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辙

17、第 17 章

　　上午熊飞要上课，项羽也不好老跟着他，于是跑去校场操练那些家将去了。可是今天心中老有事，那把不知道什么样子的马刀，把项羽折腾的心烦意乱，所以，总感觉干什么都不顺，索性甩手不管，打马扬鞭回家。

　　回到家里，换了一身清爽的袍子，背着手，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就向私塾这边溜达。项家私塾位于项家大宅的东边，项家的小院却在西北边，他要过去，得穿过几座院子。不过，这对于他来说，都是小事。最让他头疼的，还是他那个弟弟项庄，因为项羽要到私塾去，必定得经过项庄别院的门口，每次项庄一见他，都有意无意的奚落一番，谁让他跟项庄打赌来着，而且为了能赢，还跑出好几百里地，把熊飞硬给拉回来了。

　　整个项家，除了项梁，就只有项庄不怕项羽了，这也从侧面说明，他们兄弟的感情是很深的，项羽一直把项庄当成亲弟弟对待。所以，即使项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项羽一般都会让着他。

　　果然，当项羽经过项庄的小院门口时，正碰上要出门的项庄。项庄一见到项羽，就嘻笑的拉住了项羽的袖子不放：“兄长这是要去何处？不若陪小弟去校场如何？”

　　他们兄弟都是喜武的性子，项羽喜欢枪，项庄喜欢剑，而且他们的武功都不低，只是项羽的力气要比项庄大的多而已。所以项庄很喜欢让项羽做他的陪练，他知道，项羽肯定不忍心伤到他，即使一时收不住手，项羽也会硬生生的止住，哪怕自己会因此而受伤。

　　“今日为何去的这般晚？为兄刚从校场回来……”

　　项羽刚说到这里，却见从项庄的屋里，走出一名陌生的男子，这男子长的很是秀气，不注意看，还以为是女人。这让项羽微微一皱眉。

　　项庄发现项羽皱眉，他回头瞪了那人一眼，回过头来对项羽陪笑道：“兄长莫怪……”

　　项羽打断了项庄的话：“庄弟，你是叔父唯一的骨血，叔父为了抚养你我兄弟长大，至今未续弦，你可不要让叔父太过为难啊！”

　　项庄陪笑道：“兄长莫要担心，小弟也只是玩玩而已，小弟可比不了兄长，都如此年纪了还不娶妻，小弟着实无法忍受那等寂寞。”

　　项羽笑道：“这有何难，一会禀明叔父，给你娶房媳妇就是了。至于男宠吗……你养一个也无妨，不过，别太沉溺即可。”

　　项庄脸色有些发苦：“兄长不娶，小弟怎敢篡越！”

　　项羽笑着给了项庄一拳：“为兄与你并非血亲，何来如此说道。”

　　兄弟两又说笑了几句，就告辞各做各的事去了。

　　项羽离开项庄的小院，一路向私塾走去。可能是无聊，他随手折了一根草棍叼在嘴里，没什么形象的晃到了私塾门外。此时教室的门窗都关着，项羽看不到里面，但熊飞那清悦的声音倒是听的非常清楚。这说明熊飞正在讲课，项羽也不好打扰，只得坐在走廊的护栏上等待。

　　项羽一边等，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如果今天不是碰到项庄，并且项庄也没说那番话的话，项羽也没这等苦恼。其实项羽并不是不想娶亲，只是他的身份非常特殊，他是楚国大将军项燕的亲孙子，比不得项庄这一门。其实他和项庄原本算不上什么亲戚，只能算是同族，而且已经出了五服，所以，他的情况和项庄不可同日而语。项庄可以随便娶一名民女，但他不行，他必须娶一位楚国王室公主才行，即使那公主出自偏房也行，可是这年头，楚国王室早已凋零，上哪找楚国公主去，所以，项羽的亲事只能这样无限期的拖下来了。

　　并不是项羽多么在乎这个名份，只是项家的族规不能废，如果项羽执意要娶个普通女子，族中的长老肯定会出来干涉。他项羽不怕，但他怕给叔父项梁带来麻烦，毕竟项梁在那等危险的情况下，把还在襁褓中的他给救了出来，并一直养大成人，这等养育之恩还没报，如何还能给叔父再带来麻烦。

　　其实项梁养育项羽也不是没有好处，如果不是他一力承担了项羽的抚养责任，他也成不了项家的族长，更不会创下这么大的家业。当然，项羽不会想这些，他总是想着如何能报答叔父的养育之恩。

　　想到这些，项羽就不由得苦笑，他有时候真恨自己这个身份，并不是他无法耐得住寂寞，他现在想要找女子来侍寝，肯定一抓一大把，只要不把这女子当成正妻就行。可是项羽却从来不做这样的事，他做人一向光明磊落，不想因此去坑害别人，这是他项羽的基本底线。

　　让他苦恼的事，这身份很是麻烦，不管他想做点什么，族中的长老们都盯着，既使他上街打个架，都能让项家全族的人为他担心，所以这些年，他已经收敛了很多。要是放到十几岁的时候，项羽几乎打遍吴中无敌手，那些混混氓流什么的，见到他跟见到瘟神差不多。这也难怪，因为项羽那时候下手不知轻重，经常失手打死人，官府虽然过问了几次，但奈何项家家族的势力非常大，所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毕竟被项羽打死的那些人，都是些屡教不改的家伙，官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过，最近几年项羽收敛了很多，毕竟长大了，现在还担负起了家族中的一些事情，不好再那样冲动了。可是那颗躁动的心还是无法真正的安定下来，所以，只能每天到校场上去发泄，没事虐虐那些家将也只当活动活动手脚，可也总感觉放不开，总是无法尽兴。所以项羽总盼着早点起兵造反。也不怪熊飞总说他是个‘战争贩子’，还真是贴切。

　　项羽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却见项府的老管家带了两名女子走了过来。项羽‘噗’的一声吐掉草棍，从栏杆上跳了下来：“谦叔，您这是要去哪？”项家的老管家名叫项谦，其实也不是很老，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不过，在这个年代，算得上是高龄了。项谦在项家快三十年了，可以说，是看着项羽长大的，所以，项羽对他也非常尊敬。

　　项谦见是项羽，连忙拱了拱手：“哈，原来大公子也在这里。”两人见过礼这后，项谦才接着道：“老爷怕熊先生一个人在外边住着不习惯，所以让老朽找了两个丫鬟给送了过来。怎么，大公子在此有事？”

　　项羽笑的摆手：“无事无事，只是过来瞧瞧，等熊飞一起去吃饭呢。这两丫头倒是长的水灵，为何小侄从未在府中见过？”

　　项谦笑道：“这是前些日子才买来的，都还没起名，等着主人给起呢。这两丫头一个十二，一个十四，倒也乖巧，正好伺候熊先生。”

　　项谦虽这么说，项羽也早已明白，这哪里是什么丫鬟，这是项梁想卖熊飞一个好，给他弄了两个暖床的。大户人家可不管丫头成没成年，只要主人看上，就得侍寝，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卖身给人家，命好的跟个好主子，还能拿你当个人看，如果是个坏主子，估计连家中的畜生都不如呢。

　　项羽又仔细的打量了这两个丫头一会，这才有些犹豫的道：“我估计熊飞不一定喜欢呢，您还是带回去吧。”

　　项谦有点不大明白：“这看都没看一眼，大公子怎说熊先生不如意呢？还是等熊先生出来再说吧。”

　　项谦这样说，项羽也没办法，毕竟这是送给熊飞的，并不是给他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教室的门开了，孩子们撒了欢的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熊飞在后边还一个劲的劝着，让大家慢点，别摔着。等孩子们都跑光了，熊飞才抱着一攞纸走出来：“哟，今天真热闹呢，怎么老管家和大公子都跑我这来了？外边怪冷的，到屋里坐吧。”说着把几人让进教室里。熊飞知道他们找自己必然有事，项羽的事，熊飞能猜到，他肯定是惦记那把马刀呢，但是项管家的事，熊飞就猜不出了。

　　进了屋熊飞拉出几个凳子，让几人坐下，可是那两个小丫头怯生生的不敢坐，熊飞也只能由她们了。

　　项谦笑道：“这不吗，老爷怕熊先生一个人过不惯，特意让老朽给您送了两名丫头过来，伺候您的起居。”这年头虽然战乱刚歇，但人们对于有文化的人还是很尊敬的，特别是教书的先生。

　　熊飞听老管家这么说，把他臊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老管家，您可别这么说，您是我的长辈，您这张口又是先生又是您的，我哪受得起。”说着，熊飞打量了几眼那两个低着头，揉着衣角的小女孩，心中生起一丝怜悯：“这个，我自己过的挺好，这丫鬟的事，就不劳老爷费心了。”

　　听到熊飞的婉拒，项羽暗暗的长出了口气。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从心底里就不希望熊飞身边有女人，这感觉很怪。

　　项羽是松气了，这两小女孩却紧张了起来。这送出去的丫鬟如果人家不收，就说明人家看不上，这要是被退回去，弄不好要遭板子的，就算家主把他们活活打死，这都有可能。两女吓的‘噗通’一声就跪在了熊飞面前哀求道：“先生……您行行好，收了奴婢吧，您让奴婢做牛做马奴婢都愿意。”

　　熊飞可不懂这些个规矩，被这两女子一跪，把他跪的有些手足无措：“唉……唉……你们先起来……”熊飞手忙脚乱的搀，但两女子铁了心不起来，而熊飞又不好太用力，这下可把他给为难坏了。

　　项羽这时候插话道：“既然熊飞不喜欢，不如就送我那去吧，我那冷冷清清的，也少个人打扫。”

　　项谦有些为难：“大公子，您想要人，老朽另给送去就是了，何必要这两个？这可是老爷点的让送给熊先生的。”

　　既然项羽给了台阶下，熊飞自然不会给项谦机会：“哎呀，老管家，您就说给我送到了就行了，是我愿意送给公子的，这总行了吧？”

　　项谦叹了口气：“唉！真不知这是办的什么差事，好吧，老朽这就回去复命去。”

　　送走老管家，熊飞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而项羽的心情却也莫名的好了不少。项羽打发了一个家丁，把两女婢带回自己的别院，然后拉着熊飞向熊飞的小院走去：“本公子帮了你一个忙，今天你得请客。”

　　熊飞这个气：“你抢了我的人，还让我谢你啊？”回到吴中转换了身份，也有三个月了。熊飞发现，项羽并不像他外表那么可怕，有时候项羽还是蛮幽默的，所以时常的也敢跟项羽开个小玩笑什么的。

　　项羽没理熊飞这个茬：“熊飞，你为何不想要这两名女子？叔父送给你这是要给你暖被的。”

　　熊飞这个郁闷，你们这些人不在乎，不见得别人就不在乎。那可是幼女，他熊飞就算是色狼转世，也不可能对她们下的去手啊，这不是把他当成后世那种官场里嫖，宿，幼，女的色魔了吗？他熊飞的品格再怎么低下，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来啊！是可忍孰不可忍：“算了吧，我可是怕的很呢，像这样的小小姑娘，如果把她们惹急了，我可是吃不消。”

　　项羽一听就乐了，他知道熊飞是在跟他开玩笑呢：“哈……不想，熊飞还是正人君子呢。”

　　熊飞哈哈大笑：“本人是柳下惠第二！”

　　两人说说笑笑，到了熊飞的家里。熊飞自然是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来招待项羽。他感觉他现在和项羽的关系有点像是朋友，这让熊飞微微有些自豪，竟然能交到楚霸王这种朋友，如果有一天能回去，跟同学们一显摆，肯定很面子。

　　两人吃过午饭，本来熊飞想要睡个午觉的，结果却被项羽生拉硬拽的，给拽进了武器监。熊飞没办法，只得指挥着铁匠开始工作。

　　其实，百折钢非常好做，无非是要下点工夫。开始的时候，铁匠还不怎么熟悉，把好几块生铁都给砸坏了。不过还好，这铁匠也是有些悟性的，失败了十几次之后，到了傍晚的时候，终于在熊飞的指导下，成功的砸出来一把一尺来长的百折钢刀。

　　熊飞用盐水退火之后，又用虚火做了烤蓝，这主要是为了防止生锈。完了之后，一把幽蓝的钢刀就算成了，唯一不足的是，没有开刃。没办法，现在还没有摸到石，现在找质地细腻的石头也没地找去，只得明天派人上山上找找看了。

　　这把刀的形状在项羽看来很是古怪，上宽下窄，背厚刃薄，拿着倒是挺顺手，可就是跟剑的用法不大相同，因为这个只能砍，刺的话，肯定不如剑好。

　　熊飞从旁边找来了几把废掉的青铜剑，放在地上，挥刀一砍，几把青铜剑如同豆腐般就断成了两段，而且刀上连点迸裂的痕迹都没有。这下可把项羽高兴坏了，他没想到，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敲打了半天，烧红的铁就成了无坚不催的神兵利器了。这也太神奇了。

　　项羽按熊飞的手法又削断了几把青铜剑，这才把刀抱在怀里再也不放手了。熊飞这个郁闷，连忙提醒他，这刀还没开刃，项羽这才不情不愿的把刀交了出来。

　　这把刀自然不能放在武器监里，只能让熊飞带回家中保管，等明天找到磨刀石后再开刃。结果，项羽为了这把刀，再次留在了熊飞的家里，说什么也不回府了。这一夜，项羽恨不能抱着这把刀睡觉。不但如此，他还不住的问熊飞，这种刀能不能量产，把熊飞问的都快哭了！他都担心这堂堂的楚霸王会因这把刀而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