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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被扔掉了? ...

  •   “他刚刚说的人叫什么?”

      火穗心不在焉的坐下来,戳着碗里鲜嫩的东坡肉,“要你管。”

      丛爵丝毫不在意她的态度,继续问道,“那个就是你在躲的人吗?”

      “我们丐帮很多人在附近,我这就去把他们召来。”
      火穗一把抓住着急的夜阑,“坐下坐下,没你的事,吃饭。”

      丛爵半笑,“是啊,你看不出来这地方是你姐姐的地盘吗?”

      火穗眼神搜的秒杀过去,“那你还瞎管什么闲事啊?”她顿了顿,“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丛爵吞一粒酥花生,“中午到的时候遇到西乐他们一行人了。然后一起吃饭聊了几句。西乐说他们这几天淮河三帮十二舵的内部好像出了问题,公孙三娘好久没有现身过了。最近也没有异国的人大幅度进入的迹象。其实,我想说的是,”他神色淡定,“西乐他们心血来潮,把你的画像不小心给淮南帮几个长老看过,然后偶然的发现他们的神色有异,似乎隐藏了些什么。”

      火穗冷哼一声,“既然塔塔国的人没来,那我们中原自己的事情,就轮不到你这个梵谷拉的王爷操心了。”

      夜阑看了看她瞬间阴暗下去的脸色,乖乖的低下头吃饭,不惨和,只是眼角飞速的瞟着丛爵,眨巴着向他求救。

      屋子里沉寂了片刻,丛爵终是开了口,带着一丝妥协的意味,“你也知道这不关我什么事,与我并没有任何的利害关系。我只不过,是关心你罢了。你若不说,我也不好勉强。只是,江湖亦或者朝廷都有自己的党派,公孙三娘黑白通吃,霸占淮河多年,我想想除掉他的人一定不少。不管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自己如今自身难保,还是小心点少惹点麻烦为好。”

      火穗原本侧着头赌气的听他说话,此刻一股热量从心底一点点的涌上来,愣愣的看着侧方,耳边只剩下丛爵温和威严的声音慢慢的回荡着。她短小的指甲无意识的抠着大拇指侧的牙肉,大力的瞬间就红了半个手掌。

      许久,火穗转过头,咬了咬唇畔端正了态度,算是准备好好讲话了,“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西乐和冷萤他们天天在一起,他有没有告诉你,冷萤手上有一块公孙三娘的掌门令牌,关键时刻可以自由调动整个三帮十二舵,那块令牌就是我拿来的。现在你可以确定,我和公孙三娘的关系的确不简单。不用再怀疑了什么神色有异了。”

      丛爵沉默片刻,问道,“公孙三娘知道吗?”
      火穗扬眉浅笑,“自然。”心头却突然的一紧。

      她低下头将手中的筷子握紧,就像侩子手稳定的握着手中的钢刀,心中也早已像那把刀一样,往某个方向狠狠的砍了下去。

      怎么会不知道呢?
      她在公孙三娘的眼中,从来就和当年一样,是个无家可归,刁蛮无理取闹的孩子。同时,一如既往的,一边放任她出去闯荡游玩,一边又会及时妥善的为她收拾,保她平安。也要在得知她得到的任务时,毫不犹豫的牺牲一切,甚至,传承的三帮十二舵。

      其实,两年前得到任务要拿到三帮十二舵的掌门令牌的第三天,她来到淮河,就已经拿到了。
      三娘比世上的任何人都了解她的处境,也比任何人,都更愿意成全她所有的心愿。是她自己在淮河一拖再拖,要不是这次被紫灵珠急速召回来,只怕她真的会在淮河无止境的拖下去。

      “如果遇到那个姐姐,我一定也会好好听她的话。”夜阑诚恳的说道。

      火穗不满的上下打量着他。身为聪明绝顶的火穗的弟弟,怎么能这么笨呢?因为别人一次无意的相救就这样生死相报,她可只是偶尔的好心啊。
      想到夜阑提到杀人时,惶恐不安的样子,火穗拍拍他的肩膀,“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你去杀几个人啊。江湖儿女,可不能心太软!!!”

      她不甘示弱的对视着丛爵颇有微词的眼神,“你这个小王爷,没有资格说三道四。”
      丛爵无所谓的耸耸肩,朝紧张的夜阑投去一个示意他放松的眼神。

      火穗丢下筷子,“不和你们啰嗦了,我回房去了。掌柜的可是给我专门留了上房哦。哈哈哈。”笑的志得意满。

      无需再叫小二来招呼,火穗径自往走廊的最里间走去,那间房原本就是她专用的。但是,越走近,那种浅浅的味道越来越慑人,她的步子放的渐慢,心里的钟鼓越来越重的敲起来。

      火穗手心渗出一层汗珠,拳头松了又紧,额头无力的倚着门廊上悬挂的火红的中国结,就像倚着一个雄鹰,遐想着一种安全感,企图想出一个方法来。

      “还不进来?”单寡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深沉。

      火穗的银针从袖中滑下来,捏在右手心随时可以发出的地方,却在满手的滑腻中怎么也抓不牢。

      想要推门的手犹豫了半晌,她终究还是将右手的银针收回袖中锦囊,深呼吸了一口气,抹去额头的汗珠,一脚踢开了门。

      单寡手握着一个绿色的木刻人偶,深邃的眼神中混合着一种很奇特的感情,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它。

      火穗一看到他手中的人偶,顿时像置身寒冷的秋夜中,大雨倾盆而下,能活活的将人冻成冰窟。

      她慢慢的关上门,走上前来,“公子。”声音隐忍的哽咽着,再没有了寻常的放肆和躁动,手掌颤抖着蜷缩成大家闺秀房中针织用的舒服的毛线,安静的像个孩子。

      “很久没听你这么叫我了。”单寡没有抬头,“为什么把针收起来?凭你的速度,未必没有胜算的。”一字一顿,说的震惊,却有着她们自幼听惯了的音调,分外的伤人。

      火穗紧紧的咬住牙关,不说一个字,只怕自己哭出声来。

      “怕我杀了你吗?以为躲到淮河就没事了。看来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火穗飞快的开口打断他,“不是。”眼泪断了线般成串的低下来,她慢慢的蹲在单寡的身边,看着他手中握着的人偶,就像命脉被人握住,动弹不得。

      她第一次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憎恨自己的软弱,憎恨自己除了哭泣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不是。”
      “不是。”
      喃喃的重复着这几句无意识的话,眼前的一切都渐渐的模糊起来,“是有急事才来。不是躲你的。”

      单寡看着她哭的红肿的眼睛,圆润通透,愈发亮的像个不通世事的新生儿,整个人蜷在一起,一身红衣裙拂在地上,就这么怔怔的魂不守舍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人偶。

      他的心中有一丝悸动。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好好的看她一眼了?

      八岁的时候她被老夫人遣人送来,理由是胆小笨拙,由公子需亲自调教。其实不过是因为老夫人那里训练的都是真正的杀手,看出她杀人的天赋不够,不愿在她身上多花时间罢了。

      但短短的两年,她便离开了。那时候,她才不过十岁。
      再相见,她已经成功的完成了第一次任务,带着天山掌门的两只血淋淋的耳朵回来。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事实就是如此。

      才不过十岁出头的她,再也不见了所谓的胆小笨拙的影子。每次完成任务回来,便又很快的离开,仿佛风澈山庄是个魔宫,避之唯恐不及。每次两个人短暂的相见,她昂头不满,他亦冷眼不屑,便一步步的走到了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僵局。

      “我不想杀你。”单寡声音沉下来,“站起来。”
      火穗抱成一团,渐渐地哭不出眼泪,只那么无声的抽搐着,细长的睫毛黏黏的,睁着眼睛抬头迷惘的看他。

      “绿蜡是该死。她好奇心太重,又太聪明,知道的太多了”单寡与她对视,“而你呢?”

      话音未落,一根银针已经反射着寒芒直向着他的面门射去,就像深夜密食的孤鹰,向着地面决绝的俯冲而去,狠厉的不留半点机会。

      单寡迅速的站起身,身形几个翻转,两指夹着一根银针,轻轻的一口气,吹去针尖的一丁点泛红的血液,轻轻的,吹去绝地反击的希望。

      火穗站起身,听着分外刺耳清晰的叮当一声,眼中不再见失落惆怅,直直的看着单寡,抱着视死如归的凛然。

      单寡抹去脸颊上蚊咬般的细微的伤口渗出的血滴,“能伤到我的,江湖上没有几个。你不错了。”

      她眸色暗淡,“我没有下毒,你放心吧。”
      “我知道。不然连这一滴伤,你都不会有机会。”单寡反倒笑起来,“你如果一直不出手,我都怀疑这些年的任务是谁完成的了。”
      “我不是满月,不可能不出手的。”她淡淡的回答,没了生气。

      单寡微顿,想到某个转身飞出去的人,嘴角微微的上扬成诡异的幅度,“是吗?”

      他递出手中的人偶,“拿着这个离开,从此以后,你不再是风澈山庄的一份子,和我们再也没有一点关系。”

      火穗看着他递到面前的人偶,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你不再是知道了秘密的下属,只不过是个有着自由意志和行动能力的江湖人。我,亦或者老夫人,都不会再把你怎么样。不这样,就死。”他横眉冷对,“很难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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