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良辰》憩池翩夙

21、第 21 章

　　一手抓起我散落的青丝，他狠狠往后拉扯，头皮像是生生要被剥离下来！灼热的痛促使我顺着他的力道，仰起狼狈的脸。无比滑稽的是，在他欺上我唇的那一刻，蒙在眼上的黑布彻底脱落，一如垂死的生命。脑袋中的片刻空白，我似乎听见了落地的声音，带着我的心沉下去。
　　唇上凶残的啃食将我拉回现实，漫无止尽的屈辱侵袭而来！我无助地扭动，想挣脱他变相的惩罚！可是他的手依旧死死绷紧我的发，下巴被钳制住无法抗拒。我能听见自己仅剩的力气带动粗重的铁链发出细小的叮叮声，却足以在我耳边回荡整整一夜！
　　好痛！心痛！好想逃！好怕死！我怯若的性子终于出来作祟，求生的本能让我畏惧面前的这个人，手无缚鸡之力的我还能做什么？
　　佩清，你要相信我，我定会保你安全！沧辰曾如此说。是他让我回归正常生活，是他的这些话，让我埋藏了懦弱，继续我的孤高，我的轻狂不羁。
　　可，离开他，我依旧是一个废人！一个可以供所有人践踏的废人！我曾经贬低的世人，可以肆意在我身上发泄欲望！我的脑海中快速地闪过，以往暴力肮脏的画面。我看见他们凶残的脸上沾满了鲜血，我看见他们咧开嘴笑潜伏的杀意。我听见呐喊，尖叫，尘埃陨落的声音，我听见呜咽，嘲讽，翻箱倒柜搜罗的声响。我一定是快死了，所以才会回忆起走马观花的过往！
　　最后的最后，画面停在我晕阙的那一瞬，有人叫我的名字，又有人夺门而入，大声换道：“你想占他便宜以后有的是时间！翼王马上就要到了！快点把他送到房间里去！”
　　这一刻的恍然大悟，点燃了我的眼眸，迫切的声音明明那么近！恐慌笼罩开来，我早该
　　意识到这其中的蹊跷！楚牧，就是那个给我下药的人！
　　我睁大了眼，终于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他享受着欺辱我的过程，微眯起的眼是情欲，抑或是肃杀！想狠狠地回咬他！想睁开双手掐上他的脖子！想......问他为什么......
　　眼神暗淡下去，闭上眼，有水从边缘溢出来。我想逃避，可我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
　　是楚牧害我背负世人的轻蔑，是楚牧摧毁了我轻狂的年少，是楚牧此时此刻深深地践踏着我的自尊！
　　忘记是在哪一天，我们畅谈起自己的亲人。
　　“我爹说为官者，当以民为重，切记不可同流合污！”我以爹为傲。
　　“我爹......我爹天天忙公务，都没时间理我！最讨厌他了！”瑾琼明里讨厌却内心喜欢着。
　　“早年饥荒，爹娘把吃得都留给了我，自己却饿死了。”我跟瑾琼都黯然神伤，说话的楚牧却一脸风轻云淡，我以为他早已经从悲痛中走出来。但事实是，他走上了另一条不归路。
　　我竭力从破烂的嘴里几个字，“为什么......要如此......如此对我......”血腥味喷薄而出，浓烈的绝望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