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良辰》憩池翩夙

22、第 22 章

　　意识到我的问话，他停止了噬咬，猛得把我推开，像丢掉一件废弃的物品。我能感觉到肿起的嘴唇，鲜红充血。
　　“我嫉妒你！”他顿时拧起我破烂不堪的衣襟，因为承受不起我的重量，撕裂开来，露出我皮开肉绽的身体。
　　重新扯起我的发，混杂着他积蓄的暴戾一起释放开来！“我嫉妒你的文采！嫉妒你的家境！嫉妒你能得到瑾琼的爱慕！所以在我得知翼王对你一见倾心后，就蓄意把你献给他换取一个不错的功名！然后把瑾琼抢过来！”
　　我的心向下滑落，发出闷哼的声音。“你明明有能力考取武状元......为什么还要......”无奈和叹息纠结在一起。
　　“武状元？呵！像你一样出卖色相吗？还是塞万两黄金？我早就知道那些达官贵人的嘴脸，但我不能让我这么多年的努力付之东流！不管用尽什么手段！我也要攀上荣华富贵！”贪婪的欲望肆无忌惮地绽放。
　　“为何一定要荣华富贵，钱财终究身外之物。”依旧执着自己的观念。
　　他突然像疯子般大笑，“哈哈哈哈哈！”直到转换成悲凉的语气，“也只有你们才敢大言不惭地说钱财乃身外之物！那年饥荒，饿死了很多人，就因为没有钱，也因此命如草芥，官府理所当然地私吞了救灾粮，你永远也体会不到挖野菜吃虫子的痛苦！甚至没东西吃时，垂涎人肉的欲望！”
　　喉咙里顿时如虫爬行般难受，我猛吐了出来，是血！自己着实被吓了一跳。我确实不识民间疾苦，但这一年来的孤苦生活，足以催发我人类的本性。我变得懦弱害怕，整日逃避，穿得是破旧灰衫，吃得是粗茶淡饭。
　　也许，我是可以了解他的处境的，但我完全不能接受，就因为这些，把我推向深渊。归根到底，他还是太自私了。
　　“别为你的自私找借口了！我们之间难道就没一点情谊可言？你竟然如此害我！都是因为你！我的人生都被你毁了！”我疯狂地呐喊，把我的愤怒一起吼出来！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一件事。
　　他非但没被吓到，反而靠过来，捏起我的下巴，笑得轻蔑，“败者就是败者！不然我们又怎么会相聚在这里？”
　　猛得摆开头，后退开来与他保持距离，铁链被我绷得直直的，犹如上了弓的弦，可笑的身体还在颤抖，一连串的动作拉扯着伤口，我吸了几口冷气。
　　“你无须对我如此警惕，因为要你命的人不是我。”他款款而去，像是刚优哉游哉地散完步子，释然的喜悦溢于言表。
　　年迈的老人第二天也来了，这次我清楚的看见他的面容，跟所有父母一样和蔼慈祥，这一副长相放在他身上却是极大地讽刺。他掩着嘴轻轻地咳嗽，难免有些病态，似乎到了风烛残年，立马就要魂归极乐一样。
　　想到瑾琼，我无比内疚，“你到底把瑾琼怎么了？”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