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玛丽苏的共犯—傲慢与偏见同人》赈早见琥珀主

144、第 144 章

　　为了完成我们生而为人的责任，有些不重要的人稍微敷衍的应对一下就行了。当然这种人绝对不应该包含法拉第先生。所以为了减少自身的危险与麻烦，仅仅为了贪图轻松方便而避开某个不重要的人物，最终演变成敷衍法拉第先生的局面，那就是最大的本末倒置——像这样的决定，苏五分钟之内就能确定好。
　　所以，理所当然会有会面。也许进一步的还会有无法推却的拜访与接待、茶聚和户外散步。不过能够预料得到的情况，总是可以提前预备起来的。解决布雷恩先生的方法随时都可以信手拈来，最为妥当的办法眼下就条件齐备了。苏望了望一同站在边上的夏歌，她理所当然也听到了刚刚的谈话，并且以她的聪明才智去理解谈话里隐藏的涵义也没有什么困难。考虑到她之前写信的立场和心情，棒打野鸳鸯这种事舍她其谁？
　　苏让自己的脸上露出一个挑眉的微笑。
　　“刚刚那位夫人好像没有认出你。”苏从玛丽手中接过身体的掌控权。
　　“她不是没认出我。虽然她是怀特夫人的朋友，不过我只在远处见过她。你知道的，要相互结识总要有人做个介绍。”斯派洛小姐面无表情的回答道，“不过我觉得你也称不上认识她，如果没有听漏的话，你好像一次也没有称呼她的姓氏。匆匆结识，数面之缘，的确很难记住这样的人的名字。”
　　比书信里更加明确的感觉再度浮现，只要面对面听她说话的语气措辞，就能十分清楚的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的性格已经发生了极为显著的改变。也许不是本质上的改变，而是性格表现的层次上的改变——简单的说来就是原本表现为忍受的部分转化为了坚韧——“啊，有钱果然还是好事情啊，人也能变得优秀了呢。”苏对玛丽悄声道。
　　“也不能说是变优秀了吧。我觉得忍受和坚韧都是优秀的表现形式。”玛丽同样在心中悄声而简短的反驳。
　　苏没有接话，而是继续对斯派洛小姐笑道：“你的观察力还是那么敏锐。容我直接了当的问你一句话，你愿意在伦敦多逗留一段时间吗？稍稍改变一下你的行程？”
　　“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当然我也不必继续问。以我俩的交情，你有什么吩咐，我都很乐意照办。虽然我不希望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这完全是因为我不想为你遇到麻烦而担心的缘故），不过能在困难的事情上回报你在几年前对我的帮助，我也会感到非常荣幸的。”斯派洛小姐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玛丽你看，和聪明的女人说话就是好呀。”
　　“……我希望到时候你们对布雷恩先生稍微温柔一些。爸爸之前不是说过这么一句话，没有过错的喜欢上什么人，不该变成被攻讦的弱点。”
　　“我们也不是要对他做什么残暴的事情吧。”苏微弱的反驳了下。这件无甚重要的事情就这样被预设好了应对的方案。可以转换话题谈论别的事情了。
　　斯派洛小姐十分周到的让马车先把将玛丽·贝内特小姐捎回去。从剧院到贝内特姐妹在伦敦住宿的旅馆需要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由于加德纳夫妇那边正在接待妻子那一方的亲友，所以最初的通信里，她们就确定好要住在附近的旅馆里——加德纳先生会打发女仆照应她们的日常需要），两位小姐理所当然要继续聊些东西。
　　“你和戴维先生约好会面的时间了吗？”斯派洛小姐随口问道。
　　“戴维先生？”
　　“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我想戴维先生的贴身男仆。恩，就是我在信尾给你留下那个名字，应该会看在介绍信的份上为你约个时间。”
　　信里的确出现过戴维先生这个名字。但是她们的确也无知的错过了这个名字的意义。玛丽或许还算是无辜的无知，苏的无知就有点傲慢的意味在里面了。
　　“有点不太顺利。我还没来得及和法拉第先生聊起这件事。不过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法拉第……先生？哦，那个贴身男仆，恕我直言，你在有些方面真该注意一下身份差别。上流社会对这方面的含混其词没有什么承受里。”
　　“兴许下层社会在这种方面的承受能力会高一些。”
　　“我不是带着地位的偏见来看待那位……恩先生，我是怕有人带着那样的偏见来看你。我经历过很多情景，我知道那套礼仪规范对他们的重要性——你的鲁莽对你的影响可能还会小一些，但是显然会要了他们的命的。”
　　两人心领神会地相视而笑。
　　“这不会真的要了谁的命的。就算有些人一听到商人这个职业就发憷，一些人看到农民的泥巴夹克就眼睛疼，还有一些人不敢知道这世上还有无法想象的粗鲁言行。但是这个残忍世界对他们的严厉摧残却是很容易医治的。对于女士，我想一瓶嗅盐就行。至于男士们，好吃好喝好玩就能包治百病了。有些时候都不用医治，扭过头他们就能恢复健康快乐。所以偶尔受些不致命的伤害反而能都调动他们对真正伤害的抵抗能力。”
　　“你真是……见人久病，自成良医。”
　　“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其中的诀窍。”
　　“噢，是的，其实我知道的挺清楚的。一切都瞒不过你的法眼。我只不过更喜欢袖手旁观。哈，我看见了两位恶劣的女士，以取笑一个阶层通俗的虚荣来取乐。”
　　“你怎么嘲笑得出口。你难道不认为你自己正身处其中。”
　　“身处其中难道是一个正当的理由，来隔绝事实、对荒谬可笑视而不见？亲爱的玛丽，我请你想一想什么时候人才能做出较为公正的评价，当他对要评价的事情毫无了解的时候，十分了解的时候，还是习以为常不以为异的时候？我正好处在可以恰到好处的批评而不至于过于偏颇的阶段。”
　　“你可太自信了……我想这种自信十分违背英国传统的淑女礼节。”同类之人间才有的过分夸张而肆无忌惮的嘲笑不但在继续还在扩大范围。
　　“玛丽。说实话吧，我现在已经不算是个完全的英国人了。我以前爱着英国，现在分出一半的心深爱意大利。这些年我发现了不专情与一处的好处。你可以同时看两份截然不同的报纸，看完只讲好处的那份以后马上接着看光讲坏处的那份。我可能比纯粹的英国淑女更加了解英国。羊吃人——这个词还是你曾经告诉我的——它所代表的意义离停止消失还早得很，它在独立战争时期可能收到了一些想不到的挫折，不过我十分确信它在纺织业和茶园甘蔗园的作为会改变英国。看看那些难以置信的海上贸易的财务报表，看看英国新生的海军……纯正的‘绅士和淑女’的定义很快就会被改写了，我劝你快抓住做个先知的机会吧——反正他们也不足为惧了。”
　　“所以你是同意我以我的方式好好解释法拉第先生了，我觉得他可能符合以后的绅士的定义。”当然是几百年后的标准，而不是斯派洛小姐误解的几十年后标准。
　　“如果你觉得他以后会得到大不相同的社会地位，那么就随你的意愿现在就这么尊敬他吧。”
　　马车幽暗而摇晃的车厢里里不知为何弥漫着一种危险的氛围。
　　你以为你在和谁共谋，玛丽不动声色的为眼下颇为戏剧化的这一幕做着注脚，之前你在和你前任仰慕者的前任仰慕者谋划如何对这条仰慕链条的中间那一环施加影响——所幸这还是世上的男男女女都会做的社交俗事，而之后你们嘲笑的那个阶层你们认为将会发生的阶层的改变，尽管你们都是聪明而坦率的女士，这却都不是该轻易说出口的空口判断。这种谈话之后并不能改变物质上的生活，而对精神生活的改变也可以视作为一种虚无的膨胀即便敌人的敌人可以暂时作为朋友。但是仍不适合相交过甚。
　　夏歌·斯派洛小姐既然已经大为不同了，那么就需要重新判断她是否适合做她们的朋友。眼下看来她对于她们有些过火了。她兴许是现在最不适合做她们的朋友的老朋友。她的身份地位也许是个极为有利的条件，她的思想或许仍旧给她们带来火花和灵感，但是她的性格却是极为不利的因素。斯派洛小姐的性格适合她自己的处境。但是套用到“玛丽·贝内特”的身上却极不可取。“玛丽·贝内特”可以选择不按照父母亲友的意愿而葬送爱情，但是为了爱情而坚守贫乏的生活时所需性格却不能是尖锐自大而伤己伤人的。理想化的人应该尽量保证精神的质朴，这样可以避免现实对理想造成摧残的时候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苏可以呐喊，但是不能让人觉得她像疯子一样呐喊。
　　天气越发冷了，应该是时候让她们分开一段时间了。

　　觉得自己聪明的人很容易犯轻视的毛病。
不过觉得自己不够聪明的人，有几成也仅仅是怠惰而已。
看看小说看看电影，不知不觉就写到了奇怪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