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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一章 ...

  •   第三十一章

      “最近你与展昭、白玉堂似乎过从甚密啊。”李元昊打量着正与他对弈儿子,手拿着棋子,琢磨着:“这棋艺也见长啊。”

      “儿臣只是与展大哥探讨些经史典籍。”宁明与展昭相处久了,面对父亲的盘问,心下虽有些惧意,神情却还自若。

      “哦,你们都探讨了些什么?”元昊微微一笑,和蔼得很。

      “不过是圣贤的养生之道,治国之术一类。”展昭哪里和他仔细研究过,不过是宁明见过展昭之后,对中原文化倍感兴趣,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水土和文明养育了展昭这样的人。。展昭虽受儒家教诲,宁明却总觉得他与老子所言上善若水暗合,任何戾气与肮脏在他包容的心境下都无以存一般。

      “那说说看,什么是养生之道?”元昊玩味地看了宁明一眼。

      宁明望着半生戎马的父亲,不禁又羡慕起百姓人家,作为一个帝王的孩子,从来就是一件辛苦的事,自己有一个太过睿智又有些残暴的父亲,他必须时刻诚惶诚恐,因为他离那张龙椅实在太近了。而父亲加诸给其他人的不幸或者鲜血正以不同的形式报复着他或者他的子女。“不嗜杀人。”宁明答道,这其实并非圣贤原话,而是他作为一个儿子真心的劝谏。前几日,父亲利用王嵩的反间计杀了刚浪陵、遇乞,两家都惨遭灭门。这两人不仅是功臣,还都是母亲的亲人,如此轻易地便血流成河,宁明难免寒心。

      元昊心下不悦,他感到儿子是在讥讽自己,讥讽自己的残暴,但强压怒火,又问道:“那么治国之术又是什么?”

      “莫善于寡欲。”宁明不假思索,他了解自己的父皇,父皇想要的东西总是太多,欲望和所付出的鲜血一样,愈来愈多。

      元昊心下大怒,宁明生平唯一一次真心对父亲的孝心,在元昊眼里不过是讽刺与无稽之谈。他痛恨儿子现在这种眼神,带着宽厚与谅解,甚至还有些同情。记忆着似乎有个人有着相似的眼神——展昭。宁明虽不似展昭那般温和,但却足让元昊震怒。没有一个人可以用这种眼神看着大夏天子,这无疑是种侮辱。

      “看来你和展昭还真讨论了不少东西,他就是用这些无稽之谈来迷惑大夏未来天子的心智的?。”元昊冷笑道:“听说你还送了他一把剑吗?说不准哪天为父就会死在那把剑之下。”

      宁明觉得今日的父皇怒气尤盛,他大约能感到那怒气从何而来。本想辩驳说展昭非小人,转念一想,如此反易激怒元昊,于是跪奏道:“父皇英明,休说展昭不会有此心,就算有,以父皇的睿智,岂会连区区展昭也防不了?”

      “哈哈哈……”几声大笑,响彻屋脊,“不愧为我的儿子啊,不过如果有你相助那就不同了。”元昊瞬间阴森下的陌生面孔令宁明有些恐惧,这是父皇杀人前的表情,于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

      “父皇何出此言,儿臣惶恐。”宁明扑通一声磕了个头。

      “你既然都能把放置羊骨之处话与展昭,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元昊冷笑道。

      “儿臣从未与展昭谈过此事。”宁明此刻并不慌,元昊的话不过证实了他的猜想:“何况真正放置羊骨之处向来只有国师与国主知晓,儿臣就算有这份心,也无能为力。”

      元昊盯着自己的儿子,忽又大笑:“我儿莫怪,父皇当然知道不是你。不过攻宋之际会有如此巧之事,恐怕与那几个宋臣脱不了干系。”说着又扶起宁明:“你去睡吧。”

      宁明回到宫中,急派人到涂善府与展昭报信,说元昊恐怕疑心他在羊骨上作了手脚,劝他快逃,避避风头。父亲的脾气他很清楚,逆他者亡,此次出征,群臣反对,元昊早已动了杀机,想找人出这一口恶气,就算错杀,也不会放过展昭。

      展昭从盘算这事时,就料到元昊可能会怀疑到自己身上,不过他没证据,就算怀疑,也无可奈何,于是报定一问三不知的打算,倒有恃无恐。岂料是夜,元昊派宁令哥带兵包围了涂善府,让展昭去“开封府”走一趟,理由竟然是与太子合谋谋反。

      展昭大惊,这事如何岂会将宁明牵扯在内,又怎会有谋反一说。原来元昊料到宁明必会知会展昭,早派人拦截了送信之人,以此为证据。

      却说白玉堂本与展昭约在他下塌的客栈相见,见展昭迟迟未到,便往涂善府一瞧,见涂善正与宁令哥争论。

      “哼,这天下人都知道涂将军对展昭情深一片。”宁令哥大笑道:“可惜展昭一点不领涂将军的情,倒与我大哥好得紧。”见白玉堂从房顶跳下,对他怒目而视,于是更是面露得意之色:“又来了一个,这展昭的魅力还真不小。”说着瞅着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展昭,火光映红了他原本略微苍白的面容。他一双眼正淡漠而犀利地望着自己,似有所思,且带有鄙视之意。从来没人敢如此看自己,宁令哥心底添了几分怒气。

      白玉堂一跃上前,画影出鞘,宁令哥及侍卫们都防不胜防。冰冷的剑锋已挨着宁令哥的脖子,他只得强装镇定,颤抖道:“白玉堂,你赶快弃剑投降,本王就不追究你谋逆之罪。”

      “我说王子你就省省吧。”白玉堂唇一扬:“我是大宋子民,杀你如同杀敌,谋逆个屁,倒是你这张臭嘴,白爷爷今天想教训一下。”

      “你……你杀了我……你逃不掉的。”宁令哥脸对着白玉堂,眼却瞅着展昭,想他出言劝止,岂料展昭只是对白玉堂一笑,还有赞赏之意。

      “就这帮酒囊饭袋,还不配与我白爷爷交手。”白玉堂大笑,神态轻松,多少年了,受猫儿约束一直勉强还算循规蹈矩,今日似乎重拾以往那仗剑江湖的快意,难得猫儿不管,过过瘾也不赖:“不过看在猫儿的薄面上,我倒可以送他们和你一起下黄泉,让你到下面,还不至于没狗腿子服侍。”

      “白玉堂,你……”宁令哥虽怨恨,却不敢发作。

      展昭看着眼前这十六岁的少年,为了一个皇位,竟然连自己的同胞哥哥也不惜陷害,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么。于是走到他跟前,笑道:“展某本为宋使,被贵国无故扣押,还于宴上对我下药。展某尚未追究贵国的待客之道,您倒说我谋反?试问一宋臣如何对西夏犯下谋反之罪?且您说我作了对西夏不利之事,又有何为证?无凭无据,竟逮捕他国使臣,莫非这就是贵国的礼数?”

      宁令哥见展昭说得头头是道,一时不知如何反驳,一想展昭与白玉堂都是重情之人,于是道:“不过我大哥现已被父皇软禁。有他派去与你通风报信之人为人证,他亲笔书信为物证。展大人或许无罪,我大哥可脱不了通敌叛国的罪名。”

      展昭果然皱了皱眉:“既然如此,展某愿随王子去贵国的‘开封府’一趟,证实太子殿下清白。”这西夏官制仿宋,连兴庆府的衙门也叫“开封府”。展昭做梦也没想过,自己到了西夏,竟然都与“开封府”脱不了关连,虽然处境完全不同,倒还有些亲切。想至此,不禁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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