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大院》摇摆的枫

65、算计（三）

　　夏侯莲睡过午觉起来之后，由春夏陪着在院子里走走，晒晒太阳，春夏道：“春绿的孩子已经生了，是个女孩儿。”
　　夏侯莲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春夏笑道：“就在奶奶睡午觉的时候，来的人说，只生了一顿饭的功夫，就生出来了。”
　　夏侯莲笑道：“没有人春绿受罪可见是女儿疼娘，早已预备下的礼可送去了？”
　　春夏道：“我已经交给来的人了。”
　　春夏道：“奶奶，府里出了一件大事儿。”
　　夏侯莲道：“二弟妹是个精明的，三弟妹是个左右不得罪的，她们两人管家怎么还能出错呢。”
　　春夏道：“夫人库房里的东西昨晚被人偷走了。”
　　夏侯莲惊道：“什么？不会是误传的吧。”
　　春夏道：“不是，中午的时候二奶奶和三奶奶已经亲自看过了，没错，因为是夫人的库房失窃，禀明了夫人，夫人生了好大的一通气，让二奶奶和三奶奶务必把偷盗之人抓住。”
　　夏侯莲道：“可审出什么来了？”
　　春夏道：“事情一出，我就派人盯着了，现在已经审了王婆子，这个王婆子说，她家的鸡是养在咱们院里的章妈妈那里，想来不出一会儿，二奶奶和三奶奶就回到咱们院子里来找章妈妈和王婆子对证了。”
　　夏侯莲笑道：“这样也好，上次我让你办的事情可都办好了。”
　　春夏道：“办好了，这个章妈妈手里却是不干净，每日不是在厨房上拿些吃的用的就是赌钱喝酒，他男人是门房上的管事，也是整日的赌钱吃酒，他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都在府里当差，一个是跟着大爷出门的，一个是看管马匹的，还有一个女儿是嫁给了一个商人做小妾。方姨娘房里的喜儿是咱们府里从外面买来的的丫头，根据最近的观察，她好像还有个姐姐就在章妈妈女儿婆家当丫头，对了，好像章妈妈的女儿就要生产了，那户人家的正妻好像是很厉害的。”
　　夏侯莲道：“我让你办的另外一件事情，怎么样了？”
　　春夏道：“还没来得及开始。”
　　夏侯莲道：“那件事不要办了。”
　　春夏道：“奶奶，难不成你还要将章妈妈留在身边？”
　　夏侯莲笑道：“不会，很快章妈妈和喜儿都会消失的。”
　　院门外有说话声和走路的声音，夏侯莲看着迈进大门门槛的人，笑道：“二弟妹、三弟妹，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来，屋里坐。”
　　孙二奶奶和季三奶奶坐在椅子上看着笑容满面的夏侯莲，季三奶奶就开始给孙二奶奶打眼色，孙二奶奶自顾自的说道：“嫂子的模样比没有怀孕的时候圆润了许多。”
　　夏侯莲笑道：“你不知道，厨房里的章妈妈是变着花样的让我吃饭，若论其功劳来，自当她莫属。”
　　孙二奶奶笑道：“是吗，这个章妈妈的厨艺如此好，嫂子真真的有福气了。”
　　夏侯莲笑道：“那也要多谢母亲才是，若不是母亲把她拨到我院儿里来，我哪能天天的吃啊。”
　　菱花掀帘子进来道：“奶奶，夫人请奶奶过去呢。”
　　夏侯莲道：“我这就去，二弟妹，三弟妹，若是没事的话，不如一起去。”
　　孙二奶奶笑道：“好啊，正好我也有事儿要回母亲呢。”回身对季三奶奶道：“三弟妹，你不去？”
　　季三奶奶想着孙二奶奶刚才的话，笑道：“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我就不去了。”
　　夏侯莲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了。”
　　出了院子，梅花问道：“奶奶，这可是千载难逢的讨好夫人的差事，你怎么不跟着去呢。”
　　季三奶奶道：“你以为二嫂子是个笨的，难道她会不知道，若是去了，无非就是拿我当靶子用呢，大嫂子现在在侯府里可是一等一的尊贵人儿，别忘了她肚子里现在还怀着呢，我听三爷说，老爷子现在就开始琢磨起孩子的名字了，而且都是男孩儿的名字。”
　　梅花道：“真真是母以子贵了。”
　　季三奶奶嗤鼻道：“什么母以子贵，大嫂子也是侯爷的女儿，和咱们侯爷府可是门当户对，若不是二爷自小和孙家结了娃娃亲，就凭二嫂子的家世也能嫁进侯爷府当正妻，哼，比不得我，我姑母可是最最受侯爷宠爱的妾室，若不是夫人挡着，当个贵妾也是绰绰有余的了，别看这二嫂子当面对着大嫂挺亲热的，谁知道她在背后了是不是也是一样。大嫂子可是母亲亲自相中的媳妇，二嫂是父亲好友的女儿，两个人都比我强，若是我去了，若有了什么事情，我可就比不得她们二位了，还是躲着些好。”
　　梅花道：“奶奶说的对，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咱们还是别做了。”
　　李夫人看了孙二奶奶一眼，道：“你们俩到走到一起去了。”
　　夏侯莲解释道：“二弟妹和三弟妹去找我说话，正好遇到菱花，便一起来了。”
　　李夫人笑道：“虽然现在才两个月，但也不能整日的闷在屋里头，时常的出来走走对大人和孩子都是好的。”
　　夏侯莲道：“是，媳妇记下了。”
　　李夫人道：“亲家派人送来了许多补品，做母亲的都理解，但若咱们府里有的就还是用自己府里的好，毕竟亲家那边也是人口众多。”
　　夏侯莲笑道：“母亲说的是，媳妇上次就已经跟我嫂子说了，府里什么都有，不用这样麻烦。”
　　李夫人笑道：“现在是四月份到十月份的时候也就是快年节的时候，孩子就生出来了，正好感到热闹的时候。”
　　夏侯莲笑道：“是啊，母亲，四弟妹......。”
　　李夫人道：“太医说，孩子没事儿，现在也只不过超了几天而已，除了原先安排的稳婆，我把卫嬷嬷派过去照料几天。”
　　夏侯莲道：“还是母亲考虑的周全。”
　　孙二奶奶突然说道：“那隔子上的霞红琥珀小碗可真漂亮。”
　　李夫人顺着孙二奶奶的眼睛看过去，笑道：“这是刚从库房里拿出来了，你不知道，我还有一套比这个更精巧的，是整整一套，呵呵，蔡嬷嬷，去把邢妈妈叫来，到库房里去把那套琥珀餐具拿来。”
　　蔡嬷嬷站在原地不动，李夫人道：“怎么还不去？”
　　蔡嬷嬷道：“夫人，邢妈妈来回说‘那套琥珀小碗没了’。”
　　经过蔡嬷嬷的点播，李夫人才想起来，道：“老二媳妇，查的怎么样了？”
　　孙二奶奶道：“已经基本上查处眉目来了。”
　　李夫人狠道：“不管是有体面的还是没体面的，只要犯了错，一律抓起来送官府。”
　　孙二奶奶为难道：“母亲，媳妇审问了几个人，最后的那个人是三弟妹身边的王婆子，王婆子说......说......。”
　　李夫人不耐烦的道：“说什么？怎么吞吞吐吐的”
　　孙二奶奶看了夏侯莲一眼，道：“说是嫂子院子了的章妈妈。”
　　夏侯莲起身道：“母亲，既然二弟妹说是我院子里的章妈妈做的，不管我如何重视章妈妈，也不能置家法规矩于不顾，二弟妹既然已经查清楚了，那就抓起来见官吧，若二弟妹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忍抓她，我便让人去把章妈妈带过来，春夏。”
　　春夏进来道：“奶奶”
　　夏侯莲道：“去把章妈妈带到母亲母亲这里来。”
　　“是”
　　李夫人在听到是夏侯莲院里的章妈妈的时候，便有些犹豫了，孙二奶奶一眼不眨的看着李夫人，便暗恨季三奶奶把这种下力不讨好的事情交给自己去做，但若不这样，若让三弟妹得了风头，那自己更是得不偿失。
　　李夫人想着现在夏侯莲正怀着身孕，若把厨房上的主厨妈妈抓走了，若换一个做的饭菜不合夏侯莲的胃口怎么办？现在可是一切以孙子为先啊，丢失一套琥珀小碗和孙子比起来，还是孙子重要，毕竟这是真正的嫡长孙。
　　李夫人道：“慢着，老二媳妇，这个王婆子说的话可能信？”
　　孙二奶奶不知如何说，没想到李夫人竟然想把这件事情给压下去，便道：“王婆子是三弟妹的人，其余的媳妇就不知道了，不过，看着王婆子也不像是撒谎的。”
　　夏侯莲道：“母亲，媳妇知道母亲是为了媳妇和孩子好，但家有家法，不能因为媳妇自己而乱了家里的规矩，现在事情还没有下定论，也不一定就是章妈妈做的，咱们何不先问过章妈妈之后，再下定论呢。”
　　李夫人听后沉思半响，道：“好，就按照老大媳妇说的办。”
　　方姨娘正在用刀子削着一颗圆滚滚红彤彤的苹果，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自从夏侯莲怀孕之后，因为章妈妈的通风报信，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夏侯莲竟然说服大爷到葛姨娘房里过夜，自己岂能让夏侯莲和葛姨娘称心，好歹自己有些手段，在半路上就把大爷截到自己的房里来，呵呵，抚摸着肚子，过不了多久，自己也能怀孕了，真希望自己这次能够一举得男，而夏侯莲嘛，就生个女儿好了。
　　“姨娘，姨娘”
　　方姨娘心情很好的咬了一口苹果，道：“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蔷薇道：“姨娘，章妈妈被人带走了。”
　　“什么”方姨娘一口苹果汁拐了弯，呛的方姨娘连续的咳嗽，蔷薇和冷香干净上前拍打，过了一会儿后，道：“怎么回事？”
　　蔷薇道：“我也不知道，我让喜儿去找章妈妈，谁知我还没有进入院门呢，就听喜儿叫我，说‘章妈妈被带走了’。”
　　方姨娘问道：“看清楚是谁带走的吗？”
　　蔷薇道：“喜儿说是大奶奶身边的春夏。”
　　方姨娘手中的苹果咕噜噜的从手中掉下滚到了地上打了几个传后停下，方姨娘傻眼道：“若是咱们给章妈妈送礼的事情被大奶奶发现的话，那我？”
　　冷香安慰道：“姨娘别急，即便如此，大奶奶也不一定能够猜到是您，喜儿可是府里买来的，都知道她是孤儿，而且在章妈妈在大厨房的时候就交好，怎样怀疑都怀疑不到姨娘这里，更何况，现今府中出了盗窃的事情，谁还顾得上这个，精明的人那里有不借着这件事情巴结的道理，姨娘放宽心。再说，姨娘一次两次的恰巧出现在大爷面前就罢了，怎么次次大爷到葛姨娘那里去的时候，姨娘都这样不是半路上截大爷就是在葛姨娘那里碰上，难道大爷会不知道姨娘的心思，即便大奶奶查出来，姨娘也不用怕，这些可都是大爷默许的，即便大奶奶再厉害，还能越过大爷去，更何况，姨娘的肚子里说不准已经有大爷的骨肉了，就凭这个，大奶奶也该好好想想，惩治了一个喜儿和章妈妈不要紧，最重要的是大奶奶要顾及大爷不是。”
　　方姨娘听后放了心道：“你说的对,这段时间你先不要到正房去了。”