出去。十分之一秒之后，熟悉的箭头没入□□的声音再次响起，空中传来飞龙尖利的咆哮，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急速落下，发出呼呼的声音，随后地面一阵颤动。
莱戈拉斯又搭上了两支箭，没有犹豫地射出。下一个瞬间一种让所有人脑仁疼的尖叫突然响彻整座雪山，空气不自然地涌动着，一种令人极度不愉快的气流从戒灵和飞龙落地的地方喷涌而出。阿拉贡捂住双耳，却并不能抵挡那尖叫折磨他的鼓膜；他看向身旁，博罗米尔的痛苦表情说明他也一样难受。
尖叫声忽地停止了，随后乌云散去，山脚下恢复了光明。
“哦，梵拉…”甘道夫把自己的佩剑从一个半兽人的肾脏里拔了出来，半兽人痛苦地倒在地上嚎叫打滚，“这太不可思议了。”吉姆利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似乎忘了他心爱的斧头还在一个半兽人断了一半的脖子上。
霍比特人愣愣地眨眨眼，脸上糅杂了恐惧和茫然。弗罗多不知所措地看了一圈，最后拔出sting在被废了肾的半兽人的脑袋上补了一刀。
三只银箭狠狠地穿过飞龙的喉腔，凶悍的坐骑在坠落地面之前已经没有了呼吸；另有两支箭穿透了戒灵的黑色兜帽，已经不复存在的戒灵只剩下一团黑色的破布，毫无生气地在风中摆动。
博罗米尔擦了擦汗对人类同胞轻声说：“真准…”
阿拉贡理解地点点头，回应道：“莱戈拉斯的目力确实……”
可是莱戈拉斯却没有给队友们惊讶的时间。他快速地跳下先前站着的石块，迅速把射出去的箭放回箭筒，用一种对精灵来说过快的语速说：“快走，立刻马上。”
吉姆利这才回过神儿，把斧头从半兽人摇摇欲坠的脑袋下面拔出来，又转身砍了个同样刚回神儿的半兽人，吼道：“疯精灵！！半兽人还没死光呢！”
莱戈拉斯没理他，跃到阿拉贡身边抓起阿拉贡的手就跑。精灵那微不足道的体重对于阿拉贡来说等同于没有，可阿拉贡就是愣愣地被拽着跑了。
博罗米尔傻了一秒也跟了上去，甘道夫抬头看看天，突然醒悟过来一般地催着霍比特人快跑。吉姆利虽然不甚明白，但也骂骂咧咧地丢下了已经恢复攻势的半兽人。
似乎是为了解释莱戈拉斯要跑路的原因一般，下一秒，从一旁的林子里又冒出了一群半兽人，数量惊人，大约得有百来个。吉姆利想真是狗皮膏药没完没了，但是看到同伴们都没有回击的意思，只好跟着一起跑。
九个队员一匹马，后面跟着一群半兽人，在雪山下头赛跑。
大地在匆忙的步伐下颤动，似乎在孕育着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