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源，情之圆》燕柱十三弦

5、不再放手

　　就在他手背触碰到白瑶仙额头的那一刹那，她全身颤抖得像被雷击中一样。她瞪大眼，眼里带着三分迷蒙，愣愣地瞧着牛一郎黝黑的脸。不行，不行，她的理智在努力控制着身体，拳头握得更紧。
　　“我去叫大贵，真的不能再等了。”
　　白瑶仙只见他的唇在一上一下地动，喉结也上下滑动，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结实的肌肤。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松开了床沿。不，不，这是错的，不！不！
　　牛一郎站起身。
　　“不要走！”她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抓住了能减轻她痛苦的办法。“不要走。”声音沙哑带着哽咽、恳求。
　　“你怎么了？”牛一郎的声音被吓回了喉里。白瑶仙像攀着救命稻草一样地攀着他，滚烫的脸颊贴着他的。
　　“白姑娘？”他吓得不轻。
　　“不要问，我要你抚摸我，我的脸，我的手......”瑶仙在他耳边喷出滚烫的气息，和她的话一起烫着了这个不知如何反应的男子。
　　“什么？”
　　瑶仙有些不耐烦，她侧头寻着了他的唇，印上去，急切地吸吮。双手也探向他的腰，拉扯他的腰带。
　　牛一郎最后的理智被他找散了，他如自己一直渴望的那样拥住她的腰，抚摸她的肩，修伸进衣里爱抚赤裸的脊背。
　　“你真的确定？”他哑着声问，“如果......那我不会放开你，你只能是我的娘子。”
　　白瑶仙拉下他的头重重地吻上去，手指甲在他背上深深地刻下血痕。牛一郎真的沉沦了。

　　白瑶仙拥着薄毯一动也不敢动。怎么会？怎么会？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不可挽回的事。
　　“我不管是是怎么回事。牛一郎还未恢复清亮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我只认定了，你是我的娘子。”
　　“我......”她想要反驳，想要重申自己要回京的决定，却被他更加拥紧的手臂吓了回去。
　　“我知道。”牛一郎把头搁在她颈边，“我知道，我们本不该在一起。是我高攀了你。但你要相信我，我会努力让你幸福。你也可以回家，我会陪你去见你的亲人，求他们接受我。我只想让你快乐、幸福。给我一个机会。”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也没有什么高攀不高攀的。”瑶仙终于回头看着他的眼睛。“我从一开始就很信任你。”
　　“我愿意嫁给你，一郎。”

　　“什么？你们要成亲？！”牛婶不敢相信地再三寻问。早上出门时，白姑娘明显躲着他们。儿子也是闷不吭声的。怎么晚上回来，这两个根本不可能的人就说他们要成亲。这说给谁听，谁也不信呀。可自己儿子眼里嘴上的笑却是藏不住的。
　　“哥，真的吗？”二妹拉着牛一郎的衣袖，“真的吗？仙女姐姐要成为我的大嫂？永远住在咱们家？”
　　“嗯！”牛一郎很肯定地看向娘。“娘，瑶仙已经答应了。”
　　听听，都改口叫瑶仙了。她答应了！这更叫牛婶不敢相信。“白姑娘？”
　　“叫我瑶仙吧，娘。”白瑶仙的态度表明了一切。
　　见他们郎有情妹有意，牛婶知道自己是非答应不可了。“那我们得找白姑......瑶仙的父母商量商量日子，礼节什么的吧？”
　　“我家在京城，来回少说要四个月。”瑶仙见一郎也看向自己，分析道：“而我家没有父母长辈。日子就由娘决定吧。什么三媒六聘的也免了吧。妹妹们那儿，让人带信告之即可。”
　　“那怎么行？”牛一郎反对了，“我虽然想早一点儿娶你进门，可也不能委屈了你。咱们家穷是穷了点儿，也要风风光光地迎娶你。”
　　“一郎，我真的不在乎这些。”
　　“我在乎，我要牛家沟的人都知道我牛一郎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娶你白瑶仙为妻。”

　　一大早还在将醒未醒时，白瑶仙就听见了堂屋里的声音，哄哄响，很热闹。
　　“秀，你们家一郎真的要成亲啦？我今早去砍柴时听邦叔说，还不相信呢，之前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啊？”应该是牛婶的姐妹。
　　“他们年轻人互相有意思，我们就想先把婚事办了。”
　　“是哪家的姑娘呀？山下王家庄的？”
　　“不，儿媳妇是外地人。刚到牛家沟。”
　　“大老远从外地来的，哪儿的呢？”
　　“一郎，之前听说你捡回来一个姑娘，不会是她吧？！”一个粗声粗气的小伙子嚷道。
　　大概是一郎默认了。又在人闹起来：“那不是天上掉媳妇？哪有这样好的事！”
　　“你在哪儿捡的，我也去捡个来，让她给我生个娃儿。”
　　“啐，你那吊样！”
　　“嫂子长什么样呀？有没有红娟漂亮？”
　　“对呀，对呀，让咱们见见吧。在里屋吧，怕不是害羞躲起来了。”
　　“哎哎，”这是一郎压低了声音，“你们不能进去，她还在睡觉。你们都小声点。”
　　听到这儿，真怕他们冲进来，瑶仙赶紧起床着衣。
　　“耶，听听，还没进门呢，你就护着她。秀，你可小心一郎有了媳妇忘了娘。”
　　“二姨！”一郎有些急了。“我和瑶仙可不是那样的人！”
　　“瑶仙？那姑娘叫瑶仙？听名字就水灵，人也一定漂亮。”
　　“对，一定很漂亮，要不一郎怎选了她不要红娟呢！”
　　红绢？这是谁？瑶仙竖起了耳朵仔细听下去。
　　“二楞子，你可别瞎说。”一郎呵斥了这个不知趣的家伙。
　　“白姐姐可漂亮了，像画上的仙女一样。”轻轻脆脆的，是二妹的声音。她也来凑热闹。
　　“哦？那我们今天是见不着就不走了，倒要看看什么样才是仙女？”
　　“秀，那姑娘的人品家世你们都清楚吗？这样伧促不太好吧。是不是再等等，弄清楚点儿。要不先订亲也行。”
　　“是呀是呀，她家里都有什么人？咋来的牛家沟？你们知不知道？她有没有在骗你们，可得弄清楚。听说现在有的人家的姑娘会逃婚躲在外地一阵子。还有王家庄的长庆被一姑娘骗得好惨。对方说是和他成亲，前一天却卷跑了他家里所有的钱。”
　　“不要乱猜。我们家有什么好骗的？土坏房几间？再说瑶仙绝不是那种人！”一郎很肯定、很认真地宣告，“你们不要乱猜，吓着了人家，她好不容易才答应嫁给我的。”
　　“哟，你还怕她跑了不成。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没起来，怕不是你把人家累着了吧？哈哈哈。”几个小伙子打闹着起哄。
　　“二楞子，再不闭上你的臭嘴，小心我的拳头！”一郎真的生气了。毕竟这关系一个姑娘的清誉和她以后在牛家沟立足。
　　“二楞子，你个臭嘴。”牛婶也难得严厉训斥人。
　　听见他们如此维护自己。白瑶仙打心底笑着。或许前一刻她还在后悔自己的决定，但现在她认为自己是对的，嫁给一郎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