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欧式古典家教同人）》殷*可

10、玖•鬼事

　　无论谁说什么也不会让狱寺相信少爷的死只是一个偶然：葬礼后的第三天午夜，六道骸被教廷紧急召回罗马，第四天中午就传来艾莉亚女王驾崩的消息，随后云雀也离开威尼斯去了罗马。

　　对于狱寺，往日的威尼斯不再存在，一座城市随着一个人死去了。欢乐被永久封印，每日只有回忆相伴——而回忆越美，现实就更让人心痛。

　　又是七月第三个周日，又是一个救世主节，狱寺想起去年一起去看市政厅前的烟火晚会时他那张期待快乐的笑脸，还有自己对他许下的承诺——一场为他一个人准备的烟火。于是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在后院细细准备，在七彩花火升天的那一刻，独自赞美。

　　“在天堂也一样能看见吧，少爷……”

　　“是的，狱寺。”狱寺将视线从远处迅速收回来，一个不高的身影缓步推开花园里的装饰铁门，“烟花很美啊。”

　　熟悉的嗓音传来。烟花绚烂的光线效果描绘出这个少年大致的轮廓，那精致的五官还是满含着当初临走时的优雅笑意，白色礼服上的鲜红玫瑰也不曾凋零。好似时间从来没有流逝过。

　　“……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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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大火发生在救世主节当天的晚上，公爵府在一场肆无忌惮的烟花盛宴之后毁于一旦。即使附近的居民发现后奋力抢救，然而还是没有能完全保住这座精美大气的建筑物。

　　之前白色和粉红色相间的外壁墙体已经被熏得乌黑，内部的摆设也被烧得没有了最初的形状，连原来在这里工作的女仆也无法辨认。这栋房子最后的留守人执事狱寺隼人也全无踪影，有人事发前曾经目睹他在后院准备烟火。面对后院烧灼的严重程度，人们预测他十有八九已经罹难了。

　　终于，公爵府变成了一座没有主人的废宅，荒草丛生，没有生气。尤其是到了夜晚，坊间有传闻说邻近的居民偶尔能在睡梦中隐约听到笃笃的马车声和人的脚步声从府邸前传来，就如公爵还在的时候做完应酬回来一般。有鬼的传闻由此散播开来。

　　也有胆大的少年不信这个邪，晚上组团去附近探查，在临近午夜的时候真的看见有马车在府邸前停下。当最后一个个子较矮的身影被簇拥着下来时，借着月光其中一个少年一眼就认出了他，急忙拉着同伴连滚带爬地逃走了。那张脸不是别人，就是死去的府邸主人。房子闹鬼的传言于是愈演愈烈。

　　此时意大利王国的局势已经极其严峻了。艾莉亚女王死后，她年幼的女儿尤尼继位，宰辅白兰权倾朝野，挟持尤尼命令朝廷各个派别的势力。教廷虽然没有明着表示自己的不满，但一直跟朝廷暗暗较劲，暗中保护着抗议专制的民众。此时教皇心腹六道骸已经被任命为罗马教区的大主教，直接全权控制着十字军精英部队的兵权，大有在皇城的棋盘上跟白兰下对弈的气势。

　　而更令某些人在意的是在黑暗政治的压迫下成长起来的民间力量，他们组织松散身份复杂，却屡屡对一些贪官府邸、办公场所或是军队后勤部、弹药库进行攻击。因为成员大多在白天都有正常的身份，只有在晚上严密策划之后才行动，朝廷对他们这种藏在暗处的性质束手无策。又有传言说，站在这个组织最高层的那个被称为BOSS的男子能点燃传说中象征王者的大空火焰。

　　威尼斯人听到这类传言总是嘘声他们年少的公爵死得无辜，又感叹该来的宿命是躲也躲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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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以后，总督府请来了一个巫婆查看房子的风水，巫婆止步在门口端详了一番，对身旁的人说：“噢呵呵，这宅子里都是怨气，主人死得不甘，在阴间寂寞就唤走了仆人。”

　　“那婆婆……还会死人吗？”

　　“那倒不会，他不需要人命了——他要天下。”

　　“婆婆的意思是……现在天下的动荡是因为他的冤死？”

　　对方点头肯定。

　　“婆婆料事如神，有什么高见？”

　　满脸皱纹的老妪摇摇头：“天亮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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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他生前的夙愿。

　　从来都是。

　　他曾经想过那样一个时刻，自己不再选择等待，而是决定用拳头主动去争取。于是黑夜过去，他和伙伴们迎接每一个鲜血淋淋的日出时刻，在废墟和杀戮里迎来破晓重生的希望。

　　这样的时光，从来都是梦境？

　　【第九章完，正剧终，后附番外揭秘，后记如果有也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