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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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阿拉贡有点糊涂。
他印象里的养父绝不是心急的人，可是这回埃尔隆德确实在很多东西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就匆匆地把他们赶出了瑞文戴尔。
现在他们就在林谷城堡的边缘，侍卫们把一包包连夜打包完毕的行礼放在马上或者系在队员背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阿拉贡觉得站在一旁等着送行的埃尔隆德有些心不在焉，总是在不自主地向林谷的出口方向偷瞄。
“埃尔隆德大人，”阿拉贡决定不再隐瞒自己的疑惑，“请问您这是……”
智慧精灵却好像吓了一跳一般地抖了一下，然后突然把阿拉贡拉到了一边。
阿拉贡满脑问号地地被鬼鬼祟祟的养父拉到离队员们不远不近的地方。埃尔隆德有些紧张的声音让阿拉贡也不由紧张起来。
“听着，埃斯特尔。”阿拉贡严肃地回望着埃尔隆德同样严肃的眼睛，“出发之后赶快走，林谷发生了什么都别回来。如果在路上碰到一个嚣张的金发精灵，一定要赶紧溜，否则护戒队就永远踏不上征程了…嗯…啊不对，如果碰到的是格…我是说，是另一个看上去比较温柔的金发精灵，那就没关……不对不对，总之，路上看到金发的精灵掉头跑就对了。”
阿拉贡被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交代弄得一头雾水，说话也不禁卡了壳：“难道您已经预见林谷将会遭受重创？那…我…这…”
埃尔隆德阻止了阿拉贡结结巴巴的话语：“别说什么留下来保护瑞文戴尔的废话，你们不抓紧走的话这辈子都别想走了。不用担心林谷的安慰，虽然确实是有危机但是……”说着埃尔隆德的脸上浮现出了揉和着紧张和期盼的神色，“但其实没那么糟糕。”
然后长者拍了拍幼子的肩膀，说道：“走吧，快。”
阿拉贡全然不解地被埃尔隆德踢回到了队伍，护戒队就这样被紧赶慢赶地催上了路。
甘道夫打头，莱戈拉斯殿后，还有一匹马，九个人的队伍就这样从瑞文戴尔出发了。
说实话弗罗多心里是不安的，虽然这份不安因为同伴而减轻，但是它就像那见鬼的魔戒一样，时不时在他没有戒备的时候出来提醒他前路漫漫。
弗罗多前后望了望。来自夏尔的霍比特同胞自不用说，尽管注定会是旅途上的拖油瓶，但是他们对弗罗多的激励是显而易见的；大步，阿拉贡，刚铎的人皇，是弗罗多在危险之中全力信任的伙伴；甘道夫是他在夏尔便结识的智者，队伍的领导；吉姆利，和霍比特人差不多的身高让这个矮人平添了一份亲近，尽管他说话粗鲁嗓门颇大；至于博罗米尔，虽然他看向魔戒的眼神中带着欲望，但弗罗多说服自己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但是那个精灵……
弗罗多偷偷地瞄了一眼队伍末端，他只能看到精灵耀眼的金发发梢随风飘动。
不可否认，弗罗多对精灵很好奇，中土关于这种奇妙生物的传言实在太多——同时也不可否认，弗罗多对精灵的战斗力很怀疑。
虽然他确实听说过莱戈拉斯的箭法，但是看到精灵那看上去没几磅肉的身材时他不得不打个问号。他明白队伍必须由各种族组成，但是如果一定要有一个精灵的话，那为什么不能是强悍的格洛芬德尔大人呢？弗罗多听说辛达精灵都是这种苗条的身材，并且美丽迷人爱唱歌，这一个似乎尤其如此。他还记得出发前吉姆利哼哼唧唧地说“不需要一个只知道唱歌的精灵”，对此弗罗多在心底深处颇有同感。
这时弗罗多突然感觉一只大手抚上了自己的肩膀。他抬头一看，看见高大的杜内丹人正凝视着自己。
弗罗多想起来阿拉贡和莱戈拉斯是密友，一时有点尴尬。面对阿拉贡“你在看什么”的问题，他只能含糊地回答：“莱戈拉斯的金发真好看。”
阿拉贡转过头看了眼队伍末端没表情的精灵，俯下身子对弗罗多轻声说：“精灵耳力极好，并且有时候能听到别人心中的思想。对精灵犯嘀咕是一件没什么好处的事情。”
弗罗多稍稍吓了一跳，极力抑制住自己回头看那精灵的冲动，惴惴不安地看着他信任的大人族。
阿拉贡安抚地拍拍弗罗多说：“我之所以这么轻声可不是怕他听见，我估计不远处那棵大树上有一只虫子起飞的声音莱戈拉斯都能听到——莱戈拉斯不会在意这种嘀咕的。我只是不想让第四个人听到，这对队伍的凝聚力不好。现在我们是同伴，明白么？”
弗罗多脸红着点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吉姆利。
阿拉贡理解地点点头，说：“矮人我就没办法了，第一纪时就和精灵结了仇…不，其实更远。早在伊露维塔和梵拉们创造生物的时候，他们的不和就已经初露端倪了…”
对于过去的神话传说一知半解的弗罗多低着头思考“第一纪”到底是多久之前，阿拉贡笑了一下直起了身。
他回过头去看着金发精灵轻盈的身影，然后扭回头继续跟着队伍前行。
他们现在正在离开林谷，再过半日就会离开受风之戒保护的林谷了。
突然莱戈拉斯停住了脚步看向了道路旁的密林。一行人也停了下来，焦虑地看着精灵。
虽然知道在林谷地界之内不会有危险，但阿拉贡此时想起临行前养父的嘱咐，心中也升起一阵不安。
莱戈拉斯侧耳听了几秒，说道：“马蹄声，有条不紊，不是人类或者矮人…是精灵。”
别的队员们松了一口气，可是阿拉贡的眉头却越皱越紧。莱戈拉斯似是听见了阿拉贡的思虑一般看了阿拉贡一眼，湛蓝的眼睛里似乎荡漾着一丝波澜。
马蹄声渐渐大到连霍比特人都能听见了。然后在一株株古树后出现了一个骑马狂奔的身影。
阿拉贡眼皮一跳，那是一个金发精灵。
阿拉贡一把抓住莱戈拉斯的手，对队伍吼道：“埃尔隆德大师说的，在路上碰到金发精灵就跑！”
队员们紧张起来，山姆更是大叫一声抓起弗罗多就跑。
阿拉贡也准备迈开大步，可是被他抓着的莱戈拉斯却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
阿拉贡焦急地扯着莱戈拉斯的胳膊，然而体重不重的精灵此时却像被钉在了地上一般一动不动。
甘道夫也没动，他拄着法杖眯起眼睛看着那急速靠近的精灵，其他队员也渐渐安静下来，包括刚刚一阵乱叫的弗罗多和山姆。
他们都看着那精灵，直到金发精灵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阿拉贡惊讶地叫道：“格洛芬德尔！？”
远古时期的精灵贵族却没有理会他平时颇为宠爱的学生——也没有理会冲他招手的弗罗多。他的马渐渐减速，缓缓靠近了队伍，眼睛却始终紧紧地盯着莱戈拉斯，正如莱戈拉斯也紧紧地盯着他一样。
莱戈拉斯从未出过黑森林，他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格洛芬德尔。可是他却觉得他已经思念他思念了几千年。
那头灿烂的金发那么眼熟，耀眼得让不擅长表达的森林王子简直想落泪。
格洛芬德尔什么也不说，只是专注地盯着莱戈拉斯，似乎他抄近路追上刚出发的护戒队只为了看一眼年轻的精灵王子一样。
阿拉贡眼神里的疑惑慢慢变浓，又逐渐变淡。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一旁的莱戈拉斯，对方正专注地回望格洛芬德尔。阿拉贡松开了莱戈拉斯的手，缓步退到了一边。
两个精灵互望着，似乎就打算这么一直望下去。他们身上的光芒交相辉映，林谷的空气中似乎响起了悠远空灵的乐声。
最后，格洛芬德尔向莱戈拉斯行了个从未有人见过的礼，然后便不说一言地调转马头急速离开，正如他的到来一样突然。
弗罗多奇怪地看着格洛芬德尔远去的背影，问阿拉贡：“格洛芬德尔大人行的是什么礼？”
阿拉贡却盯着莱戈拉斯出神的侧影，轻声解释说：“是第一纪时冈多林中精灵的告别礼。”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