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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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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翥很快与范子容熟悉起来,两人常走在一起。但无论从外表或是脾性,两人却是全然不同。范子容长相平常,身架高大,人却极瘦,似挂着衣服的衣架风吹来衣角便飞飘起来。延翥就担忧道:“幸亏你个子高压得住,不然真害怕你会被卷跑。”
四月十六,孟居□□日。他邀请延辉兄弟和一些朋友又特意请了范子容鲜味馆用餐。
鲜味馆新开张以河鲜为招牌,且碗盘碟很具特色。磁盘磁碗呈鱼状,虾状,蛙状,蚌状夺人眼目,就是碟子也是铜的。席间厨师发现他们这桌少了两只铜碟子,掌柜的也顾不得这些人的身份,挨个搜。结果在子容怀中查了出来,在场的人变了脸色认为这是很大的耻辱。只有延翥笑道:“掌柜,你们家的菜太鲜美,甚至连碟子都舍不得放回去了。”
掌柜的讽刺道:“这就是读圣贤书知天下礼吗?”
“和气生财,这点银子给你和厨师打酒喝。”延翥带笑道。
延辉最是厌恶放荡不羁的行为,暗怪延翥纵容范子容。
延翥不经意地摇摇头,道:“看来上天的赐于还是有分别的。赐给利齿的就没有角,加上翅膀的就只有两只脚。这与子容天性聪明,什么事都很容易学会但却落下了性格疏忽轻率的缺憾一样的道理。”
延翥听说范子容懂四方少数民族语言,就跟着他学,两人一度穿起外族人服装到市集上用外族人语言与人交易买卖,试炼自己。
这天,子容邀请一班朋友到他家喝酒赏乐过夜。
子容事先从乐坊叫了几名歌伶。黄昏时分六七人边喝果酒边观赏歌伶们的歌舞表演。因这些曲子为子容所作,所以他欣然加入其中抚琴助兴。
直到月上树梢,各人忽然取出从家里拿来的布匹绫罗文房四宝等等物品当赌资准备游戏取乐。
延翥左右看看,道:“我没有这些。既听了这么美妙的乐声,又观赏了精美的舞姿,我已经可以趁兴而归了。”
“怎么可以?”子容一把拉住他,“说好今日尽兴作乐的,你怎能半途离开?”
孟居康也跳起来阻拦他,胖胖的身体动作却敏捷得犹如野兽一般,让延翥为之瞠目结舌,“延翥,我今日对母亲说有你在,她才放我出来的,我怎可失信于母亲?这样吧,我把我带的分你一半,怎么样?”
“我们又不做过分的事,只不过游戏时添点彩头更加有趣而已。何必象一脚踩到屎似的嫌弃样呢?”另一人不悦道。
“不是这个意思。”延翥无奈地叹息,“居康,等会儿输光你的财物可别抱怨。”
“没事。输光了你不是身上还有穿着的。反正输光了财物后,再每输一局就脱一件衣服,直到脱完,接下去就是最精彩的高潮了,再输的话,就裸着身子到外面跑一圈......”子容满脸激动的神色,恨不得马上出现一个裸着身子在夜色中狼狈狂跑的身影。
“同意,同意。”除了延翥,个个都情绪高涨,满脸通红。
这一晚,第一个裸着身体夜奔的是孟居康。此人摇晃着一堆肥肉,慷慨就义似的说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平时舍不得见风见光。今日为了朋友为了诚信,豁出去了。子容,西街的柳枝是吧?我这就去取来。”众人都为他拍手鼓掌,也幸得深夜少有人出现,不然不被人当成疯子才怪。延翥暗暗冒冷汗,接下去的较量更加小心谨慎了。
最后,没有被脱光的只有延翥一人,子容不甘道:“下次定让你尝尝用夜色沐浴的滋味。”
此事后来被孟夫人得知了,她愠怒地劝夏太守好好管管自己的公子以免带坏她家的宝贝独子。太守面沉如水,一声不吭。
太守回家后也不责备延翥,只令他跪在祖父母的牌位前彻夜反思。
子容闻得此事,便于太守府外靠近佛堂的地方吟诗给延翥听,直吟到天亮,被家人抬回去才停止。此事一时在太守府成为奇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