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公》墨挽晴

87、回都（5）

　　茗薇与王濛说了会寒暄的话，后面突然叫茗薇道：“校尉，霍将军要您把他马上的鞭子卸下来，他落在那了，说让您送过去。”
　　茗薇刚目送王濛离开，扭头看到一名士兵单膝而跪抱拳有礼说道。
　　“嗯？”茗薇又问了一遍，对士兵刚才的话她没明白缓过劲来。
　　士兵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引得茗薇怀顾四周，不远处正好望到霍去病已经跟卫大将军卫青站在一起了。
　　好好的，干嘛叫自己帮他拿鞭子过去？
　　茗薇对霍去病的心思很费解，随后又想：为什么不叫别的兵取去，非要她一个人送去？
　　论官分来说，这种繁琐的小事应该由霍去病的亲身侍卫去取吧？
　　她惴惴地想着，忽而低下传来迷惘不解的怯怯声音道：“李校尉您.......”话说到一半，见上头校尉低头看他，士兵不免心里忐忑。
　　没一会儿，茗薇或许想通了，不就送鞭子吗？没什么大不了地道：“好，我这就去！”
　　士兵听到一声答应，喜与眉梢，咧开嘴嘿嘿笑着露出白色牙齿来，望着茗薇绕过他身边，朝高大黑色醒目的骏马处走去。
　　赵栝带郭达和大胆找到卫青手下的一名都尉，见到都尉，赵栝因跟他同级就不免客气地说道：“陆校尉好久不见，我是霍去病部下的都尉，赵栝。”
　　那个陆都尉抬眼看了一眼赵栝，然后有很眼熟地盯上郭达和大胆，耳听他的来历，早已听闻霍去病霍将军的厉害，所以陆都尉也是很礼貌道：“哦，赵都尉别来无恙。听闻你们部下在霍去病身下立了不少功，老子就想河西一战下来，咱们可又能在朝廷上威风去啦。”
　　赵栝谦虚笑道：“不敢，赵栝刚刚当上都尉也没有您陆都尉的时间长，所以容陆都尉多多指点的好。”
　　“同理同理。”陆都尉回道，随后看了两个士兵问道：“这两个兵一看就知道他们得罪你啦！怎么他们哪里搞你不高兴啦？”
　　赵栝笑脸就在看到郭达和大胆一刻起，脸色突然收敛起来，接着李校尉的命令对陆都尉告两个兵的状道：“不是他们得罪了我，他们是得罪了我们的李校尉！”
　　陆都尉眉头一蹙，嘴张“O"型，疑了一声：“哦？”
　　赵栝就像陆都尉讲述李校尉的来历，又刻意告知陆都尉李校尉可是霍将军身边最紧要的人，谁得罪了她，就等于得罪了霍将军。
　　陆都尉一听，脸色讶然大变，对两个兵立刻喝怒道：“那还了得，敢得罪霍将军身边的李校尉，你们吃了豹子胆啦！看来本都尉非严惩你们不可！”语毕立刻换来两个守卫，命令道：“把这两个不要脸的都给我拖出去打喽！50大棍，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在李校尉面前犯浑！”
　　唬得郭达和大胆全身不住地哆嗦颤抖求饶道：“都尉息怒，小的我们再也不敢了，饶了我们吧！赵都尉要替我们向李校尉求情啊，我们再也不敢了！”
　　“哼！”赵栝讥讽一声，眼里满全是玩味。
　　陆都尉望他们口嚷着饶命，人已经拖了老远，就地啐了一口沫，眼里全是鄙夷不屑。
　　当那两个兵渐行渐远，声音已经化为一阵风飘去后，陆都尉这才回过头来，笑着对赵栝好言好语道：“赵都尉见着李校尉可得替我说会好话啊！我虽未见过李校尉尊颜，想以后还是有机会见，又是霍将军身边的大红人，所以赵栝凡事多多拜托你啦！”
　　赵栝听着，心里知道陆都尉想的是什么，他也笑道：“好，陆都尉你且放心吧！你今做了好事，李校尉不会不记得你的。”
　　喜得陆都尉心里直乐开花了。
　　茗薇从马鞍上取下鞭子，转身举步走到两个战神面前，恭敬地单膝而跪，双手拖着鞭子举到两人面前，当时霍去病正与卫青交谈热情，肯定在讲述他的河西之战，卫青只附耳倾听，有时候脸上挂上淡淡的笑容。
　　“在下李茗薇参见卫大将军、霍将军。”说完之后，已经感觉到一双眼睛正往她头顶上看去，茗薇心知那肯定是卫青，然后她压着紧绷的心又朝霍去病转去正式道：“将军您的鞭子，在下已经给您取来了，请将军好生收着吧！”茗薇言语小心翼翼，可能卫青在场的缘故，她不敢放松心情，更不敢猜测和抬眼偷偷望他。
　　卫青低头首先看到一个穿着不菲的兵肯愿单膝而跪地跪在他们面前，她头上戴着有翎羽的头盔，一看便知是校尉身份。待霍去病最后看到她时，他满脸堆笑一边接过茗薇手上的鞭子一边道：“起来吧，李校尉。”霍去病故意叫她官名，引得卫青对他侧目。
　　霍去病满脸笑着从茗薇头上转向卫青，正碰上卫青斜觑的眼。见到卫青传来淡淡不解的目光，霍去病并未感觉异常惶恐，而是依旧笑着对卫青道：“舅舅，我带来个我喜欢的兵，让您见识见识。”
　　卫青回转侧目，回到茗薇身上，这时茗薇已经非常小心翼翼并且不敢有任何声响地站了起来，她依旧低头不敢直视两位战神。
　　卫青的眼神顿时迷了起来，再往她身上打量，幽幽道：“这不是校尉吗？”
　　茗薇正想着怎么回答，她一边紧张地接收卫青的问话，一边在心里叫糟，就怕自己有得罪了本身敏感的卫青。茗薇仍旧不忘自己第一次见到卫青的那时候起，一双不讨好的眼睛如审犯人似地在自己身上来回扫视，好像自己身上所有部位都让他充满危机感，仿佛她身上不是战服而是一身炸弹随时引到他会爆炸。
　　不想霍去病道出她名字介绍给卫青道：“他叫李茗薇，舅舅还记得吗？”
　　不提她名字倒好，一道出她名字之后，茗薇灵敏感觉卫青那双淡然的目光也会悄悄变成刀子削了她脑袋去。
　　“抬头我看看！”卫青突然命令道。
　　茗薇吓了一跳，不由得把头弹起，不经意地一双眼睛就已经被锁定在卫青那双淡然却望而生畏的目光。
　　他黝黑的皮肤，唯独目光是最刺眼的，眼神不是鄙夷玩味而是另一番没有好感的意味，又似乎李茗薇的存在真的令他反感起来，但不知道的是他现在是否还记得当年让他不讨喜的她？
　　茗薇心脏突突地跳，对方的目光眯成一条线，眼球不带转动的，只死盯着她脸上某个部位。不，他是在盯着她的眼睛！茗薇心跳更加慌张紊乱，她不时地往霍去病看去，乞求他能为她解围，可是霍去病一脸笑嘻嘻地看向卫青。
　　再回过余光看卫青神态，原先的淡然现在倏地变成暗沉，他这随时都会刮黑风暴雨令茗薇心头有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霍去病到底有没有注意卫青脸上的不对劲，至少、至少他黑下来的脸，去病应该懂他脸上的含义么？
　　没一会儿，对方只盯她看几秒钟，而在茗薇感觉里那是几小时这样长久，心里不免想去责怪霍去病，为什么平白无故把她叫来给卫青待见呢？他明知道卫青不喜欢她的，李茗薇这样揣摩卫青的。
　　不想茗薇的想法猜对了一半，只听卫青继续幽幽地但没了先前的和缓，道：“你就是李茗薇？”
　　茗薇听他声音就如阵阵电雷劈自己的头上般，扑通一声，单膝跪下，不是跪而是狠狠地磕在了地上，引来一阵痛楚，但茗薇忍着膝头的痛，抱拳端端正正地答道：“在下正是。”就连语气也挺铿锵有力，茗薇听到自己的声音还有点像军人的样子，就着实松了一口气。
　　“哼，我还没把你怎么着呢！你人就跪下了。”本以为自信自己过了一关的李茗薇，却不时被卫青一句话泼了冷冷的水，使自己肩头隐隐抽筋一番。
　　霍去病在一旁对茗薇低声说道：“你怕什么？难不成我舅舅要吃了你？”
　　他本来就是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茗薇如是想，接着她抬头怯怯地忘了卫青一眼，然后转而无辜地看向霍去病一眼之后，复又低头答道：“在下久仰卫大将军的英勇，在下佩服不已！”茗薇慌慌张张中急中生智说了一句，心想这句话对卫青来说妥不妥，是不是她说了那段话，卫青才肯收回那凌厉的目光？
　　“嗯，听着好听，你不会拍本将的马屁吧？”卫青警觉目光突起，不管怎样，再次看这个似曾熟识的兵，不免想起当初她还是一个兵卒，接着想起了她怎么抢了他的风头，还有他身边的侄子不知怎么回事，一门心思地打心眼就喜欢这个兵，更可气的是她一下子升了校尉，就连汉武帝都批了旨意。
　　“在下不敢！”
　　“舅舅，他才不会！”
　　霍去病和茗薇同时发出声，两人都在为自己和自己最爱的兵辩解而猛然惊了一下，四目相碰。
　　卫青凛然扭头盯一眼霍去病，霍去病看了茗薇还一会儿，扭头看到卫青盯着他看，这时他才感觉到舅舅似乎不喜欢他推荐的兵，看透卫青的心思后，不免揪出卫青内心真正的原因后，心里难免泱泱不满。
　　好好的，茗薇没怎么顶撞我舅舅，那我舅舅为何就这副厌烦的表情呢？霍去病对卫青的表情很是费解。
　　随后他好好解释说：“舅舅，李茗薇从来都不会拍马屁的，更别说奉承说好话了，他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最纯洁的一个兵，啊，不，是校尉。”说完，霍去病扭头冲茗薇浅浅一笑。
　　茗薇被霍去病评价为“纯洁”的时候，她也没想到吃惊地在霍去病笑脸上怔住了，随后心里很感激霍去病的话，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很纯洁的人，无任何杂质。
　　卫青忽然说道：“我听说你不喜欢任用我手下的将领，本来也快要升为校尉，不想被你得连接降了两级。”他在转移话题，暂且撇去李茗薇不谈了。
　　霍去病听着一头雾水地问：“舅舅您说谁啊？”
　　“忘得够快，还能有谁，当年我最喜爱的王贺，王将领！”卫青说到“王贺”二字，眉头紧锁地盯着霍去病看。
　　霍去病毫不畏惧卫青难看的脸色，他有自己的想法道：“哦，是他啊！没错我是降了他一职。”他说得很爽快，毫无顾忌。
　　但卫青明显不高兴地问：“凭什么？”
　　霍去病只依实情说出，在他字典里面没有“包庇”和“徇私枉法”等词，道：“他转到我部下，头天与我干事打仗都挺不错，我很满意。但后来不知为什么，我每逢提升一个士兵的官级和头衔的时候，他屡次出来阻止，还强迫我按他的意思降将要提拔的兵。”
　　卫青听着，不由的“哦？”了一声。
　　霍去病继续道：“当前我觉得他是舅舅您部下，跟我到河西打仗果真没问题，有他在我们势在必得，可谁想关键时刻，他出的计策远没有我想得要好，有时我觉得不错吧，待一上场打仗就意想不到地吃了好多败仗.......”之后霍去病好几次提茗薇好多法子，说若不是她及时出计策，击匈奴，破铁蒺藜，恐怕就没有这次打胜仗回来出现在卫青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